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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湛似乎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的举动，对现在他们俩的往来程度有些过于亲密了，顿时不太自然地轻咳一声，“咳！那个，你不是喜欢这样吃鱼吗？” 东姝挑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这样吃鱼？” 她很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甚至都没在他面前表达过任何喜好。 江湛也懵了一下，仔细想想她好像确实没这么说过，“……直觉吧。” 反正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把动作给做完了。 东姝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时，倏忽一笑，“我确实挺喜欢这样吃的。” 说着，就低头品尝那碟子里的鱼肚肉，“唔，好久没这样吃了。” 江湛被她那嫣然一笑给笑得魂飞天外，好半晌才有些手足无措地捡起筷子开始吃饭，“你自己是个大厨，想吃什么还不是随时可以做？既然喜欢吃鱼，怎么好久没吃过了？” “因为我只喜欢吃鱼肚。”东姝倒也不掩饰自己的挑剔，“那样的话，其他的地方就浪费了，多可惜。” 她曾经也贵为一国公主，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可早在亡国后，她颠沛流离地在社会底层挣扎时，她就不再那么娇气了。 “没事！”江湛立马应道，“你吃不完的我来。” 说着就把鱼头给夹断送进自己碗里。 垂头吃饭的东姝无声失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会吃完鱼头后接着吃鱼尾，然后吃鱼背，最后还会用鱼汁拌饭…… 这是他吃鱼时的小习惯。 果然，正当东姝看他把这一套习惯做完暗自失笑时，隔壁那卷发女人端着一盘清明粿过来，说是她老家那有清明节吃清明粿的习惯，她做了一些，特送左右邻居尝尝。 东姝道谢接过，然后给她回礼了一盘豌豆黄儿，是当地清明时节的习俗小吃。 然后卷发女人话里话外都暗藏打探地跟东姝闲话家常了几句才回去。 人一走，江湛就皱眉，“我怎么感觉她像是在踩点似的？” 所以他刚刚表现得像这里的男主人。 东姝也看出来了刚刚那女人似乎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江湛想了想，还是把昨晚从小孩口中得知的那两口子对她曾有下作想法的事告诉她了，然后还交代，“他们应该不敢明目张胆，但就怕他们暗中使坏。你凡事多个心眼，尽量别跟他们打交道。” 东姝听完反感得直蹙眉，“有病吧他们俩？” 她跟他们无冤无仇的，碍着他们什么事了？居然不是想侵犯她就是想把她卖到窑子里面去？就因为她长得好？ 不过从古至今确实存在不少那种看到漂亮年轻女性就想使坏拐去烟花之地的恶人。 思及此东姝不由怀疑，“他们这习惯性的思维，该不会是拐子吧？” 江湛被她这话提醒得不由恍然且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我回头让人查查。” 不然哪有正常人看到邻居长得好，就想弄到红灯区去的？ 这是什么畸形可怕的思想？ 而且，向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小狗长大也还需要时间，这祸害源头必须早点掐灭才行。 江湛对这事很上心，等隔壁那两人上班去了才告辞离开，一回去就立马找人调查这事。 不过，还没查出来两人是不是拐子，反倒查出这两人一个聚众/赌/博，一个组织卖/淫，情节都算严重的，都给被判了五年。 事情爆发那天，警方和街道办的人都来了。 因为夫妻俩坐牢，小孩子没了监护人。 可女方老家就只有一个老母亲，也在年初的时候去了，因此小孩才被送过来。 而其他亲戚都远得很，没有义务也没人愿意接手。 至于男方没查到他有什么亲友，他好像一直一个人在外面混的，有的只有一些“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大多数都跟那男的“有难同当”去了。 所以警方就跟街道办商量要不要把小孩送到孤儿院去，可小孩不同意。 他说他自己可以一个人独自生活，还翻出家里的存折，是他父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以他的名义办的，足有五六万，说是完全能够撑到他自己长大成人。 而且他已经十岁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放在前些年前，都可以下田挣工分了。 警方和街道办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尊重小孩的意愿。但考虑他还在上小学的年龄，总要给他找个监护人照顾他的吃喝拉撒。 然后小孩自己主动申请：能不能去隔壁颜姐姐家吃饭，他给伙食费的那种。 还透露以前他被爸妈饿肚子的时候，都是颜姐姐给他东西吃。所以颜姐姐绝对不会苛待他的，让警察叔叔放心。 很多过来围观看热闹的前后左右邻居也纷纷点头作证，说东姝确实心善，经常悄悄救助小男孩。而且她自己就是做早餐生意的，给小孩做饭应该也是顺手方便的事。 其余的，上下学、洗衣服、打扫卫生、回家睡觉等事，小孩表示他自己一个人完全没问题。还说以前家里的衣服就是他洗的，卫生也是他搞的，他有经验得很。 所以东姝卖完早餐回来，就被隔壁老太太给堵在巷子口，她特意提前跑来跟她通风报信，说了这件事。 估计是看她年轻经验少，特来提醒她，“你千万别觉得小孩子吃不了多少东西就心善不收费，要知道，他从这个时候起到成年可都是要吃穷老子的年龄段。” “再说，你们无亲无故的，对人好也要有分寸，把心养大那可就不好了，这斗米恩升米仇的事世上还少吗？” 东姝听得微笑点头道谢，“我自己也只是做个小营生辛苦度日，哪负担得起一个半大的孩子足足八年的伙食？放心吧耿奶奶，我不会免费的，我也免费不起啊！” “欸那就好！”耿老太放心地点了点头，又继续传授人生经验，“这亲兄弟都明算账，你要是愿意负责小孩的伙食，那不管是收费还是伙食，咱都按照标准来，谁也别占谁的便宜。” “不然的话，这要是有良心的还好，还会心存感恩；这要是个没良心的，还以为你赚了他多少钱呢！这要是暗戳戳地在心里记恨着，咱们岂不是吃力又不讨好？” “当然，奶奶也不是说那小孩不是个好的，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咱们得情是情、理是理，一码归一码。做善事前，也要保护好自己。” 东姝微笑点头认同，“好的，谢谢耿奶奶，我知道了。” 说话间车子也开到自家门口，果然看到警方和街道办的人、以及围观的街坊邻居都等在她院子门外。 东姝跟他们打声招呼后，先把院门大开，把车子开进去后，再泡茶请警方和街道办的人进院子具体说这事。 当街道办表明来意后，东姝首先表示自己非常乐意帮孩子做个饭，但监护权她不接，她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大家看她这么年轻漂亮也不适合当这么大孩子的监护人，更何况这无亲无故的，也没有把人硬塞给人家的道理。 最后没办法，监护权被在场的一个老警察给接去了。 但基于孩子坚持要自己在家生活，所以老警察也就是开学时带孩子报个名，负责每月规划整理他的吃穿用度，平时没事多来看看生活得怎么样。 很多街坊邻居也都表示愿意随时搭把手，一起帮忙看顾小孩长大。 街道办的人也说他们那边会时不时地派人来关照小孩的情况，总之会尽量保证小孩正常健康的成长。 然后吃饭这边呢，大家根据现在的物价一起商定每天三顿给东姝7块钱的伙食费，一月210元，一年的伙食费就是2520元。 这伙食费是按照目前生活水平的平均程度来的，所以不要求食物有多好，但至少要让小孩吃饱。 东姝表示她吃什么，就让小孩吃什么。不保证每顿都有肉，但肉蛋奶三天换个轮回，绝对保证小孩最基本的营养需求。 这就行了，警方和街道办都满意地当场写了协议，警方、街道办、东姝、小孩四方都签字摁了手纹后，立马就去银行取了一年的伙食费给东姝。 所以傍晚江湛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东姝身后除了只屁颠屁颠的小狗狗外，还多了个小尾巴，勤快地帮着她择菜洗菜擦桌子，不由挑眉问道，“咋回事？”
第12章 被净身出户的原配12 东姝就把白天的事给他大致说了一下，“以后他就跟我们搭伙吃饭了。” 江湛喜欢她说“我们”这个词，原本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的“二人世界被破坏”的微妙不爽立马没了，提了提手中的篮子，“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东姝看他每次来都不空手，“你这是又提了什么？” 江湛揭开篮子上面的布，居然是十几只嫩黄小鸡，“你不是说想在院子里养几只鸡吗？这是我特意着人去乡下农村买来的。都是正宗走地鸡下的蛋孵出来的，品质好着呢！你看它们个个活泼机灵的，肯定身体强壮好养活。” 东姝：“……” 没想到她前两天随口一提的话他倒是记在了心上，还立马去办成了，“那你等等，我去把鸡舍弄出来。” “不用，你继续做饭吧，我来弄。”江湛说着就脱了外套卷起袖子，指指最偏远处的院子角落，“在那里是吧？” 他前两天就注意到她把那块地方给收拾出来，还弄了些栅栏，当时就问她做什么用，她说想养几只鸡。 所以他今天不仅提来了小鸡仔，还偷偷地去学了下怎么搭鸡舍。 “那也行。”东姝没有拒绝，反正他每次来都闲不住。 等东姝做好饭，见他还真的把鸡舍给像模像样地弄出来了。 江湛还拍了拍鸡舍顶，“你这木板顶不太好，改天我弄点隔热保温板来，还能防火防潮。四周栅栏的话，等秋天再给你换板子，现在马上五月了倒也不怕小鸡仔会冷。” “嗯。”东姝看着任靳——也就是隔壁来跟她搭伙吃饭的小孩小心翼翼地把篮子里的小鸡一只一只地捧起来，轻轻搁在铺了稻草的鸡舍里，小狗狗也在一旁无比好奇地盯着这群新来的小伙伴。 这和谐温馨的一幕看得她不由莞尔。 待任靳把小鸡仔都放好，东姝走过去把准备好的鸡食和水放在鸡舍里，抱起已经跟她混熟的小狗，“好了，都来洗手吃饭吧。” 江湛跟她一同走去井边，伸手撸了一把她怀里的小狗，“你别让这狗跟小孩太亲近，不然它会认不准主人。” 说着，还不客气地扭头交代身后跟过来的任靳，“这是你颜姐姐家的狗，以后要看家护院保护你颜姐姐的，你别喧宾夺主知道吗？” 小孩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江湛对他的隐隐排斥，乖乖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跟狗狗一起保护颜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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