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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些惊恐的吞了吞口水，想了想，反正本意都是吓唬人，如今这样的情况倒是更好。 “准备手术。”张医生上手。 姑娘们被姜果带着出了院门，在外面等着。 虽说医生眼里无性别，但有男医生在的情况下，结扎手术现场还是不留女性。 几个姑娘站在门口，胡秀月看向惊蛰的眼睛都带着害怕。 偏偏今天王红英不在，她跟另一个知青的关系也不好，一时之间只能瑟缩着贴门站在角落。 院子外头，原本想看计生员怎么办的人也被吓到。 惊蛰动手卸胳膊时，那可是利索到不行，仿佛做了许多遍，心有余悸的偷偷看惊蛰，就瞧见她的视线也看过来。 吓的他们几个立刻蹲在墙角边。 “这可咋办？看样子计生院这次是来真的！”说话间还不忘摸摸自己的肩膀，看狗来那样都觉得疼。 “那真要结扎？”蹲在墙角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院子里面狗来哼哼唧唧的挣扎声。 他们顿时陷入两难的境界。 因为狗来胳膊被卸，沈毅两个扶着他半躺在大桌子上，患者没有挣扎，张医生上手也快。 但因为要一边做手术一边教导村里的赤脚大夫，原本二十分钟的手术，愣生生拖长时间变成半个多小时。 等到张医生做完手术，一边助手帮狗来穿上裤子，整个手术算是正式完成。 张医生看向村里的赤脚大夫：“怎么样？刚刚我说的都明白吗？” 三个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是看明白了，可敢不敢上手还是两回事。 张医生也不指望他们一次就懂。 “接下来还有几台手术呢，不着急。”张医生扭头把外头站着的人叫进来。 惊蛰转身要走，其他几个人顿时不敢动，最后是姜果主动上前跟着一起推开门。 张医生见姜果进来，主动说：“去把证明开了，到时候让他拿着证明去卫生院那找计生院的人开结扎证。” 姜果点头，拿出笔刷刷就填完，撕下来递给狗来。 半天没见他动，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啊！我忘记了。” 捏着单据，姜果侧目看向惊蛰：“手术结束，能麻烦你把胳膊接回来吗？” “当然能！”惊蛰脸上浮现出笑容，那笑看得狗来面色狰狞，仿佛见鬼一样。 顾不得疼，死咬着嘴巴里的布条，蹭着朝后躲。 沈毅不耐烦，扣住他肩膀：“动什么动！胳膊不想要了？” 前后夹击，狗来根本没地方躲，只能眼睁睁看着惊蛰来到面前，拎起他垂在身边的胳膊，用力一甩。 “啊！！！” 墙根蹲着的人听到这声惨叫，一咬牙站起来：“他娘的，劳资不管了！反正家里娃也够多，结扎就结扎，反正不是我一个，早晚都要结扎，我才不要被人断了胳膊还要做手术。”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有两个选择。 一是主动去结扎，在生产队博个好印象，老老实实的做完老老实实的回家。 二是死活不愿意结扎，然后被计生员跟生产队的人抓住，惊蛰撇了你俩胳膊，强迫做，没准做完还要被骂。 根本没有第三个选择！ 既然如此，干嘛不老老实实的躺手术台上，非要活受罪！ 站起来这人着实被吓到，关键谁知道那胳膊卸下来是不是真能装上去！ 男人直接迈过院门，看着院子里计生院的人，主动说：“医生，我是今天安排手术的人，我想在卫生院做！” 说话间，还悄悄看了看惊蛰，察觉俩人站的太近，悄悄朝边上挪了挪，缩起胳膊。 张医生见有人主动找上门，难得点点头：“当然可以。” 他想要的效果达到了。 侧目看了眼刚刚帮狗来接胳膊的姑娘，心里忽然觉得大寨村的结扎手术可能没那么难。 刚刚还被吓到的张医生瞬间转换心态。 狗来苍白着脸色撑着桌子， 歪头抬手指着惊蛰：“你你你！” 惊蛰微笑：“看，接回来了，什么事情都没有。” 狗来：“！！！”他要说的是好不好的事情嘛！ 张医生被逗笑，意识到这样不太厚道，轻咳了咳：“那什么，手术结束，好好休息，咱们接下来还有做其他的手术，回卫生院吧。” 沈毅松开狗来，狗来整个人没了支撑点，差点从桌子上滚下来，好在手及时撑住了。 可这么一动，刚刚接上的胳膊疼，扯到伤口连带觉得蛋那更疼。 如今被用完就丢，他心里还难得出现几分萧瑟的心情。
第132章 ：主动手术 助手在帮忙收拾东西的时候，张医生看了眼刚刚主动要求做这件事的男人，念了几个今天原本要手术的人。 “这些人你认识吗？” 男人立刻点头：“认识认识，都是一个村的，当然认识！” “那你能帮我把他们也叫来吗？我对村里不是很熟悉。” 男人顿了一下。 张医生瞧见：“没事，惊蛰，你去叫吧。” “还是我去吧！一个女的咋说这样的事情，我去。”男人赶紧接活就跑。 刚刚被念到的名单上，有几个人他是熟悉的。 都是邻里邻居的，今天他知道的事情没跟他们说，谁知道后面会不会被埋怨，就当是做好事，男人直接跑着去叫。 张医生满意的看向惊蛰：“感情这事，大寨村你最好用。” 惊蛰：“？？？” 她满心问号，很想吐槽医生你这话有狭义。 看在刚刚她惩治狗来的时候，张医生没阻止，惊蛰也就不说啥。 算了算了，反正她出气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村里经过，又浩浩荡荡的回卫生院。 这前后没多少时间，所有人都以为是没找到人，无功而返。 看着他们回去的时候，还有人忍不住笑着说：“看，吃瘪了吧。” 然而等了十来分钟后，原本叫嚣最凶的几个人，都朝着卫生院走去，有人没忍住拽住他们问。 “你们这是去干啥？今天不是安排到你们了，这再往前走可就到卫生院，被抓了你们可咋办。” 领头的男人坚定道：“我们本来就是要去卫生院做的。” 好奇的人：“？？？” 啥？他是不是听错了？ 还来不及多问，男人他们几个就走了，拽都拽不住。 生怕去晚了直接被当成不愿意的人，再给你把胳膊给卸掉。 村里人傻眼了。 他们这是傻了？ 有人好奇，就开始不断深挖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一会，村里人就传遍有人主动去的事情。 再一会，为什么主动去的原因也出来了。 “听说拒绝的，直接就把胳膊给打断了再做手术，说是这样不会挣扎！” “那手术结束胳膊不也没了！” “可不咋地！生产队长当初开会的时候你难道没仔细听，为啥做？” “因为各方面的原因？” “那为啥！” “到底是因为啥，你知道就说出来呀！” “因为有国家的原因，也有自己的原因，这还不懂吗？” “啥！那不是要咱们命吗？这是要被公安抓的！” “抓啥抓，这是允许的！” 大寨村流言越传越凶，着实起到吓人的作用。 而造成这谣传的本人，这会正跟立春拦着父母呢。 原因是迟父迟母发现这几顿饭，见天的不是肉就是鱼、蛋。 俩人知道问大的不会说，直接拉过小雪问的情况。 一问全是惊蛰花分换的，还听说她被生产大队征去帮忙，连小寨的活都没了，家里吃的喝的跟收入拉开差距后，心里就觉得拖累了家里。 迟父躺了两天，感觉没那么疼之后，就打算正常恢复上工。 直接被立春跟惊蛰给拦下来，按在床上。 立春：“爸你这才休息几天，家里没事，有我跟惊蛰呢。” 迟父：“这样下去不是事……” 惊蛰：“爸你想让生产队长没面子吗？” 迟父：“咋又扯到生产队长身上了？” 惊蛰：“你看你们一起去的，现在生产队长都没说继续上工，你着急去，别人咋看队长他们？” 立春明白惊蛰的意思，立刻附和：“就是就是，到时候队长给你穿小鞋可咋办？” 惊蛰：“没错，再忍几天，等生产队长什么时候恢复，我们到时候肯定不拦着你。” 立春：“你就安稳歇着，那么多天假呢，就当跟陪妈坐月子，你俩一起有话说。” 惊蛰：“家里的事情交给我们。” 立春：“小的几个我们也看着呢。” 惊蛰：“不会有事的！” 俩人一唱一和，就像是说相声一样把话全都说了。 迟母也心疼男人，扯了扯他：“你就多歇几天，等到农忙的时候肯定要累的， 到时候你可是想歇都没时间。” 一家人全部都劝着，迟父完全刚不过，只能乖乖的继续躺着。 躺多了，感觉骨头都躺软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场手术做完，像是把他身体里的病痛全都带走一样，休养这两天倒是越来越精神，明明都四十好几的人，更像是回到三十岁正壮年。 惊蛰瞧着父亲身子越来越好，心里也安心了。 之后要去卫生院帮忙，见他身子好些，只晚上在家吃饭时才给药。 卫生院这，头两天的教导结束，一切正经上手后，村里面安排的队伍也开始排起队。 这天，妇女主任带头到卫生院，怕的就是村里没人，她还特意早早的来了。 谁能想到，卫生院门口整整齐齐的排着队伍，分粮食的时候都没这么整齐过。 妇女主任一瞬间都有些觉得自己看错了。 走到队伍开头，是他们。 妇女主任询问：“这人是都来了？” “没错，在名单上的都来了，没在名单上有些人也来了，刚刚劝回去。” 其他村子里都是死活不愿意做，怎么到了大寨村就变的这么奇怪？ 不对，最开始也是不愿意。 至于这些人为啥都突然愿意，他们还没摸清楚。 这会大寨村的人瞧见妇女主任，边上就有人扯着妇女主任问：“主任，我能不能排在今天？” 妇女主人记得这人：“你当初不是哭天喊地非要最后一天做！” “我那时候不是啥都不懂嘛，你行行好，就让我先做。” 她这一求，很快就有其他人跟上来一起求。 “我也想今天做。” “让我先让我先！” 这闹哄哄的场面看的妇女主任一脸懵逼。 “都别吵了！都安排好的！你们都赶在今天，是想累死医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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