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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姜琳就感觉到了前两天熟悉的、属于夜晚的温度。 温度骤降，如果不是她靠近火堆，可能要冻得瑟瑟发抖。
第3章 姜琳被这种完全违背认知的景象震到说不出话。 身边的小伙伴却习以为常，沉浸在玩菜的快乐当中，完全没注意到姜琳的出神。 玩着玩着发现石板上开始散发出从没闻到过的香味，一个个眼中冒着光。 云兴奋地喊姜林：“林你快过来，它好香，是不是可以吃了。” 吵闹的声音把姜琳包围，她不得不转身查看。 用木条做成的简陋筷条把石板上的毛菜戳了戳，确定菜杆最粗的地方已经熟透了，就点头。 “可以吃了。” “我先帮你尝看好不好吃。”云抢先说着，手已经往菜的方向伸。 “不要用手。” 云看着林用刚刚那两根小木条把石板上的菜夹到树叶上，有点嫌弃，“要这么麻烦呀。” 姜林无奈，“烫，你拿着慢慢叶子吃。” “好吧。”对新东西的好奇胜过了其他，云接过她手里的野菜，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了一根。 “怎么样，好吃吗？” 大家都盯着云看。 云吃了两口，睁大眼睛，一边咀嚼一边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手猛指着石板上剩下的毛菜。 小花见她不说话，自己上手从石板上挑了几根菜叶来尝。 大家询问的眼神又转向她。 小花本来是不抱什么期待的，谁知道这原本毛茸茸的绿菜，在经过这样的处理后竟然没有毛了，而且没有烤着吃那么干，叶子水水的，叶杆子也脆脆的，还有一点甜甜的。 难怪刚刚云不说话，原来竟然这么好吃。 小花不负大家的期待，一边吃一边点头，“比最近的烤菜还好吃。” 听她这么一说，几乎每个人都眼睛一亮，期待地望着姜琳。 姜琳虽然觉得有点夸张，但还是笑着把石板上的菜用大树叶分了先给年龄更小的，自己也端了一份。 让没分到的人再自己做一份。 反正大家刚刚没事干都看过。 这石板最小的地方直径都有差不多三十厘米，烧两板足够这里的每个人都尝尝味道了。 大家沉浸在新鲜的美味当中。 等她们第二石板的野菜能吃的时候，远处传来外出打猎回来的族人的声音。 算算时间，他们今晚回来的比较晚，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好的收获。 姜琳算了算，从听到动静到全部人回到山脚也不过用了三四分钟。 等在山洞外的人以往早就跑到山脚迎接了，今天全都围在山洞外一处。 族长大山是一个长得黑壮的高大男人，走在一群人前面，原本还想着今天打到了好东西，能给林烤点她能吃的肉。 一看大家这么安静，还全部围在山洞外面，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脸色就沉了下来。 抛下还在后面的族人，几个眨眼就从山脚来到了山洞外面。 被挤在最外面的小家伙树树最先发现了他，“大山族长。” 她叫了一声，见没人理她，就扯了扯旁边姜琳的兽皮衣服。 “怎么了？”姜琳低头问她，眼角余光就瞥到旁边长得跟铁塔一样的的父亲。 姜琳叫了一声：“阿父。” 虽然知道这里的人好像行动速度都很快，但这也有点太快了，山洞到山脚之间可都是很难走的嶙峋的山石呢，怎么也该比跑树林多花时间啊。 大山点点头，“你们在做什么？” 他一上来就看到了人群最外围的林，见她没事就放了心。 仗着身高的优势，又见到里面的人用底下放了火的石板在烤野菜。 有点好奇，这样烤的野菜也能吃吗？ “大家在烫菜，现在已经熟了，阿父要不要试一试。跟烤绿菜差不多。” 有人听到他们说话，见到已经到这里的族长也不惊讶，听到林的建议也跟着附和。 “族长，这是林今天想出来的，能够用来让绿菜变得好吃的方法，小花和云都说好吃。” 有尝过的人补充：“比烤菜好吃。” 见族长想尝，立马有人笨拙地用筷条夹了一筷子烫好的毛菜过来。 大山也觉得筷子麻烦，直接伸手把他手上的叶子里的绿菜抓了吃。 拿菜的人下意识看向姜林。 姜林当没看见。 她刚才让人用筷子和树叶是怕烫伤，如果有人皮糙肉厚不怕烫，直接用手抓她也不会说什么，反正又不是喂到她的嘴里。 不是有句老话吗：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就算她想改善大家的卫生习惯，也不会急于一时。 “阿父觉得怎么样，好吃吗？” 大山肯定道：“比以前的好吃，但还是没有烤肉好吃。” 这话的到了在场每个大小勇士的赞同。 姜琳尊重他们的意见，不同的东西没有可比性，就像她也觉得这里的烤肉比不过米饭一样。 现在轮留守家里的小勇士们都已经尝过烫菜的味道了，都很高兴他们可以在猎物稀少的春天又多了一样能吃的东西。 即使烤肉依然还是各位勇士的最爱。 姜琳当然不会觉得没油没盐的野菜能有多大吸引力，这只是她给自己改善伙食的第一步。 灶台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有了灶台，别说区区烤肉，蒸煮煎炸随你发挥。 只是现在她的小愿望被满足了，应该也要关心一下别人，“阿父，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晚回？” “回来的路上打了一只啰啰幼崽。” “竟然是啰啰，有好吃的烤肉吃了！”云惊喜欢呼。 周围的小孩们同样很高兴，动作快的已经往正在上山的族人跑去。 二十三个人出去打猎，只有六个人手里提着猎物，其他人手里则或多或少抓着野菜。 大家已经对这现象见怪不怪，让人眼馋的是落在最后的两个人手里扛着的一大头猪一样的猎物。 她们口中的啰啰应该就是这一大坨了。 除了这只猪头顶长着两根长长的黑色牛角，其它地方长得跟现代的黑猪很像。 说是幼崽，跟现代家养的成年猪比也一点都不差。 看这体型，人家冬天估计过得不错，没个三百斤她是不信的。 一看到它姜琳一瞬间脑中就闪过很多猪肉做成的美食，红烧肉，红烧排骨、红烧猪蹄，卤猪耳朵、猪尾巴炖黄豆、包炒猪大肠……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外焦里嫩、咸香适宜的烤乳猪上。 姜琳咽了咽口水。 吞了两天没滋没味的叶子菜，她真的好想吃点重口味的东西。 而且她目前的愿望是有可能实现的。 姜琳知道她们部落有盐。 被她父亲很宝贝地收在山洞的一个木罐子里，每天只有吃晚餐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撒一点在烤熟了的烤肉上。 真的只有一点点，如果不仔细，甚至都尝不出来烤肉放了盐那种。 她第一次吃这里的烤肉的时候，啃了很久，再加上看着人在上面撒了罐子里的盐巴，才勉强吃出来。 盐对他们部落来说应该是很宝贵的财产。 很有可能吃完就没了。 见云已经跟着一帮小孩凑在清理死猪的人那里。 姜琳只能找小花问：“这么大一只啰啰，我们的盐用完了怎么办？” “我们没有盐了吗？”小花惊讶的张了张嘴。 “只剩一点了。”巴掌大的罐子，大概也只剩下罐底一个指节那么厚的一层。 “那还能吃到夏季交易会的时候吗？”小花迷糊了，她只知道不吃盐大家会变得容易生病、没有力气，但盐不是她管的，她也不知道多少盐能吃多久。 看来盐是从这个交易会上来的。 “那你还记得还有多少天，夏季交易会才开始吗？” “才刚化雪，还要九十个太阳呢。” 九十天，看来她的烤乳猪咸香不了了。 “那应该还是能够的。” 她阿父用盐的时候看起来不像是有担心的样子，当然，也肯定不够让她用来造烤乳猪的。 姜琳安慰了几句小花，生怕自己为了打听消息，把人家小姑娘搞焦虑了。 带着遗憾，姜琳也过去凑杀猪的热闹。 看了一会才发现，他们清理出来的猪内脏全部都堆在了一起，一看就是要丢掉的。 猪大肠、小肠和猪肚她就不说了，这些东西没有盐清理，根本吃不得，但猪心、猪肝还有附着在周围的猪油完全可以吃啊。 烤的不一定好吃，但现在不是有“锅”了吗。 大家都忙着准备大餐，姜琳就自己蹲到一边，用木棍把内脏堆里能吃的东西都扒拉出来。 捡去那些她不认识的、清理不干净会又臭又难吃还会拉肚子的，最后挑出来能吃的内脏竟然还有一大面盆。 这么多东西，如果只吃一顿，再加点猪肉都够整个部落吃个饱了。 “林，你要这些出来做什么？这些很难吃的。”阿亚人小力气小，很快就被人群挤了出来，看到角落的姜琳，连忙劝道。 “你怎么知道？你吃过了？” 阿亚挠头，看了眼周围，小声说“以前饿肚子的时候我偷偷捡来烤过，而且大家都这么说。” “我没试过，就想拿来玩一下，就像刚才用石头来烤野菜那样。” “那样的话，那个石头也会变臭的。”阿亚可能是会想到自己的经历，脸上露出难以忍受的嫌弃表情。 “没事，到时候我多洗几遍就好了。” 姜琳到旁边摘了树叶把找出来的内脏包着，拿到还有水的山石坑那里，打算慢慢地清理。 阿亚见劝不动，往人群看了一眼，那边已经开始把猪抬上架子了。 估摸着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而且经过今天的帮忙，他自觉和林比较熟了，就跟着姜琳过来，“林，你要怎么做，我帮你吧。” 姜琳也不客气，把地上的内脏分了大半出来，“那你帮我把这些用雪水来洗干净，多洗几遍，然后搬到灶台那边，记得用干净的树叶包好。” 姜琳和阿亚洗了一半，见到那边已经给猪上好了烤架，想了想还是走过去跟当组长的父亲说了几句话。 大山有些惊讶还有点犹豫，但还是听了她的建议，回山洞把盐罐子拿出来，分了一点给她。 阿亚见她回来，有点好奇她干嘛去。但又觉得林生病之后就一直奇奇怪怪的，想不明白也不问了，他只要按着林说的做就好了。 烤猪那边开始点火的时候，姜琳这边也点火。 她让阿亚帮她把大块的内脏用石刀切成片，分类放好，又在切好的上面撒了些珍贵的盐巴。 抓匀之后等石板烧热，放上切成小块的脂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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