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宇智波鼬捂住了刀柄,特意在此刻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宇智波鸢身体侧边,抉择了一个巧妙的位置,正准备深深刺入其中,却又万般挣扎,不忍下手时—— 妹妹已经从月读幻境中挣脱而出,上前一步替他结束了挣扎,让他手中的刀径直贯穿了自己的身体。 然后,像是全然没有感觉到痛楚,在突破了与他相隔的刀柄之间的距离之后,她展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 “果然呀。”宇智波鸢柔声说:“至始至终,哥哥的目的都不在夺取我们的眼睛。” 宇智波鼬一时间瞳孔震颤,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宁可那柄剑刺中的是自己。 妹妹向来是怕疼的。 在学校练习时磕磕碰碰到了,回家之后都要与他好一顿哭诉,撒娇,说自己不想做忍者了,当忍者好疼的,要哥哥养她一辈子。 那么,他当时做出的回应是什么呢? 他发誓过拥有天才资质的自己定然会保护好弟弟妹妹,尤其是天赋并不出众的小鸢,他需要承担起长兄的责任,将小鸢密不透风的护在自己的身后,用双手去保护好她。 现在,他亲手用这双手屠戮着族人,手刃了父母,如今,又用它继续染上了妹妹的血。 “对不起,小鸢。” 宇智波鼬似乎第一次那样失态,他近乎仓皇的,一遍又一遍的道着歉。 “对不起,小鸢……” “哥哥。” “不要道歉。” 就算是这个时候,妹妹抬起眼含泪望着他时,眼中依旧没有丝毫的仇恨,没有丝毫的憎恶,他目所能及的都是宛若能够原谅一切的包容,她微笑着说:“哥哥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无论你过去还是未来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会深爱着你。” “……” 宇智波鼬试想过无数种结局,亦或者妹妹可能的反应。 却没有想过会是现在这样。 她无奈的,悲伤的望着自己,面朝他微笑,就仿佛早已经明白与了解了一切那般。 倘若让这个时候的宇智波鸢知道了宇智波鼬那时候的心路历程,铁定会吐槽着回应。 想多了,我根本就没有打算释然包容你,未来我之后当然会带着和你一样的眼睛去找你啊,然后打败你,击败你,打断你的手脚,找办法封了你的查克拉,蒙了你的眼睛,让你再也没反抗能力,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把你藏在那里,你就再也不会死掉了。 宇智波鼬在当时留与弟弟与妹妹的话语,是“如果想要打倒我的话,就去憎恨吧。” 但对于宇智波鸢而言,她想打倒哥哥的缘由,并非出于憎恨,而是爱。 至始至终,明白了一切的她的内心从未有过憎恨,只有无数的爱。 宇智波鼬并不知道那些。 他做完了后续的“善后”工作,怀揣着无数的歉疚,背负着无数的罪恶,终究还是踏上了那条不归的道路。 只不过—— 如今弟弟妹妹的集体消失,让他的内心切实发生了动荡,甚至发自内心的怀疑自己,当时他那种情况下的选择,是否正确。 忽然,下一瞬间,宇智波鼬本能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他几乎在意识到危险的同一时刻就切换出了万花筒写轮眼。 乌鸦的叫声凄厉嘶哑,从地底钻出的奇怪生物渐渐包围了他,它们穿着象征武士的铠甲,表面上虽有高大的人型,但实际展现的容貌,确实形似骷髅的非人物体,浑身布满了紫黑色的雾气,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生物。 察觉到敌意的宇智波鼬并未多言,而是毫不犹豫的面对着让他察觉到不对劲的未知,使用了天照。 被宇智波鼬视作未知的生物,其实是身为审神者的宇智波鸢一直以来的工作任务对象——时间溯行军。 没有人知道这些生物究竟源自哪里,从何而来,目的为何。 时间溯行军又被称作破坏历史之徒,它们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用任何可能的手段对历史造成影响。 而作为审神者的使命,便是维护历史,与这些怪物作战,纠正被时间溯行军改变的历史,在任何可能的时刻与这些时间溯行军战斗,好让历史回归于正轨。 而本该属于宇智波鸢本丸的居所出现了这样多数量的时间溯行军,其缘由似乎一目了然。 不论是这个世界被选择为审神者的宇智波鸢的失踪,还是昨夜宇智波佐助的失踪,都与这些东西脱不了关联。 时间溯行军盯上了宇智波鼬,那属实是踢中了一块铁板,它们就连举起刀的时间都没能来得及,便被天照燃作灰烬。 不过,它们真实的目的只是为了破坏历史——只消拥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宇智波鼬在下一瞬间,感到周身的一切环境都天旋地转,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这并非幻术,宇智波鼬可以确信以及肯定的是,如今的忍界几乎没有任何人的幻术造诣能够大于他,能够在他完全没有丝毫意识的情况下将他拉入他无法察觉的幻境。 那么,这周围发生骤变的一切,便都是真实的。 身为天才的宇智波鼬几乎在一瞬间便判断出了目前的状况。 虽然不知道刚刚那些骷髅盔甲生物究竟做了些什么,但…… 他们切实的,将自己拖到了另外一个全然陌生的奇怪世界。 “先生,您怎么了?”正在思索现况的宇智波鼬,忽然听到身边响起了某个少年的询问。 他回过头,首先看到的是一只白色的毛茸茸小老虎。 再低下头,这才看到这是头上顶着一只小老虎,身边抱着一只小老虎,身边还跟着三只小老虎的铂金色短发少年。 小小的少年满脸担忧:“先生,您在流血呀,您的眼睛在流血,我带您去药研哥那里去看一下吧。” 宇智波鼬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因为他刚刚释放天照对付怪物时流的血。 但是,这对于他而言,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常态,所以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他也根本无法理解,为何面前初见的少年仅仅会因为他受了伤这一点就表现的这样的担忧,如今的忍界几乎根本就不存在这样思想单纯无害的孩童,更别提对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展现出善意。 四岁那年,宇智波鼬初上战场,濒死的敌人用微弱的声音向他祈求水。 他上前为敌人喂水,下一秒,敌人持刀挥向他,嘴里大声喊着去死,宇智波鼬出于本能,毫不犹豫的结果了对方。 但是。 纵使内心万般不解,他却没有躲过少年握住他的手,被他主动牵着往前走。 少年的手是温暖的,同样布满了长年累月使用武器所以生出的薄茧 “我们的主人也经常会像您一样,从眼睛流下血……药研哥平时经常给她处理的,他一定也能给先生处理好受伤的眼睛,您放心吧。” 头上顶着老虎的少年,目光温和的对他说道。 “你们的主人?” “嗯,主人是个很温柔的人,对大家都很好,她在面对强大的敌人时,不得不使用的能力会让眼睛受伤……” 闻听此言,宇智波鼬的脚步顿住,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的他又问:“那你们的主人她……现在过的还好吗?” “欸?”少年似乎没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虽然主人平时最讨厌工作和出任务,最不喜欢起床很早锻炼……” 宇智波鼬想,这确实挺像小鸢会做的事情。 “但是,主人还是每次都准时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就算再不想起床但是还是会起的早早的去锻炼自己,所以我总觉得,主人应该过的挺辛苦吧。” 宇智波鼬想,确实如此,小鸢一定过的很辛苦,不论是身体亦或者心灵上。 但是,身边能有这样会给予人温暖的孩子陪伴着的小鸢,大概在莫种意义上,已经拥有了新的“家人”。 “你叫什么名字?”宇智波鼬望着自己面前的少年,轻声问道。 “我是五虎退。”五虎退又笑了,也问:“先生,您叫什么名字呀?” “……” 宇智波鼬保持着沉默,似乎并不打算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五虎退适时的转移了话题:“您看,我们到了哦,手入室就在前面。” 不是打算带他治疗吗?宇智波鼬想。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手入似乎是刀剑类的武器被损毁时给予修复才会使用的动词,那么为什么会将治疗的地方称作“手入室”呢? 他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被五虎退牵着手带到了某个小房间门口,五虎退礼貌的敲了敲门:“药研哥,我进来了哦。” 推开门,宇智波鼬看到的是一位看上去年纪并不比自己弟弟大,穿着白大褂的墨发少年。 被称为药研哥的少年推了一下面上的眼睛,望向宇智波鼬的方向:“……这位是?” “这位先生的眼睛流血了,主人她现在不在本丸,我想药研哥一定会有办法。”五虎退小心翼翼的问:“您可以帮忙吗,药研哥?” 药研藤四郎和宇智波鼬视线接触的一瞬间,表情稍稍凝滞,他随即笑了笑:“当然,退,你先出去吧,我单独为这位先生治疗就好。” 在五虎退听话的出门关门的一瞬间,药研藤四郎的眼神就变了。 “请您先坐在这里,宇智波鼬先生。”药研藤四郎指着自己面前的椅子,用上了敬语,礼貌示意道。 宇智波鼬微怔:“你认得我?” “倒也不是认得或者不认得的说法吧……”药研藤四郎回答道:“就是经常听大将她说起有关您的事情,还和她的弟弟说的完全不一样,就渐渐的对您有了一些印象。” “那你又是怎么……?” “怎么一眼就认出您的吗?”药研藤四郎端来了托盘,上面装着一些医疗器械和药品,他熟练的拆了一副新的消毒手套:“很简单,因为您与主公实在是非常的相似啊。” “我和小鸢吗?” 宇智波鼬实在是没办法理解自己与妹妹在外貌方面究竟有哪里相似,除了发型都比较柔顺这一点。 宇智波鸢的容貌其实是明艳而动人的类型,她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又像是傲然盛放的花朵,完全有别于宇智波一族百年来的默默无闻与内敛,单单在她很小的年纪时,看到那个时候的鸢,就足矣看出来她在未来究竟会以怎样的姿态骄傲的俯瞰一切。 “很像。”药研藤四郎用镊子夹着酒精消毒之后的棉花为他仔细擦拭着脸颊上的血污,轻声说道:“您和大将她的眼神,真的非常相似,鼬先生。” 这对兄妹的眼神,某种意义上而言简直是完全一致的,同样都背负着无数的东西,让人一眼望不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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