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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片卫兵们忍不住呕吐的声音中，女孩有些苦恼地捋了捋皮上的皱纹，“我在做人皮鼓呀。” “你们不是最喜欢了吗？”
第137章 第二十四场戏 带走 乌斯藏掌权者死亡的消息引爆了整个乌斯藏地区。作为地区实质意义上的当权者, 其实他的职位并非世俗的国王首相皇帝之流，而是以神明化身自称的教派领袖。 “神”竟然被凡人杀了？还是被一个曾经是奴隶的女人给杀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也感到不敢置信。有因此觉醒准备反抗的, 有恐慌生怕天神降下惩罚的, 有信仰崩塌觉得自己的一生就是一场荒唐，从而疯了的…… 但不管怎么说, 这片地区实际上还是由贵族们统领。民众如果觉醒, 伤害的还是他们的利益，于是贵族们一方面想尽了办法继续进行愚民政策，另一方面决定处死格桑梅朵，以慰“上天”。 被压迫奴役的民众们无论现在心里怎么想, 却也还是想看看这个冒犯上天的女人究竟会不会死。有的希望, 有的不希望，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勇气打破从小到大坚信不疑的思想传统的。 格桑梅朵被绑在用木桩堆起的行刑台上, 安静地望着天空。 其实, 如果她的死真的可以唤醒乌斯藏人民的理智, 也未尝不可。 这时的她忽视掉了阿姆临死前对她说的那句话，她甚至颇有些快乐残忍地想——毕竟这样的死法也不是她可以选择的，所以阿姆也不会怪她的, 对吗？ 至少这样, 她的死不会像那个中原师父说的那样轻若鸿羽。 当行刑人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跳下台子, 正准备掷向底下的木堆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突兀地在这原始残忍的场景里响起, 炸倒了广场边的祭坛。 接着狂风大作，天空之中响起了如响雷一般的爆空声和一片突如其来的阴影, 无数见识稀少的平民们还以为天罚降临, 惶恐不安地纷纷伏在了地上恳求神明的饶恕。 在这片风场之中, 独有长发被吹乱的季昭睁开了眼，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那个犹如世外文明的飞行物在他们面前降临。 她穿得极为单薄，风吹起她单薄的长裙和长长的头发，底下乌泱泱跪下了一片贵族及平民们，而被绑在行刑台上的她独自站着，比起即将被审判的罪犯反而更像是被祭拜的天女一般。 清冷、疏离，仿佛下一秒就要乘风飞去。 飞机上的人，正是伊莱亚斯一行人。 草原并不太好落下飞机，幸好他们行刑祭祀的这个广场足够平也足够大，在乌斯藏人民敬畏且恐惧的目光下，飞机慢慢从半空中落了下来，从打开的舱门走出了伊莱亚斯。 他与当初离开这里时并无区别，依然是那副冷傲英俊的模样，只是肤色比起当时受伤后苍白的颜色好了许多，身体似乎也健壮了一些。 他从飞机上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隔着人群、在高高的行刑台上被绑着的那个女孩。她似乎也看到了他，正默默地看着他的这个方向。 可惜隔的太远，他并不能看清她眼底的神色。两个人犹如时间空间就此凝固了住了一般，隔海相望。 但也就看了一眼而已，一眼过后，男人在姗姗赶来的雷奥带领的驻扎部队护卫下，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那个台子。 彼时行刑者手中的火把早就因为飞机下落时的狂风给吹到地上吹灭了，再加上不少迷信的群众还以为这是天罚所以离得远远的，那用木头支起的台子四周也就格桑梅朵一个人而已。 他每走一步便有军队士兵推开衣衫褴褛的民众，硬生生给他在人山人海中辟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来。 格桑梅朵低下了头，将眉眼藏在碎落的青丝之间。 其实伊莱亚斯早就看到了，许是这两年没人管她了以后这肤色便变得越来越白皙，虽比不得白种人的天生优势，但确实在草原上与众不同了许多，精致立体的五官彻底因为肤色迸发出了光彩。 这也是那个老不死的冒着得罪驻扎本地的异国高级军官，也要得到她的理由之一。 不然以这老不死的爱好，他更喜欢年轻漂亮的小男孩小女孩。对于那些“灵童”来说，她的年纪太大了。 光滑的黑色军靴停在了她面前。 “为什么每次我见到你，你都是那么的狼狈？”男人那种好听优雅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虽然话里的意思不好听，却没有含什么嘲讽之类的情绪，“既然你照顾不好自己，就跟我走吧。” 其实格桑梅朵也想知道为什么她每次见他都是这样的情景，但想了想，还是不想解释了。 “……”她沉默着，任由伊莱亚斯开始为她解绑。 比起之前义正言辞的拒绝，这次的她反而很沉默。沉默到伊莱亚斯都快觉得有点戏了，但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 伊莱亚斯眉目沉了下去，冷冷道：“如果你不跟我走，等我们走后你一定会被那些愚民重新送上行刑台。” 在这愚昧落后的地区，格桑梅朵杀死那个人的代价太大了，雷奥不可能一辈子驻扎在这儿，军队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撤退，格桑梅朵在这里待下去最终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即便这样，她也不愿意离开吗？ 女孩只是沉默着，用长长的乱发遮住她脸上的神情。 伊莱亚斯哼笑了一声，抬了下手，他身后的士兵便上前一步一个枪托敲在了格桑梅朵的后颈上，将她打昏了过去。 底下饿得脸黄肌瘦的平民们以及神色恐慌的贵族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罪女被从天而降的异族军队带走，却丝毫不敢动作，与那时或冷漠或恶意看着她的样子完全不同。 伊莱亚斯十分厌恶地往下看了一眼，便抱着轻得不成样子的女孩带着军队径直离开了。 当初这支异族军队建立起来的临时医院被保留了下来，但留在这儿的并非是军队的军医，更多的是信仰国际共产主义的医生。在听说尚还保留着古老传统的种族被入侵者大肆干预后，千里迢迢地赶了过来试图拯救这个落后的种族。 这些医生虽然也有着不同于黄种人的面容，但对于当地人民的态度与军队对待人民的态度完全不同。 他们是真正的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所以即便带着女孩来的军队是他们最厌恶的国家军队之一，却也只是皱了皱眉，看在那个瘦弱苍白的亚裔女孩份上，他们还是决定送出援手。 这一检查，所有医生都不禁为之叹惋。 在各种陈年旧伤和体内暗伤之中，营养不良和贫血算是她身体里最为轻微的病症了。 伊莱亚斯拿到完整的检查报告也不禁哑然，更加坚定了他带走格桑梅朵的决心。 要知道虽然上次她入院时虽然身体状况也不好，但还是比现在好很多的，也不知道在这两年起义的路上她究竟遭遇了些什么。 所以在把枪举在医生额头上，让忍气吞声的医生迫不得已开了一些镇定安眠的药剂以后，他强制性让格桑梅朵继续沉睡，然后带着她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等到格桑梅朵再一次从无尽的安静中清醒过来时，她看到的并不是蓝蓝的天空，鼻间闻到的也不是清新的草味，而是一种带有陌生异域气息的香料味。 头顶的天花板也与在医院或者那些贵族家庭不太一样，画着一些富丽堂皇的花纹。坠着许多装饰珠子的水晶灯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种绮丽的光。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你已经离开草原了。 “五年内，我不会娶妻，只有你。” 男人的声音从她旁边传来。 她只是看着天花板，什么也没说。 后来伊莱亚斯也没有想到，醒过来的格桑梅朵竟然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没有像当初那样试图反抗。 他甚至做好了压制她或者防止她逃跑注射镇定剂的准备，但格桑梅朵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疯狂，甚至安静地换下了那身代表着她民族的传统服饰，换上了他们国家改良的洋装。 如今国家发展，早已不是当初女性需要束腰的年代了，虽然上层社会还有些爱美女性无法放弃这个，但大多数女性已经可以尽情地穿漂亮轻松的洋装了。 格桑梅朵穿洋装的模样很合适也很漂亮，因为肤色白皙了许多，所以当她把黑发盘起时看着竟也跟国内的女性差不太多了。 坐在沙发上的伊莱亚斯轻咳了一声，端起杯子里的红茶抿了一口，语调颇为轻松地说了一句：“不错，挺适合你的。” 她没有穿高跟鞋，因为那个东西一时半会学不会，但束缚在她身上紧绷的衣服也让她颇感不自在。听到他这样说，她也只是抬起头，朝着伊莱亚斯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于是格桑梅朵就这样，成为了伊莱亚斯安置在家族外的异族情妇。 但他起初并没有对格桑梅朵做什么，他只是会在军务繁忙过后偶尔来格桑梅朵住的这间公寓坐一坐，喝喝茶聊聊天，两个人相处就像是朋友那般，一点也看不出当年初见时剑拔弩张的样子。 格桑梅朵与伊莱亚斯正式在一起的那一天，是伊莱亚斯从酒会上喝醉了酒突发奇想去找格桑梅朵的那天。 他一直因为格桑梅朵的那些过往对她颇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这些事戳到她的伤痛，这次喝醉了也只是想去听一听格桑梅朵唱歌罢了。 伊莱亚斯因为战争创伤一直都不太能睡得着觉，但某一次听到格桑梅朵清脆动听的民谣以后，睡了从军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此后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要求格桑梅朵常常为他歌唱，但偶尔心血来潮时还是会想念。 伊莱亚斯被副官扶着站在公寓门口，一时却犹豫着不太想敲门，因为怕这么晚了格桑梅朵已经睡了。 就在他示意了一下副官，正准备离开时，门开了。
第138章 第二十五场戏 情妇 门打开, 格桑梅朵就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站在他们面前，伊莱亚斯请来的女仆似乎都已经睡了，但格桑梅朵却还是没睡。 她看见伊莱亚斯也不惊讶, 对红着脸的副官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 便接过了已经醒酒醒得差不多了的伊莱亚斯。副官刚开始还慌了一下，觉得以这个亚裔女孩单薄瘦弱的体型估计撑不住自家长官, 但在那沉稳的力道下还是默默收回了手。 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个漂亮得像是小金丝雀的长官情妇，竟然力气这么大。 其实军中一直有这位情妇的传说，说有一位亚裔女孩以前是华夏一个原始部族的奴隶，凭着绝美的面容勾引到了如今军中数一数二的大贵族出身的伊莱亚斯长官。 这个传说从伊莱亚斯第一次带队去乌斯藏时就有流传了, 但等当事人带着军队归国众人却发现根本没有所谓的“亚裔女孩”, 这个消息才慢慢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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