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智化点点头,又道:“如姑娘所言,襄阳王的确有再缔结盟约的想法,只是这日子还没定下。如果襄阳王再行结盟,到那时所有人再聚集贤馆,那可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时候啊!” 展昭道:“那就要劳烦智兄在襄阳王身边打探时间,若真有这么一日,大人率兵前来,将集贤馆层层围住,这便是捉贼拿赃,襄阳王定逃脱不掉的了。” 智化与艾虎趁夜又回了王府,展昭决定去探一探襄阳府厢军的底细,而张龙赵虎则奉命守在两路禁军的军营附近,防止襄阳王以假虎符调动大军,陷空岛五鼠各显神通,包拯与公孙策则是微服私访,四下查探襄阳府的民情。 没有人关心庞昱的安危。 庞昱从一开始便是在扮猪吃老虎,他根本不是在柏安安面前那个天真无知、贪图玩乐的普通纨绔子弟,他是有城府的,他对自己的每一个行为会带来的结果都有过考量,从他能一眼发现庞吉并非自杀、却又能一直不动声色地推动柏安安在幕前四处活动时,柏安安就应该意识到,庞昱从来没有完全地信任过自己。 庞昱的身边有式神相助,那么庞昱会不会也知道柏安安的秘密呢? 柏安安抖了一抖,如果当真庞昱什么都知,却还能摆出那么单纯的模样,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夜深人静,小院之中同时有两道门开启了,又关上了。 柏安安和白玉堂狭路相逢。 从昨夜发现展昭暗中保护她开始,柏安安对这个世界的正派人士充满了好感,她一脸希冀地看着白玉堂,问:“你是要和我一同找庞昱的吗?” 白玉堂停住脚步,嫌弃地看她:“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去找庞昱。为什么要去找庞昱?” 不去找庞昱,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 柏安安只当白玉堂是在傲娇,便耐心地说:“可是我只想找庞昱啊。我是他的师父,我不找他谁找他?你呢?” 白玉堂冷漠脸:“哦,那你找吧。我去会一会那冲霄楼。”
第79章 至今为止, 谈起冲霄楼,在冲霄楼里走过两个来回都平安无事的柏安安总是对其敬而远之, 而进冲霄楼不出三步就被人迷晕扔出去的白玉堂却总是跃跃欲试,也不知是该说无知者无畏,还是当说作死者勇往直前。 柏安安是决不能放心白玉堂一个人去闯冲霄楼的, 尽管这一路上白玉堂不止一次地表现出比柏安安还要深重的对庞昱安危的担忧, 但柏安安始终坚定地表示自己要和白玉堂共进退 要么一起找庞昱,要么一起闯冲霄楼。这使得白玉堂顿时失去只身探险的快乐, 还有一种在撬墙角的罪恶感。 他道:“你这么跟着我, 我都要以为你看上我了。” 柏安安一脸震惊:“书上没说你这么自恋啊?!” “什么书?”白玉堂并没有在一个问题上纠结过久,而是自然而然地认为以陷空岛五鼠的美名, 如今市面上出几本以他们五人做原型的话本也不足为奇,便道:“我劝你年纪轻轻, 好好练武, 不要浪费时间在那些瞎编乱造的话本里,你五爷就是你五爷,人就在这, 别拿书里瞎说的事儿套我身上。” “ ”柏安安想放弃交流。 冲霄楼外围着一圈密林, 唯一一条通路四处张灯结彩, 又有重兵把守, 自然是不可走的。柏安安和白玉堂便守在那林中,待着子时一波人手换班之时, 趁乱溜进冲霄楼中。 白玉堂犹豫了一会, 又忽而出声问:“你看的那本书里, 怎么写展昭的?” 这声响吓得柏安安险些跌坐于地,她抱着树干,心有余悸,可求生的已使她随口就能编段瞎话:“什么展昭,我看的是那个《陷空岛五鼠传》,书面世的时候还没有御猫哩。你俩八竿子打不着的,没有写他。” 白玉堂忿忿不平:“我就知道这御猫的称号要压了五鼠的风头,哼,我定要先展昭一步拿到襄阳王谋逆的罪证,让他瞧瞧陷空岛五鼠的厉害!” 满头问号的柏安安:你是怎么从我的话里曲解出这个意思的??? 果如智化所言,看守冲霄楼的人手又多了一重,柏安安和白玉堂也不推算什么五行八卦了,只随意走了个开着的门,一进土围城便直接从上空掠过,进了冲霄楼。二人一进冲霄楼,便往北面的楼梯上走,欲从高处探查这楼中的异样。楼中的守卫早就让食梦貘的技能弄得昏睡过去了,二人只需小心碰到机关,倒也未有多艰险。 白玉堂看着这一地睡得横七竖八的守卫,不由皱眉:“他们怎么都睡着了?难道还有埋伏不成?” 柏安安这才想到,白玉堂自然不会和庞昱一样好糊弄,见到这样异样的场面会多个心眼。或许庞昱那时也不是好糊弄,哪有人会对眼前的场景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呢,恐怕他是早知道了,不过在柏安安面前装傻而已。 柏安安心中又生出几分惆怅,但还是坚强地要蒙骗白玉堂:“我下药了,我一进来就下了神奇的药物。啊,对了,当日你闯太师府,我也是用这药物把你给迷昏的!” “ 罢了罢了,你们师徒俩整天都有些稀奇古怪的招数,反正都是什么歪门邪道,我还不想知道呢。” 柏安安察觉他话中有话,想必是跟踪庞昱的那几日见到了什么,正要询问,却见白玉堂顺手推开一道窗户,看着梁上悬着的那个锦盒,问:“你可知那是何物?” 白玉堂会惨死在铜网阵中,是为了夺取盟书。盟书悬在梁下,若不知取物的机关在何处,便只能徒手去取那锦盒。而要取锦盒,必先要接近锦盒,这窗户之外还设有木制的窗台,夺取盟书之人往往会下意识地踩到这窗台之上,借此缩短自己与锦盒的距离,然后再以绳索或轻功去拿那锦盒。可偏偏这窗台上的木板皆是活动的,木板设有机关,立着的人若是没有防备,机关一动,人便会从窗台上滚落,直接掉入铜网阵中,被铜网阵生吞活剥。 柏安安连忙开口:“那里本放着盟书,如今盟书已被盗走,想必是个空盒子,是襄阳王设了个饵要引人去取,你可别去拿。而且你看好,那锦盒之下便是我先前说过的铜网阵,一入铜网阵必死无疑,你要小心别往窗外去,还有窗外那 ” “你怎么和个老妈子一样啰嗦,展昭怎么受得了你!”白玉堂双亲早逝,从小由兄长抚养成人,后来与兄弟结拜,从来都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哪里受得了柏安安这通把他当三岁小儿一样看的 谆谆教导 ,他颇为不耐烦地打断柏安安,道:“不去就不去。” 但是他的目光仍在打量着那锦盒。 老妈子 三个字无疑是对柏安安最沉重的打击,柏安安恶狠狠地做了个鬼脸,又嘟囔着:“三句不离展昭,你这个跟屁虫。” 冲霄楼外,忽然变得喧哗了起来,只听外面似有多人奔走溃逃,嘴里还在喊着什么。柏安安和白玉堂下意识认为是他们的行踪被发现了,连忙贴在另一侧的墙上,将窗户打开了一个缝隙。 却见远在王府之外,诸多处火光大作,王府之内已是乱作了一团,有人喊着:“不好了,叛军造反了!快去找王爷!” 柏安安觉得有些迷:“他们不就是叛军吗?谁造反谁啊?” 白玉堂盯着火光大作的地方,眯了眯眼,道:“看这距离,不远也不近,倒像是百姓的住处。” 火光不止一处,甚至有几处火光隔着的距离也远,若烧得是百姓的房屋,只怕要造成不少伤亡。看王府里如今这副模样,想必这情况并不是襄阳王造成的,而做得出火烧百姓房屋的定然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柏安安有些惊骇,道:“这是怎么回事,辽国打过来了?” 白玉堂看了楼梯一眼,连忙一把将柏安安抓过来,并捂住了她的嘴。楼梯之下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二人躲在隐蔽处,屏息静气地盯着楼道口。只见一名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跑了上来,环顾四周,道:“敢问来的是哪位英雄,擅闯冲霄楼禁地,可是死罪。但凭好汉的身手,若肯在王爷面前好好赔罪,以王爷爱才之心,想必会不计前嫌,重用兄台,若是再躲躲藏藏,被我捉到,可别怪我黑妖狐智化不敬了!” 来者是友非敌,但白玉堂也没有轻率地就暴露藏身之处,而是从随身带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石子,他将石子打向智化身后的柱子上,便使智化见到石子也不会马上发现他所在的方向。 智化见到石子,下意识便想到了常用石子作为暗器的白玉堂,却也不敢直问,只道:“来的只有我一人,并未惊动王府守卫,兄台不必遮遮掩掩,出来说话吧。” 白玉堂这才露了面。智化见他,立刻走上来,急道:“果然是白五弟,你不知这冲霄楼不仅设有多班守卫轮流值班,就这值班的三个时辰内,每隔一炷香便要有人到特定的窗口挥动旗帜,告诉外边这冲霄楼内无事。今日是我在外值班,迟迟没有看到挥旗,便料想你等闯进了冲霄楼。好罢,现在王府大乱,我担心襄阳王要来冲霄楼看一看,特来通知你们一声。” 柏安安又看了眼冲霄楼外,不见有人马袭来,便道:“智大哥,王府发生了何事,我怎么看见有百姓的住所着火了,还有叛军?出了什么乱子?” “这火不是你们放的吗?哎哟,是我糊涂了,这般胆大妄为的事只怕是小侯爷一人的手笔了。” 柏安安惊道:“庞昱?!” 智化点头:“可不是,听闻襄阳大乱,多家与王爷素有来往的钱庄、米铺皆被烧毁,更传出先前投向王爷麾下的厢军军都指挥使实际上是小侯爷安插的人,如今王爷训练的那支厢军已被庞昱控制了,已围住了襄阳城,更有军队大张旗鼓地往王府来,说要活捉襄阳王回京问罪哩!” 柏安安已听得有些傻了:“还有这种操作?” 原来平乱可以这么简单,那他们先前什么盗盟书找人证绘制王府地图不都是多此一举嘛? 白玉堂一拍手,赞道:“好,庞昱有种!小爷我今日对他是要刮目相看了!” 却见明事理的智化虽面有赞叹之色,却很快又忧愁地叹了口气,柏安安忙问:“智兄这是何意?为何叹气?庞昱这么做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妥?” 智化道:“若是现在我等没有襄阳王造反的切实证据,小侯爷在城区之中纵火焚烧商铺、私调军队、又大张旗鼓地来捉拿皇亲国戚,若再搜查了王府,这一条条皆是死罪,若是还拿不到证据,就算天王老子想保住他的命,也难啊。” 除了几张供词之外,他们手上的确没有什么证据,且不说别的,就光说私调军队,这在极其忌惮武将的大宋朝廷必然要引起轩然大波,只怕庞昱这回是难逃死罪了。 柏安安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能搞得这么大,却不想她身后还有一个能把事情搞得再大一些的家伙,只听白玉堂嚷着“不就是要证据,我来!”后,他破窗而出,踩到了那窗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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