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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他无奈叹气。 “唔好。”根本也没放在心上的艾薇莉娅含糊地敷衍着, 探头看着杰森手里的图纸。 整个面具的色调选择了相当高调的红色，但是设计却相当地朴素。 “所以……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半脸面具然后开了两侧的呼吸孔, 再加上护眼的部分。”艾薇莉娅简洁地进行了总结。 杰森辩解：“但是好看。” 这个确实是。 艾薇莉娅无法反驳, 这个面具确实是很帅的, 不如说大部分这种面罩式的面具都有帅气加成。 她的视线从图纸上默默地转移到杰森的脸上, 眯起眼睛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思索这个面具真的搞出来了该是什么样子。 杰森被这样盯着看, 刻意地清了清嗓子然后转过身方便人看得更清楚一些。 “……不行没办法想象，你等我一下。”艾薇莉娅放弃了，她呼哧一下从床垫上坐起来，在家里环视了一圈，然后选择对着自己之前买回来但是一直也没动手的乐高玩具下手。 “等一下，你不是打算……”杰森有所猜测，他看着艾薇莉娅没有迟疑地把红色和黑色的乐高粒子分解成更细碎的样子，然后跑到他的脸上开始现场表演翡翠少女式3D打印。 “别动别动，戳到你了。”艾薇莉娅按住杰森，看起来相当认真。 杰森当然看见过翡翠少女的战斗场面，他也看见过布鲁斯输入进蝙蝠电脑里的情报显示翡翠少女使用自己的力量时眼睛会发亮，但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摩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他清晰地看到那双璀璨到人类所不能及的翠绿色眼睛隐隐发光，甚至看到虹膜上独一无二的金色和棕色的纹路，像是宇宙星河，又像是俯瞰平原。 甚至让他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被吸进这双眼睛。 杰森匆忙地移开视线不敢再去看她，就好像自己会被灼伤，就好像她是太阳。 但就像是太阳，他不必去看，也能感受到她的存在（注一）。 而艾薇莉娅对这些浑然不觉，她认真的组建完了杰森的面具，然后往后退了退方便自己更好地看整体效果。 “……”她默默地抬起手，双手捂住了下半张脸。 救命，好像是有那么一些些的帅。 “你这是什么表情？”杰森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抬眼就看见艾薇莉娅的举动，他尝试着将面具从脸上拿下来，然后皱着眉问道。 艾薇莉娅干脆一头栽倒在床垫上，把脸埋进毯子里。 清醒一点！艾薇莉娅·肯特！那可是杰森！你这是什么奇怪的反应啊！！ 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颜控的艾薇莉娅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可能还有一些覆面系的爱好，她在内心大声的谴责自己。 “……你难道，不好意思了？”杰森那种仿若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语气传进耳朵，与之一起传来的还有毯子被扯动的感觉。 艾薇莉娅抓紧毯子，不让杰森扯走：“别扯！” “那你别捂着脸啊，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让我看看嘛！”杰森才不，他更加用力地凑过去扯毯子，自然也得到了更激烈的反抗。 艾薇莉娅根本就是恼羞成怒了，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不好意思，于是干脆在杰森某一次用力的时候顺势松开手，整个人拿着毯子扑过去按在了杰森的脸上。 这一下很猛，杰森被糊住了脸，整个人上半身极为危险地向后歪去，出于本能，他抬手就想扶住或者抓住什么东西，结果只抓住了旁边堆放在地上的书本。 两个人一块倒在了地板上，丁零当啷的还有一地的书。 “噗。”艾薇莉娅能看到，所以当然没被砸到，而杰森就不一样了，他几乎被书埋住，正巧又有一本薄薄的诗集正正砸在了他被蒙住的脸上，人被吓得哼了一声。 “……哈。”杰森把书拿开，又扯开脸上的薄毯，头发被静电搞得到处乱炸甚至还电了他好几下。 “哈哈哈哈哈！”艾薇莉娅一点也不客气地爆发出大笑。 “……”作为被嘲笑的对象，杰森捂着头缓缓坐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 时间不早了，杰森准备撤退，艾薇莉娅自然也跟着送了几步，两个人就当做下午散步一样出了门。 “你下一步准备干点什么？”艾薇莉娅走在路边，低着头去踩落在地上的叶子。 天气还没有冷到那个地步，掉下来的叶子还大多都是软软的，只偶尔一个会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听起来很是解压。 杰森看着艾薇莉娅幼稚的行为，嘴角勾起：“我准备先去哥谭踩踩点，等到合适的时机再给老头子一个惊喜。” “嗯哼。”这个惊喜大概是要打一个引号，不过艾薇莉娅相当期待，甚至生出了前去围观的念头。 不过蝙蝠侠的报复心实在让人防不胜防，她只是想了想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哼，小心眼蝙蝠。 艾薇莉娅皱皱鼻子在心里抱怨。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杰森突然站定，皱着眉四下张望。 “嗯？没……啊，听到了。”艾薇莉娅也跟着停下脚步，刚准备否认，结果一转头就听到了细碎的声音。 感觉像是什么动物幼崽的声音，但是说不好是什么东西。 “啾……”细小地声音从路边的灌木丛里传来。 “鸟？”艾薇莉娅迟疑地探头看过去。 秋天确实是很多鸟儿幼崽学习飞行的时间，尤其是那种会迁徙的种类。 “是只猫。”杰森眼疾手快地从灌木丛里拎出来一只巴掌大的猫咪。 脏兮兮的，一只眼睛被分泌物糊住，另一只眼睛也看起来灰蒙蒙的，胳膊腿细得好像竹签，声音也很小，让人怀疑快不行了。 这该怎么办？ 杰森小心地把这个小家伙捂在手里，用自己的体温让还没有能力保持恒温的小家伙不至于继续失温。 艾薇莉娅明白了杰森的决定，掏出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宠物医院。 好在她的公寓并不偏僻，附近的各种设施还很全面，大概一公里之外就有一家宠物医院，两个人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这个世界上，但凡和药扯上关系，大概率这个东西就不会特别廉价，尤其是救命的时候。 好在艾薇莉娅和杰森都不是差钱的人，这俩一个存款丰厚，一个想要钱自然会有路子，付款自然也干脆。 小猫崽被医生和护士围绕着进行清理，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先放在这里救回来了再说吧。”艾薇莉娅妥协，她歪头想了想，“先治好，然后挂出领养，万一有人喜欢呢。” 杰森这一段时间要在哥谭，肉眼可见的会非常忙碌甚至可能没有固定的落脚点，这个大小的猫咪非常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和妥帖的照顾。 而艾薇莉娅本人呢，直白地说，她很明白自己不是有那种耐心的人，养一只能够生活自理的宠物不是什么问题，但一只幼崽就不太行了，况且她还有自己的工作。 “只能先这样了。”杰森点点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他自然的抬手摸了下鼻尖，“我之后有时间也过来看看它。” “嗯。”毕竟是杰森救回来的，要过来看看实在正常，艾薇莉娅没察觉有什么不对。 很好，由头找到了。 杰森暗自庆幸。 既然来了大都会看猫，那顺路去艾薇莉娅那边待会也是正常的，对吧？ “如果这个小家伙没有人领养，我养了它怎么样？”杰森突然开口。 这就让艾薇莉娅有些吃惊，她转头：“我还以为你更喜欢狗？” 两个人之前聊天的时候说起过，杰森小的时候养过一只叫做“闪闪”的狗（注二），韦恩庄园里也养了狗，他很喜欢。 实际上，杰森的原话是“韦恩庄园里，我最怀念的是ACE，其次就是阿福”。 当然这话听听就完了，艾薇莉娅信他有鬼，不过也很能说明事情。 “总要负起责任来，不然这个小家伙好不容易救回来了又因为没人领养被安乐死也太难过了。”杰森耸肩。 “……你说的对。”这倒是艾薇莉娅没想到的，她点点头，支持了这个决定，然后看时间，“你的车晚了。” 用假身份买了车票的杰森显然经过了这个小插曲之后已经完全赶不上车了。 “那我就在周围找个酒店住一晚上，不用在意。”杰森摆摆手，这点小事根本不放在心上。 “在我公寓凑合一晚上？我书房那里也能睡人，如果你不在意的话。”艾薇莉娅秉承着肯特家朴素的心态，下意识就发出了邀请。 “……啊？”杰森愣住，他挑眉提醒，“哈喽？请注意，我是个健全的成年男性？” 艾薇莉娅发出邀请之后其实就意识到微妙的不妥，毕竟杰森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只有十五岁的瘦小未成年了。 但被杰森这样提醒后，她反而有点不知道从哪里涌出的叛逆心理。 “首先，你睡在客厅；其次，我睡觉会习惯锁门；最重要的，你打不过我。”艾薇莉娅伸出手指头，一个一个说出了现实。 尤其是最后一个，格外扎心。 杰森无语，他撇嘴：“这不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总之我又不是个孩子了……” “所以你住不住？” “住！” 笑死，傻子才会拒绝。 杰森一点也不迟疑，干脆利落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不远处，坐在前台一直假装自己是个不存在透明人的小姐姐低下头，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 谢谢，有被黏黏糊糊还不自知的笨蛋双箭头甜到。
第61章 孩子 ◎早餐，医院，惊天消息。◎ 61.孩子 给还没有名字的小猫办理了住院手续, 并且给医生说了当前的情况。 好心的医生一口同意了将小猫放在领养名单上的请求，但也非常明确地说出了顾虑。 “这个小不点被分泌物糊住的那只眼睛炎症太严重了，大概率保不住眼球，另一边的倒是没问题, 不过很多人不乐意领养有缺陷的猫咪,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两个人表示理解, 然后离开医院, 在艾薇莉娅的提议下，二人去附近的商业街转了一圈顺便解决了晚饭才回到公寓中。 … 平静的夜晚。 特指对艾薇莉娅而言，杰森是没怎么睡着的。 他能睡着就有鬼了！ 本来就是夜猫子的激动男孩感觉自己精神得可以炸一波阿卡姆疯人院，大半夜实在躺不住了还小心翼翼地下了小阁楼在屋子里溜溜达达地转悠。 艾薇莉娅的房间大概就是那种所谓的打扫者噩梦, 像是或大或小的手办模型、自己手工制作的雕像或者其他工艺品、各种可能用到也用不到的手作工具等等, 全都是开放放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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