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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砂对待诅咒师和咒术师的方法是不同的吧？”五条悟静静的注视着躺在山坡上的女性，不给对方任何躲闪的机会，过于冷淡的询问，“你是怎样将诅咒师那边改革的呢？” 赫海季砂没有回避自己挚友的视线，也在对方苍蓝眼眸的注视下，神色复杂了起来，却也只是说：“我会实现我们的理想的，原谅我吧，悟。” 五条悟盯了赫海季砂很久，缓缓收回眼神，抄着手，看向了天际红橙色的夕阳：“我相信你。” 赫海季砂又一次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爽朗又快乐，竖起了拇指：“我知道的，悟你会相信我这点。”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在那个山坡闲谈。 因为，御前比武当天，赫海季砂几乎血洗了在场的贵族，甚至杀了大名，而那些由她带领的诅咒师们，在五条悟和赫海季砂大战的三天里，杀掉了咒术师那方，几乎所有家族的高层。 拳与拳相碰，链接起来的，是誓约。 拳与拳相碰，裹挟的，是他们各自的意志与决心。 “为什么？！”五条悟躲过赫海季砂赤红的游云，愤怒的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说要实现我们的理想吗？！我们的理想难道不是不用再杀死同类！也不用让身为咒术师、诅咒师的同伴死亡吗？！为什么？！”他近乎质问的吼着，眼白处充满了血丝，“为什么要发起战争？！” “……”赫海季砂露出了那次山坡上的复杂眼神，回答了他：“悟，咒术师和诅咒师是不一样的。” 她残酷的将五条悟刻意忽视的现实展露了出来，不再给她这位挚友回避的可能：“只要我还是最强的，只要他们还愿意遵从，只要得到他们的认可，我就是诅咒师们最高的顶端，统领他们的唯一存在，如果有反对的声音，就用武力打倒他们、用人格魅力感染他们，或者、用最暴力的手段斩杀他们。” “悟，我是诅咒师最高的顶端。”她又一次重复了这句话，淡淡的回视着自己的挚友，“你们咒术师、太固执了。” 五条悟愣住了，他发现赫海季砂说的没错，他的这位挚友是诅咒师最高的顶端，没有人可以越过她，那群被她收服的诅咒师也不会在她死亡前承认除她以外的人，但是咒术师不同——身为咒术师最强的他的头上，还有大名，还有贵族。 原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的啊？是这么一回事啊。 “我会实现我们的理想，原谅我吧，悟。” 杀意，从未如此清晰过的杀意，五条悟知道，如果不抱着杀死对方的想法去战斗，那么，死去的将会是他。 他知道他该举起刀，知道自己应该拼尽全力，知道如果自己不杀死他的挚友，他的挚友将会杀死他。 但是、 但是啊…… 就这么死去也不错。 就像季砂承诺的一样，她会实现他们的理想，不会像他这样，近乎狼狈的、努力的去忽视那些事实——要用最残酷的血腥手法去斩杀敌人，而那些敌人包括大名、他父亲嘴中的、家族的荣耀。 鲜红的血液顺着武器缓缓滴落，浸湿了蓝色的和服，咒术界最强的两人，终究有一人就此落幕。 赫海季砂抓住了五条悟握刀的手，将那份利刃往自己的胸口捅的更深了些。 死去的，是那个掀翻了平安京的人。 赫海季砂抬头，朝着自己的挚友扬起了一个一如既往的笑，那些挫折与时光从未将她改变，那个笑一如既往的灿烂，也一如既往的傻。 “诅咒师那边就交给你了，多少会有一部分人会尊从我的遗嘱辅佐你的。”她笑着说，“原谅我吧，悟，这次，就由你来实现我们的理想，带着我的这一半。” 五条悟，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挚友，拖着自己近乎疯狂的脑袋，在这片自己挚友“犁”好的“地里”种下了“种子”，实现了他和自己挚友的理想。 在生命尽头走到最后的那天，他说：“原谅我吧，季砂，就这一次。” // 12月25日，涉谷事变，咒术界初代首领赫海季砂被诅咒师参拜婆——召回！ 染就着金色的发尾，印有金色海浪的蓝色族服，高挑的身形，还有那无人能够模仿的气势。 当赫海季砂从新的身体中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废墟，而她，立于废墟之上，她转动着眼珠，打量着周围的钢铁废墟，和废墟下方，谨慎盯着她的人们。 “啊哈哈哈哈哈哈。”她挠着头大笑，亚洲蹲在废墟边，一脸傻白甜的问下面的人，“现在是后世吗？大家看起来都好弱。” “那就是初代？！”虎杖悠仁星星眼，虽然还有警惕，但更多的还是好奇，毕竟在咒术界的史书上，这位可是传奇人物！ 伏黑惠认真看着那位立于废墟之上的女性，缓缓的点头：“虽然史书上的初代大人只是画像，但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就是初代大人。” “……”钉崎野蔷薇死鱼眼汗颜，“看起来，和传闻中一点也不像。” “嘛，虽然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没有在意下面三人的话，赫海季砂起身，看向那位将她召回的老婆婆，打不起精神的耷拉着肩膀，“但果然还是要先解决这边的问题。” 伴随着话音落下，蓝紫色的咒力压以赫海季砂为中心，席卷战场，她那双橙金色的眼睛紧盯着参拜婆，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身为赫海家家主，无论在战场上面对怎样的敌人她都会展现出百分之两百的认真，确保每一次她都会为自己的家族带来胜利，在成为诅咒师的首领后更是如此。 握着佛珠的参拜婆很不老婆婆的极速后退，果断放弃了控制权，恭敬的垂下头：“万分抱歉，初代大人，无礼的打扰了您的安眠。” 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瞳孔地震，冷汗狂流，心声同调了：威、威严的要死！！！ 伏黑惠结好手印，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依旧有些不安，因为——很强！强的可怕！ 虽然会认真对待杀死自己的每一个敌人，但不喜欢无意义创造死亡的赫海季砂也并没有对一个老婆婆赶尽杀绝的想法，和善的哈哈大笑：“别在意别在意，这点冒犯还不至于让我对你赶尽杀绝，我这人还是蛮尊老爱幼的。” 参拜婆：……我是老还是幼。 “哇——真是自信。”杀完电车里成堆的咒灵后，察觉到了忽然爆发的陌生咒力，于是急忙赶来的五条悟于瞬移中就此落地，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三个学生护在身后，抬手摘掉了黑色的眼罩，抬头看着依旧站在废墟高处，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的女性，眼睛微眯，在内心反驳着自己刚刚的话。 自信那个老婆婆哪怕偷袭也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不，不是，傲慢的觉得自己强到没必要理会那种杂鱼？更不是，那是爽朗到不可置信的——宽容。 于是他问：“那么，你是哪一边的呢？诅咒师那方吗？”现在的诅咒师可和千年前的那群完全不一样，绝大部分都是彻彻底底的恶。 但没等他说完这些话，立于废墟上的女性从那高处跳了下来，兴奋的喊着“他”的名字。 “Satoru——来战！！！” 下一秒，如同海浪般的紫色火焰扑面而来，直接将他卷进了这场只有他们两人的战斗。 没有武器，在那片火焰成功将他拉进战斗后，也没有术式，只是拳头对着拳头，单纯的体术之间的战斗。 拳头打在身体上的闷响、混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唯有自己能够最清晰感受到的骨头的碎裂、传导进神经的痛楚，无一不让两人愈加兴奋。 最后，赫海季砂用尽全力的一拳，将五条悟打进了地里，然后，大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无论哪个时代，能够支撑世界的天才都不在少数啊。” 她朝躺在那片凹陷中的五条悟伸出手，神色宽容又欣慰：“后辈，你很好，比Satoru要勇敢的多。” 五条悟抓住眼前初代的手，顺着力道站了起来，虽然没赢，咳、输了，却也愉悦的翘起了尾巴。 被！夸！了！ 赫海季砂：“但果然还是Satoru更强些啊，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 五条悟咋舌，冷漠的扯回了话题：“所以你到底是哪边的？” “啊？我哪边都不是。”赫海季砂不再看五条悟，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着周围的咒力，很快睁开眼睛，竖起了拇指，“干的不错！五条！现在是第几代了？我觉得你来当新一代首领就很不错！毕竟五条你很优秀！” “那是当然的！”五条悟再次翘起了尾巴，得意洋洋，“我可是最强的！” 赫海季砂挠头，一副很好欺负的表情，无辜的说：“但Satoru更强啊，他超厉害的！”说着，还与有荣焉的挺了挺胸膛。 五条悟：…… 五条悟再次咋舌，冷漠的扯回了话题：“哪边都不是，那你想干什么？想把你的Satoru也从地狱里拉出来吗？” 恰柠檬恰柠檬恰柠檬恰柠檬恰柠檬恰柠檬…… “啊……我没这么想。”赫海季砂环顾四周，眼睛掠过探头探脑的三小只，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五条悟身上，朝自己眼前这位距离她的时间已经过了千年的后辈，扬起了一个一如既往的灿烂，也一如既往傻的笑容，竖起了拇指。 “我看到了哦！我和Satoru实现的理想！虽然现在好像出现了点问题的样子，但是有五条在的话绝对没问题！” 她伸出手，盖住了五条悟那双苍蓝色的眼睛，笑得更灿烂、也更傻了些：“原谅你了，还有，辛苦了。”辛苦了，一次次原谅我的挚友。 “那么——”她收回手，张开了双臂，橙金色的眼中含着满足的笑意，“再见啦，后辈。” 那副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与身形缓慢的消失，作为她暂时容器的那具身体坠落在地，那个人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悄然的消失了。 // //Satoru的日记。 x月xx日。 在家族外遇到了同龄的咒术师，很强，打过一架后成为了朋友。哼，我一定会打败她的！ …… x月xx日。 我和她有共同的理想，她描述的理想世界是我也想要的，很美好，不想同类相残，无意义的死亡，讨厌。要变得更强。 …… x月x日。 被父亲发现了，父亲要我杀掉她，但是她的母亲好像不在意她是否与我交好，只是说“不要对想杀你的人手下留情。”，为什么。不想和她分开，如果能再强一些就好了，只要强到能阻止父亲就不用和她分开了吧。 …… x月x日。 和她在战场上遇见了，她提起了我们少年时的理想，说会实现我们的理想。真好啊，自由的诅咒师，能做到好多事，太好了，她那样自由。要变得更强些，我们的理想难道不是要我们来实现才对吗？要帮上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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