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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鲁西鲁先生说的，的确从政更好。”珊德拉苦涩地说，“如果做的到就好了，我们的家族在这座城市的政治势力已经近乎无了，父亲下台，卡尔死后就更加糟了。” “现在也只能靠着以前的影响力做做慈善了，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珊德拉定定地盯着面前氤氲着热气的红茶，“这些人肯参加这场晚宴，也不过是我还有这样的价值罢了，能为他们宣泄表演欲和虚荣心做一个标牌。” “但是我不在乎这些，”珊德拉突然用很坚定的声音说，“不管在别人眼里这场宴会的本质是什么，我只要能掏出他们口袋里的钱就好了。” “我虽然没什么政治才能，或许最后达涅达的现状也不会改变。”珊德拉笑起来，“我只是为了我自己才那么做的，即使我死后一切如旧，我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这么说其实我也不是别人想象中的大善人，只是一个自私的，为了减轻自己罪恶感的有钱人罢了。” “我的一切善与罪都将在死后由上帝评判。”珊德拉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你觉得她看起来非常耀眼。 “原来如此。”库洛洛轻轻地说，垂下眼睛好像是陷入了思考。 不久后珊德拉夫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医生进来为她进行各种测量和安抚，你们识趣地向她道别，离开会客室来到甲板上，比丝姬留下来陪着珊德拉夫人。 咸咸的海风吹起你的头发，库洛洛把手撑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的海面，你挽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上。 “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不喜欢珊德拉夫人。”你悄悄问他。 “不，我并不讨厌那种人。”库洛洛回头看了你一眼，“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并不讨厌这种人。” “哦。” “维维德有时候格外敏锐呢，明明平时很迟钝。” “哪有，库洛洛的事情我都很敏锐的。” “那我真是很荣幸。” “哼，那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你不依不饶地问。 库洛洛慢悠悠地看了你一眼，再次转头眺望海水，眼底渐渐升起一抹淡淡的阴影，声音也变得冷酷起来。 “我在想流星街的事情。” “……流星街也跟这里的贫民窟一样吗？” “不，还是很不一样的，不过人类的本质在哪里都一样。你想知道流星街的事情吗？” 你点点头。 库洛洛开始和你说起流星街的事情来，长老院，教堂，工厂，垃圾遍布的二区，养母，还有孩子们，你认真的听着……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库洛洛向你粗略地介绍了一下流星街的情况，“你还想去吗？那并不是什么值得向往的地方。” 你点点头表示你还想去：“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同的，流星街的人和达涅达的人，大家不是都想要活下去吗？” “好吧。”库洛洛叹了口气，“我会把你送到流星街的。” “对了，你到底拿什么和比丝姬交换的？”库洛洛突然问，他很显然不想和你继续有关流星街的话题了。 你只告诉他你和比丝姬做了交易，宝石海的女王在展览后就归你了，并没有说用什么做的交换。 “喏，这个。”你随便掏出一颗彩虹碎片递给库洛洛，库洛洛接过，抬手借着阳光认真的观察起来。 “我本来以为这是我念能力的产物，但是比丝姬说不是，她说这是真正的矿物，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它到底怎么来的。”你解释道。 “可以借我研究两天吗？”库洛洛看起来很感兴趣。 你大方地表示送给他好了，反正这玩意儿你多的是。 “维维德你的念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库洛洛闻言收起彩虹碎片问你。 你把农场的事情告诉他，包括你凭空出现在流星街的事情，库洛洛闻言捂住嘴陷入了思考，你乖乖地等着他说话。 “嘛，暂时想不明白，我会帮你调查的。”库洛洛暂时放弃了思考，“今天晚上就高兴地玩一场吧，你不是刚到这个世界不久吗？” 库洛洛对你微笑起来，你高兴地抱住他，把头靠在他怀里。
第18章 跳舞？暗杀？ 夜晚如期而至，客人们鱼贯而入涌入大厅，正中心大理石的展览台上就是今晚的主角，来自埃珍大陆奇亚亚山脉的特大绿宝石-宝石海的女王。 大厅里弥漫着各式香水和发胶混合的味道，还有遍布各个角落的鲜花和甜点的浓香，你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库洛洛把你带到角落，你们在昏暗的角落里默默观察在场的名流们。 美丽的女性们微微上扬着下巴，挽着男伴的手臂，男性们却以一种近乎谦逊的姿态彼此交谈着，对你来说，场上不断变换位置的人们像是在特定的网上行走的蚂蚁一样，你分不清他们的区别，只觉得眼花缭乱。 每个人都走到展览台边观看展品，脸上露出故作姿态的赞赏，然后与站在一边的珊德拉夫人热切地寒暄，珊德拉夫人的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奇怪，比丝姬竟然不在她身边。 你以为珊德拉夫人白天看起来病得那么严重，此时应该很虚弱，但此时你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她站在那里，像是一支笔挺的劲竹，好像什么都打不倒她。 “我们也去看吧，你不是很喜欢吗，库洛洛。”你拉着他往展览台走，一路上人们对你们投来打量和审视的目光，却没有人真的上前与你们问好交谈。 “夫人，您好。”库洛洛首先向立在一旁的珊德拉问好，你忙跟着问好，珊德拉向你们微笑。 展览台上的绿宝石的确尺寸惊人，几乎有一个成年女性的拳头大小，在特制的灯光下，整颗宝石显现出一种只有在最原始的森林里的湖泊才能显现出的那种幽绿色，宝石最中心的一点绿的接近纯黑，几乎没有光能照进去，注视着那一点，就好像望进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宝石被衬在银质的支架上，边缘被有意地包裹住，暗红色的天鹅绒衬布温柔地包裹着这汪幽泉，你痴痴的望着，库洛洛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抹幽绿，你们一时间都没有言语。 你觉得比丝姬实在是太谦虚了！这颗宝石简直美得令人心惊，你觉得自己只用块破彩虹碎片就换到了简直是赚大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你艰难地移开视线，库洛洛也很快收回了视线。 “的确很美。”你听到库洛洛轻轻感叹，不由得认同的点点头。 一想到这么好看的宝石今晚过后就是你们的了，你心里简直乐开花了，这次库洛洛应该能玩很久了，短期里应该不会厌烦了，你心里很欣慰…… 你们再次回到角落，享用起甜点，期间珊德拉夫人走上台，温和坚定地发表了募捐宣言，号召有着高贵品德的上流人士们为这个城市生活在贫穷和病痛中的人们献上一份帮助，当她说完宣言，会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你看到一些女士已经在悄悄抹眼泪了。 不断有人往鲜红的募捐箱里投入支票，你觉得这场慈善晚宴到这里已经很成功了，珊德拉夫人如愿以偿从这些人口袋里掏出了大量的金钱。 “接下来就请各位享受这美好的夜晚吧……”语毕，舒缓的音乐响起，所有人脸上都流露出轻松愉快的神情，相邀着步入舞池，你和库洛洛也在一边跳起舞来。 期间你不知道踩了库洛洛多少脚，他却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微笑起来，但你们滑稽的样子已经引起了不少注意，你有些不自在，直往库洛洛怀里躲，“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你不好意思地对库洛洛说，他今天穿的很好看，如果有个好舞伴，两个人的舞姿一定会很赏心悦目。 “唔，为什么这么说？”库洛洛不解地歪头，很平静地看你，他脸上没有笑容，但你感觉得到他心情不错，也很认真，好像你们正在玩一场独属于你们两人的游戏。 他现在并不在意除你以外的在场的所有人，你感觉到这一点，心里高兴起来。 “我们去甲板上吧，我想和你单独呆在一起。”你大胆邀约。 你们二人挽着彼此走上甲板，现在大部分人都在大厅里，甲板上的人寥寥无几，你们一路往后下到后面更小的甲板上，这里很安静，人们的欢声笑语传不到这里，这里也很暗，灯没有打开，只有远处城市的光亮微微映亮你们的脸颊。 “库洛洛喜欢跳舞吗？”你们此时正紧紧拥抱依偎在一起，随着海浪的声音缓缓移动脚步，与其说你们现在跳舞，不如说你们只是毫无技巧地抱在一起摇晃，没有音乐的调子，只有海浪和你们低低的声音。 “唔，算不上很喜欢吧，但是偶尔和喜欢的人跳也没什么讨厌的，交际舞本来就是两个人的游戏。”库洛洛好像是很认真的想了想回答你，“这种事情，无论是在舞池还是垃圾场都没什么区别吧。” “反正我和维维德跳舞又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呢，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游戏不是吗？”你听到库洛洛轻柔的声音响在头顶，此时你紧紧抱住的这具躯体的温度和味道，还有他独特的声线和腔调，都让你的心砰砰地跳起来，你觉得好奇怪，心脏跳得那么快真的没有关系吗？你怀疑你的心是不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不然你为什么感觉自己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开嘴，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要从你的身体里冲出来……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库洛洛这样的人呢…… 正当你快要溺死在这种你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里时，不远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混杂着恐惧和不安，你和库洛洛瞬间警觉起来，你咬牙切齿，你誓要宰了那个不知道做了什么但是打扰到你的混蛋…… 你们飞快的往大厅赶去，甲板上此时密密麻麻挤满了受到惊吓的宾客，你甚至看到有人已经害怕到跳进水里正在往远处游，会死吧……你突然不合时宜的想……现在海水那么冷，这里离海岸又那么远……到底发生了什么？ “死人了！！！！”突然有尖叫声从大厅里传出，先前黑暗的大厅入口现在又亮了起来。你和库洛洛迅速奔进大厅，大厅一片狼藉，保安的尸体四散八落倒在地上，角落蜷缩着不断发抖的宾客，大理石展览台不知被什么击碎，此时已经倒下了，支架和衬布倒在一边，宝石海的女王被甩出去老远，此时静静的躺在滋满血迹的地板上，你连忙把宝石捡起来连带着衬布放在附近的椅子上，倒是库洛洛半扶起倒地的珊德拉夫人，你这时才注意到珊德拉夫人。 她的身子软软地垂在库洛洛的臂弯间，像是一株死去的芦苇，地上喷溅的血液正是来源于她被割开的脖子。 你紧张地半跪在库洛洛身边，电子眼不安地闪烁。 “没救了，已经死了。”库洛洛几乎冷酷地宣告。你的视线向四周逡巡，破碎的大理石下一个闪光的点吸引了你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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