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抹柔软唇瓣碰触着,好似能嗅到淡淡的桂花酒香。 她贴着那薄唇,见他没什么动作,于是默数了三秒,便准备松开。 然她才将抬头,脑袋又被摁了下去。 唇齿猝不及防碰在一起,嗑得有些疼。 她皱眉吃痛,下一刻,男人的舌便钻了进来,撬开她的牙,以一种莽撞而恶劣的方式掠夺着她的呼吸。 陆知晚一下子呆住了,直到被男人反身压在床上,她才稍稍寻回些意识。 他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像是一头来势汹汹、龇牙咧嘴的疯狗,带着一种“分分钟就能把她这块没有多少肉的骨头啃得渣都不剩”的可怕气势。 直到舌根被吸吮得发麻,唇瓣都火辣辣得疼,男人才勉强放过她的唇。 那高大健硕的身躯却未从她身上下去,带着浅淡酒香的薄唇沿着她的下颌,一点点往下亲去,而后那乌发凌乱的头颅深深埋入她的脖颈。 先是轻轻浅浅的吻,后又张开唇瓣,露出尖牙,叼了一块软肉用牙尖慢慢厮磨着。 吻与咬混在一起,愉悦和疼痛都变得模糊。 陆知晚觉得她的意识好似被他捻成一根细细的绳,紧绷着,在濒临断掉的边缘徘徊着。 可他却还在挑逗着、拨弄着,高挺的鼻梁陷入脖间,时不时轻蹭两下,就好似有电流窜过肌肤,陆知晚的脚指都不由绷起—— 在男人的手探入寝衣刹那,“啪嗒”,那根绳断掉了。 「要疯了。」 陆知晚想,身子都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可那只手却没再进一步,只是握着她的腰,掌心的薄茧蹭着她的细腻肌肤,酥酥痒痒。 「这是要酒后乱性的节奏吗……」 “陛…陛下……”她一动不敢动,细细的嗓音都透着一丝紧张轻颤。 埋在脖间的头颅停下啃咬,却也没立刻挪开,而是继续深深闷着。 要不是他胸腔起伏的弧度急促得无法忽视,陆知晚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漆黑的帷帐里安静了许久,男人才抬起头。 陆知晚见他总算用了动静,暗松一口气。不过他大半个身躯仍压在她身上,她也不敢完全放松,一双乌眸睁得大大的,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动向。 萧景廷单手撑着半边身子,借着淡淡微光,他居高临下盯着她。 俩人都没说话,一个不想说,一个不敢说,寂静的帐中只听得彼此的心跳、凌乱的呼吸。 良久,萧景廷薄唇微启:“陆知晚。” 连名带姓,语气平静。 陆知晚脑中警铃大作:「又叫全名了!他每次叫我全名,准没好事!」 “……” 逶逶垂下的幔帐被掀开些,暖色烛光照进来更多。 陆知晚看清男人冷白俊美的脸庞,以及那双直勾勾盯着她,意味不明的深邃黑眸。 那目光认真而冷静,叫她也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是你先招惹的朕,若是敢背叛朕,朕会亲手杀了你。” 这没头没尾的话,叫陆知晚脑袋懵了瞬。 「他这是什么意思?谁背叛他了?」 「好吧,我承认之前是有想过不管他,自己跑路,可现在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系着的蚂蚱了,我想跑也没地方跑啊。」 「他今晚到底受什么刺激了?莫名其妙的。」 陆知晚压下心底的疑惑,换做一副真诚表情,抬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陛下,臣妾对您一片真心,至死不渝,怎么会背叛您呢。” 在萧景廷复杂目光里,她拉着他的脑袋往下—— 本意是想叫他重新埋在她脖间,她也好抱一抱他,不曾想萧景廷下意识避了一下,角度偏差,一张脸直接埋在她胸前。 萧景廷:“………” 陆知晚:“………”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算了,就当抱着小富贵。」 胸口一个浅浅的起伏,她努力忽略被埋胸的羞耻感,纤细手指像是撸小豹子一样,有一下没一下撸着男人的脑袋:“陛下若是心情不好,可以与臣妾说。臣妾虽愚笨,却也想为陛下分忧......” 女子的声音轻柔如春风,而她胸前便是隔着薄薄衣料,也能感受到与众不同的柔软。 丝丝缕缕的清甜体香涌入鼻尖,萧景廷只觉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化作两股,一股往脑袋冲,一股往腹间。 喉头上下滚了两下,一种不可控的念头在脑中叫嚣。 这时,头顶忽传来一声疑问:“今日是中秋,难道陛下是想念亲人了?” 萧景廷眉心微动,沉默片刻,从她怀中起来。 他重新在旁躺下。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 「能叫他想念的亲人,是先帝,还是那早逝的生母?」 陆知晚刚想继续问,就被男人一把揽入怀中。 “陆知晚,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你既说出口,朕一律当作真。” 茫茫黑暗里,萧景廷低下头,薄唇贴着她的额,嗓音沉哑得厉害:“只要你乖乖留在朕的身边,朕就不会让你死。”
第33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中秋过后, 金陵连着下了几日雨,淅淅沥沥的雨水打落一地的桂花。 暗香浮动的阴雨天,一袭白袍的赵文绍失魂落魄地从知府衙门走出来。 戴泽急急撑伞上前:“惟溪兄, 怎么样了?” 一滴雨水从赵文绍下颌滑落,他抬起头, 双眼黯淡:“黄知府说,功名已除,无力回天。他让我认命……” 说到这,他嘲讽低笑:“呵,寒窗苦读数十年,满腔热血报社稷, 他叫我认命?” 戴泽闻言也满脸唏嘘,上前替他撑着伞,嘴里忿忿骂道:“也不知是哪个阴险小人, 竟然拿你妹妹的事大做文章, 背后举报, 实在可恶!这负责科考的考官也是脑袋发昏,竟真的以此革了你功名……” 换做他遇到这事, 定要气的七窍生烟,而赵文绍只是压着眉眼, 格外沉默。 “惟溪兄,事已至此,还是想开些吧。天生我材必有用,何况你这样聪颖, 便是不走仕途, 也能闯出另番天地。”戴泽觑着他的脸色:“不然咱们回岳州,我写信给我舅父, 托他帮你想想办法?” 赵文绍静默良久,才看向戴泽:“戴兄,我想进京。” “啊?” “我想进京告御状,讨个说法。” 赵文绍看似平静,那双漆黑眼中却燃着熊熊的烈火,语气也无比坚定:“陛下开设科举,是为国家选才纳贤。我赵文绍凭真学实才夺得头名,却因小人嫉恨举报而失了功名,我不服,也不甘。” “可你这个时候进京城……你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戴泽诧异看向赵文绍,见他态度坚持,到底没忍住泼凉水:“惟溪兄,我知你心有不甘,可是兄弟与你说句实话。就你这个情况,就算你真的到了京城……那些京官大抵也不会帮你。毕竟你妹妹得罪了陛下的宠妃,又在宫里畏罪自戕,陛下革你父亲的职,饶了你们全家性命,已是开了恩……” “可我妹妹是冤枉的。”赵文绍皱眉:“戴兄你也说了,她冤死后宫,疑点重重。” 戴泽一噎:“我是说过这件事很多疑点,但那是后宫之事,自古后宫里的污糟事数不胜数,这个世道就不是非黑即白的世道,我看你……欸!惟溪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 然而不管他怎么喊,那道修长的白色身影离了伞下,步履坚定。 “戴兄好意,赵某心领,然天日昭昭,人心灼灼,我非要求个公道。” 那抹白色身影萧萧肃肃,一步又一步,渐渐被暗灰天色模糊。 戴泽打着伞,站在原地,神情复杂。 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里,暗银色车帘掀开一角。 车前的长随低声道:“公子,是那被除名的榜首。” 顾容予坐在沉香袅袅的车内,看那一头扎进雨雾里的身影,神情平静:“可惜了。” 修长手指放下车帘,他阖眸淡道:“走吧。” 朱轮马车朝着相反的方向辚辚驶去,江南的雨仍旧下个不停。 *** 转眼又过了一月,枫叶正红,深秋意浓。 陆知晚去慈宁宫请安时,得知顾容予不日将要返京,心念一动,顺着这话茬与顾太后聊起来:“顾侍郎年岁也不小了,顾首辅与顾夫人都不着急他的婚事么?” 她一副漫不经心的闲聊口吻,顾太后也没多想,捻着白玉佛珠道:“如何不着急?可姻缘这事急也没用,何况容予是个有主意的,我兄嫂也奈他不何。” “这倒也是。”陆知晚颔首:“顾侍郎风姿卓然,才貌双全,满京城里想挑个与他相配的贵女也不容易。” 顾太后对自家这个侄子也是十分满意的,现下听陆知晚夸他,面上笑意也与有荣焉深了几分:“他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不是我自夸,我这侄儿的确是个顶顶好的儿郎。” 说到这,又想到什么般:“这些时日,我那嫂子与辽东王家的兰纯郡主经常来往,应当是有那个意思……” 萧兰纯? 陆知晚垂了垂眼睫,原著里好像是有这么个小配角,主要任务是促进萧宁宁与顾容予的感情。 如果自己没记错,原著里萧兰纯想陷害女主没成功,被顾容予断然拒绝后,灰溜溜回了辽东? “兰纯郡主心性率真,若能与容予投缘,哀家自也乐得促成这件美事。”顾太后端起茶杯,浅啜一口:“当然,一切还要等容予回来,看看他们俩是否有缘。” 陆知晚听这口风,心里也有了数。 现在顾家和顾太后都想促成萧兰纯与顾容予的婚事——若顾容予真能与萧兰纯成了,那还有女主什么事?男二这条线不就断了嘛! 她这边正朝着这个思维发散,顾太后又唤了她一声,笑容和蔼:“你在陛下身边也有半年,彼此应当很熟悉了。你们打算何时开枝散叶,让哀家早日当上祖母?” 话题一下从催婚变成催生,陆知晚愣了一愣,待对上顾太后那双期待看来的弯弯杏眸,顿时有种被看破一切的心虚。 “臣妾…臣妾与陛下……”陆知晚难为情地低下头,声音也轻了几分:“太后放心,臣妾回去就与陛下抓紧。” 不过生孩子这事又不是她一人就能办成的。 虽说这段时间,狗皇帝按着她亲亲的次数越来越多,吻技也越发娴熟,可他却迟迟未进行到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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