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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海伦没有睡着，她是有些不谙世事但不是个傻子。 “……约翰会有危险吗？”她小声地开口。 “嗯？”艾薇莉娅侧过身面对着海伦，“你知道？” “当然了！那可是我的丈夫。”海伦皱皱鼻子，“我只是假装没有发现而已。” 艾薇莉娅安慰：“那你就该知道，一个可以从黑暗中脱身而出的人，是不会因为一朵乌云飘过而变化的。” “但是我还是会担心呀。”海伦理直气壮，“当一个你爱的人要去做一件可能有危险的事情时，你总会担心的，不论这件事大或者小。” 这句话猛然击中了艾薇莉娅，她张张嘴，又合上。 她几乎是无意识地为自己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地脑子找借口：“但是我也会关心你嘛，朋友之间，我是说……” “这倒是没错。”海伦没有听出来艾薇莉娅的迟疑，“朋友之间当然也会关心彼此。” 之后两个人就没怎么说话了，海伦是因为一整天心情大起大落，现在累得开始犯困。 艾薇莉娅则是被自己杂七杂八的思绪冲击到没有多余的心思用来聊天。 她在上学的时候就听很多朋友吐槽过，所谓“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错觉，就是他喜欢我”一类的话语。 作为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艾薇莉娅在上学期间当然也得到了很多人的告白，初中的时候还都是男生，等到高中大学的时候就变得男女都有了。 只是她不在意。 艾薇莉娅对人类的情绪感知是很敏锐的，一个人到底是真心还是别有用心，她总是很快就能察觉到。 年少时的孩子们总是会做出一些成年人看来匪夷所思的行为，事后回想，完全就是被各种情绪和年少无知裹挟的心动而已。 对艾薇莉娅来说，那些她甚至根本不了解的人所诉说的爱实在无法理解。 虽然各种文艺作品里说得很美好，但现实就是，绝大部分少年人所谓的喜爱，不过是一时的冲动很大程度还有一些想要炫耀的虚荣。 至少她小时候感受到的是这样。 从这方面来看，她比克拉克要更特殊一些，玛莎为此也担心过一点时间，不过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接受孩子的选择。 天知道这个家里都已经接受了两个外星人孩子了，难道还接受不了其他的事情吗？ 地球上的绝大部分事情已经不会让这对宽容又慈爱的夫妻感到难以接受了。 因此，艾薇莉娅顺从自己心意的单身至今。 实话说，她从未想过自己可能会有伴侣。 ……但是要了命了的是，刚才海伦的那句话一出口，她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竟然就是杰森。 艾薇莉娅把脸埋进被子里翻了个身。 难道是因为两个人刚彼此表达了对对方行动和处境的担忧吗？ 她闭上眼，选择了逃避。 想不通的事情就暂时放一放，逃避可耻但总是管用，不是说晚上的时候总是容易脑子不正常地想多吗？！说不定明天起来就一切恢复正常了。 今天先睡觉！ 第二天一早，爱丽丝牌“小闹钟”就把两个熟睡的大人叫起来了。 一晚上被抱来抱去的爱丽丝是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早上七点多就醒过来了。 小宝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从自己的房间跑到妈妈和教母中间，但这是一个大大的好事，她不管那么多，自己嘿咻一声翻个身，又是跟妈妈抱抱又是跟教母贴贴的，忙死了。 艾薇莉娅睁开眼就看到颤颤巍巍站在床上的爱丽丝脚下一晃就往前边趴着摔下去。 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爱丽丝的衣服，然后缓缓地把人放在床上。 “早上好啊小公主。”她转头看着还在和困意作斗争的海伦，轻轻抱起爱丽丝就走出了客卧，先给孩子换了个尿不湿，又到厨房给冲奶粉喝。 等海伦真的起来跑到厨房时，正好约翰也刚刚到家门口，艾薇莉娅已经做好了简单的早饭。 三个大人吃了早餐，就开始准备今天的生日派对。 这是艾薇莉娅第一次参与小孩子的生日派对，实话说，很闹，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膜会被邻居家孩子兴奋的尖叫声刺穿。 人类幼崽，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她旁观了一天，得出了这样一个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结论。 等她回到自己家，已经是下午快要晚饭的时间了。 艾薇莉娅收拾了小猫的东西，又把小家伙从笼子里放出来在家里溜达。 自己做了点杂七杂八的事情就又到了休息的时间。 说不好是逃避还是真忘了，艾薇莉娅脑袋空空地就爬上了床，然后在半夜的时候被惊醒。 她猛然睁开眼睛，然后捂着脑袋咬牙切齿。 “哪怕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大半夜地跑到一个独居女性的窗台上，是一件多么失礼的举动吧？！” 艾薇莉娅转过头，月色透过窗户和纱帘映照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蝙蝠侠。”她冷漠地说着，抬手示意人转身，“我要穿衣服，转过去。” 哪怕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艾薇莉娅也相信这个家伙能听到或者看懂她的意思。 果不其然，蝙蝠侠停顿了几秒，然后默默地撇开了头。 艾薇莉娅套上睡裤，全程骂骂咧咧地说些小孩子听不得的话，懒得穿鞋，光着脚踩在卧室的地毯上打开了落地窗：“又丢了个儿子？” 她这是在讽刺布鲁斯上一次突兀出现在她工作室门口的行为，三年里，他从未踏足过这间公寓或者她的工作室附近。 显然这一次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让他顾不得太多直接找上了门。 “杰森回来了。”蝙蝠侠开口，紧紧地盯着艾薇莉娅的表情。 “啊？他回来了你找我干什么？”艾薇莉娅双手抱胸，“打算找个说客联络一下你们的父子情？” 布鲁斯观察了一会艾薇莉娅的微表情和肢体动作，然后开口：“所以杰森真的回来了。” 这话一出，艾薇莉娅眉头就跳了一下，她冷笑一声：“你给我下套啊？” 另外一个身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窗外，显然是克拉克听到了动静。 “B。”克拉克谨慎的没有叫出妹妹的名字，他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试图当个和事佬，“有什么紧急事件吗？” “……不，我只是有些话需要问。”布鲁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他转过身，敷衍过去。 艾薇莉娅看到克拉克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就像他说的，要问我话，然后给我下套呢。” 她不满地告状。 未曾想，听到艾薇莉娅说话的布鲁斯又转过头来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得艾薇莉娅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 “B？”克拉克也感觉有点奇怪了，他歪头询问。 结果这家伙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走了！ “认真的？”艾薇莉娅眨眨眼，继续给哥哥告状。 克拉克没有拉偏架，他挑眉看着艾薇莉娅：“或许你愿意给我说说你们在聊什么？” 看着气鼓鼓但是闭上了嘴的妹妹，克拉克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我猜也是，晚安。” “晚安。” 转身离开了阳台，克拉克在楼顶上看到了布鲁斯。 “所以，你们两个已经拥有共同的秘密了吗？”克拉克调侃着自己的搭档。 布鲁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开启了新的内容：“有情报显示，稻草人和卢瑟有了联络，但我找不到稻草人的踪迹，你注意点。” “好。”克拉克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严肃起来，“我更担心翡翠，卢瑟很明显要冲着她去。” “那就提醒她，注意自己的死穴。”布鲁斯淡淡地开口。 “问题就是，死穴是什么。”克拉克摊手。 立刻就认识到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布鲁斯看着克拉克：“认真的？” “不能更真了。”
第67章 暗算 ◎宵夜，差点成功的埋伏。◎ 67.暗算 “非要说的话, 她近战不行。”克拉克在布鲁斯的注视下仔细思考，“但是自从上一次被巴里吓了一跳之后，她就给自己搞了个防护。” “……”布鲁斯陷入沉思，然后开口, “家人。” 克拉克抹了一把脸, 表情说不出来的复杂：“也能算作一个, 但假设真的有人对我们家的人下手了, 那事情会变得很难看。” 这位一贯坚定地维护法律与正义，堪称移动道德标杆的超级英雄面色平静：“有人会死，而死的不会是我的家人。” 布鲁斯全身的肌肉有一瞬间地紧绷，冷汗爬上了他的后背。 这不是他警惕自己的搭档或者别的什么, 只是人类本能的反应。 出于对危险以及强大生物的恐惧。 他面色如常地开口：“那我们最好祈祷, 卢瑟不会走出最差的那一步棋。” “我也是。” 生活慢悠悠地走, 艾薇莉娅照常过着自己的生活。 接到修复油画的工作就做, 间歇的时候也能进行一些细碎的工作内容，只要觉得有意思的她都不拒绝。 最近沉迷上了穿戴甲的制作, 尤其是猫眼的那种，可以吸出来不同的光感，很有意思。 经常只有三分钟热度的艾薇莉娅毫不犹豫地买回来了全套设备，然而目前挣到的钱还没有买设备得多。 咳，年轻人。 被捡回家的小猫咪也跟吹气似的一天一个样, 现在转头看第一天到家的照片都要怀疑是不是换了一只猫。 然后在深秋寒冷的夜晚，她接到了杰森的电话。 “我发现了一点你肯定不喜欢的东西。”杰森在电话那端剧烈地喘息, 看起来刚刚经历了异常非常激烈的“运动”。 “请说？”艾薇莉娅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 努力把锅里的炖菜倒出来。 “呃, 超过一百磅的氪石？（注一）” 艾薇莉娅把手里的锅放下, 正在另一边的高架上努力舔爪爪的猫猫感知到了什么一样猛然放下爪子看向这边。 “我现在过去。” “很期待见到你。” 杰森挂了电话, 伸出一根手指从衣领边缘勾出一根黑绳，一颗小小的翠绿色的珠子正在黑暗中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那是那次意外之后，艾薇莉娅新给他的护身符。 他深吸一口气，把珠子塞回衣服里。 刚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艾薇莉娅，或者说翡翠少女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我还需要一些很像氪石的东西来搞点货，所以……麻烦了？”杰森一点也没有被艾薇莉娅的冷脸所震慑住，他靠在另一个装满了东西的集装箱上，老神在在地开口。 “这倒是没问题。”艾薇莉娅手放在盛放着氪石的集装箱上，白光一闪，整个箱子就消失不见了，她转头看杰森，“或许能有个空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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