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晏气的头疼,他扶着额头,长吁一口气:“滚滚滚,去城外堵住他们,要是让他们跑了,那你们就替他赔命。” “是,殿下!” …… “怀宁,快,把你的衣服给我。”李胖子焦急地说。 “你先把谢如钰的衣服给我啊。”怀宁伸出胳膊说。 李胖子递过衣服,两人交换了衣服,谢如钰换上了怀宁的女装。 接着怀宁给谢如钰盘了发,将自己的发钗插在他头上。 “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 李胖子和怀宁坐上马匹,用斗笠遮住面容,而酒葫芦则挑了另一匹快马,将谢如钰扛上去。 “只要你们只要能拖住城内的士兵一刻,我就能带他离开,城外肯定也布防了,不过我有办法应付。”酒葫芦说。 “你放心吧,等你们出了城,我和怀宁再设法逃脱去城外与你们回合。” “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 …… “可以了走吧。”前面的几个妇女被搜完包袱被放行出城了。 酒葫芦并未下马,城口的官兵按照惯例拦下搜查,马上始终低着头的谢如钰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头抬起来。”士兵厉声道。 酒葫芦放柔了声音说:“官爷,小女发烧,烧的厉害,怕是得了什么病,我急需出城求医,请您开条路。” 士兵却毫不留情说:“我说了,把头抬起来!” 酒葫芦犹豫一会后,四处看了看,缓缓地抬起谢如钰的下巴,犹露半面。 “来人,快追,重犯谢如钰跑了!” 身后李胖子骑着快马,一身男装的怀宁低着头搂着李胖子的腰。 一堆士兵全部追上去,酒葫芦也借机蒙混过关,飞奔出城。 果然刚出城就遇到了追兵,为首的是个身穿华服的男子听,身边人喊他殿下。 酒葫芦无奈拉住缰绳,看着眼前的人,他有些惊讶。 “晏儿,怎么是你!”酒葫芦惊呼。 柳晏看到酒葫芦,眼神里也有一丝不可思议。 “看来您一直没变,两耳不闻窗外事,整日只知喝酒睡觉。” 酒葫芦听了苦笑一声说:“怎么,这么久没见我,连声师叔都不叫了,当年赶你出师门的是阙阳老头,你怎么能迁怒于我呢。” 柳晏瞪着酒葫芦说:“口出狂言,识相的将马上的人扔下来,要不然就别怪我了。” 酒葫芦无奈叹了口气说:“这鸡犬升天了就是不一样,跟我都敢这么说话了,我看这小子比你强,起码他不说话。” 话音一落,柳晏挥了挥手:“一个不留!” 士兵纷纷提刀冲过来。 他加快马力,冲出重围,重重在空中撒了一袋蒙汗粉。 这是他自制的猛药,只要闻到,就会一刻内发作药劲,比传统的蒙汗药猛十倍,除此之外,这种药只对人有用,对禽类无用。 他死死捂住鼻子,努力冲出重围。 “老东西,敢阴我!” 他没往后看,拼命地一股劲往前冲。 “给我追!”柳晏急忙捂住鼻子,额角微微出汗,头也昏昏沉沉。 …… “施主用饭吧。” 沈念锦收回思绪,微风轻轻拂过侧脸,她点了点头说:“这两日真是麻烦您了。” 手握佛珠的尼姑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沈念锦流浪了一晚,在崖上的竹林里迷路,饿的饥肠辘辘,还好遇见了正在不远处砍柴的荆苓大师,这才跟着来到了寺庙暂作休憩。 沈念锦回到屋子里,看着桌上的饭菜,缓缓坐下来吃了几口,时不时呆呆地望着院子。 “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谢如钰现在怎么样了?”沈念锦忧心忡忡。 “施主,今有寒雨,给你送了一床被子。”荆苓大师抱着素色的被子走进来。 “多谢大师。”说罢,她又呆呆地望着远方。 荆苓大师注意到她的神色,缓缓坐在她神庙,手指捻动佛珠:“施主有何困惑,若告之,我亦解惑。” 沈念锦收回目光,看向大师,淡淡说:“我此番来这,是为了救我喜欢的人,需要寻到最清的泉水,可如今我已走到尽头,还是没能找到。” 荆苓大师的手指停下拨动的动作,说:“所云尽头,非实尽头,若遇缘人,方可辟路。” 沈念锦听了有些不解,一句话都不说。 接着她又接着问:“那大师,我能救的了他吗?” 荆苓大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沈念锦一脸疑惑地注视着她。 “若得必有失,以失换得,方有一线生机。” 大师说的极其奥妙,沈念锦能听懂每个字,可连在一起就不懂其中的深意,不过她能肯定的是,此事有一线生机,就是有希望。 她松了口气,荆苓大师起身,沈念锦也急忙起来,双手合十,恭送大师。 大师走后,沈念锦心里琢磨着大师的话,有缘人究竟指的是谁,大师口中得若得必有失,那“失”的又是什么。 不一会,院子里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周遭的空气像浸在了清新的泉水中一般,微微吹一阵风,清爽的气息包裹着沈念锦的全身,舒服极了。 沈念锦在屋子里呆的有些闷,便拿了把青伞向院子里的香火炉走去,上面有根绳子,上面挂着各种红布条,上面写满了字。 她四处望了望,虽是下雨的日子,可这里香客不断。有的不知哪家的姑娘从轿子上走下,满脸欢喜,心里装着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有的是成双成对的新婚夫妇,怀揣着愿景来此祈福;有的是满脸愁容的父母,心里指不定为孩子的科考成绩愁绪难解…… 突然一阵风起,绳子上的一个红布条脱绳飘扬,最后落在雨地中。 沈念锦俯下身子缓缓捡起来,只见上面撰写了几个字“平安胜意,健康喜乐。” 短短八个字却蕴含了对这个人一生最美好的祝愿,“胜意”而并非“满意”,“喜乐”而非“快乐”。 那字写的极其秀气,一眼便能看出此人定是不凡之人,起码也是之人。 沈念锦用手擦了擦上面的泥迹,将布条挂回绳上。 “夫人,您没事吧。”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沈念锦远远望去,石阶上一女子弯下腰揉着自己的膝盖,一边摇着头,旁边则是一个丫鬟举着墨绿色的伞,那女子缓缓抬头,雨顺着伞面滑落,那景象妙极了,如画中女子走出来一般。 “无妨。” 沈念锦急忙走近,询问道:“夫人,可需要帮忙?” “不必,旧疾而已。” 说着女子坚持走了两步,疼地皱起了眉头,沈念锦看不下去,伸手扶着女子走。 “夫人冒犯了,不过如今这雨下的大,我先扶您上去。” 女子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频频点头致谢。
第54章 阿全为主自尽 “夫人,您这膝盖是旧伤吧,我给您用热毛巾敷一下能暂时缓解,不过要想根治怕是很难。”沈念锦把热毛巾放在夫人的膝盖上。 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治不好了。” 沈念锦手上的动作停下,说:“您也不必过于忧虑,只要好好休养,多加看护,是没什么问题的。” 夫人一直盯着沈念锦,犹豫一会说:“姑娘名讳如何?” “我姓沈,名念锦,若您不嫌弃,唤我念锦即可。”沈念锦笑笑说。 “念念无声,锦上添花,好名字。”夫人轻呢道。 沈念锦心里高兴极了,低着头偷笑着:“您谬赞了,不知夫人姓氏何?” “我姓月,字姝。”夫人说着,神色伤感。 “姝,喻指女子平静美好,您和名字一样美。”沈念锦说。 月姝伤感地摇了摇头:“不,我并不美好,我身边想保护的人,一个也留不住,又怎能称美好。” 沈念锦将渐凉的毛巾拿开,泡在热水盆里,随后又拿出拧了几圈,再次放在她的膝盖上。 “人的这一生都有自己珍视的人,想要护他一生,可天道不愿,也并非您之过,我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我们都一样。” 谈到这个话题,沈念锦不由得感伤起来。 “哦?是何人?” “我一生挚爱之人,他命不久矣,我拼尽全力想要救他,可每向前一步,前面就会出现挡路的石头,最后只能束手无策地站在原地。” 月姝也同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沈念锦将毛巾放入水盆,起身端走水盆。 “这几日您要好好休息,不得着凉。”沈念锦善意地嘱咐。 沈念锦收拾好水盆,月姝已经站起身来,缓缓向外走。 “姑娘,多谢你了,我今日上完香就得回去了。” 沈念锦点了点头,扶着月姝走向佛堂。 钟声阵阵响起,如同在清幽的湖面微微拨起水纹一般悠然自得。 刚走到佛堂,月姝身边的丫鬟提着一个篮子走开,里面装满了香钱还有一些纸张。 荆苓大师手握佛珠,微微鞠着身子,双手合十。 “月施主来了。” 沈念锦有些惊讶地看着两人,他们看起来似乎很熟悉。 月姝点了点头说:“大师,我所求似乎并未实现,反倒徒增不少烦恼。” 荆苓大师淡淡摇了摇头说:“所见非真,皆是心疾,施主要学会放过自己,只有放过自己,才能解救那人。” 月姝听了眼眶里微微湿润,说:“多谢大师指点,我想此生我都无法放过自己。” 说着她走到蒲团面前跪下,双手合十,闭目求愿。 “沈姑娘没什么想求的吗?”荆苓大师问。 沈念锦犹豫一会说:“不到绝境,我不敢求。” “姑娘是觉得求佛是最后一步,若求了,未得其愿,你便会痛苦绝望。” 沈念锦被人看透了心思,下意识地躲避眼神。 不久后,月姝起身走到沈念锦面前。 “大师,沈姑娘,我便要走了。”月姝告别道。 沈念锦听了看着大师说:“大师,我今日也要走了,这几日在此多有叨扰,诚心感谢。” 月姝听了看着沈念锦说:“姑娘要去哪?我可以捎姑娘一段。” 沈念锦思考一会后说:“不知道,此路已走到尽头,我想再去别的地方寻那泉水。” 月姝听了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念锦。 “如此姑娘坐我们的马车走吧,路上泥泞不安全。” 沈念锦犹豫着,月姝夫人多次劝说,她便答应下来。 告别后,她们便一同离开寺庙,在寺庙口,荆苓大师拦住沈念锦。 “沈姑娘,你那有缘人…” “那有缘人我不等了,等了一日也没等到,我没有时间了,还有人等着我呢。” 说罢沈念锦头也不回地走了,腰间的刀鞘上挂着水珠,背影看起来疲惫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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