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讨厌我?”彼时的禅院直哉刚刚结束完当天的训练,一结束就跑来见你,只想快点看到你,而你蜜糖色的眼睛里却都是抵触的情绪。 他本来上扬的嘴角一点一点地被压平,唇线紧绷,是怒火来临前的短暂平静。 你身上还穿着他特意准备的连衣裙,因为你穿不惯和服,总喜欢把和服穿得极为别扭,他才为你定制了满柜子的连衣裙。你脖子上 还戴着他前几天出门时带回来的琥珀项链,因为琥珀的颜色让他想起你的眼睛。 明明都已经被打上他的印记,却还总是说出一些不讨喜的话。 太不乖了。 你的双手揪着裙摆,攥得裙摆都皱巴巴的,“我只是不喜欢而已……又没说讨厌。” 又开始狡辩了,一旦察觉到危险,狡猾的你就会再度装出那副无辜的模样。 禅院直哉身上还沾着些血腥气,是刚才训练时不慎落下的伤口,手臂上的伤口渗出血珠,一路蜿蜒至指尖,而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因为注意力都在你那边,“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要什么都听你的吧?” 对于这种被人操纵心情的感觉,他感到无比的烦躁,明明是要把你变作他听话的玩偶,可事实上他的计划在一步步地偏离原方向。 妄图驯服你的禅院直哉,反而在潜移默化中被你悄悄驯化。 他本该生气的,最好是大发雷霆,就如同以前他经常那么做的,可是做不到,因为你瞧见他手臂上的伤口后低呼一声,脸上浮现出在他看来十分小题大做的担忧神色。 “为什么不包扎啊?” “反正很快就能愈合。”嘴硬的禅院直哉是只字不提着急回来见你的心情。 而你也只好把吵架的事情放到一边,拉着他到自己房间给他包扎,给伤口消毒的时候你已经冷静下来,发觉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过分,但你也被禅院直哉传染得有些别扭,就说:“刚才的事,我有一部分的责任。” 禅院直哉静静地注视着你,两人凑得很近,他这才发现原来你左眼靠近眼尾的地方缀着一颗的小痣,平日里眼睫毛一扫一扫都被遮住了。 他的伤口说不上多严重,说是包扎,其实只需要消毒,但你看着还是会有些肉痛,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共情,你回忆了下自己唯一流血的时刻还是被纸划开一道口子。 “真的不痛吗?痛的话也可以说出来啊。”顾及到男孩的好胜心,你就觉得有点搞笑,“我不会嘲笑你的,以后哪怕直哉对着我哭也没关系的,我也绝——对不会嘲笑你的。” 啊……嘴边的梨涡又露出来了,好可爱。 奇迹般地,刚才还在心头汹涌燃烧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熄灭 ,他说:“我才不会哭呢。” “真的吗?”你笑眯眯地反问。 禅院直哉莫名感觉被小瞧了,可他又很喜欢看你充盈满笑意的眼睛,盯着看了好几秒,又问:“是有谁和你说了什么吗?关于我的坏话。” 不然你也不会好端端地提起这种事情,禅院直哉的思维清晰易懂,重点不在于解决问题,而更倾向于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不得不说,这样的观念将孩童独有的纯粹恶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含糊地说:“就是觉得有时候直哉脾气太差了,要对周围的人好一些,要不然你以后肯定会被人背刺的,这是在积德懂不懂啊?” 他一看你又把佛教的观点代入现实,本来想反驳,但比起生气的你,他果然更喜欢笑起来的你。 于是乎在不知不觉中,禅院直哉再一次地,为你让步了。 就连周围的下人都还以为禅院直哉变了性子,但有些人也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消息传到禅院直毘人的耳中,这位现任禅院家主就像是看戏似的听完下人带来的消息。 又在下人隐秘的注视下放声大笑,“那个女孩,真是少见的能让直哉做出改变的人啊……”即便是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可是光凭着你的眼界,就足以让将来的禅院直哉成为家主后坐稳位置。 可以说是绝佳的辅助。 “家主大人……您的意思是?” “那孩子很适合直哉不是么?”说着,禅院直毘人面上浮现出饶有兴致的神色,“可得要好好抓住啊。” 隔天你就发现剧本又更新了。 【趁着禅院直哉训练的空档,有侍女带着她去见禅院直毘人,年幼的女孩丝毫不知道前头有什么正等待着她。】 你:不,我已经能猜到会发生什么了。 无非就是封建大家长觉得你“带坏”了他的儿子,然后再威逼利诱你离开他儿子,根据你多年的少女漫阅读经验剧情肯定就是这样铁定错不了。 侍女把你领到小隔间的门口,为你拉开门,你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你的养父坐在禅院直毘人身边,难得见到自己熟悉的人,你忍不住叫了一声“父亲”,迈着轻快的步子在养父身旁落座。 “直哉他可能要等会才能过来,不过既然阿 蝉都已经到了,也可以先和她说说,看看她是怎么想的。”禅院直毘人表情居然很和蔼,同你想象中凶巴巴的封建大家长完全不一样。 什么?你居然预判错误了! 大脑空白几秒,你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养父,后者安慰地对你笑笑,先是说:“不用担心五条家那边的事情,上次你离开金阁寺他们并没有怪罪下来。” “阿蝉是更喜欢禅院家吗?”养父低声问道,“比起五条家的话。” 怎么可能会喜欢啊,这种封建得要死的大家族,你哪里会喜欢,但人家家主又坐在你对面,直接说对方家族坏话就像是在挑衅。 于是乎你挑了折中的说法,“可我还是舍不得父亲,我想回寺庙,也想念婆婆了。” 这不是假话,尽管在禅院家的吃穿用度比你在寺庙的都要高出好几个水准,然而你实在是没办法开心起来,你无比想念在寺庙里无忧无虑的日子,有时候你坐在禅院家的庭院里,抬头望向天空,某一个瞬间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待在笼子里。 果然还是想要回去,躲避危险的本能告诉你不能留在禅院家,否则就会被一点一点地蚕食掉。 养父笑容依旧,他低声细语问你:“既然阿蝉这样想,那我们就回去吧,至于那件事……我认为还是等孩子们长大一些再说吧。” 那件事是什么? 养父和禅院直毘人还在打哑谜,你听得一头雾水,他们话说到一半门外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稳住呼吸,禅院直哉一把拉开门,气势汹汹地问:“为什么要走啊?” 被抓包的你错开他的目光,还好是养父为你挡去禅院直哉的目光,又替你解释:“寺庙环境更安静,也更适合阿蝉养病,但以后阿蝉也会再来禅院家的。” 不愧是身为主持的人,说的话也是很有条理,听得禅院直哉哑火,但还是很不服气地盯着你从养父身后露出的衣角,活像是被抢走了猎物的幼狼。 不用看你都能想象出现在禅院直哉怒气冲冲的样子,他生气的时候真的有点可怕,你躲在养父身后,因为害怕手还揪着他的衣摆。 禅院直毘人又说了几句话安抚禅院直哉,然而你知道禅院直哉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消气的。 在临走 前的一天晚上,后半夜你就被雨声吵醒,才发觉自己没把窗户关严实,还露出一条缝,雨珠就从缝隙里滚进房间。 你关上窗,正打算回去继续睡觉,然而很罕见的是,系统会在这个时候更新剧本。 【夏蝉关上窗户,忽然之间却听见了从隔壁传来的动静,心里却担心禅院直哉会不会还在生气,这样想着,她悄悄走到禅院直哉的房门口,轻声呼唤他的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应答,回应她的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迫不得已之下她还是拉开门。】 这是什么恐怖片的前情提要啊,而且夜闯别人房间也很不妥吧,你一边腹诽这离谱的剧情,一边还是很老实地走剧情。 敲门,呼唤,没应声,再拉开门,一系列动作你做的是一气呵成。 但是接下来就没有剧本提示了,你接着微弱的月光走到禅院直哉床边,他是背对着你的,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被子里,一片寂静中,你仿佛听见了他的抽泣声。 不会吧…… “直哉?”你的声音很轻柔,“你还好吗?” 他忽然动了一下,翻过身,哭泣声愈发明显,你这才发觉他还没醒过来,看样子是在做噩梦,嘴里含糊不清地在反反复复说着什么。 你想要抬手擦去他的眼泪,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他睁开眼睛,是泪眼朦胧着的,“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走?” 大概是还沉浸在刚刚的梦里,他又开始语无伦次地说些什么,“你嫌弃蝉鸣太吵,还是我给你把蝉抓光的,你为什么……还不喜欢我?” 说的是前些天你被蝉鸣吵得心烦,硬是拉着他用咒力抓知了,最终庭院里的蝉终于被捉干净了,你也很满意,当时禅院直哉却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话,他说:“那这里就只剩下你一只蝉了。” 半梦半醒之间的禅院直哉又说起这句话,“这里只剩下阿蝉你了,夏天要走了,你也要走了吗?” 你未曾见过他掉眼泪的模样,泪珠挂在他略带婴儿肥的脸颊上,你擦去他的眼泪,“可是我不喜欢这里,人无法选择自己出身的家庭,这并不是你的错,我只是打心底地无法喜欢禅院家。” “不准走!”他一激动又掉了好几颗眼泪,“那干脆把你诅咒好了!把你毁掉好了!反正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 活着的蝴蝶固然漂亮,但做成蝴蝶标本也好看,哪怕是蝴蝶的残骸也带有破碎的美感。 “你确定吗?可是我很怕痛,你说的这些,都会让我很痛,就算是这样直哉也要继续诅咒我吗?” 因为你托着他的脸,温热的泪水从你指缝间滑过,禅院直哉的大脑终于清醒几分,意识到他正对着你哭泣,这一认知让他脸颊变得滚烫,他恼羞成怒,“是啊!我还是会诅咒你!别以为哭鼻子就有用!” 又在说谎了啊直哉,明明连握住你的手都不敢用力呀。!
第44章 因为被你发现他半夜偷偷哭的事情,隔天早上你离开禅院家的时候禅院直哉都没有来送你,估摸着是觉得太丢脸了,你在门口等了一会都没有等到他。 养父催了几次后你才坐到车里,等车子发动,驶出一段距离时你在后视镜里看见禅院直哉的身影,半藏在门下的阴影里,随着你与禅院家的距离越来越远,他的身影也越来越小,直到最终看不见。 逃离这里吧完】 有点伤感啊…… 在车上养父和你说起上学的事情,考虑到你的身体,他是打算为你请家庭教师,不过也会尊重你的决定,“去学校上学也可以,我都会为阿蝉准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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