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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 倒是黑皮的同伴，一直盯着惊蛰，听到谢凡询问，直接指着边上。 “她朝这边走了。” 谢凡不好意思的跟黑皮说了声抱歉，朝惊蛰那边走过去。 黑皮身边的兄弟看着俩人一前一后的背影：“哥，咱们的……” “嘘。” 黑皮什么都没说，这一时半会的反倒是不着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现在回想起来，从最开始饭店里面见到人，这俩人就好像目的性十分强。 只可能是没先到短时间内竟然能连续遇见他这么多次，所以才没什么防备心理。 带着这个想法，黑皮跟在俩人身后上前。 谢凡来到惊蛰面前，这才看清楚眼前是什么。 一个老头坐在门边，手中正拿黄纸用尖尖的圆锥状拍在上面。 门口墙壁上，左右边上都摆着白色黄色句话扎出来的花圈，一层一层叠在一起，看着有几分凄凉。 透过房门看进去，隐约还能看到没开窗的房间里面站着的各种形状，让人不禁汗毛树立。 惊蛰倒是一点都不怕，直接凑到老头面前来。 “大爷，有现成的洋钱卖吗？” “咋？是干啥的。”老大爷得声音有点哑，说起话来显得声音过于低沉。 “给长辈上坟用的。” 老大爷手上动作顿一下：“那咱们不兴用洋钱，纸钱元宝在下面才最吃香，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地下就靠这个来买小鬼的。” 惊蛰听的认真：“是吗？那就听大爷的，你看多少合适，我们就拿多少。” 谢凡有点没看懂：“惊蛰。” 听到身后呼唤出的声音，惊蛰主动回头说：“等东西拿到手，我们去看看老田吧，你应该挺久没见他们了。” 谢凡不在的时候，惊蛰偶尔一次去县城路过郊外，倒是会去看看老田夫妻。 如今听到惊蛰这么说，谢凡点点头认下来。 “好。” 老大爷见两个人商量好的，撑着双腿就起来：“行，我去给你们装。” “大爷，熟人给便宜吗？” 说话间，惊蛰回头指着黑皮：“看在他的面子上，少点吧。” 突然被念到的黑皮一愣：“我？你是不是说错了……” 惊蛰站直身子，在众人最中间，一眼扫过去能将在场人的视线全部都看在眼中。 “我说错了？难不成我找错了，还是说，这条街从这走进去，还有门口扎黑花的寿材店。” 这话一出，在场除去谢凡，皆是心中一惊。 她这么说，近乎将一切都挑明了。 黑皮站在原地什么都没说，视线越发犀利的看着眼前两人。 他猜测的真没错。 惊蛰对于他的眼神威胁丝毫没任何的害怕，回头瞧见大爷还站着没动，脸上挂上笑容来：“大爷，不是要去装东西？” 大爷闷不吭声的愣在原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好走进去。 惊蛰面带笑容：“我跟着一起进去看看。” 二话不说，不等后面的人反应过来，就跟进去。 房间里倒是比外面看的要干净，却也比外面太阳下要阴凉，栩栩如生的纸人跟这种的道具摆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面，一时之间倒像是老大爷跟惊蛰误入了纸人的家。 老大爷听到身后的动静，手下的动作没停。 惊蛰站在原地，看到了通完后面的入口，被黑色的门帘给遮挡住。 她正看着，身边突然传来老大爷年迈嘶哑的声音。 “你的东西，装好了，一块二毛钱。” 老大爷将手中包装好的东西用细细的麻绳系着，悬在手中捏着递给惊蛰。 惊蛰接过来：“大爷，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不害怕吗？” “这有什么害怕的，都是死物，就算是有什么，就当是个伴了，你小姑娘肯定害怕，我送你出去。” “我也不害怕，大爷，你扎的这些东西，都有什么讲究吗？趁着现在没人，我也了解了解。” 老大爷站在原地，上了年纪的身子微微有些佝偻，听到惊蛰的话，简单说了两句。 “人活在事有喜事万种，各有个的讲究，丧事就这一次，自然也有它的讲究，真要说，那可多了去，就怕你没耐心听，你要真想知道，可以随便看看。” “耐心我挺多了。” 百年修行，枯燥的过程中，她唯一锻炼下来的，便是耐心。 师傅曾经说过，没有什么事情，时光征服不下来。 边说，惊蛰便走到最角落里，被一个红色八抬大轿挡住的白色青花瓷鱼缸上。 “大爷，我真佩服你的手艺，这鱼缸做的跟真的一样，我猜，这里面肯定有鱼。” 惊蛰来到鱼缸边上，老大爷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手摸在鱼缸上面，真实冰凉的感觉，入手光滑。 只是有一点惊蛰没猜到。 鱼缸里面是有鱼的，却不是真的鱼。 老大爷站在身后，笑着解释：“这是上一户人家定做的，说是自家去世的老人平生最爱吃鱼，可惜死之前日子苦，没多少机会能再尝到，所以想死后多给点，我也就接了，每十天，在后面帮忙供奉一下。” 惊蛰收回手：“真巧，我也喜欢吃鱼，听说咱们这有，我也买点。” 老大爷：“小姑娘别开玩笑了，我这鱼你可吃不得。” 惊蛰：“大爷都没让我看，怎么就在知道我吃不得，总不能平白无故，这鱼就喂了砒霜。” 老大爷摇头：“这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小姑娘，青天白日的就开始说浑话，我就当你这是开玩笑，走吧，我从你出去。” 惊蛰：“大爷，我可是认真的。”
第341章 ：心有灵犀 寿材店外，谢凡跟黑皮面对面站着。 黑皮所表现出来的模样跟之前倒是没什么区别。 “看你们小两口年纪轻轻的，没想到已经开始承担家里的事情。” 谢凡也跟着一起装：“尽自己的一份心而已，算不上承担。” 黑皮好奇：“之前你们说自己不是上宜县的人，怎么想到来这里买东西。” “走亲戚，总要老少都看。” “咱们这地方挺小的，你们是哪家的，没准咱们之间也能扯上关系呢？” 谢凡张了张嘴巴，正想将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人的声音。 “杨庄洋蕊家，那是我表姐。” 惊蛰从后面走进来，光明正大新添了个表姐，随后又问。 “这个人，你还真认识。” 谢凡侧目：“弄好了？” 惊蛰摇头：“大爷不相信我。” 谢凡看一眼，老大爷依旧是一脸淡定。 事到如今，惊蛰看着时间也不早了，瞧见之前黑皮的态度，估计是没差。 惊蛰索性直接开门见山。 “从洋蕊那里拿货的是你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又不是做生意的人，拿什么货。” 惊蛰：“你也别着急，我又不是公安大队的人，来抓你们的，我来就为一件事情。” 黑皮潜意识询问：“什么？” 惊蛰挑眉一笑：“你承认了。” 黑皮梗住，本来就黑的脸这会看起来像是更黑几分。 惊蛰摆摆手：“不要担心，我说的都是真的，洋蕊能跟你们合作，我也能吧。” 话说漏嘴了，黑皮索性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合作什么？如今各地因为隔壁县城黑市被端都人心惶惶，这个时候都正躲着呢，谁还会往上面撞。” “谁说要做黑市了，我可是正经生意。” 这话在黑皮这里打折扣。 惊蛰不管他的情绪，主要关心的还是自己心里面想的事情。 “隔壁市里面被抓的时候，查获的物品里面有很多少见的水产，哪些是你从哪里拿货的。” 黑皮嗤笑：“还说你不是公安的人，如果不是，公安查获的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不是现在承认，后脚就会冒出来一群人抓我……” 眼前一阵风飘过，黑皮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感觉整个人被拧了两圈，下一秒，脸就被压在被太阳晒得有点发烫的木头柱子上。 黑皮：“？？？” 发生了什么？ 黑皮兄弟睁大眼睛，指着惊蛰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此刻，惊蛰手中攥着黑皮的外套，半脱下来拧着两条胳膊打结，死死将黑皮压在柱子上，满脸不敢相信。 惊蛰又用了几分力气。 “但凡要是想抓你，根本不需要人埋伏，我自己就行，信吗？” “信……”黑皮慢吞吞的吐出一个字，脸膈在木头上，已经能感觉到木头上的裂缝，卡的他脸颊肉疼。 惊蛰见他应下来，这才松开手，倒退两步让黑皮自己把自己衣服给绕开。 黑皮兄弟这会回神，立马上前帮着把衣服给扯掉。 “你到底想干嘛。” 惊蛰用力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们总是喜欢问这个问题，听起来就像个反派。” 黑皮：“？？？” 开什么玩笑！现在肆无忌惮的你才更像是个大反派！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我很认真。” 黑皮保持着自己最后一丝倔强。 惊蛰将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我刚刚说过，我要你龙虾这些东西的货源。” “我能知道你是做什么的？”黑皮还是怀疑。 “那不行。”惊蛰想也不想就拒绝：“谁知道你会不会提前搞事。” “那我要是不说……” “你最好想清楚，你之前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我虽然不是公安的人，可但凡是我想，举报你就有人来抓。” 黑皮兄弟站在一边听到这话，突然之间忍无可忍：“你无耻。” “哎！人不要脸活得久。” 恩，这句话不是师傅教的，是她在师傅身上实践下来的。 显然，黑皮也被这句话给震撼到了，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这么理直气壮的承认。 想到这，他忍不住看向一边站着的谢凡，就瞧见他看着惊蛰的眼神带着光，带着笑，宠溺的神色仿佛在表明，不管惊蛰说的是什么，都是对的。 这让原本还想质问的黑皮顿时将话吞回来。 得，不用问，省得自取其辱。 “这不是我能负责的。” “什么意思？” “就像你从洋蕊那知道我们交接，但是我却不管洋蕊是从哪拿，能明白吗？” 惊蛰点头：“能，那就把交接的人告诉我，我自己去解决。” “行。” 这时候答应的这么痛快，倒是让惊蛰觉得不像是黑皮的风格。 “刚刚还吞吞吐吐的，现在就变得痛快了？” “这话说的，谁还不兴有点保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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