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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地知洁高从夜蛾正道提到那个名字开始就做好了五条悟会发疯的准备，但对面的人一直很冷静，直到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有表现出半分失态。 他本以为或许是自己想错了，但夜蛾正道放下电话却是叹了一口气。 五条悟什么都没问，这已经很不正常了。 “现在他们在哪儿。” “还在少年院附近，伏黑和钉崎都在那里。” 夜蛾正道让伊地知带他过去，二人出门就碰到不知何时已经回到高专的五条悟。 白发男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沉默犹如一座雕像。 “我确认过了，阳子不在。” 这是他上车后说的唯一一句话，此后便无人开口，车中气氛安静又混杂着一种焦灼。 铃—— 伊地知接通电话，少年爽朗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虎杖君？！” 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看到虎杖悠仁的心脏都被掏出来了，怎么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发现它长好了。啊对，那个金色眼睛的前辈也已经没事了，伏黑吓了一大跳，现在我们正准备去吃烤肉，想告诉你一声不用担心了。” “不，虎杖君，这是怎么-” 伊地知洁高还没从死而复活的惊吓中缓过来，电话就被后面的人夺走。 “你们现在在哪儿？” “五条老师你回来了啊，我们现在已经到银座烤肉店了，你也要过来吗？” 对方报出具体地址后，作为司机的伊地知不仅丢了手机还丢了方向盘，汽车以绝对会被吊销行驶证的速度向目的地赶去。 此时阳子正在被热情的学弟学妹们招呼吃肉。 “加茂学姐也是高专的学生吗，二年生，三年生？” “眼睛是美瞳吗，好酷！” 学弟学妹们都好活泼，她有些招架不住。 “对了，五条老师和伊地知先生也要过来。” 由于其他三人提前进店，没有听到电话内容，听到虎杖悠仁的话具是一惊。 “那家伙不是在任务中吗，也太慢了吧，任务都结束了老师才来救场，今天一定要让他钱包大出血。”钉崎野蔷薇又追加了二十份高级牛肉。 伏黑惠看向对面的阳子，那张相对冷淡的脸上露出了别样的表情，她站起身来表示自己去楼下等他们。 没有等剩余人的反应，好似只是告知一般，身影便匆匆消失在三人的视线里。 “五条老师救过她的命吗，太也尊敬他了吧？”吃个饭还要特地去门口迎接，钉崎野蔷薇不解。 “大概不是，”胆大心细的虎杖发现了华点，“我见过学姐手上戴着的戒指，和五条老师的很像。” 他没把话说完，但钉崎野蔷薇已经get到了他的意思。 “不是吧，这合法吗？” “合法吧，今年三月不是刚通过了法案下调结婚年龄嘛。” “洞察力也太强了你。” 被表扬的虎子翘起了小尾巴，说出自己另一个发现。 “你们发现了吗，前辈她没有心跳欸，好厉害。” 发现了但是不敢问的伏黑惠：“是术式吧。” 发现了但忘了问的钉崎野蔷薇：“是术式吧。” 并不是术式，阳子确实没有心脏。 她的神之心随着万象镜封天的发动损毁了，连带体内的心脏一并消失，但这并不影响她的活动，因为她已经不是人了。 “你的灵魂强度远超人类的灵魂，就算生活在水母星海里也毫无问题。”小缝说完后见阳子没什么反应又换了一种说法，“你可能成神了。” “哈？？？” 阳子很莫名其妙，小缝也很莫名其妙，但是她确实拥有了神明的力量，可以把小缝做的那个积木箱庭改造成真正的小箱庭。 “可能是之前世界的原因吧，毕竟能量多又没有神明，所以我才钻了空子去偷能量嘛。” 小缝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并由衷地为自己有了一个金大腿而欢呼，它求阳子送了十几个祝福，随后便开始自己一个人的旅行，之前积攒的能量为了阳子消耗一空，现在它要重新收集。 临走之前它告诉过阳子回去之后最好不要动用力量， 一般神明诞生的正常流程是先拥有神之心，由神之心改造躯体，然后牵引灵魂神化，但神之心被消耗的阳子跳过了前面的步骤直接先提高了灵魂的强度，这导致她回到身体的时候，躯体还是人类的躯体，无法承受神明的力量，只维持她的活动都很勉强。 这好比软件升级了，但硬件没跟上。 但当时虎杖悠仁失去心脏，情况紧急，阳子想她也不开领域，只是用个治疗而已应该没事，试试就逝世，功率过载，身体直接罢工。 好在可以自我修复，能恢复好她又能正常活动。 汽车一路狂飙到了目的地，五条悟此刻却又不急了，由于周末限行，车辆无法驶入，他让夜蛾正道和伊地知洁高先过去，自己则找位置停车。 停好车人也没动，他懒散地依靠在车边，掏出一根棒棒叼进嘴里，糖分摄入让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他早已不是那个害怕被拒绝而不敢告白的少年却再次体会到了那时的心情，害怕失望的情绪压过了见面期待。 那是阳子吗，会不会是有特殊能力的咒术师趁他不在抢夺了阳子的身体，诸如此类的想法不断地浮现在脑海中。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承受期望落空的后果。 阳子下楼后没看到人，便往前走了一段，正好和夜蛾正道他们错开。 路人的只言片语飘入耳中。 “帅哥...白发...不搭” 于是她顺着人流走去，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多，她也终于听清了旁人的描述。 带眼罩的白发帅哥用很帅的姿势倚在普通车旁边，超级不搭。 何止是车，她敢打赌对方嘴里的东西一定是糖不是烟。 少女的脚步越来越轻，踏着风，她跑了起来。 如同他们初见面那样，带着欢欣与雀跃，饱含感情的呼唤。 “悟——” 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却先一步张开怀抱。 “阳子？”
第66章 秘密 阳子扑进五条悟的怀里, 她并不喜欢过于亲密的接触，此刻却主动让自己被他人的气息所包围。 那些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都在此刻的拥抱的倾泻了出来。 即便曾经忘记一切，也依然在追寻着这个人的身影。 他似乎又长高了，头发也长了, 挂在眼上的墨色圆镜换成了黑色的眼罩, 轻轻一扯便露出蒙上一层雾色的蓝眼睛。 眼泪不敢落下, 连环抱她的双臂只是虚虚地搭在腰间, 仿佛在拥抱一束抓不住阳光。 小心翼翼得让阳子心疼。 硝子说过五条悟一直喜欢她，隐瞒多年的情感终于要得到回应，她却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肯定的回答便离开了。 一别又十年。 阳子不能想象这对留下来的人来说是多么痛苦。 好在他们终于重逢。 她踮起脚尖在五条悟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 十年前阳子匆匆离开没来得及回复五条悟的告白, 于是十年后重逢告白的话语由她先说出口。 “喜欢你，我喜欢你，悟。” 少年悟的愿望在十年后实现了。 银色的睫毛颤得厉害，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跃动, 阳子的话比酒精还要猛烈让精密的大脑一片混乱。 这是五条悟长大后第一次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也不想控制。 男人咬碎了嘴里的糖块, 抬起着少女的腰便吻了下去。 唇齿相接，不似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而是更加深入的交换。 糖块混合着对方的气息, 甜腻的感觉让阳子眉头微皱。 太甜了。 这种甜度对于不喜欢吃甜食的人来世简直可以说是甜到发苦, 舌尖下意识地抵着牙齿, 却又被勾缠着无力拒绝, 只能咽下一块又一块糖果碎片，连喉咙都被甜蜜侵染。 明明是甜蜜的糖果却又如此苦涩，明明如此苦涩却来自甜蜜的糖果。 这就是五条悟十年来的每一日。 在阳子走后, 所有如同糖果一般珍贵的回忆都化作了伤痕，只要触碰就会痛苦, 然而思念永远无法停止。 如此苦涩，如此甜蜜。 她吞下的是五条悟的思念。 “嫁给我好吗，永远不分开。” --- 夜蛾正道带着伊地知洁高匆匆赶到烤肉店，但只找到了一年生三人组。 “阳子在哪儿？” “阳子？加茂前辈吗，她刚才说下去接应你们。” 于是夜蛾正道又匆匆出去找人，停车的地方离得不远，他很快就看见了抱在一起的小情侣。 男人本来是想等一段时间在过去，但是思念之情忍不住，自己视若子女的学生如今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这怎么还能忍。 “阳子！” 背对他的身影在听到呼唤的第一时间转身，随后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向他而来。 “夜蛾老师！” 夜蛾正道年轻的时候没怎么哭过，人到中年反而不停地掉眼泪。 “回来了就好。” 他不知道为什么阳子明明心脏都消失了现在却又活了过了，也不清楚为什么过了十年她还是少女的模样，他只知道自己的学生又回来了。 这就够了，哪怕她身上存在无数的谜团也无所谓，就算她现在也没有心跳也无所谓。 ？没有心跳？ 夜蛾正道把人推开，握着阳子的手仔细听了一下，脉搏没有任何起伏。 “你，这，”夜蛾正道又担心又震惊，面上呈现的就是如同打结的绳索一般扭曲的表情，他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想要探寻学生的秘密，只是担心她的身体，怪不得伊地知转述的时候说她中途突然昏迷过，这没有心脏昏迷不是很正常吗。 阳子心虚：“这个...等回高专我再解释。” 夏油杰目前在参加特殊的项目，信号传递不到，校内只有家入硝子。 医务室的门被急促敲响，眼底乌黑的女性喝了一口咖啡提神，准备迎接再一个加班的夜晚。 来的一位特殊的“患者”，早已死亡的挚友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她面前。 见到阳子的那一瞬间，家入硝子的眼泪就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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