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下的量并不多,只要等药效慢慢过去便好。 陈权有些着急,赶忙问:“十日后药效能散去吗?” 大夫摇头说:“在下才学浅薄,此药未曾见过,解药也未曾……但,能保证一个月后药效应该会根除。” 陈权皱眉,一个月后,那不就错过寿宴了,那岂不是耽误了他送给皇祖母的礼物?他们这么多天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要不是碍于将军府,他此刻真的想将尉犁寻出来训斥她一顿。 他此时想到了陈堃,他派出小厮去找陈堃,叮嘱一定要将此事告知于他,毕竟人是在他这被毒哑的,他若不说清楚,自己多少得担些责。 既然一时半会无法解毒,陈权便将秦引章安排到一处别院休息,还给她安排了专门的侍女。 晚饭时间,秦引章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毫无食欲,她至今都搞不明白,尉犁为何要害她。 秦引章这迟钝的脑瓜子怎么也没想到尉犁对陈权是有多么执着,她不知道的是,年少时的陈权惊艳了尉犁余生,此后,尉犁心中再也装不下旁人,哪怕最后战死沙场,手中握的仍是那根褪色了的狼毫。 正秦引章郁闷之时,窗外传来一阵响动,秦引章打开窗,看见陈堃站在窗旁,一脸担心着望着她。 秦引章有些慌,月黑风高,男女私会。 这被人知道了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陈堃见秦引章一脸慌张的样子,微微一笑,随即示意她退后,手撑在窗户上一跳便进了屋子。看得秦引章更紧张了,心中想着待会儿侍女便回进来收晚饭了,这若是看见他还得了。 陈堃仿佛知她心中所想,说道:“不要慌,是陈权通知我来的,他知晓我在府上,旁人看见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秦引章见状放松下来,随即拿出笔墨纸砚将自己想说的话写下来。 只见她在纸上写着:无事,莫担心。 陈堃看了她那迟钝的小傻样字,伸手僭越了那窗柩,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心里微微一酸软,心疼道:“能发出声嘛?” 秦引章无奈地摇了摇头。 陈堃目光聚焦在秦引章的脖子上,随后将双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并扭转了过来,他向前靠近,白皙的皮肤和细纹的褶子在他的瞳孔里无限放大,一声不吭的。 秦引章后背微微发汗,脖子迅速染上了烫意,耳后逐渐跟火烧一般,晕染了脸颊,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此时,陈堃注意到了她满脸通红,将头缓慢凑到耳旁,富有磁性的轻声道:“尉犁心悦于陈权。” 陈堃停顿了一下,将手收回抱胸,退后了小半步,似乎带着不太满意的语气补了一句。 “许是近来你跟陈权接触得太多,让她心生嫉妒罢了。” 秦引章紧紧的屏住呼吸,狠狠抑制住起伏的胸廓,又有些哭笑不得。 而后觉着这尉犁还真是小孩心性,见谁不顺眼便直接下手,白瞎了她御姐的外表,内心却如此幼稚。 就是可惜了那首寿仙曲子,她没法唱小调,曲子便单调了许多。 第18章、小心思暗波涌动~ 陈堃见秦引章一脸信任地看着自己,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解药,让秦引章顺利完成祝寿演奏。毕竟这次机会对于她来说确实很难得,若能在太后寿宴上大放异彩这好处自然不用多说。 那日起,陈堃便派人四处寻解药,甚至广招名医,并扬言能研制出解药有重金相谢。 这边,陈权也在派人寻找解药,同时还要寻找其他乐师。 自散出陈权要招乐师的消息,每日来陈权府上的人络绎不绝,整日咿咿呀呀的声音,吵得邻里烦不胜烦。但只敢口头抱怨不敢去找说法。笑话,那可是皇亲国戚,谁敢吭声? 在陈权府上住了些时日后,秦引章决定回兰琴殿看看,鉴于她被药哑的事还不能暴露,走之前特意嘱咐陈权给自己安排的侍女,若有人问起她为何不说话,便以她勤于练习,导致嗓子受损,大夫说了,最近最好不要用嗓为由搪塞过去,收拾好后,坐上马车前往兰琴坊。 坊间一如既往的热闹,兰琴殿门口也全是人。 在马车内经过兰琴殿门口时,秦引章听见有人在谈论她,只听一男子说:“今日怎不见引章姑娘?” “听说被陈权邀到府上做乐师了。也不知以后会不会回兰琴殿。”只听另一人答道。 “哈!乐妓果然贪图富贵,都想费尽心思地攀上高枝儿做那枝头凤凰。” “可不是吗?听说兰琴殿的春月,和离后四处巴结权贵,结果你猜怎么着?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不是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吗?太丢人了,要我说,这乐妓始终是乐妓,虽是安了个乐师的名头,但只是外表看着光鲜。这背地里啊,不知有多少腌臜事儿是我们不知道的!” “是啊,只是再这样下去,我们以后该去哪儿听曲哟,乐师都去攀附权贵了,谁还愿意给我们取乐?” “谁说不是呢!要不说这人有三福——升官,发财,美娇妻。照我看,只要得了前两样的其中一个,这娇妻,诶!还用找嘛!这不遍地都是嘛!” “哈哈!你呀!想得倒美!谁叫你没投个好胎!咱呀~没那个命哟~” 秦引章面色阴沉地听完这俩人的对话,若不是她不能开口,定然怼得这两人哑口无言。 秦引章听完,心道,不必往心里去,若能在这次寿宴上顺利完成演奏,那也算是有些成就了,无论这些人心里怎么想,面上也不敢妄议皇家之事。 只有自己真正强大起来。才不用看别人的嘴脸。 穿街走巷到了那简陋的屋舍,秦引章下了马车就瞧见有人守着门口。 那人定眼一看见着是秦引章回来,立马堆着笑,跑上前来说:“哟~引章姑娘,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兰琴殿的这些日子里,有多少顾客吵着闹着听你弹曲儿!” 秦引章疲惫的面容露出微微的笑容,点了点头,伸出食指往屋内的方向指去,随后拿来了笔纸,写下了这样一段内容: 方管事,是好久不见。近日太勤于练习导致嗓子受损,无法出声,寻医了说声带受损,需静休一月,并嘱咐道切莫要用嗓。还请见谅! 方管事一听,脸上简直是调色盘般精彩,再看看秦引章这脸色不太像是练曲练成这般模样,感觉这事没这么简单吧?可她这写的话吧,又给想细细问问的路子堵死,索性方管事就懒得再闲问下去了。 “行,那既然这样就好生歇着哈。”方管事说完便离去,而后才后知后觉,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如今引章姑娘唱坏了嗓子,兰琴殿的招牌可就没了呀! 漆黑的屋内,秦引章打开窗,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心里愁苦万分。担心若自己真这般哑下去,耽误了陈权给太后的生辰寿礼。那自己是不是得担罪啊! 想到这,她又不禁联想到了尉犁,将军府的大小姐,是个真性情的姑娘,挤兑人的手段都如此火辣,倒是符合她风风火火的作风。 这时,隔壁传来了一断断续续的曲声,嗓音清脆悦耳。 秦引章突然有了主意,要不跟让春月来唱曲?! 于是屁颠屁颠关上了门窗,赶忙跑去了兰琴殿,一把激动将厢房的门推开。 “哎!”正坐在梳妆台前髻发的春月突然出现的可人儿跟开门声吓了一跳,随后拿起一小瓷杯抿了一口水,惊欢道:“你做甚!” 秦引章不顾自的直径走到书台,砚了下墨,草草写下了一段话: 前段时日,三皇子拜托我在太后生辰演奏一曲。可我这不争气的,嗓子发不出声了,可否拜托好姐姐帮帮忙?姐姐负责唱曲就好。 三皇子?莫非是那天的三皇子?春月有些懵,面对对方突如其来的邀请,她有些云里雾里的。 秦引章见春月毫无反应,便拉起了她的手左右摇晃,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是那天在兰琴殿的三皇子嘛?” 秦引章点了点头。 春月沉思了一会,果真是他。眼下在这是非之地确实有个靠山不错,也正愁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搭上这条线呢!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那正好! 刚好这就有人原意给机会拉一把,春月下意识的看向秦引章,见她点头,示意可以答应。 春月假意皱着眉说,勉强道:“那……好吧。” “不过曲子可以先给我看看吗?还来得及去准备嘛?” 秦引章俏皮的比了个ok的手势。 ?春月一脸疑问。 秦引章随后又在泛黄的纸上落下几个字:没问题,待我明日从家中取来。时间充足。 事情也算解决了,秦引章露出了无比甜美的笑容,似乎也感染到了春月。 厢房里的烛灯轻轻摇曳着,底部是温暖的橘黄,火尖上闪着幽幽的黄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又拉长,暖暖的。 秦引章顺走了那张纸,跟春月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要回去了。 日落降临。 秦引章出了兰琴殿的门,往陈权住宅的方向去了,并没有回去自己的破房子。心里始终惦记着这事,按理说也应和陈权说一声。 府上的侍女领着秦引章到书房门前,只是房内那熟悉抓耳的声音忍不住让她爬墙听听。 “听说你派人去了关外寻药。” “嗯。” “你这么用心,她会有什么样感觉的呀?”陈权戏谑地看着他说道。 “她只要演奏顺利就好,我不在乎那些。” 陈权收了笑,看了他一会儿。 “看来你是真的动情了。唉!放心,我也在找解药,只是现下还未有消息。”陈权没想到这家伙有朝一日也会喜欢上别人。 秦引章没想到他那日说的真的做到了,他竟真去为自己找解药了。 他是她穿越过来后第一个真心对她的人。 也算是至今为止仍在真心待她的人。 两个人都在相互试探又没人敢捅破窗户纸,一直在僵持着。 嘎吱——门开了。 空气有些泛泛的尴尬。 秦引章不自在的往旁边迈了一小步,谁知一个不小心和迎面的陈堃撞了个满怀。 眼眸一瞬间放大,在秦引章将要摔倒在地的千钧一发之际,那双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她的纤纤细腰,将瘦小的小人儿紧紧搂在怀里,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在耳旁响起:“没事吧?” 秦引章紧闭着双眼,五官也跟着扭曲,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体抑制不住的紧张跟微微颤抖,以为自己已经狼狈不堪的倒在地面上了,直到陈堃将她扶正身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恙。 秦引章低着头,一脸羞愧。 男子将手缓缓地放到她头上,却轻叩了两下她的额头,温柔道:“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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