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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去地里干农活，更是力气活。 不过兄妹俩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已经习惯了这些活计，小时候的艾薇莉娅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玛莎一块去鸡圈里找鸡蛋，第二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乔纳森肩膀上去地里摘玉米。 早上，艾薇莉娅和玛莎一起在后院打扫鸡圈和羊圈里的卫生。 “你中午想吃什么？”玛莎在干活之余和女儿聊天，“前几天买的牛肉正好还剩下一点, 牛肉汤喝不喝？” 玛莎说的牛肉汤其实更像是某种烩菜，并不是东方意义中那种清汤的感觉, 有些像是咖喱或者玉米浓汤那种厚重的感觉。 切块的牛肉煎一下, 和土豆、胡萝卜、洋葱以及青菜共同炒香炖煮, 再加上玛莎的独家香料搭配, 简直一绝。 “喝！”艾薇莉娅一点不含糊, “还想吃小餐包！” “行。”玛莎答应得也很干脆。 “我来做土豆沙拉，哦哦！之前还学会了一种小烤肉的做法，中午一起吃呀！”艾薇莉娅非常积极，“说起来，我之前买的空气炸锅好用吗？” 空气炸锅这种神器，在使用者的口中是非常两极分化的。 要么就是爱得不行，一切食物都能上空气炸锅里滚一圈。 要么就是用上一次就闲置，买回来纯粹是因为一时上头，之后再也没用过放在家里占地落灰。 玛莎和乔纳森这种经常回家没什么力气做饭的情况就很适合这样的器材，所以艾薇莉娅在自己尝到了空气炸锅的甜头之后，立刻就给父母买了同款。 “你爸爱得不行。”玛莎立刻就把乔纳森“卖”出去了，她站直身体，胳膊支着立起来的耙子，脸上满是无奈，“丢进去鸡米花等十五分钟，喝点啤酒然后看电视，他真的很沉迷。” “爸爸没有熬夜吧？”艾薇莉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不抱希望了，乔纳森是标准的足球爱好者，有特定主队的那种。 因为美国这边并不流行足球，更多的还是橄榄球一类的比赛，所以在赛季的时候乔纳森就只能抱着电视看转播，而时差问题就让他总是熬夜。 这一点从艾薇莉娅小时候就是这样了。 据说在小的时候乔纳森还试图把克拉克也培养起来，不过后来在玛莎扭着耳朵教训不许带坏孩子一块熬夜的威胁下还是放弃了。 “最近一段时间好多了，好像是他喜欢的主队有什么变故，他不开心了好久。”玛莎摇着头叹气，继续干活。 艾薇莉娅把最后一点草料解开喂给可爱羊羊们，一边喂还一边真诚的祈祷它们可以吃多多长肉变好吃。 ——羊要是能听懂人话当场就要给她表演一个绝食。 她做完自己的活之后，转身就去给玛莎帮忙了。 “为爸爸感到伤心，但是又觉得是件好事。”艾薇莉娅嘀嘀咕咕，“早睡早起身体好呀。” “你说得对，我们可以不告诉他悄悄地说。”玛莎对女儿做了个搞怪的眼神。 “对，嘿嘿嘿。”艾薇莉娅立刻就凑到玛莎跟前蹭蹭贴贴，像自己还是那个路都走不好的小孩子一样。 于是中午的时候母女俩和商量好的一样，一块准备了午饭。 乔纳森也准时带着一身灰尘在饭香中回到家里，简单换了件外套洗了把脸就上桌期待万分地准备吃饭。 饭桌上，夫妻两个认真地听女儿叽叽喳喳，时不时回应一句加入话题。 他们喜欢这样的生活，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开，但是总会时不时回到家里，为这个家庭增添一份和谐。 艾薇莉娅在家里待了三天，然后在这个夜晚接到了杰森的电话。 这很稀奇，杰森大多数时候更喜欢用文字的方式和她交流，打电话的次数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杰森？”接通电话后对面很久没有说话，要不是艾薇莉娅存了对方的电话甚至会以为是骚扰电话。 “……是我。”电话对面的少年闷闷地回话。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你受伤了？”最近正好非常情绪敏感的艾薇莉娅几乎立刻紧张起来。 她此刻正处于那种会过度保护的时期，保护的范围从她的家人辐射到朋友，杰森的低沉在此刻对她来说几乎就是一个触发点。 “不不不，我没有受伤……你听起来很紧张，你那边发生什么了吗？”杰森反问道，“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在新闻上看到你出现了，你受伤了？” “什么，不，我没有。”艾薇莉娅没想到对方这么敏锐，反而陷入了有些被动的情境中，“我……汉克你知道吗？就是我父母养的狗，他前几天去世了……” “哦……抱歉，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杰森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从床上或者沙发上坐起来了的动静，“你一定很伤心，还好吗？” “已经好多了。”艾薇莉娅的嘴角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微微翘起，“为什么突然开始说我了？你那边还好吗？我感觉你非常低落？” “……”电话那边突然安静下来，艾薇莉娅只能听到少年的呼吸声。 她突然好像生出了无限的耐心，安静地等待着。 电话那边，杰森也在听着艾薇莉娅轻浅地呼吸声。 她的呼吸声一直很轻，比正常人甚至比经过专门训练的人还要轻，他也说不好是因为习惯还是因为呼吸对艾薇莉娅来说不是什么维持生命所需的行为。 不过在此刻，这样轻浅的呼吸莫名地安抚了他暴躁的心情。 “我失败了……我，我没能救下来她。”杰森没头没尾地说着，“我看着那个人渣在我的面前拨打了电话去威胁她！我却没有办法把他绳之以法。” “他会被遣送回国，布鲁斯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但是那个人渣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享乐。 “……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 艾薇莉娅听着电话那边少年没头没尾的话，听着他无力地叹息。 “杰森，你非常地勇敢，你知道吗？”她突然说起了这句话。 “什么？”还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杰森愣住。 “你在真诚地为了他人的苦难而叹息……我喜欢这个。”艾薇莉娅继续说。 杰森这下真的被这一波发言冲击到了：“……什、什么？” 艾薇莉娅说这句话当然不是出于男女之间的爱，她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曾经不理解的东西。 “我不会给你说什么‘每个人都有办不到的事情’一类你早就明白的大道理，并且实话说，我也很难对你现在的情况感同身受。 “我只是很高兴。 “你每天都在勇敢地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命运而斗争，真诚地对他人的苦难感到痛苦…… “而且我知道，你不会后悔自己的这些决定。” “艾薇……”电话另一边，杰森控制不住自己地站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这个行为毫无意义，但是他不能对着艾薇莉娅这样的话语而无动于衷，他不能莽撞地告白，总要做点什么来消耗自己无处安放的内心。 “我得说一个非常不符合你认知的结论了。”艾薇莉娅笑起来，“你是一个非常温柔且强大的人，只是你还在成长，给自己一点时间，不要太着急，好吗？” 杰森停下了来回走动的脚步，他捂着脸，蹲下：“……你犯规。” “什么？”这下轮到艾薇莉娅茫然了。 “谢谢你，你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杰森依旧捂着脸，这让他的声音有些沉闷，不过两个人都不会在乎就是了。 “我确实可能不太理解，但是我很高兴能帮上你。”艾薇莉娅直觉没有去追究那一点小小的困惑，“同时也很感谢你给我打电话，也帮到了我。” “我的荣幸。”杰森松开捂着脸的手，顺势盘坐在地上，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听起来你没有在大都会。” “你怎么知道的？”艾薇莉娅下意识就看了看周围。 “你的手机收音效果很不错的，我听到了鸡叫声。”杰森语气有一点点的得意。 “嗯哼，厉害。”这句夸奖非常真心实意，艾薇莉娅再次坚定了自己不能小看人类的认知。 杰森哼哼地笑了一声：“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或者后天吧，你要来工作室吗？”艾薇莉娅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日历。 “好啊。” 两个人又随意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第51章 保护 ◎成长迷茫，直球的担忧。◎ 51.保护 杰森在约定好的时间来到艾薇莉娅的工作室。 并且带来了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菲利普·加佐纳斯死了。”杰森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艾薇莉娅表现出了疑惑：“谁？” “就是那个人渣。”杰森解释着。 这是艾薇莉娅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在此之前杰森都是用“人渣”“那家伙”一类的词语代替，这对艾薇莉娅来说不重要，不过她感觉到了杰森的情绪。 “感觉你并不开心。”艾薇莉娅给杰森冲了一杯热果汁。 今天也是没能从艾薇手里得到咖啡的一天，杰森皱皱鼻子, 不太喜欢橙汁的味道但还是没有拒绝。 “不。”杰森反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前后咯噔咯噔地晃着椅子, 让不是摇椅的凳子咣当咣当作响。 艾薇莉娅挑眉。 她都不必是蝙蝠侠也能看出来, 杰森的情绪非常的不对劲。 “想说说吗？”她若无其事地掏出平板摸鱼。 “我吓到了他，他从二十五层的高空掉下去了。”杰森没怎么犹豫，看起来早就想要倾诉一番，“我不是真的……好吧, 我是说, 我确实有想过这个家伙最好自作自受, 死掉最好, 但是我没有真的想要故意地去做这件事，你明白吗？” 艾薇莉娅大概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这个情景, 觉得这个说法完全可以接受：“嗯，我明白。” “……你明白？”杰森有点呆愣。 “对啊，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艾薇莉娅语气轻松，“你想让他付出代价，或者说想让他以命偿命, 这个想法本身就非常正常，相信我, 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时刻。” “我的朋友无数次看新闻诅咒那些罪犯死得凄惨……这有什么, 你又没有真地动手杀人。”艾薇莉娅看向杰森。 少年湖绿色的眼睛（注一）清澈见底, 艾薇莉娅才不相信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会毫无负担地杀死一个人。 哪怕对方是个罪犯。 ——至少现在不会。 “谢谢。”杰森深吸一口气, 他双手抱着椅背, 然后把脑袋抵在手臂上让艾薇莉娅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菲利普·加佐纳斯的死牵连了很多人，布鲁斯告诉我一切决定都有后果，我认为他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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