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是我们之中最善良的人,”布鲁斯说,他走到跪倒在地的【超人】旁边,“他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但这不意味着他不需要任何帮助。”记忆里面的【超人】无法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他的痛苦占据了整张脸,周围的那些事情几乎要将他压倒在地上了。 布鲁斯意识到【哈尔】他们做了什么,他的语气冰冷得足以让【哈尔】从下到上冻住了,他说:“但你们什么也没做。你们嘴上说着给【超人】一些时间,却忽视了【超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他的话宛若尖锐的匕首刺进【哈尔】的胸腔,【哈尔】狼狈地扭过头看向另一边。他最后才说道:“我们之后有去找过【超人】,但那时的他已经拒绝和所有人见面了。” “你们应该留下几个人陪着他的。”康纳有些愤愤不平,他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哈尔】一脸倦容成功让他闭上了嘴。 【哈尔】承认道:“你说得对,我们……还是对【超人】太自信了一些,我们以为他可以挺过去的。” 他们以为哪怕明日之城毁灭,明日之子也会和明天的太阳一样到来,只是需要挺过黑夜中的那段时间,可当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他们却没有发现明日之子的踪影。 他和明日之城一起留在了昨日,从那之后的每一天,【超人】都无法到达明日。 “之后你们还做了什么?”布鲁斯知道现在继续质问【哈尔】也是无用功,他追问道。 黄光从灯戒之中散开,周围的场景再次变换,奥利弗的靴子踩在地板之上,他们现在出现在了瞭望塔里。 他们站着的走廊拐角处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是过去的【绿灯侠】,还有一个是【闪电侠】。他们的脚步沉重,哪怕【闪电侠】的脸上也是愁云密布。【闪电侠】最先说道:“你看到那条新闻了吗,【哈尔】?” 此时还是【绿灯侠】的【哈尔】有些烦躁地说道:“我看到了,政府那边正在大肆宣扬这件事,他们需要【超人】出面给他们一个解释。” “要我说,【超人】只是阻拦了他们在那个地方的军事行动,他们的反应也太大了一些。”【闪电侠】的语速很快,“【超人】甚至都没有杀人,但政府那边的反应比大都会爆炸还要大。” 【绿灯侠】说:“那是因为【超人】侵犯了他们的利益。【超人】救下那些难民比杀了那些难民还让政府难受……” 仅仅是这几句话,就已经让奥利弗知道了大都会爆炸之后的【超人】做了些什么,他插手到了人类之中的战争中,这明显违背了他以往的原则。但无论如何,他的做法都让政府感到了威胁,强大的氪星人过去一向不干涉地球的政治,而在大都会爆炸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从第一步就不对劲,奥利弗拍了拍脑袋,看来【超人】就是这样一步步成为统治者的。 但站在他身旁的布鲁斯却抓住了【闪电侠】话里的字眼,他看向闭起嘴的【哈尔】,问道:“【闪电】说他至少没有杀人。 布鲁斯顿了一下,他低吼道:“【超人】之前杀了谁? “【小丑】。 【哈尔】愣了一下,但布鲁斯此刻的态度无疑惹怒了他,布鲁斯的表现让他想起了他世界的那个【蝙蝠侠】。 于是【哈尔】冷笑着说道:“【小丑】他罪该万死,我们没有人反对【超人】杀死他。 “除了你,蝙蝠。 【哈尔】厉声指责道,“大都会那么多人死去,你表现得是我们之中最冷静的一个! “我们不会因为这个怪罪你,蝙蝠侠,因为你一直都是这样。 【哈尔】话语里面的嘲讽如同海啸般朝布鲁斯席卷而来,但布鲁斯知道他真正想质问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他们世界的【蝙蝠侠】。 他透过布鲁斯向【蝙蝠侠】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但是【小丑】被【超人】杀死后,你的反应比所有人都大。 其实【蝙蝠侠】反应大的原因是【超人】杀人,而不是【小丑】死了。【哈尔】知道他是在模糊概念,但怎么说,他现在演的可是不义,夹杂在痛苦之中越来越深的误解可是这个剧本的灵魂所在。 一边对不义蝙蝠疯狂输出,一边在内心估算着时间,【哈尔】觉得隔壁的克拉拉那边应该演到【超人】杀死【小丑】,和【蝙蝠侠】争吵那幕了。 真可怜,同情了选择另一边梦境的超级英雄一秒,【哈尔】一本正经地想,还是他这边的剧本温柔。
第92章 92 老爷 另一边的梦境之中,几十分钟前。 克拉拉用热视线点燃了正在到处逃窜的黑袍魔法师的衣服,在黑袍魔法师发出惨叫想要扑灭朝他身上蔓延的火焰时,【布鲁斯】用锁链捆住了惊慌失措的魔法师,而【戴安娜】的盾牌也恰到好处地击中了他的后脑勺。 瞥了一眼昏死过去的魔法师,克拉拉抢先说道:“之后还是让超人他们来到【戴安娜】的梦境吗?” 【布鲁斯】弯下腰把黑袍魔法师身上所有的道具全部收了起来,“柯罗诺斯之眼”的碎块和另一块还未填满的红色宝石也被他放在了腰带里。他开口道:“不。让他们来我们的梦境。” “你说领主的?”【戴安娜】挑眉,她有些惊讶,“等等,【布鲁斯】,你刚刚说的那个里面是不是包括了你?” “没错。我之前有写过狂笑的梦境剧本,”【布鲁斯】看了一眼克拉拉,“克拉拉也看过。” 克拉拉摊摊手:“我以为那只是一个预案。但现在这个时候用上也可以。” 【戴安娜】思索了几秒,她从【布鲁斯】那里接过悬浮的电子剧本。只是往下看了几行,【戴安娜】就知道【布鲁斯】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与其说这是狂笑的剧本,不如说这是狂笑调查不义世界的剧本。 【布鲁斯】写的剧本里面特意减少了关于狂笑本身的描述,而是将重点放在他知晓的那些关于不义世界的事情上。哪怕超人他们来到梦境之后想要调查狂笑,也会被【布鲁斯】剧本里面由系统提供的npc引入到不义世界那里。 【戴安娜】爽快地点点头:“我没意见。” “那就一致通过。”克拉拉冲【布鲁斯】眨眨眼,面无表情的【韦恩】扯了扯嘴角,也算是他对克拉拉的回应了。 系统提示超人他们进入梦境世界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布鲁斯】拉大了嘴角,他看着周围在梦境和世界意志的力量下渐渐显现的建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红蓝色的身影从天空掠过,克拉克打量着他们脚下的那个世界。旁边提着达米安的乔纳森忍不住感叹道:“哇塞!这个梦境世界好大!” 这是他们见过最大的梦境世界了,氪星人的超级听力和超级视力让他们能在瞬间门看到这个梦境的全貌,梦境涵盖了整个地球,甚至还在往外延伸。但这个梦境里地球比乔纳森熟悉的那个地球安静了很多,并不是有铅层隔绝了他的听力,乔纳森听着那些此起披伏的呼吸声与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想,而是这个世界被迫陷入了安静。 克拉克收起超级视力,他没有漏下那个在每座城市里都贴着的标语:“这里是领主的世界。” 他说:“这应该是【卡尔】的梦境。” 正义领主的宵禁让民众无法在夜晚自由出行,现在城市里的街道上出现的只有到处巡逻的领主军队,甚至在哥谭也是。克拉克第一次看到这样一览无余的哥谭,那些老旧建筑基本都被重建了,里面的铅层也失去了踪影。 这样的哥谭让克拉克有些不习惯,不过这也是领主的风格,他默默吐槽道。 克拉克带着乔纳森他们降落在了哥谭,黑袍魔法师暂时还没有出现,他们决定先潜伏在【卡尔】的梦境里面。 “小心一些。”达米安贴着墙壁,用余光看向那些目不斜视地走过的军人们,他警告道,“不要打草惊蛇。” 在这方面达米安倒是从布鲁斯那里学到了精髓,克拉克拉着乔纳森飘在空中,这样他们就不会发出脚步声了。他对孩子一向宽容,所以在达米安主动成为这支临时小队的指挥官时在好笑之外也没有反对。 周围变得十分无趣,乔纳森在【卡尔】梦境里的哥谭里面找不到那些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还有他和达米安蹭吃过的那家夜宵店。当然,那些曾经充斥在哥谭角落里面的犯罪产生的声音也同样消失了。 乔纳森高兴后者的消失,却也为前者的消失感到稍有遗憾。他把视线从那家大门紧闭的餐馆面前移开,飞快地朝前方探路的达米安飞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乔纳森的余光瞥到了某个人的身影。 那个身影站在乔纳森对面那座大楼的楼顶,他一脚踩在滴水兽上,大楼顶部没有灯光,而那个身影也快和黑暗融为一体了。但这对氪星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哪怕那个身影瞬间门就消失在了原地,他的样子也刻在了乔纳森的脑海里。 “达米安!”他喊道。 前面正在观察着周围的达米安有些恼怒地看了过来:“刚刚不是叫你声音小点吗,乔纳森?” “不是,”乔纳森急忙指着大楼上的滴水兽解释道,“刚刚那栋楼上出现了另外一个【达米安】……” 达米安扭头向上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同样拥有着超级视力的克拉克向周围看去,他说:“我没在附近看到其他人。” “可能是领主世界的【达米安】?”克拉克也不是蠢蛋,他说不出那是乔纳森的错觉这种话,思考着他看到的那个身影的身份,克拉克说道。 达米安皱起眉头,他问道:“说一下他大概的样子。” “这个……”乔纳森有些犹豫,并不是他不想和他们分析情报,而是他看到的那个【达米安】基本上和他面前的达米安一模一样,甚至连身高和年龄都差不多。 乔纳森说:“他看上去和你一个年纪,连穿着都没变。” 努力在两个达米安身上找着不同,乔纳森冥思苦想了一会拍了拍脑袋高兴地说道:“我知道了,有一点很不一样!” 他兴奋地说:“那个【达米安】在笑,他笑得很开心。”那个笑容难以形容,乔纳森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个【达米安】的笑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达米安当然也会笑,他会冷笑着往哥谭的罪犯头上来上一拳,但是在哥谭的冷风中站在楼顶傻笑就不是他的作风了。 “不可能是领主世界的我。”达米安肯定道,“年龄对不上,而且领主的梦境应该是偏向那个听从她命令的、已经长大的【达米安】。”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大楼的方向,乔纳森嘴里的“笑”让达米安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说:“你们能看到韦恩庄园的情况吗?” 乔纳森在第一时间门就往韦恩庄园的方向看去,他的视线最终被庄园里的铅层隔绝在外,这点和现实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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