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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确实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关系。 但福泽仍然认为是辉夜被森鸥外这黑心家伙给欺骗了。 毕竟在拜夏目漱石为师这事上, 森鸥外不可能造假，那几次的合作，他也清楚对方同样拥有对横滨的深爱与野望。 在听到辉夜的问题之后, 银发男人只是紧紧抿着唇，摇了摇头：“没什么, 我不会因为某些混蛋的一家之词而怀疑你的。” 森鸥外瞥了一眼当面说自己坏话的师兄, 心中冷笑的同时, 面上却又用他惯常在辉夜面前的那套撒娇语气说道。 “如果辉夜不喜欢的话, 我当然不介意把晶子托付给福泽阁下。” “不过一年半载的，福泽阁下也等得起吧，和您坐享其成不同, 我可是辛辛苦苦地去搜集更多的助力，好为辉夜奉献更多呢。” 福泽社长皱眉驳斥：“森医生, 与谢野小姐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是堂堂正正的人, 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种把人当成工具的言论？！” 森鸥外露出一个轻飘飘的笑容，他心知就算这位师兄是在场最强的战斗力又如何。 先不提辉夜背后还站着那位迦具小姐, 只要说服辉夜下定决心，今日不成的夺人计划也能在日后再次将与谢野拿到自己手中。 更何况，无论是辉夜还是乱步，可都是福泽阁下的软肋吧。 当然, 对于这事，森鸥外倒是嗤之以鼻。 他自信没有人能够比自己了解辉夜更多。 “福泽阁下, 你以为你所了解的就是真相吗？” “恰恰相反，你什么都没能看清。” 面对森鸥外的反唇相讥，福泽也很难没有任何动摇, 而且对方字字句句都在暗示他和辉夜关系匪浅, 不, 已经是明示了！ 这场面，跟一猫一狗互相争宠，又有何差别呢。 辉夜正在思索，倒不是为了晶子的归宿，而是在考虑其他的因素。 站在她身侧的乱步左看看、右看看，在心底对着笨蛋谕吉狠狠叹气。 黑发少年拽着辉夜的衣袖晃了晃：“辉夜辉夜，晶子小姐是我们的委托人呀，乱步大人答应过把他们都救出去的。” 乱步少见地睁圆了自己碧绿的猫眼，理直气壮地说：“而且，大人无聊的争斗绝对不可以涉及到小孩子的哦。” 蜷缩在角落的与谢野抱着自己的双膝，她瑟瑟地看向为自己说话的少年，手指紧紧地抠着自己的裤腿。 真的、真的能救自己出去吗？ 她的存在真的不会让生命变得廉价吗？ 仗着自己的保镖大叔和监护人都在场，乱步毫不畏惧地在这个对峙的场合里，哒哒哒地跑过去蹲在与谢野的身边，戳戳女孩的手背。 “想要什么就要大声说出来的哦，不喜欢黑心医生要大声说出来，想要走出去回到正常的生活也要大声说出来。” “我们是全横滨最好的武装侦探社，绝对会满足委托人的任何需求哒。” 被戳了手背的与谢野下意识地瑟缩一下，随着她收回手的动作，宽大的病号服衣袖顺着小臂滑落至手肘，露出她捆在手腕上的发绳。 细细长长的发绳上，质量卓越的水钻依然牢牢地镶嵌在上面。 光线从窗户中照射进来，从水钻上折射出反光刺痛了与谢野的眼睛。 她眨着眼，泪水慢慢地盈满眼眶。 “我还没有......”与谢野轻轻地带着哭腔说，就像是祭奠她还没来得及享受就突兀折翼的少女时期，“我还没有学会扎辫子......” 森鸥外自然清楚辉夜的底线就是不能对她养在家里的那群崽子们出手。 当然，崽子自己产生好奇心是一回事，可要是因为好奇心受伤，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有时候会怀疑，自己到底是辉夜选定的恋爱对象，还是为太宰治找的多功能家庭教师，兼职保父的那种。 啧，虽然太宰治有时候也会故意给自己找茬，但在大是大非（指举家迁入大筒木）的事上还是非常有分寸的。 早知道福泽阁下会带着乱步出现，森鸥外觉得自己就应该带着太宰治来一场春游。 黑心医生一副打碎委屈咽下去的模样：“辉夜，你看吧，我早就说过，只有我会永远顺从你的意志，无论崇高还是堕落，我都会保持忠诚。” 就像是这段奇特的恋爱关系起始时那样，他游说辉夜的那段话。 【孩子们会长大，他们会拥有自己新的家、新的朋友、新的所看重的东西。】 【而我不会，我会将自己的全身心都供奉于您。】 森鸥外露出一个引诱且充满愉悦的笑容，看起来与魔鬼别无二致。 他轻声问道：“难道，你就不想试试看，如果有一次没有听从孩子的愿望，他们是否还会对你百依百顺、一如既往呢？” 真的...不想试探一下吗？ 难道真的会有人对打开潘多拉的魔盒毫不心动吗？ 森鸥外很有耐心，哪怕这三年他和辉夜的关系只是慢慢地从熟稔开始升温，并停留在一个契合但不够亲近的过程许久，他也一直很有耐心。 因为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森鸥外不觉得自己需要着急。 所觊觎的地位与人脉，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升职。 所觊觎的钻石幼崽，也还需要更久的时间来慢慢成长。 而随着幼崽们的长大，他们终将会成长成为触碰到统治者执拗的一点。 终于，在今天，一个比较类似的机会终于被他等待到了。 森鸥外向辉夜迈了一步，他向辉夜优雅地伸出一只手。 “在这件无伤大雅、还有着无穷无尽的好处的一事上，不如就做一次小小的尝试？” 虽然太宰治不在，但是森鸥外仍然能够以一敌多地给敌方父子下绊子呢。 “如果因为一个陌生女孩，乱步君就和辉夜吵闹不休、形同陌路，更甚至反戈一击，这样的未来，实在是令人心酸落泪啊~” 乱步：？？？ 黑发少年站起身，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这光明正大给自己上眼药的家伙。 “喂！你这个黑心医生！乱步大人才不会跟辉夜吵架呢！” 辉夜明明超级宠爱他的说！ 乱步气呼呼地叉腰放狠话：“你个坏蛋！你个黑医！你个金丝雀！” 福泽：？ 前面两个他都理解，金丝雀又是怎么一回事？ 和脸色黑了一秒钟的金丝雀不同，在场的金主显然在表情管理的技能上研习得不错。 没人能从辉夜依旧平淡的神情上看出什么变化，也没人知道她是不是对森鸥外刚才那番话若有所思。 辉夜只是用手抵着唇结束了自己的思考。 她将脸转向左侧：“林太郎，所以，你确定距离首领之位、你只需要一个强大的武力支持吗？” 森鸥外顿时眼睛一亮，笑得跟掺糖一样，还不忘补充道：“我确定，但不能是一次性的推翻，至少要一年半载的巩固期。” 毕竟首领迭代之后他还得处理mafia内部的反对声音。 而且，武器握在自己手中的时间当然越长越好，他又不是傻到不会趁此机会向外扩张。 除去mafia现任老首领和反对者后，还有横滨大大小小的极道组织等待清理呢。 辉夜了然地点点头。 她继而转向右侧，银发青年的手仍然牢牢地握在刀柄之上。 只是辉夜看得很清楚，对方惯常放在刀镡之上的大拇指，此时正偏移了些许距离。 手没抖，心却不静。 就连人，看起来也多了一点湿漉漉的味道。 “辉夜——” 银发男人说不清为何，他就是带着种不知所措地想要喊一声对方的名字。 好像在刚才这一刻，对方突然离自己远了不少距离一般。 某得志便猖狂的猫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该死的，他还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上位的吗？ 讨厌的犬科生物禁止模仿！！ 呵呵，没想到福泽阁下竟然也挺深谙此计的啊。 还没等森鸥外迅速思索出如何打断他们，重新把辉夜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就听见对方又温和地开口说道。 “谕吉，等回去之后，还得麻烦你先为晶子小姐找一个好的寄宿家庭呢。” “毕竟我国法律规定，领养未成年的异性儿童有年龄上的限制，而且晶子也还需要好好地疗养很长的时间才行。” 这一回，轮到大狗的眼睛噌的一下亮起来了。 森鸥外心底充满茫然，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辉夜刚才明明都点头了啊，难不成湿漉漉的狗狗眼杀伤力竟然真的如此具有对攻特效？ 不，他不信，他也可以—— “辉夜，或许你还没有了解到不死军团的优势......”森鸥外不死心地想要来一次现场解说。 只要有与谢野的异能，下属就不会战死，不用再担心人力消耗，更能够打击敌方士气。 有什么是比杀不死的敌人更可怕吗？ 福泽社长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森医生，在来之前，我们都已经通过间接当事人了解过了，所谓的不死军团，无非是将人当作工具的利用罢了。” 森鸥外嗤笑起来，他反问道：“如果不是我发掘出晶子，这群士兵难道不早就在某场战斗中死去了吗？福泽阁下的说法，就好像战争不会杀人一样！” 银发男人完全难以苟同：“但你让他们生不如死。” “那至少也是活着！”森鸥外冷淡地说，“福泽阁下当年为政府工作的时候，难道不也是多次身陷困境吗？我只不过是用与谢野加快了伤者痊愈的速度。” 黑发医生讥讽地笑道：“也许，让他们变得廉价和无用的原因，是因为我还来不及为他们注入什么信念吧，福泽阁下，您说对吗？只要有像您一样对政府、国家的忠诚信念，受伤无数遍都无所畏惧了呢。” 眼看又要来一场激烈的猫狗大战，站在一旁的辉夜终于选择了出声打断。 她没有评论任何一方的观点，切回了先前的话题。 “我当然了解过不死军团的档案。”辉夜双手相握搁在身前，她眼神从右至左快速地扫了一圈，落到森鸥外的脸上。 纯白的眼眸微微弯起一个弧度，只是笑容却比以往多了几分洞察。 辉夜叹了口气：“林太郎，我当然清楚你在常暗岛上做了什么。” “不然，你以为你是如何从军事法庭上以自由身被遣返回横滨的呢？” 森鸥外闻言，顿时瞳孔皱缩。 如果辉夜没有说谎的话，他岂不是从头至尾就一直被掌控在对方的掌心？ 他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福泽，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是货真价实的震惊和茫然的时候，莫名有种安慰感。 走廊上，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愈发靠近、愈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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