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白点点头,喜滋滋地沿着谢挽幽的裙摆攀爬了下去,飞速地蹿进了草丛里。 谢挽幽看着草丛里若隐若现的白色毛绒绒,终究还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没一会儿,草丛里就钻出了一个小脑袋,小白抖了抖身上的草屑,嘴里咬着一根蓝色三元草跑到了谢挽幽的脚边,刚一放下就邀功般仰头道:“娘亲,你看!” 谢挽幽这下着实被惊讶到了,蹲下捏起那根草,是实打实的三元草:“小白,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好厉害!” 谢小白蹲坐着看她,被夸奖后有些羞赧,老老实实道:“味道,小白记住了药铺里草的味道,现在,也能闻到它们的味道。” 这是什么厉害的嗅觉——简直就是个超级作弊利器! 谢挽幽摘掉它脑袋上的一根草屑,把它抱在怀里揉揉脑袋,可劲夸:“崽崽,你简直就是个宝藏!” 谢小白眨巴了一下眼睛,被夸得有点晕乎乎的,眼睛也有点酸,娘亲很少这么夸过它呢,从前她只会叫他小野种,小孽畜。 谢小白虽然不知道小野种和小孽畜是什么意思,但也敏锐地知道那不是个好词。 以前的娘亲不喜欢他,但现在的娘亲好像有点喜欢他了。 他要给娘亲找更多的草,让娘亲更喜欢他一点才行。 谢小白暗暗怀揣着这样的小心思,找起草格外卖力,最终不到半天,谢挽幽就收获了三小捆三元草,两小捆玄阳草,三根紫金草。 每一小捆里有十根草,换算成铜板,今天至少能拿到一百铜板。 紫金草比较难找,价格也比较高一小捆就能卖四十铜板,可惜上泉林外围这种草并不多。 谢小白还想再找更多的灵草,却被谢挽幽捞了回来:“今天我们已经找到足够的草啦,休息一下吧。” 谢挽幽刚刚在路上摘了一兜能吃的灵果,找到一条小溪洗了洗,就跟小白你一颗我一颗地分吃了起来。 果子有点酸,但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口感有点像杏子,咬起来嘎嘣脆,小白两只前爪抱着杏子,一口一个,毫不嫌弃,因为这对它来说,已经算是难得的美味了。 谢挽幽抬指抹掉它嘴角的渣渣,看到它身上纠结脏污的毛发,心中一动:“小白,娘亲给你洗个澡吧?” 谢小白抱着果子,一下子懵掉了,他飞快地瞥了一眼流动的清澈溪水,晃动的尾巴耷拉了下去,眼里闪过一丝畏惧:“娘亲,可以……不洗吗?” 谢挽幽看到小白明显抗拒的模样,忽然想起了这是为什么。 因为原主厌恶它,曾把它摁在洗澡水里,想要淹死它…… 谢挽幽:“……”原主啊,人做的事你是一件都不干! 谢挽幽不知道第几次想叹气,摸了摸水温,改了主意,让小白站在岸边,掬起一点水浇在它的背上:“冷吗?” 谢小白稍稍放松了一点,小声回答:“不冷的。” 谢挽幽怀疑道:“真的不冷?不能骗娘亲。”崽崽毕竟才三岁半,她怕把孩子洗生病。 谢小白用力点头,认真地跟谢挽幽描述自己的感觉:“小白不怕冷的,小白身体里很……热,很快水就能干了。” 身体里很热是什么意思?发烧了吗? 可摸着又不像。 谢挽幽在身上撕下了一块布,给小白当成洗澡巾,擦了擦它身上的脏污。 一连擦洗了好几遍,一点点扯开了纠缠在一起的毛毛,谢挽幽才满意,拧干水想给小白擦擦,不料小白按耐不住本能,开始疯狂甩头,飞速甩干了身上的水。 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脸水的谢挽幽:“!!” 不小心甩了娘亲一脸水的谢小白:“!!!” 谢小白低呜了一声,像委屈的小狗:“娘亲,小白不是故意的。” 谢挽幽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把孩子吓坏了,淡定安抚道:“没事,就当给娘亲洗脸了,你随便甩。” 谢小白确认谢挽幽真没生气,这才重新翘起了尾巴,悄悄晃了晃。 谢小白被水打湿后,确实干得很快,谢挽幽抱着它在太阳底下晒了晒,它身上的毛毛已经完全恢复了雪白蓬松的柔软模样,看上去像翻新了一遍,简直白得发光,从流浪小猫变成了家养小猫。 谢挽幽都差点认不出这是自家崽崽了,忍不住把脸埋进它的肚子吸了吸。 柔软!舒适!可爱! 谢小白瘫着四肢不知该怎么办了,又是羞涩又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娘亲从没这样吸过它的肚子,是更喜欢他了吗? 他很高兴,毛绒绒的尾巴摇得更欢了。 谢挽幽捏住他尾巴根,露出的尾巴尖却还在小幅度摇晃。 真是个快乐的小傻瓜。 下午他们又捡了一会儿灵草,凑齐一小捆紫金草后,又多收获了一小捆三元草和一小捆玄阳草。 眼看天要黑了,谢挽幽决定今天就到这里,叫上崽崽开始往回走。 一路上,谢小白时不时跟谢挽幽说起今天在树林里看到的各种小动物,话明显变多了。 谢挽幽不去打击他说话的自信,笑着听他说些童言童语,偶尔回答他一两个小问题。 谢小白:“娘亲,为什么毛毛虫没有腿啊?” 谢挽幽一本正经:“有些动物没有腿,有些动物有很多腿,这些都是很正常的。” 谢小白漫无边际地猜测:“那谁决定它们有几条腿呢?是神仙吗?” 谢挽幽深沉道:“不,是基因。” 谢小白:“???” 小白听不懂,小白丈二和尚摸不着犄角。 回到城镇时,天边已经有了绚烂的火烧云。 谢挽幽踩着橘红色的余晖进了碧和堂的门,找到掌柜交了货。 林掌柜还记得这个狼狈的瘦弱姑娘,上午第一次来,下午就带回了八捆草,他还从没见过有人能一天内捡回这么多草的,大多都是一两捆,谁能捡到八捆啊。 林掌柜再看了一遍这些草,确实是八捆,一捆不多,一捆不少。 谢挽幽问:“林掌柜,草有什么问题吗?” 林掌柜笑着摇头:“我只是头一次见有人捡草能捡那么快,这些都是你一天之内捡的?姑娘,你深藏不露啊。” 谢挽幽:“哪里,只是有特殊的寻找技巧罢了。” 林掌柜点点头,没再多问,结了铜板,一共一百八十枚:“明天还卖草吗?” 谢挽幽说:“卖的。”毕竟她还穷着。 碧和堂后,谢挽幽兜里多出了一百八十枚铜币,已然有了底气。 谢府不给吃的,谢挽幽便去一家小酒馆买了一些饭菜,回去的路上,她看到路边有卖糖葫芦的,便花两枚铜板买了一串糖葫芦,悄悄从谢府小门溜回了自己的小院。 谢府无人在意她,她出门了一天,果然没人发现她不在。 谢挽幽打开门锁,进了门,又把门锁锁上,准备和崽崽一起吃饭。 谢小白对那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很好奇,只觉得它闻起来甜丝丝的,好像很好吃:“娘亲,这是什么呀?” 谢挽幽把饭分成两份,悄悄多给了小白一些:“糖葫芦,甜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谢小白光顾着看糖葫芦去了,对谢挽幽的行为无知无觉。 谢挽幽好笑道:“别盯着看了,糖葫芦跑不了的,等吃完饭,我们一人三颗。” 谢小白就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收回来,埋头开始大口干饭,最后还很珍惜地把饭粒舔得一颗不剩。 谢挽幽小时候常吃不饱饭,所以也习惯性地把饭粒吃得一颗不剩。 母子俩对着一干二净的饭碗,开始分吃糖葫芦。 咬破外层的糖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又是另外一种好吃。 谢小白感到满嘴都是甜丝丝的味道,抱着最后一颗糖葫芦,满足地从喉咙里发出“咕”的一声,再也想不起之前吃过的苦了。 吃过糖葫芦,谢挽幽重新整理了一下她的干草床,弄成勉强能睡人的样子,才躺上去,对小白拍了拍枕边的位置:“来娘亲这里睡觉吗?” 谢小白犹豫了一下,摇头拒绝了。 娘亲从没让他上过她的床,虽然他曾经很渴望睡在娘亲身边,但它……不太敢。 谢小白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干草窝里趴下,对谢挽幽小声说:“小白,睡在这里就行了。” 谢挽幽弯了弯唇角,故意很失落地拖长声音:“好吧……就让娘亲一个人孤独地睡觉吧,娘亲一点也不伤心。” 小白果然立刻竖起了耳朵,尾巴也纠结地摇晃了起来。 过了好半天,越来越黑的房间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谢挽幽感到身下的干草下陷了一些,有个暖乎乎的小东西挨着她的脖颈躺了下来,羞赧地小声问:“现在娘亲还伤心吗?” 谢挽幽翘起嘴角,一把把它抱到了怀里:“嗯,现在一点也不伤心了。” 她摸着黑,亲了亲崽崽的小犄角,听到它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感到心底一片柔软:“快睡觉吧。” 谢小白找了一天的草,早就累了,闻言点了点头,就这么在谢挽幽的怀里毫不设防地蜷缩着睡着了。 今晚,连他的梦里都满是甜丝丝的味道。 谢挽幽却没那么快入睡,她还睁着眼,思考要怎么赚更多钱。 她迟早会带着小白离开谢家这个烂地方,钱当然是越多越好,光靠卖灵草,太慢了。 谢挽幽知道,谢家一边嫌恶她,一边想榨干她身上最后的价值,把她卖给富商做小妾换钱。 原主正是因为听到了谢家想卖掉她的消息,才一门心思地想要逃走。 现在谢家已经知道他们的谋划被发现了,肯定会更快更急地把她卖掉。 必须在那之前赚到足够的钱。 可照她现在的情况,做什么来钱最快呢? 谢挽幽在原主的记忆里翻找了一下,发现最赚钱的是丹修,丹药品阶越高,卖出的价格越离谱,属于暴利行业。 炼丹好像可行,丹修对修为要求不高,但唯一有一点不好,丹修大多数是火灵根——因为只有火灵根能引火点炉。 而不巧的是,谢挽幽是水木双灵根,压根没火灵根…… 退一万步讲,就算丹修不是火灵根,起码也要有能自由控制的异火,否则火候都控制不好,何谈炼丹? 谢挽幽啥也没有,只能眼红。 怀疑人生了许久,谢挽幽忽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个系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问道:“统子,你说我能走炼丹这条路吗?这个问题应该不涉及反派的秘密吧?而且你看,我要是一直没钱,被抓了就养不了崽崽了。” 系统:[……] 系统承认,它已经被宿主拿捏住了,沉默了片刻,它只答了一个字:[可] 谢挽幽:“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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