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维维德。”小杰疑惑地问。 奇犽也向你投来不解的眼神,你怔怔地看着他们,转头看向派克诺妲,出乎意料地,派克诺妲的眼神在那昏暗的灯光下竟然显出一片温柔的平静。 你嘴唇蠕动着,心里升起来一种预感,派克诺妲也离你越来越远了,她们此时就在你身边,离你那样近,可是每个人好像已经踏上了命运安排的道路,而那道路上没有你…… 派克诺妲跟随着库洛洛,离你越来越远了…… 他们从流星街离开了,跨过了那片绵延的铁丝网,你觉得你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孩子,站在铁丝网后面,透过那些缝隙看着库洛洛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黄沙之后…… 那一个个人影,他们都跳出去了,跟随着最前方的那个黑色的身影,向着自由离去了。 你却怎么也跨不过那片铁丝网,你只能拍打着那网,往外撞,可是那些身影还是渐渐地走远了,最后消失不见了…… 你也想要和库洛洛在一起,你也想要他带你走……为什么你走不出去呢?他为什么不回头看你一眼呢? 你打了一个激灵,不知道你怎么产生了那样的幻觉。 “……我没事。”你轻轻地说,眼里一片迷惘。 你继续往前走,小杰和奇犽不解地看看你,还是转身继续往前走了,派克诺妲静静注视着你,似乎是若有所觉。 “派克诺妲……”你轻轻开口,“库洛洛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团长是个很可爱的人。”派克诺妲轻轻地说,低垂着眼睛,“他对所有人都很好。” “你们以前在流星街是怎样生活的……为什么要离开流星街呢。”你也低垂着眼帘。 “其实跟你现在看到的那些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同。”派克诺妲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她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事,面上显现出一些怀念的神色。 “大家也是打来打去,为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抢来抢去……”派克诺妲抬起头出神地注视着前方,“至于离开流星街……” “那时候我们想要去外面看看,团长就带着我们去外面了,离开流星街……原来那时候就离开了啊……” “真想回去看看啊……”派克诺妲微笑起来,“谢谢你,维维德。” 你愣了一下:“为什么?” “谢谢你肯同意人质交换。”派克诺妲轻轻地说,“旅团不能失去团长。” “我知道团长给你带来了很多痛苦……”派克诺妲平静地注视你,“但是……” 你等着派克诺妲继续说话,但是她却陷入了沉默,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林宫机场到了。
第44章 回家?哥哥? 飞艇巨大的轰鸣声响起,你抬头往上看,那一架悬浮的飞艇,酷拉皮卡和库洛洛就在上面吧,还有雷欧力…… 你站住了脚步,对着飞艇露出一个笑容,该要到此为止了,对你来说,友客鑫之旅就应该到这里结束了。 你是没有办法再继续往前走了,就停在这里吧…… “小杰……奇犽……”你轻轻叫住他们,小杰和奇犽都转过身来看你,派克诺妲也看着你。 你微笑起来,眼泪轻轻划过面颊:“我就只能陪你们到这里了哦。” 小杰和奇犽露出怔愣的表情:“维维德……你……你不跟我们一起了吗,酷拉皮卡他们……” “嗯。”你吸吸鼻子,抹掉眼泪,可是下一秒就有新的泪水再次滑落下来。 “我没办法面对酷拉皮卡……”你蹲下身子,轻轻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听起来很没有诚意吧,但是请你们帮我跟酷拉皮卡道歉吧……” “维维德……”小杰茫然地伸出手来,好像想要抓住你一样。 但是你起身退后躲过了小杰的手。 “其实这些天,离开你们之后我一直在想……”你像个小孩子一样蜷起双手不住地抹眼泪,“我究竟想要什么……” “对不起,我……”你的声音哽咽起来,“我真的没有办法……库洛洛……” “我没有办法放弃他……我真的很喜欢他……” “这些事情对你们来说还是太早了吧……请你们原谅我吧……如果要恨我的话,我也愿意的……” “我想要回流星街了……小杰,那里有人在等我了……”你忍不住抽泣了一下。 小杰和奇犽始终怔愣地看着你,那样的感情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太过遥远了,那样的年纪还不足以真正地体会到那样的感情,他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地看着维维德泪流满面…… “我……真的很喜欢库洛洛,但是我要离开了……离开这里……请原谅我,小杰,我太懦弱了……”你嘴里不住地喃喃,“雷欧力,对不起……” 派克诺妲眸光闪烁,她也怔怔地看着你,嘴唇蠕动,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我要走了哦,再见了。”你扬起脸,对小杰和奇犽露出安慰的笑容,两个孩子面上都是如出一辙的茫然和无措。 泪眼朦胧地看了那闪烁着灯光的飞艇,你决绝地转身,向着林宫机场外走去。 大门突然出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西索张开双手,眼神像是鹰隼一样直直地凝视着悬停在半空的飞艇,势在必得。 你没有在意西索,继续往前走。 西索偏头看向即将和他擦肩而过的维维德,那样悲伤的表情和泪水让他怔了片刻,他张开的手臂轻轻地放下了。 那个满面泪水的人无视了他的存在,他保持着偏头的动作,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她缓慢地平静地走过他身边。 擦肩而过。 西索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向前延伸到无尽的夜色之中。 夹着扑克的手指放松,一阵大风裹挟着没了凭依的扑克飞向不知夜幕的哪一个角落。 红心的扑克随风而逝了…… “真遗憾……”西索露出怅然的表情。 你径直离开了林宫机场,漫无目的地游走,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女神像的公园,那是你刚到友客鑫和雷欧力碰面的地方。 那个时候多开心啊,你满心期待着和朋友们的会面,事情是怎么样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呢……果然都是你太迟钝了…… 你抱着腿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把脸埋在双腿之间,你想到了万里之隔的流星街,你走的时候大家还在吵架,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和好…… 你把答应给那多买的的录像带拿出来抱在怀里,录像带扉页上的刺猬头男孩儿开朗自信地大笑,你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不应该在友客鑫呆那么久的,或许等你回到流星街,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没有人再需要这盘录像带了。 你总是这样,做什么都太迟了,等你发觉到一切,等你想要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都不复存在了…… 但是你还是要回去的,你不想再做那个什么事情都等着别人解决的人了,你也不想再说服自己信服那一套,你有分寸的,其实什么都没有做的那一套了。 既然已经想要改变了,你就不应该退缩了。 库洛洛说的原来是那个意思,他说你对那些孩子太好了,你以为你懂了,其实最坏的那个人是你自己才对。 你凭什么介入他们习以为常了的生活,却标榜着自己什么也不会改变,你只是在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你会害了他们…… 你把录像带抱得更紧了,你要快一点回去,一切都太迟了,你想要改变那些孩子的命运,你无论如何也想要给他们一个希望的出口…… 他们不应该向卢西林那样早早结束生命,死在繁重的劳作和Mafia的交火里,自尊和渴望都被碾碎;也更不应该像库洛洛他们一样,放弃对世界的一切爱意,成为只在意自己欲望的魔鬼,给世界带来苦痛。 你要马上站起来,站起来,踏上回程,所有的一切马上就要开始,可是你却好像凝固了一样,双腿无论如何也动不起来。 哒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来,一点一点移到你面前,有人站定在你身前。 你茫然地抬头,金发的男人低头平静地盯着你,他又穿上了那件破旧的黑风衣。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轻轻地问。 “我接到你的电话,就过来了。”萨蒙德也轻轻地说,“我很担心你。” “唔,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萨蒙德怎么找到你的,你明明没有再联系过他了。 萨蒙德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在你身上安了定位器。” 你蓦地瞪大眼睛,萨蒙德微微移开眼睛:“就在那个发卡里。” 你抬手去摸那个一直被你夹在头发上的亮片发卡,一时间说不出话。 “我要生气了,你这样做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皱皱眉。 萨蒙德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似乎还带着些虚弱:“抱歉,我只是很担心。” “我很担心你走丢了怎么办……”萨蒙德注视着你的眼睛,“维维德,这个世界太大了,太大了,我找不到你……” 你的心蓦地一痛,沉默了下来。 “我想回流星街了。”你抬眼看萨蒙德,委屈地撇起嘴,“你是来接我的吗?” “嗯,我来接你。” “那我就原谅你好了,看在你特意来接我的份上。”你不高兴地说。 “好,谢谢你原谅我。” 你直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原来是你的腿已经麻了。 萨蒙德接住你,把你背起来,你默默地接受了,把手环在他的脖子上,靠上他的肩膀。 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在友客鑫这个潮湿的夜晚,你却在他的衣服上闻到了流星街那种炎热的沙子味儿,一瞬间你还以为自己已经身处流星街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闷闷地问,你从来没想过他会特意来接你,还一副很在意你的样子。 “因为我是哥哥。”萨蒙德平静地回答你。 “哥哥?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哥哥。”你不高兴地抱怨。 “那你现在知道了。”萨蒙德说道。 “哼……你在敷衍我。”你嘴上继续抱怨,却把萨蒙德的脖子环得更紧了,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你觉得温度从脖子一直往脸上蔓延。 你的眼眶热热的:“我们以前就认识吗?” “谁知道呢……”萨蒙德轻轻地说。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忘记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那你会告诉我吗?”你期待地问。 “不会。” “为什么!”你直起身子高声问。 “你自己想不起来的事情,我也不会告诉你,既然是忘掉的事情,又为什么一定要想起来。”萨蒙德坚定地拒绝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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