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大印,皇后之宝,与朕的大印,皇帝之宝,享有同等之权。” 如果说上面的话,还只是苏槿提高女子们的地位,那么后边这一句话,便是直接将苏槿提到,与自己相同的位置。 水湛这一句话落地,便立时传来七八道扑通之声,却是有些老臣再也受不了直接昏死过去。就算是有小允子的竹签子,也没能起作用,看来是真的心力交瘁了。 一时间众人皆是慌乱,水湛却十分淡定,看向一旁的小允子。 小允子一挥手,命令准备有素的太医们迅速上前,该吃药的吃药,该把脉的把脉,总算是把这些已经成为演技派的老臣们救了回来。 有些宗室想要耍皮,可是却被小允子微微一挥手,便上一个小太监,直接不小心地拖了下去。 这些大臣大多都是文臣,平素里练习个投壶,都已然是运动了,哪里能够做得挣脱之事。 至于那些武将们,却对此并未有什么感觉。武将们大多常年在外,本就觉得对于妻女有所亏欠,如今男子女子差不多,也不觉得哪里冒犯。 毕竟若没有女子在操劳家务,他们岂不是都得饿死。 这些曾经行军布阵的军士们,对于女子的功劳更是深有体会,因而他们并不觉得,此事于自己有多大的冒犯。 当然觉得不冒犯是一回事,能不能完全地赞同女子为官,却是另一码事了。 但相比之下,武将们的反弹的确是几乎没有。他们本就常年征战在外,便不打仗也是在军营中度过大半的时光,往往在子嗣之上便有些艰难。 很多都是只有着独女,如今却是听闻自己的爵位,女儿家也可以继承,如此便可不白白便宜了外人,竟是一件大喜事。 日后嫡女也可以继承爵位,这样一来所能选择的便多了七八分,且又不需男子入赘,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因而他们如今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太大的冲突,只是偶尔还会腹诽,女子娇柔,怎能围观。 反观那些文臣,和勋贵们才是最跳脚的。 作为造成这一切喧闹的罪魁祸首,苏槿抬起头看向水湛,二人对视一眼,其中满是互相安抚之意,一丝淡淡的暖流在彼此心间回荡。 苏槿将手中的皇后之宝交到西流手中,让其仔细地保管。这才向水湛伸出手,二人手挽着手,直接走出天坛。 行动之间有赞赏跪拜者,也有心有不甘者,更有面露狰狞者,可任他们如何都不敢有半丝的违背。 待坐到车上,苏槿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她转头望向水湛,眼神有几分好奇。 “一直到刚刚我都不敢相信,你竟然真的做了,若是一时有人直接反对,可怎么着!”实际上苏槿做下这事儿之时,也是颇多的思量,反复的谋算最后这才下定决心。 听到心上人的这话,水湛先是思索下,随即这才轻轻地拍着苏槿的手心笑道: “倒也未曾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觉得这事儿还是挺正常的。毕竟此事虽说有失利之人,但大多数乃是得力的。” 这话却并非是假话,家中多有女子上进,却男儿不成器的,不少人也曾经谈过,得子不如得女的。 以前不过是一场空话,毕竟女儿家既不能为官,也不能承爵,但是自此之后一切却是发生了变化。 “说起来,怎么看大汉开解海域才是立足的根本,那些大人们竟一次都不曾发现。”苏槿有些苦恼,她带着两份不解地叹息道。 水湛却是低声地笑着,看向苏槿不解的眼神,仔细地解释。 “你却是不知道,这海禁之事,实际上早有风声传出。而且你当这些人有多少,没有在背后偷偷地做此事?如今只不过是,把私底下的事情放到了明面上。” 大汉朝勋贵官员不许经商,但是总还能挂上奴才身上,到时只需背后提一点便可。 更有甚者,有些人自己献上家财,只求些许利益,以求官员勋贵的庇护,也是经常的操作。 因此,开海运这一点虽说让人激动,但比起前面女子相关,就没有那么惹人注意了。 听闻此言,苏槿有些啼笑皆非,这些人明明都是男儿家,却每每将注意力纠结到女子身上,也不知究竟为何。 她看向水湛,心头叹息。 “恐怕自明日开始,便又会有不少人说我乃是妖精呢,更可能是褒姒、妲己之流。”苏槿笑吟吟地说着,却只当玩笑,这些虚名她从不在意。 水湛也是低声地笑着,不管是他自己也好,还是苏槿都不会在意这些虚言。毕竟这天下还是要看到,实实在在的改变才好。 “恐怕很快便有人会在乾清宫门前要上吊呢!”水湛笑着说道,就算上吊也不会是在今日,别看那些老臣闹得欢,实际上一个个都是有分寸得紧。 夫妻说说笑笑着往宫中行去,他们还要回去拜见太后,并且要赐宫宴。事情虽然繁琐,但是两人却是只觉甘之若饴。 等二人真正地回到寝宫,已然是月上梢头,皇宫中之前所有的阴霾此时终于消散,浓浓的喜气充斥各处。 水湛洗去尘土,便陪着苏槿用晚膳,两人不过三四个小菜,水湛手中拖着酒壶,替苏槿倒上一杯。 “虽不及你亲自酿的桃花酿,但我觉得这酒也还不错。”水湛笑道,他看向烛光映衬下的苏槿,此时只觉得若是眼前这般光景,能够延绵到永远便是生之大幸。 能够得偿所愿,使得水湛此时忍不住未饮先醉。 苏槿听闻此言,却是轻笑,颇为有些无奈,眉目流转之间,隐约露着一分紧张。 只是看着眼前的水湛,她又多了两分信心,相信对方不会让她失望。 “却没想到,你这人如今喜欢上了喝酒?”苏槿挑眉,看着自己酒杯中的翠绿,却是颇为的好奇,在她的记忆中,水湛是个断酒之人,就算是这几年也未曾见她喝过。 可偏偏如今竟是会劝酒,未免让她觉得古怪。 苏槿当下忍不住用,带着些许狐疑的眼神看向水湛。被对方这样一看,本就是有些心虚的水湛轻咳一声,手中的酒杯也有些尴尬地悬在半空。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若是这样还发现不了异常,苏槿便是酒未醉人人自醉了,她皱眉看向水湛,示意对方赶紧解释。 水湛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也没什么,这事儿乃是岳母大人令我,一定要让你喝的。”水湛尴尬的解释,心头忍不住有些叫苦。 他今日里被昌邑公主拉到一旁,听到其所言的时候就想拒绝,可是对方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结果造成如此尴尬的境地。 听到这是母亲所欲,苏槿更加奇怪。自家人知自家事,母亲被父亲宠爱得胆大包天,这酒定然有问题。 她将酒放到面前仔细地闻了两下,却是发现这酒除了甘甜香气之外,似还有一丝香气,这若有若无的味道,让她有些在意。 可她一时又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闻过,苏槿当下里抬起头盯着水湛,眼神之中露出些许的催促。 她不相信,水湛会随随便便地给自己喝东西,就算这酒乃是自家母亲所给的也是一样。 苏槿的信任让水湛心中满足,他顾不得其他,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 “这酒对身没害处,乃是叫做暖情酒,也叫春情酒。就是助兴的,减少不舒服……” 水湛这话还未曾完全讲完,苏槿便瞬间明了。一股燥热涌上脸颊,她下意识地将酒端起一口干掉,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二人相对无言,竟是都红了脸颊,也不知该说什么,彼此不言不语不动。 整个室内的空气,都变得寂静无声。 也就是在此刻,所有的动静都被无限地放大。 苏槿皱起眉头,她似乎听到了,以及不同寻常的声音。 偏殿有人? 只一个眼神,水湛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刚刚所有的旖旎,和其他情绪瞬间不见。水湛眼神冰凉,小心翼翼地反手抄起藏在靴子里的匕首。 看着这个,苏槿唯一挑眉,大婚之夜竟然带着匕首。 水湛面上有些尴尬,随即双唇开合无声说道。 “小时候都放着的,一时也就记不住了,平时夜里会放到床边。” 苏槿点点头,自然并没有说出,在自己的身上也藏了不少零碎。倒不是要对水湛做什么,而是习惯性在身旁而已。 二人互相对视,小心翼翼地向声音的来源而去。 越走声音越清晰,里边隐约传来对话的声音。 水湛和苏槿警惕放下大半,两人相视一眼,却摇头苦笑。 两人又走了两步,便听到几个细软的声音在争执着。 “要我说这个地方就不对,我们应该去床底下。” “去床底下太过分了,万一出事怎么办。” “我有点饿了。” “我觉得还是有点不合适,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表姑姑今日大喜,纵是要闹洞房,也不该太过。” 最后的那一道声音,显然就是黛玉,前面几个也就呼之欲出了,苏槿揉揉眉心,周到年满前,口中淡淡的点名道: “傅烟儿,迎春、探春、黛玉。你们还不给我出来。” 看着低着头依次走出的几人,苏槿只觉得头更疼起来,她该庆幸吗?至少没有真的去床底下待着。 苏槿脸上一红,掩饰性地捂住嘴,显然是很生气。 尤其是当她看到罪魁祸首的时候,眼神渐渐变得凶残起来。其他人都好说,一个个全是孩子,可是傅烟儿却不一样,她可没有比自己小多少。 这般大的人竟然还伙同几个孩子如此,苏槿只觉得额脚一阵乱跳。 是该情形她们选了个死角,什么都看不到?还是该生气这几个人的无法无天,闹皇帝和皇后的洞房,她们也算是开创了历史。 一旁的水湛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现在只想干一件事情,那就是把傅烟儿直接扔进柴房里。至于皇宫的柴房在哪,这倒不重要。 小包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她心知自己今日恐怕是闯了祸,立刻露出几分惊慌,她伸手想要扯苏槿的衣袖,到一半却又缩了回来。 显然是害怕又不敢,看起来像是被大雨淋湿的幼猫。 苏槿看着这样的黛玉,唇角略有些抽搐。当她不知道呢,如今可不是往常,现在的黛玉才不会做出这种小可怜的模样,她的玉儿已然是翱翔九天的凤凰。 现在表现出来,根本就是在让她心疼。 可偏偏苏槿真的心疼了,她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把黛玉往自己的怀中拉了拉,用力地捏了捏对方滑嫩的脸颊。看到黛玉瞬间有些吃痛地红了眼角,又觉得心疼,赶忙伸手揉了两下。 “你们也真是的,都多大了,竟然还乱跑,今日里宫中人多眼杂,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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