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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着转了几圈的顾林溪不明所以：“我很好，怎么了？” “呜呜还以为你又出事了，吓死我们了。” “溪溪，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没头没尾的话让顾林溪疑惑又茫然，拓南三足鼎立之一的蔡一零皱眉，“重点。”他隐约感觉，在他和溪溪迟到的时间里，有风暴在酝酿。 夏知秋拨开人：“我来说。事情是这样的——溪溪，丁小雨早上有来教室找你，因为你的电话打不通，他也去班上找了蔡一零，你们都不在。现在他不教室，我想，他应该是去校外找你们了。” “溪溪，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顾林溪回忆：“我的手机被飞车党扒了。因为里面有很多珍贵的照片和大家的联系方式，所以蔡蔡陪我去派出所做了笔录。” 黄毛飞车党是在蔡蔡买煎饼的时候抢的，等蔡蔡反应过来追上去，飞车党借着对地形的熟悉，钻进错综复杂的巷子甩掉了蔡蔡。 明显是有备而来。 顾林溪：“我的手机前脚被抢，小雨后脚就跑出学校？这也太巧了。”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想到什么跑向高二（四）班的教室。 她记得小雨有个同桌叫小嵩。 顾林溪站在窗口喊，“小嵩!请问小嵩同学在吗？”位子上的小嵩看见了顾林溪。他急急忙忙地走出去，“顾同学？你怎么在这？” 她捕捉关键点，“我为什么不在这？小雨跑出去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不是被绑架了吗？” 蔡一零：“#……你讲话小心点，谁被绑架了？” 小嵩朝后仰，“大哥，你冷静，听我慢慢说。” “今天早上有人将手机放在他的课桌里，我以为是他的。后面小雨好像在找什么很着急的跑进教室，我就手机拿给他了。他一看就跑出去了。” 蔡一零：“手机是不是白色的？手机孔还挂着一串紫色水晶？” 小嵩震惊：“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 小雨没有蔡蔡电话，又打不通自己的。在焦急万分的时候，却见到属于“顾林溪”的手机趟自己课桌里。 那么，小雨会觉得发生了什么？ “是陷阱。蔡蔡!” “我明白。”扭头，“小嵩，你知道小雨去那赴约了？又或者你有没有见到放手机的人？” “我见到过。那个人……”小嵩努力回想他的特征：“红头发，瘦瘦的，鼻子上有颗很大的痣。” “是黄杰的人。”蔡一零脸阴沉的可怕，小嵩心中忍不住寒颤，跟顾同学站一起看起来人畜无害，真认真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 果然，脾气再好，混的也和自己这种死宅不一样。 他同桌就是。 “谢了小嵩，你可以回去上课了。” 小嵩进教室忍不住用余光瞥了几眼走廊上的两人，蔡一零沉着脸正在打电话。 同桌啊同桌，虽然你很能打，但还在读书，就不要搞成电视剧电影里那么夸张狗血吧？一定要像普通高中生，平平安安回来。 “人抓到了是吧？” “不肯说？好，我马上过来。” “溪溪。”蔡一零挂断电话面色回暖，“我知道你也担心丁小雨，虽然可能会很危险。但是，不管怎么，我都得尊重你自己的意向。所以，你要一起去吗？” 顾林溪郑重点头。 “好，那你先好病假然后在校门口等我。我处理点事，十分钟后我会去找你汇合，我们兵分两路。” “好。” 蔡一零瞬移化为流光消失在走廊。 顾林溪感谢班上同学对她的关心和担忧，然后准备跑办公室找班导。“溪溪，你要找班导请假对吗？” “对。” 夏知秋知道她要去找丁小雨：“可你看起来很健康，而且找班导请假，她可能会不同意。一半的概率，太冒险了。不如……”众人目光放向班长，此时此刻，夏知秋无比庆幸溪溪回来的及时，体委打电话拦截的也很及时。 “……别这样，我会怕。”学委!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笑!本是班导小棉袄，“相煎何太急？” “班长～” “班长～” “班长～”X45。 “啊!打住打住。趁现在还没上课，溪溪，你赶紧走，就当我没看见你来过学校。”班长背过身，其他人也背过身，“我们也没见过你。” 顾林溪感觉眼睛酸酸的：“谢谢大家。你们真的好好。” “诶，光谢可不够哦。” “等我回来请大家喝奶茶!” “好耶。我要珍珠。” “珍珠你个头!溪溪快点走，等打铃就不好走了。” 夏知秋回头，顾林溪读懂她的眼神。 【一定平安要回来。】 丁小雨情况不明，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对她郑重的点头，然后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下楼。 “噔噔——” 一班的人只听见急促不间断的踩踏跳跃声。 高二（一）班专心学习，很多人也与丁小雨不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太清楚顾林溪要去做什么。不管是什么，此时此刻，高二（一）班只真诚的希望顾林溪没事，丁小雨蔡一零都会没事。 …… 学校角落，红毛被人架着然后踹飞在地上。 “他去哪了？” 红毛捂住肚子翻滚，“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小弟又是一脚。 蔡一零抬手示意停下，小弟撤到身后。 清秀的少年缓缓地蹲下，露出甜甜的笑容，右脸的酒窝轻凹，“李奔，你知道吗？我今年才十六岁哦。”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第81章 荒都（2）“越位者” 李奔脑中联想到了什么，额头的冷汗涔涔，他通过发缝仰视影子里的人。“你……” 蔡一零收敛唇边的笑容，“李奔，到底说你忠心还是该说你蠢？你跟着黄杰那么久，学校里谁不认识你是跟他混的？他那么多兄弟，怎么就偏偏选你去放手机？还是人最多的早自习？晚上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他明明猜到我会找上你，却还是让你暴露在摄像头，暴露在人群之中。李奔，你觉得是什么？” 蔡一零平静道：“因为你不重要。” “你的生死，你的安危于黄杰，于这次计划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蔡一零以聊家常语气刺穿虚伪的泡沫。偌大的杉树投下凌乱的影子，恬静的拓南角落，此时就像被风灌满水泥，窒息至极。 瘫在地上的五指收成拳，沙砾刺入指甲。 蔡一零捕捉到这个细微的动作，继续道：“黄杰的目的是引我入局，现在我已经在这。所以，李奔，你能告诉我丁小雨的下落吗？这个恩情我蔡一零定会记住，来日必会回报。” 他蹲下，朝地上的人伸手。 是请求，也是是尊重。握住蔡一零手时，李奔声音沙哑地报出一个地址。 “他在荒都。” …… 破旧的烂尾楼前杂草丛生，因为没有安装门窗，建筑呈镂空，风从这贯穿，“呼呼——”像绵长凄厉的鬼哭声。丁小雨注意到，每面墙上都用红色油漆刷着大大的【恨】字。 字迹和颜色都有些模糊，能看出来是过去的产物。一片连成一片，远远望去像一团团扭曲的血。 这里散发的情绪信息令丁小雨呼吸滞停。 他走进烂尾楼。 “顾林溪在哪？” — 十分钟后，顾林溪在校门口如约等到蔡一零，以及乌泱泱的小弟们。时间紧迫，她没多问。 蔡一零呼叫的小弟大部分有点战力指数，虽然不是什么前20，前30，但跳过一米八几的校门自然不在话下。一个拉一个，一群人就这样飞，飞出拓南。 “喂喂!你们干什么!”保安大惊失色。“回来，你们给我回来!!”可惜没人一个听他的。 顾林溪起飞时用书捂住脸。她在心里对大叔说了一遍遍“sorry。”以及死定了T T 。 蔡蔡，打架翘课是一回事，可这么兴师动众光明正大又是另一回事啊!! 蔡一零对司机报了串地址，车开动，他扭头对身旁的好友说，“怎么样溪溪？第一次翘课是不是很新奇很刺激？对了，飞在空中的感觉怎么样？像不像我们之前在台南游乐园玩得空中飞人!？ 诶!说起台南，溪溪下个暑假要不要去我老家玩？哦对了我老家有条小溪水很清澈，我可以带你去抓螃……!!” “......蔡蔡。” “嗯？o v o？” “去你老家的事情我会考虑的，但是我现在想静静。” “？？？”溪溪你变了，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呢!Q Q 丁小雨啊丁小雨，你再高冷还是掩盖不了狐狸精的本质啊! 李奔口中的【荒都】——是南区的烂尾楼小区。 因为十年前发生过案件，这小区连同这附近都变得不详。租客搬家，商铺撤店，久而久之四周荒凉，很少有人到这。 南区好斗者发现这点，便将这里设成决斗的据点。再取个中二的名字，烂尾楼摇身一变，成为南区公有的打斗杀伐决斗之地。 车窗的景色逐渐减少，蔡一零透过玻璃凝视一排排飞过的高楼大厦。 【荒都】的案件他听老妈说起过，十四岁那年邻居阿姨想买房，两人闲聊蔡一零刚好在旁边吃西瓜。 “买房当然好啊!但是你买房一定要多调查，多了解开发商是谁？”邻居是蔡一零十岁才来台北，蔡妈妈话里有话，她又好奇又不解：“怎么说？这里有什么门道吗？” 蔡妈：“你不知道啊？也对，你前几年才到台北。就南区旅游景点附近的烂尾楼知道吧？十年前……” 十年前，政府要在南区某处开发旅游景点，开发商嗅到了商机，许多人也很看好这块地纷纷交钱，大家都日盼夜盼住进梦中的家。 可房子修到一半开发商卷款跑路，住户们举着横幅，血书来工地闹。几代人的积蓄付诸东流，住户日日夜夜耗着始终没个说法，睁开眼就是房子，贷款，房子，贷款。 巨大压力、高额的贷款、命运的不公、压垮一个又一个成年人。终于有一天，一家三口在烂尾楼里上吊自杀。 这件事情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政府出面安抚。 蔡一零想，可又能怎样？那些活下的人还是要还房贷。 后来烂尾楼的工人撤走，后来，楼道里长满青苔，阳台生出杂草。新闻每天都在发生，渐渐的人们不再提起烂尾楼的悲剧。 时间仿佛抹平了一切。 真的，抚平了吗？ 玻璃窗外，一栋栋荒凉破败的房子屹立在太阳下，灰色格调的建筑，好似墓园整齐而的冰冷墓碑。蔡一零凝视地出神想，这里，本该是温暖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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