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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一个跟班，恨得文莎莎牙齿都快咬碎了。 而且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是一点后退的余地都没有了，只有彻底将向晴踩下去，自己才有一线生机。 否则，“跟班回踩”的标签会跟随她一辈子，以后还有谁会正眼看她？ 于是文莎莎也只能咬牙坚持到底，“什么叫落井下石？我只是实话实说，确实没在填志愿的时候看到她。再说，向晴的分数，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也用不着我来说。” “就是。”这会儿也有其他人反应过来了，“就向晴那成绩，还有谁不知道啊？” “对啊，也没人说自己的成绩比向晴好啊，这不是在说向红鱼吗？人家确实考得比向晴好，难道还不能说吗？” 越说他们越觉得自己没错，语气都理直气壮了起来。 甚至还有人幸灾乐祸，“我成绩不好我承认。但是向晴现在跟我们不一样了吧，她这个成绩，上不了大学，以后怎么办啊？” 小遥抿了抿唇，发现这个问题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算她知道向晴背后还有路峥，不至于像他们说的那样落魄，但是话又说回来，就算路峥和向晴是朋友，也不可能让她继承自己的公司，向晴总要自力更生的。 而她的成绩，小遥也实在没办法闭着眼睛吹她以后会混得比向红鱼更好。 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开口了。 “向晴的以后应该不用操心吧？听说她写了一篇文章，就连叶城大学的林教授也十分赞赏，据说还想收她做自己的弟子呢。” 这道柔柔的女声忽然响起，居然还是帮向晴说话的，众人不由得惊讶地看过去，发现开口的居然是一个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人——他们甚至稍微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人是向红鱼的养母。 冯雪妃只是听他们那样贬低向晴，心里有些不舒服。 在她看来，向晴是个聪明又有主见的孩子，比在场的很多二代要出色得多，哪里忍得了他们那样说向晴？实在没忍住，就插了一句嘴。 但见所有人都表情诧异地看着自己，她也忍不住有些心慌，于是强调道，“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们去叶城大学问问就知道了。” 众人这会儿也慢慢回过神来了。 向红鱼的养母，那不就是向晴的亲妈吗？ 也难怪她会在这个时候开口替向晴说话了。 这么想着，众人就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向君明夫妻和向红鱼的脸色。 向晴离开向家之后，两边的关系似乎就淡了。倒是向红鱼这边，虽然回到了向家，但跟养父养母那边还是联络着，今晚这样的场合也邀请了对方。 现在冯雪妃当着他们的面为向晴说话，也不知道他们事先有没有想到？ 这事还真有些出乎向家人的预料——至少向红鱼是完全没有想到的，此刻，她看向冯雪妃的视线都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她看看冯雪妃，又转头去看龙振国，见他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反而还握住了冯雪妃的手，似乎是要借助这个动作，表明对她的支持，向红鱼就知道，向晴被林教授赏识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而这意味着什么，自然不必多说。 在这段自己被向晴各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逼得有些被动，甚至承受了不小压力的时间里，龙振国和冯雪妃却仍在暗中关注着向晴。甚至，他们很有可能私底下跟向晴保持着联络。 这让向红鱼的心底，不由泛起了一股荒谬感。 她对向君明和谭青萍这对父母，是没什么期待的，所以知道他们是在算计她，想要从她身上获取好处，向红鱼也不以为意。反正她也没有对他们付出过感情，更不指望从他们身上得到亲情，就这样彼此利用也没问题。 但冯雪妃和龙振国不同。 十八年来，向红鱼从他们身上体会到了毫无保留的爱与亲情，她不是草木，当然也会被打动，所以渐渐的，她也放开心怀，在享受他们给予的关爱的同事，也真正将他们视作了自己的亲人。 对于这份亲情，向红鱼是很有信心的。她相信，就算自己回到了向家，他们对自己的爱也不会有丝毫的减少。 所以，在向君明和谭青萍找上门来时，向红鱼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回到向家。毕竟向晴的气运她一定要得到，而她关于这事的所有安排，都建立在回到向家的基础上。 后续的发展也没有出乎她的预料，在向晴离开向家时，龙振国和冯雪妃都选择了站在她这一边。 至少是向红鱼以为，他们选择了自己。 但现在看来，明面上他们确实站在了自己这一边，可暗地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道呢？ 向红鱼紧紧咬着牙关，因为太过用力，几乎尝到了一点腥甜的气息。 对她来说，龙振国和冯雪妃的这种作为，不啻于是一种背叛！ 这么多年，向红鱼在人类感情的滋养中，渐渐体会到了人间的美好之处，但凶煞的本性依旧在影响着她，让她对自己认可的感情和人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 这种占有欲，从前没有显露过，因为她得到的始终都是毫无保留的、纯粹的爱。但是此刻，察觉到父母的感情有一部分被分给了向晴，向红鱼心底瞬间涌上了一股暴虐的情绪。 原本独属于她的所有物被人弄脏了，向红鱼固然憎恶那个玷污了他们的人，但也同样不会对已经脏了的所有物留情。 她的东西，即使她不要了，也决不允许别人染指。 既然已经脏了，不如……毁掉。 暴虐的杀意充斥着她的脑海，向红鱼被本能操纵着，几乎忘了这是在哪里，就要随自己的心意行动。 就在这时，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上。 向红鱼恼怒地转头，正对上常名的视线。对方眼睛里盛满了担忧，如同一捧雪浇在了向红鱼身上，脑海里的暴虐瞬间冰消雪融，她的思绪也随之恢复了清明。 对了，她还有常名。
第38章 对你们很失望 ◎“小鱼，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向红鱼迅速冷静了下来。 这是在公开场合, 她不可能做什么。何况还是当着常名的面，她就更不会做什么了。 过了情绪上头的那一瞬，向红鱼认为, 他们也不值得自己真的做点什么出格的事。 她从来都是一个别人给她十分, 她才会试探着回以三分的人。虽然龙振国和冯雪妃的背叛让她恼火, 但是既然他们先对不起她，那她也不会再将他们看作是自己人。 既然不是自己人, 就更无需将感情浪费在他们身上了。 而收回了对龙振国和冯雪妃的特殊感情，她自然没必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做什么，以免横生枝节。 本质上, 向红鱼就是这样冷酷的一个人。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气运，至于这对夫妻, 他们早晚会知道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 而那个时候，她不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了。 向红鱼被常名按住了，而另一边，向君明和谭青萍的表情也不太好看。他们事先是想过, 也许宴会上还会出现意外状况, 但是怎么都没想到, 这意外居然会是冯雪妃带来的。 要知道, 有了向君明之前的叮嘱，要她为向红鱼拉拢这对夫妻，这段时间，谭青萍可是捏着鼻子, 一直在想方设法跟他们打好关系。 显然, 谭青萍根本没有意识到, 她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会让人不舒服, 还觉得自己委曲求全地与对方交好，却完全没有效果，不由在心底暗恨，果然这龙家的人就是靠不住！ 但这会儿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们的反应，暂时也顾不上埋怨龙家人，得先想办法收场。 察觉到丈夫瞪向自己的视线，谭青萍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叫苦，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应对。也好在之前那些贬低向晴的话都是别人说的，她从始至终没有接话，这会儿还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谭青萍艰难地扯出一抹惊喜的笑容，看向龙振国，问道，“龙教授，这是真的吗？” 龙振国微微一顿，还是点头道，“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谭青萍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忽然冒出来一个猜测：该不会那个林教授，就是龙振国引荐给向晴的吧？ 要不然，向晴哪里来的人脉，能认识林教授那样的人物？ 虽然从上次的宴会来看，向晴不知怎么巴结上了路峥，但是谭青萍始终不相信路峥那样的人物，会为了向晴尽心尽力，多半是看她身上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给她一点薄面罢了。 相交于路峥为向晴拓展人脉，显然龙振国这个亲爹帮向晴引荐林教授的猜测，更容易接受。 有这个猜测的显然不止她一个，在场众人听龙振国这么说，顿时面色各异。 但不管怎么说，有了龙振国这句话，就说明向晴被林教授赏识这件事，确实是真的了。 向家经商起家，来往密切的自然都是商场上的朋友，这些商人手握大笔资金，对于搞学术的人是有点看不上的。但如果对方能为他们带来巨大利益，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而林教授，无疑就是个能带来极大利益的名人，而且还是商业价值已经变现了的那种。 不说她手里的课题、出版的作品以及在行业内外的人脉，单说她在国内最大的视频网站的粉丝，就已经超过五百万了。她在这个网站上传的视频课程，标价几百块，也依旧能狂卖几十万份。光是这一项，就创造了上亿的价值。 这样的流量，这样的影响力，谁不眼馋？ 众人看向向家人的视线又是一变。 向晴居然跟这样一位人物扯上了关系，也不知道向君明和谭青萍有没有后悔跟这个养女疏远了关系？ ——后悔说不上，但有些懊恼是真的。毕竟对向家来说，这也是个很好的机会。 向红鱼考上叶城大学，向君明这么高兴，不就是因为之后可以拓展这方面的人脉吗？现在向晴不用上大学，就已经掌握了最有用的那个人脉。 虽然心知肚明向晴的人脉不可能为他们所用，但这一刻，众人看过来的视线，却让谭青萍无法否认这一点，她只能勉强笑了一下，说，“向晴那孩子被我和她爸惯坏了，从小没吃过苦，这突然离了家，难免让人担心。现在她有这样的造化，那我们以后也就可以放心了。” 谭青萍这番含糊不清的话，冯雪妃听得十分难受。 离开向家之后，向晴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向家的冷淡和疏远。冯雪妃和龙振国之前就猜测，她在向家应该过得不怎么样，刚才那些人贬低向晴的时候，向君明和谭青萍这对夫妻分明也在一旁听着，却从头到尾没有为向晴说过一句话，也算是验证了这一点。 哪有做父母的，听到别人这样贬低自己的孩子，会无动于衷的呢？ 就算不是亲生的，也养了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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