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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找我有事？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再来找我也没什么用。” 这个时候，惊蛰双手滴着水珠，随意甩了甩，这才来靠近。 “不是来找你的，咱们的事解决了。” “那你们这……” “找黄老板。” 洋蕊紧张起来：“你们找他干什么？” “人在家吗？有些话可能直接跟他说会比较合适。” 刚刚扫了一圈的惊蛰一无所获，现在脾气有点不太好。 洋蕊没动：“他不在家，人在饭店没回来。” 惊蛰：“没关系，我们在门口等着。” 之前在饭点接触过一些，洋蕊明白惊蛰不是世俗女子，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什么都豁得出去。 “算了，让他们进来吧。” 院子里面，黄辉煌的声音出现，带着几分无奈。 站在洋蕊背后，黄辉煌伸手扶着洋蕊：“你身子不好，进去休息吧，我来跟他们谈。” “没事，我现在好的很。” 不是字面意义上在安慰他，而是洋蕊当真觉得，身体精神不少。 黄辉煌知道她固执，就扶着她在院子里面坐下来，安顿好之后，这才回头说：“你们都进来吧，有什么事情，咱们也一次性说清楚了。” 惊蛰一马当先走进去，没有东张西望，直接来到夫妻两个身边。 黄辉煌又回去一趟，将院门给关上了。 再回头，站到洋蕊的身边，主动说：“我们说话也痛快点，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两夫妻在他们来之前，相互坦白过。 洋蕊起的头，将这些年跟黑市的合作告诉了黄辉煌。 那时候苦的厉害，饭店根本没几个人来，还要时不时的接待县城组织的人。 根本赚不到钱，反倒是一直在赔，外加上当时有人骚扰洋蕊，加上身体弱，那之后她就转到了后厨，基本不再见外面的人。 第一次动念头，是实在缺钱，就拿了后厨的一些粮食出去换，得到的钱支持着后厨运转，确保黄辉煌不会发现。 陆陆续续的，也就这么下来了。 贼船好上，难下。 好在这两年慢慢缓和了一点，日子没那么难，谁能想到黑市的人又盯上了鱼。 无可奈何，她才只能每天就留下两条来，其余的都给黑市。 好在鱼足够大，能分成几份，不被发现。 洋蕊一直没说，就是担心丈夫不能接受，自尊心受挫。 哪里想到，自己话说完之后，丈夫的坦白才让她吃惊。 …… 惊蛰听到黄辉煌的话，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将自己的心思给说出来。 “我要你养殖的全部方法。” 黄辉煌的脸色有点难看，洋蕊有点担心，主动出面交涉。 “这件事情，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知道，你养的是鱼，品种不一样，混在一起会出事的。” “你们不愿意？” 洋蕊无奈，抓着黄辉煌的手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些年我吃的药，要花那么多钱。” 惊蛰扫了两人，心里面大概猜到了一些故事。 “所以，你们担心方法被我拿走。”惊蛰想着：“这简单，我雇你们帮我养？” 她要的，不过是品种的扩展，有现成的人才为什么不用。 不过有一点，惊蛰不确定两个人会答应。 毕竟国营饭店负责人的身份，是正正经经组织里的人，这种人来帮她，身份上不对等，她担心黄辉煌会心里不平衡。 这种平衡一开始的可能很不明显，可要是真的放纵下去，谁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不可能。” 答案跟惊蛰想的一模一样。 倒是进来后就没出声的谢凡多说一句：“你可能不太了解，在我们养殖鱼塘工作的人，收入不比你现在低，我们也是正经国有企业，该有的福利一样不少。” 黄辉煌点头：“我知道，隔壁县大寨村有多厉害，咱们生产队长回来的时候都有宣传。” 今年，大寨村算是彻彻底底在本市下面各个村子里都出名了。 “话都说到这，我也不怕说全，你们不知道，她要用的药都要拖关系才能拿。” 洋蕊一时冲动：“其实，不用药，我撑撑也是能行的。” 黄辉煌立马否决：“不行，我不同意。”
第344章 ：夫妻分开 洋蕊还想劝，黄辉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现在多少明白，你们冲的就是这养殖技术，只要你们不揭发我们投机倒把，我愿意免费送给你。” 想要的得到了，惊蛰有点不太满意。 正要说，不然问问洋蕊是什么病时，就听到门外传来的窸窣声。 “谁？” 惊蛰起身一把拉开门，就看到一个身影从外面摔进来。 “哎呦喂！” 黄辉煌跟洋蕊两个人看了一眼，赶紧起身将人扶起来。 “这是我们隔壁的大婶。” 惊蛰盯着她，那犀利的眼神看得大婶心慌，立马一拍大腿从地上站起身来。 “我这正要敲门呢，你们开门也不说一声。” 这话说的，黄辉煌跟洋蕊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可就算是知道什么，邻里邻居的，还是长辈，重话就说不得。 “大婶，你是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洋蕊跟她交道打多了，知道跟她说话必须快速进入正题。 果然，这个时候大婶才想起来：“我是来找你借剪刀的，我们家的找不见，我正好要剪鞋样子，做几双棉鞋，做两身新衣裳过年穿。” “我去拿。” 洋蕊拿的快，根本没给大婶再多说话的机会。 最后大婶拿着东西，瞪了最开始开门的惊蛰一眼。 等到人走了，看向夫妻来，已经将思绪拉回去，将刚刚没问出来得话重新说了。 “你这是什么病？” “是哮喘，所以情绪不能激动，用的西药有一个只能从军区医院那边托人拿。” 惊蛰点点头表示了解。 哮喘病日常是没什么，就是需要仔细点。 按照她们的话来说，这就是富贵病，需要人伺候着。 可她听着洋蕊说话，除去呼吸重一点，好像不是很大问题。 心里想到这，惊蛰直接抬手摸在洋蕊的手腕上。 洋蕊惊讶道：“你这是……” “别说话。”惊蛰示意她闭嘴。 黄辉煌见她这神神叨叨的样子，想去阻拦，反倒是被洋蕊给拦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个药的原因，苦是真心苦，可到现在，她整个人都舒服很多。 私心里面，洋蕊还是抱着希望的。 虽然医生说这病不能根治，可万一呢…… 洋蕊心里面，多了几分幻象。 时间并没有多久，毕竟惊蛰也不是专业的医师。 只是大体瞧一下洋蕊的身体健康程度，目前看来，弱倒也没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弱。 想到这，惊蛰心里有了主意。 “之前吃的那药，感觉怎么样？” 洋蕊：“……” 黄辉煌皱着眉头：“你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她当时难受成那样，你不是看到了。” 惊蛰无奈：“要不苦的也有，可是药效会减很多。” 洋蕊倒是知道惊蛰在问的是什么。 “感觉会好一点。” 说完之后，回想着惊蛰刚刚说过的话，洋蕊内心的希望更高了。 “我可以忍受。” 黄辉煌抓过她：“你疯啦，她说什么你都信……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时之间没缓过神来，黄辉煌的脑子有点乱。 谢凡主动帮忙解释：“大概意思，是如果没有药的限制，你们会怎么决定。” 洋蕊侧目看向黄辉煌，毕竟这是他的工作。 “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用考虑我。” 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凄凄惨惨，多了几分哀伤的味道。 坐着半天没说话的黑皮最看不得这些东西，忍不住出声。 “你们可太别扭了，为什么不能保两手，男的继续经营国营饭店，女的考虑去工作啊。” 也是一起交易这么多次，黑皮对夫妻两个也有了一定交情。 他没说，他羡慕嫉妒！ 坐在这听了半天，怎么听都觉得是好事情。 有那么一会，黑皮都明白过来，来之前惊蛰在路上说的那句话。 能安安稳稳光明正大的做事，谁要偷偷摸摸的。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黑市的生存空间被压缩的太厉害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行就别彻底杜绝。 到时候…… 黑皮不敢想。 反倒是其他人，被一语惊醒。 惊蛰主动询问洋蕊：“他的养殖方法，你懂吗？” 黄辉煌心里带着期待，最近因为一些原因，如果媳妇能换个环境，也是好的。 想到这，黄辉煌主动说：“我能教，方法很简答。” 惊蛰听着多而杂的脚步快速靠近，又多嘴问了一遍：“那你们自己的意思呢？” “我……”洋蕊一时之间不太确定。 “就在里面！” “把门撞开！” 哐当一声响，院门瞬间被两个大汉给撞开，狠狠摔在院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将在场的人全部都吓了一大跳。 惊蛰反倒是成了最淡定的那个人。 看着眼前这人，不认识。 “这是谁呀？”她转头询问洋蕊。 入目，就是洋蕊变色的脸，整个人已经藏到黄辉煌身后。 再看黄辉煌，脸色也不好看。 “杨队长，你今天怎么来了？” 惊蛰听着这称呼，再看面前站着圆头圆脑的男人穿着一身制服，脸上带着蛮横的表情。 “接到群众举报，你们这有人聚众交易，按照律法，所以资源该归国家分配，私下自行买卖那就是投机倒把，我要带你们回去好好查查！” 惊蛰站在那：“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买卖了？东西在哪，钱在哪？” 这理直气壮的询问让杨队长愣了那么一下，已经很久没有人跟她这么说话了。 “你们要是没干，能有人举报你们？先都给我抓回去！” “你再不出来，我人可就要没了。”惊蛰冷言冷语道：“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原来你们当公安的都这么横， 不分青红皂白就敢动手，这事我要是上报上去，到时候在领导面前随便说一嘴，你们公安是不是需要整顿一下。” 杨队长以为这话是在跟他说的。 “你倒是脸大，说见到领导就见到领导，看你这样，一辈子见到的最大领导就你们村生产队长吧，就算是他们在我面前都得装孙子！我倒是要看看，你跟哪个领导报备，敢来整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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