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王动怒了。”泰佐洛玩味的打量着萨博,不像经常出入赌场的马库斯,这是个生面孔。 “或许我们曾经认识。”萨博不卑不亢的看了回去,“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说实话,我也很惊讶……”很惊讶自己竟然与那位鸮是相识的。 开门的声音传来,是姗姗来迟的赫佩尔。 她径直走向坐在一旁的泰格,“我要喝椰汁。” “那你倒是提前跟女仆长说一声,你看我长得像椰汁吗?”泰格习以为常的数落着她。在赫佩尔坐下后,被迫害多年的泰格已经十分习惯且顺手的帮赫佩尔编起了头发。 他现在已经可以编出18种不同的花样了,真是可(ting)喜(zhe)可(luo)贺(lei)。 泰佐洛勾了下手指,不一会的功夫,一个金色的托盘就从窗外飞了进来,上面摆着7个已经插好吸管的椰青。 这间会客室只有五个人,泰佐洛却拿来了7个椰青,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王是不会只满足于一颗椰子的。 赫佩尔吸了一大口椰汁,她满意的靠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接上了萨博刚才的话,“那你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小时候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因为在哥亚王国投放了极光的分部,所以赫佩尔对那里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她当年得到的消息称,萨博在独自乘坐渔船出航时,偶遇了天龙人巡访东海的船只,因为挡了路,所以连人带船一起被炮击轰成了碎片。 她的人后来去海底找过,试图带回萨博的尸骨,可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还以为是被海流卷走了。 大家都以为萨博已经死了,达旦为此还消沉了许久。 没想到时至今日,萨博居然自己跑到了她的面前。他不仅活得好好的,似乎还有了出乎意料的新身份。 ……嗯,有点意思。 赫佩尔歪在泰格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萨博讲起他为数不多的记忆。 “我是被革命军救回去的,他们说我遭到了炮击。” “据说我来自哥亚王国?不过我对那里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记得自己非常抗拒回家……我不想回到父母的身边。” “请问。”萨博犹豫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紧张还是在期待,“您是认识曾经的我吗?” 赫佩尔咽下口中的椰汁,她盯着萨博看了一会,然后露出了那个泰佐洛十分熟悉的恶劣微笑,“耶~我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认识曾经的你呢~” 泰佐洛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他大笑着拍起了手,“这里是渊之国,所有人都要做交易。你总要付出点什么才行啊!小鬼!”
第165章 “就用已知来交换已知怎么样。” 赫佩尔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可一开口就往革命军的七寸上打,“我对你们的干部名单很感兴趣呢。再或者,也可以悄悄告诉我你们总部的位置哦。” 赫佩尔在萨博变差的脸色里逐渐加深了笑意, “你的过去里藏着宝藏,太过廉价的交易可是一种对宝藏的冒犯。我觉得这种程度就刚刚好,你说呢~” 萨博伸手扶了下自己的礼帽, “抱歉, 请允许我拒绝。” 笑意彻底从他温润的眼眸中褪去, 萨博敛下了自从见到鸮之后就一直莫名存在的那份亲近感, 他重新找回了身为革命军参谋总长的状态, “记忆这种过于私人的东西, 并不值得用同伴的安全来做交换。” 他礼貌但疏离的微笑着,“就交给时间吧,说不定哪天我突然就想起来了呢。”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赫佩尔毫不可惜的诉说着她的“可惜”, 她感兴趣的歪了下头, “是谁教过你怎么规避我的语言陷阱吗?还是说,这是你的交际天赋?” 正常情况下,做交易的双方都会有来有往的互相讲两次价, 在谈判中试探出对方的底线,然后再考虑要不要亮自己的底牌, 或者直接做出决定。 可萨博并没有,他直接跳过了中间的还价环节,却也成功的跳出了赫佩尔给他下的套——他并没有被语境带向说出什么类似“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请将交易局限在他自己身上”这种话。 萨博没想到赫佩尔会如此直白的将问题问出来, 他发现自己总是抓不住鸮说话的节奏, 她总是跳出自己的预设。 再次暗自提高警惕的萨博选择跟着自己的直觉走, 他说了实话,“确实,有一位友人曾提醒过我,永远不要试图与你讲条件。” 伊万科夫曾经跟他们说过,除非对自己的智谋足够自信,自信到可以与鸮旗鼓相当,否则轻易不要尝试去与鸮谈判,因为没有人知道在开口的那一刻是不是就已经站在了鸮的棋盘上。 萨博至今还能回忆起当时伊万科夫那凝重的脸色,他反复的告诫着他们,鸮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女人,在面对她的时候决不能掉以轻心。 可伊万科夫同样给鸮下了“可以接触”的判断。 “不要胆怯!Boys!那实在是一位值得去见一面的传奇啊!嘻哈!”卡玛巴卡王国的女王如此说道,他顶着自己那张巨大的脸凑近当时在场的军队长们,向他们抛着媚眼,“去赢得她的喜爱!让她的目光为你们停留!那可是赫佩尔,去拉拢她!嘻哈!” 萨博将伊万科夫那张在自己脑海里狂笑的大脸按了下去。那是伊万酱在莫名失踪前最后一次在集体会议上说的话,也不知道伊万科夫究竟跑哪去了。 这些念头极快的从萨博心底掠过,他集中注意力,打算听听看赫佩尔又会说些什么。 与他的紧绷不同,马库斯捧着自己的那份椰青,十分放松的坐在沙发里。他三口喝光了椰汁,于是吸管发出吵闹的空响,“恰好”插在了萨博回话的末尾,“总部位置吗?在巴尔迪哥,离这里不远。” 突然被马库斯“背刺”,萨博直接震惊到石化了,他像个生锈的发条,一顿一顿的转头看向他,“???” 马库斯单手举着自己的椰青,云淡风轻的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他实在是过于矮小,甚至没有赫佩尔的一半高,可他总是自带一股难以言明的气势在,似乎每次开口都伴随着西部牛仔的BGM一样,“我可是无可救药的赌徒,我闻到了赌博的味道。” 他老神在在的用自己的眯眯眼看向赫佩尔,“怎么样,我赌赢了吗?” “哈哈哈哈哈!”赫佩尔突然大笑起来,“你的鼻子还是那么灵敏啊,马库斯!” “当年在火山岛的赌场三剑客,现在一个是革命军,一个是国王,我已经开始期待最后一人会选择什么道路了。”你会将赌注押在哪里呢,一笑? 赫佩尔不再倚在泰格身上,她也不再看向尚未成熟的萨博。猫头鹰笑着向马库斯的方向前倾着身子,她故意流露出了杀意,“想要推翻王族的革命军却跑来找一个国王寻求合作,究竟是你们太蠢,还是你们在期待我是个蠢货。” “你是觉得我会去帮助想要推翻我的人吗?” 马库斯微微睁开眼睛,他在赫佩尔的杀气里冷静的与她对视,“总有些事值得我用生命去下注,你我都是赌徒,所面对的也无非就是输赢,既然如此,又有什么不能赌的。”马库斯先是说了一段似是而非的话,紧接着话锋一转,“我倒不是觉得你一定会提供帮助,我只是知道你不在乎。” “我是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在我看来,你根本从来就没有改变过。”这姑娘跟12年前一样,她正兴致勃勃的沉浸在某种游戏里,真正发生过改变的只有那个【游戏】,而不是玩游戏的她本人,“你根本不在乎是否会被革命军推翻吧。” 她不仅不在乎,说不定还在好奇究竟是自己先下完那盘棋,还是革命军先把棋盘掀翻。对她来说,入场力量的增多只会增加这个游戏的趣味性。别说是革命军了,马库斯总觉得自己嗅到了鸮想拉第四方势力入场的苗头,且就快成功了。 马库斯将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又眯了回去,他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鸮,“怎么样,有喜欢我一点吗?要跟我约会吗?” “噗!”泰佐洛没忍住一口椰汁喷了出来,他眼角抽抽的看向马库斯那张褶子脸,“你这个离过两次婚的垃圾在说什么鬼话?!啊??!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啊?!” 萨博也被这句话惊到差点失去颜色:秋豆麻袋啊马库斯!那种说法只是伊万科夫的习惯而已!并不是真的让咱们去博得喜爱啊!!! 马库斯八风不动的坐在原位,他眉毛都没动一下。 倒是泰格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这个说话方式,有点耳熟啊。” 赫佩尔拍了拍泰格的膝盖,示意他别将猜测说出口。 猫头鹰笑眯眯的回视着马库斯,“交易成立,你赢得了我的‘喜欢’。但这是你与我之间的交易,并不能代表萨博,所以他依旧不能从我这里得到自己的过去。” 再次被点的萨博回过了神,只是这接二连三的意外走向把他那本就不算多的疏离搅合得稀碎。身为参谋总长的责任感提着他那岌岌可危的谨慎,耳提面命着让他不要顺着鸮的话往下说,“干部名单涉及太广,可不可以将这份交易只局限在我自己身上?” 萨博:…… 啊,他还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了。 萨博快速的眨了两下眼睛。他觉得这不能怪他,是马库斯先不按计划来的,那他稍微乱来一点也一定没问题吧。更何况,他实在是提不起防备鸮的念头,这很奇怪,与他平时完全不一样。 萨博在面对赫佩尔时总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就像是看见了会突然掏出一沓试卷的老师,连头带身上都出现了疼痛的幻觉。 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最好顺着赫佩尔的意思来,否则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只局限在你自己身上的话,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哦。”赫佩尔慢悠悠的伸出手,她发动了能力,“跟我签十年的卖身契怎么样,嗯?在十年内我可以随便的使唤你。” 这是一个相当过分的要求,因为这句话里甚至没有提到可以绕过的额外情况。她要的就是【全部】,是无论在什么前提条件下,都要服从的契约。 这又是一场赌博。 看萨博敢不敢把自己的十年赌给赫佩尔,以此 交换自己的过去,以及双方的合作。 “好。” 萨博定了定神,他起身走到赫佩尔面前,伸手握住了那只在发动能力后显现出金色纹路的手。 他接受了这个要求。 于是束缚顺着二人相握的手缠绕在了彼此的身上,至此,【交易】成立。 “意外的干脆利落啊,小朋友。”赫佩尔点点头,“那就让我先试用一下吧。总要让我满意才行,否则不就是赔本生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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