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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门后的空间门刚好能容纳下一个蜷缩的他们，达米安单膝跪地将头和手伸了进去，他关闭扫描器然后用手指摸了一下柜子下面的木板，那里有些凹凸不平。乔纳森也凑了过来，他用超能力观察着达米安摸着的木板说道：“那里的灰尘有些不一样。” “嗯。”达米安点点头承认道,“狂笑应该会用这个柜子里面的装置传送一些东西。”韦恩庄园也有一些异曲同工的小设计,所以他在扫描器发现那里的材质不同时就反应过来了。 炸弹、毒气、机器人……当是达米安想到狂笑能利用这个装置干什么的选择就不下十种。他将柜子门打开，以防里面会有狂笑的武器偷袭。 后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乔纳森和达米安同时向后看去，正好看到一拳砸在一幅油画上面的克拉克，他有些尴尬地扭过头：“这墙壁质量不错。”虽然他控制着力度,但是在他的拳击下只是有几条裂痕从油画中间门散开的墙壁已经证明了它的质量。 克拉克说：“我只是想破坏一下油画上面的监控而已。”他在色彩暗沉的油画框里找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便顺手把它毁了。乔纳森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努力和达米安一起把剩下的监控和监听找出来。 这个房间门的监控和监听的数量哪怕在韦恩庄园也算厉害了，达米安将沙发下面的监听叩下丢给乔纳森，乔纳森一脚踩烂了微型机器。搜寻了几分钟把整个房间门都找了一遍，他们将能找到的东西都毁了。 唯一还剩下的就是那台电视机，想也不用想电视机上面肯定有一个对着他们的脸的监控。 达米安从万能腰带里面掏出工具，反正收集的情报也差不多了，还不如直接把电视机撬开。他刚准备下手，就听到这台该死的机器就发出了声音。 好吧，达米安忍耐住翻白眼的冲动，他在克拉克的劝解下不爽地退到了沙发那里。一大一小的两个氪星人自进屋之后就没坐过沙发，达米安径直走到他们两个背后的沙发上，软绵绵的触感反而让他更难受了。 狂笑的惊吓还没到，达米安只能耐下性子看着电视机。站在他旁边的乔纳森犹豫了几下，也跟着他一起做了下来。 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着一场葬礼。 应该是一场葬礼，那个人的视角是从窗户向外望去的，而窗户外面还糊着一团团的水滴，外面豆大的雨打在地上，也打在那几个穿着暗色衣服站在雨幕之中的人。他们手里面那块白色的应该是花，而他们前面的应该是不知名的某个人的坟墓。 达米安熟悉那块地方，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不可能记错，如果再往那些人站着的地方前进一点，就可以看到韦恩夫妇的墓地了。所以，到底什么人死后才能葬在他们附近？他快速思考着人选，最先想到的就是他的父亲和他自己。 站在房间门里观察着窗户外面的人站了起来，【超人】歪着脑袋似乎在听什么，他穿过走道，在楼梯那里停了下来。他的眉头似乎从杀死【小丑】后就被锁住了，【超人】的表情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躁。 他面前的那扇门没有关紧，所以里面那两个人的争吵也传入了听觉敏锐的【超人】耳里。 “我已经道歉过了！”一个明显在变声期的男孩的声音传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也很悲伤。” “……”房间门里的另外一个人过了许久也没有吭声，突然变得苍老了几岁的男人不再看向他的亲生儿子，“我现在不想见到你，【达米安】。” 屏幕前的克拉克认出来了对话的两个人，他偷摸摸看了一眼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的达米安，难道这个就是狂笑蝙蝠侠的惊喜？克拉克纠结了一会，因为电视机里正在对话的【蝙蝠侠】和【达米安】两个人的关系看上去有些僵硬。 但狂笑的惊喜会不会太简单了一些，克拉克继续朝电视机看去。在他看来，布鲁斯和达米安的父子关系可是坚如磐石，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撼动的。那么，让他们父子之间门离心的到底是什么呢？ 电视机里，【达米安】的身影像一个急速飞过的子弹一样冲了出来，他甚至没给站在楼梯口的【超人】一个眼神就径直走下了楼梯，朝外面走去。【超人】原本也想跟随【达米安】离开，但是门缝里面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看上去比以往都要孤独，让他想起了失去了【露易丝】的自己。 或许他应该留在这里，他抿了一下嘴唇，以对于氪星人来说非常缓慢的速度走上前。但是姗姗来迟的老管家阻拦了他打开门的动作。 “请回吧。”【阿福】的燕尾服上全是水渍，那些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向楼梯口那里流去。 他的话给了【超人】一拳，一向善于和别人沟通的【超人】最后只是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我只是想可能【布鲁斯】他需要安慰。” 有那么一瞬间门，【超人】觉得【阿福】看他的眼神和看【小丑】没什么两样。可能只是他的错觉，但是【阿福】疲惫却坚决的话堵死了他所有的路：“看到你们，老爷会想起更多的事情的。让他休息一会吧。” “是……”他再也待不下去了，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身上乱窜一样，【超人】疯了似的逃了出去。雨打在他的西装上，没多久就把西装下摆变得和他的内心一样沉重不堪。 事情好像自从大都会爆炸之后就脱轨了，【超人】模仿着人类呼吸着新鲜空气，他快被这里的一切都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他不是故意的，他相信【达米安】也不是，但为什么那些人都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好像他们就是真正的凶手一样。 “你在干什么？”【超人】顺着这个声音看去，正好赶到半边身子坐在大树上的木屋的【达米安】。同样被淋湿的男孩尖锐地说道：“你的身体不可能会感到难受的，【超人】。”他的语气能点燃任何人的怒火，如同每个青春期像个炮弹一样的男孩一样。 “不是身体，”【超人】回答，“这里的所有都让我不舒服。” 【达米安】没有再追问，他沉默了好久，就像和他背后的树屋融为一体了一样：“父亲还好吗？” “我走的时候【阿福】刚进去，他会照顾好【布鲁斯】的。” 或许是一直没有找到发泄的源头，又或许是之前在阿卡姆精神病院时他选择站在了【超人】那边，【达米安】对现在的【超人】有着难以想象的倾诉欲：“我不是故意的。” 他说：“我没想到那个时候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夜翼】没有察觉到我的攻击，我不是故意用卡里棍砸到他后脑勺的。” “我不是故意杀死他的。” 【超人】望着这个没长大的男孩，他说：“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电视机前的达米安在听到他们对话的下一秒就站了起来，他朝电视机那里怒吼道，“给自己找什么借口呢，不敢承认的蠢货？” 一旁的克拉克原本短路了一秒全部在播放“谁杀了谁”的脑子因为达米安的叫骂声回归到了现实，他清了清嗓子，最后绝望地发现现在的自己暂时憋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达米安，只能任由着他在这里骂着电视机里面的人。 夜翼是达米安的兄弟，也是他的另一个老师。在蝙蝠侠偶尔不在哥谭的时候，夜翼会扮成蝙蝠侠的样子，而达米安也会心甘情愿地做他的罗宾。在克拉克看来，他们的合作非常默契。 乔纳森愤慨地附和道：“对啊，这个大坏蛋。杀了人之后还再给自己脱罪，真坏！”很明显，乔纳森的骂人方面的词汇量远比不上达米安。 “和他叫一个名字真是我的耻辱！”达米安指着屏幕上的那个【达米安】骂骂咧咧道。
第97章 97 1号 虽然达米安在这里骂的很有道理,但是电视机里面的人是听不见他们在讲什么的。那个【达米安】听不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骂他的那些话，他的注意力顺着打在草地上的雨水一起渗入到了地下。 “我才是他的亲生儿子，不是吗？”他用西装外套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头发,却发现这只能让他被雨水打湿的黑发变得和他现在一样乱糟糟的，【达米安】说。 【超人】想说，你们都是他的儿子,【布鲁斯】同样看重你们。他还记得【夜翼】年轻时候的样子,他第一次见到【蝙蝠侠】的小搭档,他充满了热情,甚至在看到【超人】的那刻高兴地绕着屋子跑了几圈。 他说，【超人】是他的偶像。 但他同样站在了【超人】的对立面，也是【蝙蝠侠】那边。【超人】将那些话咽了下去：“或许。” 他不太肯定的废话引起了【达米安】的不满,他语气不善地说道：“别又回到之前的那个样子，【超人】。” “我站在你这边是因为我支持你的做法，如果你又回到过去的话……” 【达米安】观察到【超人】的脸色越发糟糕了。氪星人的脾气倒是比以前更大了，想到以后可能还要和【超人】合作，他换了一个说法：“父亲的做法实在是太温和了，哥谭在他的手上几十年也没有变得更好。过去的你们也是,从未从超级罪犯的源头解决过问题，只会导致事故一次次的发生。” 【超人】知道【达米安】在说什么，他们之前便是想去阿卡姆精神病院把那些疯子全部带走关到另外一个防守更加严密的监狱里，或许在转移的过程中会把几个连环杀人犯杀了。但赶到那里的【蝙蝠侠】和他的助手阻拦了他们，其中【夜翼】站在了他的导师那边，而【达米安】却站在了他这边。 【超人】承诺道：“我不会让那些事情再发生了。正义联盟和我的做法在过去都太过软弱,或许……”连他都没发现，他今天已经说了好多次或许，【超人】还有些迷茫,但【达米安】已经不想再给他犹豫的时间了。 “我们必须放弃那些莫须有的想法和良心，”【达米安】说，“说真的，对那些罪犯的仁慈就是对受他们折磨的民众的残忍。难道他们会因为你们不杀他而仅仅是把他们揍一顿就改过自新吗，【超人】？” “他们绝对不会。”【达米安】把那些藏在他心里的想法一箩筐地全部倒了出来，“你已经足够强大了，【超人】。” “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你只需要收起你原来那些多余的、无处存放的仁慈。”他指着【超人】的心脏说道。 【超人】哑口无言。【达米安】倒是没期待过他的反应，他往后退了点，把自己露在外面的整个身子都缩在了树屋里，留【超人】一人呆在雨里。树屋没开灯，里面甚至比外面阴沉的天空还要黑一些。半晌之后，【达米安】朝雨中的那个人问道：“你会让这一切变得更好的吧，【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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