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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伏黑甚尔站起来，站在了秋纪奈奈身前挡住了五条悟的视线：“喂，你的注意力蛮分散的嘛。” 五条悟将墨镜彻底摘下来，笑着转墨镜腿：“怎么，难道你想让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吗，嘛，怎么说呢，也不是不行啦，只是没想到你这么迷恋我诶。” 听到他这么说话，伏黑甚尔也没什么反应。 混沌记忆里关于这个白发男人的片段只有被他杀死的那几帧，连名字都不记得，伏黑甚尔也不知道他和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恩怨。 反正对他来说杀人和被杀都没有区别，只不过是破烂人生中的一部分。 之所以弄出这么互不相让的氛围，也不过是感受到了秋纪奈奈打算破釜沉舟的心态，所以吸引一下这个男人的注意力，让小召唤师的计划进行的更顺利而已。 被他们这么一打岔，秋纪奈奈又找回了冷静的感觉。 摒弃了忌惮和觊觎，她再度开口：“这位先生如果打算立刻接走学生，我们可以送一送你们，如果是想聊一聊，那我希望彼此可以互通姓名。” 小召唤师在心底忍不住哀嚎。 这种逐字逐句斟酌语气的感觉真不好受，果然，和有能力的成年人打交道最累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白发男人倒是很随意。 他不知道是确定了什么，身上的气势忽然就一变。 嬉笑着走过来，拉开椅子就坐下了。 如果说刚才，他就算是笑着也给人十足的压迫感，现在却更像是爱好开玩笑的朋友一般，会让你觉得他即将要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秋纪奈奈更警惕了。 这种不动声色就能转变气场的能力，啊，果然是成年人的余裕吗。 白发男人撑着头看她：“我是五条悟，你呢，你又是谁呢。” 秋纪奈奈保持礼貌：“秋纪奈奈。” “嘛嘛，既然已经互通姓名，是不是说明我们可以坦诚一点啦，”五条悟指着伏黑甚尔，“比如告诉我一下这个人你从哪里捡出来的之类的。” 告诉你你就会相信吗？ 秋纪奈奈在内心无奈叹气。 她甚至觉得这个叫五条悟的男人就等着她找好理由，然后轻描淡写的宣布理由不合格，直接让他们被死刑。 秋纪奈奈用心灵链接告诉两位伏黑注意警惕，然后把前面忽悠三个小咒术师的话术重新说了一遍。 说完了“真相”，还没等五条悟发表什么感言，他的三个学生就替秋纪奈奈打了好几个补丁，深切地表示了信任。 伏黑惠率先开口：“我能确信他们是我的父母，如果五条老师同样确信当年他们确实已经死亡了，就说明他们的确是鬼魂复生。” “而且他们要靠吃咒灵维生，”钉崎野蔷薇补充，“所以就算是没有契约的束缚，他们也会不停的消灭咒灵。” 虎杖悠仁的眼神亮晶晶的：“五条老师你知道吗，大伏黑君不仅可以单挑特级咒灵，还能和两面宿傩交手不落下风，太厉害了。” 随着三位学生的补充解释，五条悟的表情逐渐变得若有所思。 他既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静静地看着秋纪奈奈。 过了一会，他突然问：“所以，这位神明使者小姐，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和神明签订了契约的鬼魂呢，全都归你管辖吗？” 秋纪奈奈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惊讶不已。 听这语气，怎么感觉他已经信了。 这个成年咒术师，有这么好忽悠吗？！
第28章 这位五条悟的表现,让暗自警惕默默列出数种备选方案的秋纪奈奈忍不住沉默了一瞬间。 她想过很多种走向，唯独没有想过她觉得最不可能的那一种，居然这么轻易就实现了。 这个咒术师,分明就是相信了。 虽然不一定信了很多，但只要有动摇,就就意味着她可以马上利用起来,给未来的小伙伴们同样合理的身份，合理的狩猎咒灵的理由。 甚至还可以做更多。 变强之路近在眼前，秋纪奈奈的笑容真心实意。 她认真的给出了虚假的解释：“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个和神明定下契约要守护人类的鬼魂,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偶尔会感受到指引去寻找他们,给他们提供身体的能量供给。” 五条悟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墨镜镜面，微微点头：“所以说，你的任务就是找到他们,监督他们,帮助他们,是吧。” 没等秋纪奈奈回复,他就笑起来：“蛮有意思的嘛。” 五条悟撑着桌子,向女孩靠近：“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能不能加入啊,你说，该怎么听到神——明的声音，然后去找到鬼魂呢？” 拉长的语调,无所顾忌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是不像真心相信。 可是他眼睛里又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就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充斥着兴趣。 秋纪奈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人的性格比她想象的要随心所欲得多。 看上去，似乎比起合理的解释，他更在乎能不能得到有趣的答案。 如果在偏向正义的范围内更加有趣，可能这个白发男人就压根不会在意鬼魂复生是否符合人间规则。 通常来说，看上去这样随心所欲还不在意展示自己强大的人，那就是真的很强，强到不会有人教训得了他。 欺骗这样的人，被揭穿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今天能不在乎亡灵是否合乎规则，以后也能不在乎杀了她是否需要后果。 俗话说，只有想要取代黑暗神的亡灵魔法师才有真正登顶的可能，秋纪奈奈从来不是胆小的人，既然打算做当然要做到底。 “如果你想找其他的鬼魂，等以后我感受到了，一定会通知你的。” 秋纪奈奈拿出手机：“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顺便商量一下大门的赔偿。” “好好，”五条悟把手机伸过来，“赔偿什么的要多少都行哦，只要你愿意叫我一起去找鬼魂玩。” 气氛就这么缓和下来。 不那么剑拔弩张后，一年级的三个学生看了一眼自家老师，纷纷开始自觉地收拾一片狼藉的宴会现场，以及破碎的大门残片。 两只玉犬被放出来，伏黑惠指挥着他们把碎片推出去。 虎杖悠仁自觉地收拾碗筷，端去厨房洗碗。 钉崎野蔷薇也想帮着收拾卫生，却被伏黑杏子叫住。 短发女人朝她笑着招手：“和我一起去挑材料吧，你不是还要学编娃娃嘛。” 于是她欢快地跟着走了。 餐桌边就只留下了秋纪奈奈和五条悟，以及一个依旧不动如山的站着，半点脚步也不挪动的伏黑甚尔。 学生们离开，五条悟的笑容就不那么灿烂了。 他的表情的确还在笑，眼神却又直勾勾地盯着秋纪奈奈。 任由他看的秋纪奈奈做出疑惑的表情。 苍蓝的眼睛一眨不眨，五条悟轻扬着语调：“秋纪小姐，我们咒术高专曾经接手了十几个诅咒师，这件事情，是你们见义勇为吗？” 啊，原来当时灰原雄提供的号码，联系到的人居然和这个老师有关。 在心里默默感概的秋纪奈奈表情无奈，摊手答道：“是这样没错，在得知他们做过的事情之后，为了保护人类，我们就打算对付他们，拿下他们之后又担心人类的警察无法处理，没想到居然会麻烦到你们。” “麻烦倒是不麻烦啦。” 五条悟挥手：“我只是很好奇，秋纪小姐不是说，自己在遇到鬼魂之前都是普通人嘛，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是诅咒师，还知道要交给咒术高专处理呢？” 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涌过来，试图找到女孩一丝一毫的破绽。 秋纪奈奈心跳平稳，面不改色地编：“这是神明给我的能力之一，我能够短暂的催眠一个人，让他们说出自己犯过的罪行，当时遇到诅咒师害人，我就用催眠套出了他做过什么，以及他知道的其他诅咒师。” “至于为什么最后会是你的学校来处理问题，这我也不知道。” 女孩歪着头看他，黑曜石一样的眼眸里只有纯然的疑惑：“我催眠他之后问他，谁能处理他这样的人，他就给我报了一串号码，原来最后是联系到了你们吗？” 心跳，表情，语调，肢体，哪里都没有问题。 五条悟若有所思。 是真话吗？ 如果是真话，那第一个被抓住的诅咒师，又是怎么拥有夜蛾正道的号码的呢？ 东京高专校长的私人电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到的。 难道这件事，背后还有什么别的人介入嘛。 五条悟轻点下巴，陷入沉思。 这点思考并没有影响他继续问问题：“那么，让那些诅咒师们集体失忆也是你的手笔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做了好事吗？” “失忆？” 秋纪奈奈假装惊讶道：“他们失忆了？” 五条悟挑眉：“你不知道吗，那你又怎么放心把他们交给我们呢？” 两人的眼神对上，秋纪奈奈微笑：“我们只是想要帮助人类不受伤害，其他的事情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知道了有你们这样专门处理特殊能力犯人的群体，当然觉得很放心，如果怀疑你们的正义性，我的伙伴们今天也不会去少年院帮那些小孩。” 秋纪奈奈遮掩了伏黑甚尔他们其实是为了抢手指才出现在现场的真相，反而点出五条悟的学生被他们救了一命的事实。 紧接着她又说：“实际上我也很奇怪，再联系你们的时候其实已经做好了会有人找上门的准备，结果一直都没有，还以为是处理那些诅咒师的人不在乎是谁举报抓人呢。” 秋纪奈奈控制着自己微微皱眉：“原来神明教我的催眠会让人失忆啊，看来以后不能随便用了。” 这些话都说得通。 五条悟打量着她。 虽然的确觉得有哪里不对，有些事情也不太能解释，不过这位秋纪小姐说得对，这次如果不是她的人在少年院帮了一把，他三个可爱的学生可能都会被烂橘子们霍霍干净。 这算得上是一个人情了。 再加上五条悟也不觉得他那三个学生算是好骗的人，如果他们三个都相信了秋纪奈奈的说法，就说明还是有一定的真实度可言。 起码他们在相处的过程中没有什么破绽。 既然这样，那暂时就不深究了吧。 最近正好没什么事，他干脆先调查一下，一开始那个诅咒师为什么会有夜蛾正道的号码。 至于秋纪奈奈和她监督的鬼魂们，可以慢慢试探。 五条悟立马想通，戴上墨镜，笑容满面地摆手：“以后我会经常来串门的，希望你不要嫌弃我哦。” 说完，他扬声喊：“钉崎！虎杖！惠！走啦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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