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您也一无所有。”他顿了一下,终于说到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干脆的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天元】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吧。” “你说的不错。” 男人因为喝酒而显得嘶哑的声音响起,绿川光认真的看着对方,却发现他那双红眸中,什么也没有。 “和那群天之骄子比,我的确是废物。” 他听到男人轻飘飘的应下了他说的话,像是早已经习惯。 “我不够勇敢,也不够坚强,几次升起过逃跑的想法,现在也早就已经不参与咒术界的纷争。” “甚至的确没什么朋友。” 男人看着他,扯动了下嘴角。 ——“像我这种渣滓,死了也没人在乎的。” 绿川光:…… 审讯室外听着外放的安室透/诸星大:…… 心软绿川光荣败北,心狠诸星前来一战。 诸星大打量着死鱼眼没什么表情的男人,在对方那头耀眼的橙金发色上停留一瞬,最后停在了男人那双红色的眼睛上。 “我是父亲带大的,他是一个执拗且冷硬的人,但哪怕如此,我小的时候最期待的也是等下班的父亲回来,偶尔他会给我带几颗糖。” 他双手合十,手肘放在双膝上,垂下眸,静静的诉说着。 “‘不用成为什么大人物,只要你健康长大,成为一个遵纪守法的人,老爸就很欣慰了。’他经常这么说,但是有哪个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呢?” “我12岁那年,父亲被公司裁员,为了支撑我继续读书,他卖了一颗肾,没有告诉我。” “到我读大学的时候,他更是瞒着我借了高利贷,直到追债的人闯进家门。” 淡淡的忧伤弥漫在寂静的审讯室内,高山季鲨脑内仿佛出现了真实的场景。 一个雨夜里,父子俩正在吃着晚餐,父亲沉默寡言,儿子也沉默寡言,但他们之间的气氛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温馨。 直到,一群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的人踹开了房门,二话不说先翻了餐桌。 伴随着场景的,是诸星大那宛若旁白的诉说。 “他们将我的父亲踩在脚下,谈笑着说要卖掉父亲身上的哪个器官。” “‘肾吧,我有条路子,有人在收。’有个人这么说,便轻而易举的定下了我父亲的结局,那时,只剩一颗肾的父亲依旧沉默不言,而我则被按在地上,只能无力的发出嘶吼。” “父亲到死也没有说出他只剩一颗肾,因为他不想让我知道他是为了供我读书才卖掉的那颗肾。” 诸星大看着眼前有些怔然的男人,叹了口气:“你还有家人的吧。” “他们还在等你,不要像我父亲一样,到死都不愿意说出一些话。” “对于家人而言,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希望彼此平安,死亡留下的不仅仅是愧疚,还有遗憾。” 高山季鲨垂眸,良久,才缓缓开口说:“你的父亲想让你成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 “你没有做到。” 他抬头,没什么情绪的与对面的长发男人对视:“你踏着你父亲的尸骨,走向了他不想看到的绝路。” “对于父亲而言,无论发生什么,他最希望的仅仅只是你一生平安顺遂,快乐无忧。” “那么,你现在快乐吗?” 诸星大:…… 审讯室外听着外放的安室透/绿川光:…… 高山季鲨:刚刚好像有什么人在跟我比瞎掰。(不屑.jpg 作者有话说: 是柯学场合。 感谢在2023-05-21 10:20:23~2023-05-22 22:39: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UPPP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高山,纵容弟子的好老师 有组织的预谋绑架, 有时候的目的并非只是获得赎金,还有可能是想套取某人嘴中他人不可知的隐秘信息。 而这样获得的结果往往只有两条。 ‘我是不会说出来的!你们死心吧!’ 迎接这种类型被绑者的,往往是更加残忍的酷刑,或者死亡。 ‘我会说的!我全部都会说的!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迎接这种类型的, 大概率是榨取价值后的灭口, 极少部分会被绑架那方吸收进组织。 早已离开咒术界的男人带着那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也已经打定主意要带进地狱的秘密坐在男人的花天酒地, 一杯一杯的往嘴中灌着酒。 ‘如果不知道的话就好了。’ 男人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沉沦于酒精的麻痹。 然后, 被不知有何所图的人绑架了。 [“请把天元的信息全部吐出来。”] [“请不要到死都不愿意说出一些话。”] 绑匪们用或威胁或怀柔般的话语这么问着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 而男人只是半睁着他那双猩红色的眼睛, 沉默以对。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张口说出一个字, 那么很快,那荒谬的秘密便会被他吐出。 忍耐, 这是男人最擅长的事情。 “真的不打算说吗?” 金发黑皮的青年从腰间拔出木仓支,优雅的上膛。 于是, 泛着寒光的枪头指向男人的肩膀, 青年得体的笑着,紫色的眼眸微垂。 “真的, 不打算说吗。” 无论是怎样的话语, 怎样的威胁, 哪怕会要了自己的性命也一样, 绝对、绝对不能说出去。 ‘为什么想知道那个秘密’这种问题,他早已经问过很多想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无数次,也早已听过无数个不同的答案。 一个人知道这种秘密, 实在是太狡猾了。 “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男人抬头看着金发黑皮的绑匪, 用沙哑的声音问。 黑心安室沉默一秒, 愿者上钩:“愿闻其详。” “我有一个弟子。” 他说的很慢,但每个字中都浸透着骄傲。 “这么说也许会让她不高兴,但,她的确有一双和她家里的族人如出一辙的双眼,那是一双天生傲慢的眼睛,眸色是和她头发如出一辙的暗绿。”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待咒术师的,但,她绝非强者。” 男人缓缓的说着些和所谓秘密毫不着调的话语,表情称不得上冷淡,只是单纯置身至外。 “她很弱小,在人群中甚至属于随波逐流的类型,她用傲慢伪装着自己,不断的否定自己,也否定着他人。” “‘和我一起烂在这个家族里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挣扎?为什么要上进?为什么要背叛我?’被压迫,说不定也会无理取闹的这么想着,发自内心的,也浮于表面的指责着自己的同胞姐姐。” “于是,她就可以算是一个自私、弱小、无能,且随波逐流的人。” 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唇角微微翘起:“我啊,经常会想,那种不把弱小咒术师当人的家族,怎么会培养出他这么好的孩子?” “为了不拖自己姐姐的后腿,甚至不惜向我这种渣滓寻求帮助,说不好怕我杀她灭口,还辛辛苦苦准备了什么让我没办法对她下杀手心的后手,但就是这样才足够可爱啊。” “她那种类型的孩子是很容易被人讨厌。” 他叹了口气,忽然轻松了起来:“明明才来事务所里几天,而且还是请求帮助的那个,结果每天人渣人渣的叫我,就连季桑我身为男人的OO也敢踩,每天都想着掏空季桑我的底裤就算了,为什么有事没事还要迫害季砂我一下,再怎么说季桑我也算是他的师父吧?” “但是,我很高兴。” 男人露出了个欣慰的表情,说:“因为知道季桑我是纵容好孩子的温柔乡,所以忍不住开始放纵自己,因为知道哪怕恶狠狠的说讨厌季桑我,我也会哭着原谅,所以有恃无恐。” “已经,在家信任着我了啊。” 安室透:…… 审讯室外听功放的绿川光/诸星大:…… 安室透,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这个男人,其实,不、果然是个好人吧! “高山先生,我们并非想从您那里得到什么消息。” 安室透放下举木仓的手,决定用更加温和的手段:“和那些信息比,先生您才是最有价值的那个。” 安室透得体的笑着,紫色的眼眸直视着对面的男性,温和的说着毫无攻击性的话语。 “很抱歉用这种非常规的手段和您见面,但是请您相信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 等我露个破绽你赶紧给我跑,如果犯了像昨天那样因为酗酒就被抓住的垃圾错误,神明来了也救不了你。 但没等安室透接下来一系列的话语说出,高山季鲨直接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 “亏我说了这么令人感动的话,甚至还小小诋毁了一把,不打算出来和我说些什么吗?” 他像是成功做了什么恶作剧般,愉快的笑了一声:“不要吧,季桑我面对很多人可都是睚眦必报的。” “既然决定要出来了,那就听口令哦。” 他自顾自的说着,最后重新看向了金发黑皮的绑匪:“说到底,虽然说没有朋友,我这种渣子被绑架也不会有人在意,但——” 完好的墙壁轰然裂开,呛鼻的尘土飞扬,伴随着的是自然的光线闯进室内。 本该在事务所,被隐藏在对面大楼的黑衣组织其他成员监视着的三人一起出现在破洞外,气氛莫名诡异。 为首的伏黑甚尔一只手搭在颈后,扭动着脖子,咧着嘴露出森森的牙齿,红色的游云在另一只手上摇晃,他看着“各有千秋”的绑匪们,皮笑肉不笑:“喂,你们要对我们的社长做什么啊。” 暗绿色短发的少女穿着无袖的高领旗袍,架着冲锋木仓对准绑匪1、2、3号,皱着眉头,恶女脸:“别随便碰他啊垃圾们!” 脑后扎着小啾啾的黑发青年是最和善的那个,他看向被绑在椅子上,但身上没什么伤口的高山季鲨,松了口气,欢呼雀跃:“高山老师,你没事吧!” 高山季鲨朝绑匪1、2、3号挑衅一笑,欠揍的说:“但是我有可靠的下属啊!白痴们。” 禅院真依木仓头一转,攻击范围从原本笼罩绑匪转成了笼罩绑匪与人质,面无表情的说:“真走运,一箭四雕。” 高山季鲨炸毛:“哪来的第四雕啊真依少女?!第四雕是季桑我吗?不是季桑我吧?!刚刚的感动话语不要无视啊?!因为知道季桑我无条件宠爱真依少女你所以就开始肆无忌惮了吗?!” 禅院真依表情嫌弃,眼神睥睨:“噫,变态,真恶心。” 高山季鲨泪目:“果然还是叫季桑我人渣吧。” 安室透的反应迅速,黝黑的木仓支再次抵住高山季砂的头颅,与此同时,属于他的同伴也在身后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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