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解玉香出事,不得不赶过去,结果,出事了......他再没顾得上那张汇票。 一直到十天前,他手里的一些重要业务突然出问题,急需要钱财过去打点,偏这个时候,税务局那边还来查他账了。 正需要用钱的时候,他凑了凑手里的流动资金不够,才想起来那二十万汇票的事。 他匆匆过来拿,结果陆娇不在家,他才想起来有一天解玉香不舒服的时候,他似乎接到过余暨边丽芳的电话,说陆娇在她那儿的事。 他问了隔壁,人果然还没回来。 不得已,他打了叶军山办公室的电话。 哪知叶军山那个狗日的,听到他声音装信号不好没听见,把电话挂了。 之后还直接拔了电话线。 他差点没气死。 偏这时候税务局的来了,查了两天账。 他被罚了一大笔钱。 这他妈还没完,什么环保局,水质局也来了。 他妈的,办厂这么些年,还就今年破事多。 到处撒钱,那边项目还出问题,厂里机器不能停,货又出不去。 那二十万太重要了,他必须,赶紧,立刻马上把那钱拿到。 不然厂子都要黄了。 他等不了,只能找锁匠。 哪知道这鬼丫头回来了,竟然没给他打电话。 她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翅膀硬了?还是心里虚? 二十万汇票,它就在皮衣里,房间那么乱,显然是被人翻过,除了她还有谁,总不能是已经出国了的边丽兰! “陆娇,我告诉你,把那二十万汇票交出来,那不是你该得的东西。” 陆正海现在认定那二十万汇票是陆娇拿了,他抬手指着陆娇,警告道。 “你他妈一个早该死的女儿,拿了老子三万块钱,又拿了老子一套房子还不够?” “跟你那个婊子妈一样,贪得无厌的东西!” “我妈是婊子,你是什么东西?” 这一幕陆娇并不陌生,上辈子陆正海和边丽兰闹离婚,大打出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场景,后来陆正海厂子倒闭,没有钱了还被人控告,他上门来找她出手,她不答应,他也这么闹过。 第一次,懦弱,害怕,对这个父亲还心存幻想,她默默忍受,第二次,有宾客在场,她自尊,好面子,也忍了。 但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就要一直忍? 就因为他提供了一颗精.子吗? 就因为那样,她要坐在这里听他谩骂侮辱? 就因为那样,她上辈子要被他下药剥光了送到别人床上? 凭什么! “你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嫖客?还是一条谁都可以的公狗啊!” 陆娇恶心透了,她蹭的一下站起来,嘲讽的盯着陆正海唾道: “不,你嫖客都算不上,你就是个奸.夫!你和解玉香,放在旧社会就是要被浸猪笼的奸.夫.淫.妇!” 陆娇在陆正海面前乖了十几年,不管陆正海怎么发火,她都不敢顶嘴,甚至在半个多月前,她还乖乖的喊着爸爸,主动为他们分担,理解体谅他们。 不然他是绝对不会轻易给陆娇三万块生活费的。 结果现在,陆娇竟然一下翻脸了,毫无征兆。 陆正海险些没反应过来。 “陆娇,你这个小畜生,你说什么?你给老子再说一遍,你反了天了,既然敢和我这么说话。” “小畜生,先前有你奶,有你那婊子妈,老子没打过你,你就当老子好脾气是吧?” 陆正海气得眼睛瞪得鼓起来,眼里眼白占了一大半,他捏着公文包,就要上手来打陆娇,但他手刚举起来,却被一只大手给牢牢制住了,手上的公文包因为吃痛拿不住掉落在地。 “你没事吧。” 顾遇捏着陆正海的手,去看陆娇。 他在车上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进来。 陆正海毕竟是陆娇亲爸,哪怕他心里多少猜到他对陆娇不是多好,也有所顾忌。 担心贸然出现会唐突了,惹人不快。 只是陆正海来势汹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完全不像父亲对待女儿的态度,他到底不放心,就跟了进来。 结果被他撞见了什么。 比畜生还不如的一个爹? 他都不能想陆娇原来过的什么日子。住在城堡里却爹不疼妈不爱的...... “你他妈谁?” 陆正海年轻的时候是独生子,被宠大的公子哥,父母除了婚事没如他意,别的都随他去,养成一副大爷脾气,更从来没吃一点苦,后来下海经商,他也顺风顺水,脾气被捧得越发大。 这一下手腕快被拧断一样,他怒不可遏一声,想起什么,他瞪大眼看向陆娇,破口大骂道: “你他妈这么小就在外面找男人了?” “果然跟你那个婊子妈一样,耐不住......啊!我的手......” 陆正海痛呼一声,很快又骂嗫道:“小畜生,你赶紧让他松手,你想干嘛?” “我是你爸!” “有你这个爸我真恶心!”陆娇毫不掩饰的厌恶一声。 “我会登报,我们现在不在一个户口本上,已经没了什么干系,我会登报和你解除父女关系,今后桥归桥路归路,生死不照!” “这是我的房子,你走!我这里也没你的东西,你走,走!” 陆娇指着大门口,让陆正海滚! 顾遇也在这时候,松开了陆正海的手。 被亲生女儿指着大门让滚,哪怕是他一直不在意,看不上的女儿,陆正海也受不了,他忍不住张嘴又骂: “小畜生,你是翅膀硬了爹都不认了,像你这么个东西,当初老子就该听医院那老太婆的话把你掐死了!” “那可惜了!你怎么没动手啊?” 上辈子压垮她的那颗稻草就这么出来了,但这一次,陆娇却心情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她看向陆正海冷笑一声。 “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来惹我。” “我虽然没什么能力,好歹你生的,你说我要是亲自去实名举报你偷税漏税什么的,你说上面会不会查?” 陆娇说着,眼神倏然一冷:“你那个厂子,它经得起吗?” “滚,赶紧给我滚!不然我说到做到!” 陆娇神情前所未有的冷漠和凶,陆正海看着她不带一点温度的眼睛,顿时有些被吓到,他不知道陆娇为什么前后变化会这么大,但他感觉到陆娇有些疯了。 疯了,真的有些疯了。 原来的那个乖女儿,一夕之间成了这样。 或许,是被他们给逼疯的! 陆正海脑子里划过这个念头,心神忽然震颤一下。 “小畜生!疯了,疯了......” 陆正海回过神,怕陆娇真疯做出些什么,他不敢再惹陆娇,骂骂捏捏一声,赶紧去捡起公文包,捏着痛手跑了。 “你没事吧?”人走了,陆娇仿佛瞬间失去力气,一屁股坐躺去了沙发上。 顾遇看着她这样有些担心,过去问道他。 “没事。”陆娇靠躺在沙发上回了声。 她脸上表情平静,声音也很平静。 但顾遇却感觉得出来,她不是真的那么平静。 也不相信她没事。 怎么可能相信。 刚才那句话他不是没听到。 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掐死...... 这话他不陌生,当初李莲也这样骂过他。 “我生你,你不应该帮我忙吗?早知道这样,当初你生病,我干嘛不把你捂死,白白给常庆芳送个儿子。” 世界上和李莲相似的人不少,但也绝对不多,怎么偏偏她也遇到了...... 顾遇紧抿唇,他默一瞬,去到她边上坐下。斟酌半天,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甚至不知道他这时候的关心会不会让她觉得是烦恼,是怜悯。 他知道不是,他只是心疼。 她这样的姑娘,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她分明值得世界上最好的。 “你......” “我真的没事。”注意到顾遇凝着她小心翼翼怕她有事的神情,陆娇笑一下道。 她真的没多大事,心里不舒服多少是有的,但她不是十几岁还要乞怜乞爱的小姑娘,不至于被陆正海刺激到。 她只是为上辈子自己的犯傻不值,那一次后,她做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噩梦,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感觉到冷,血液冻住的那种感觉一直很难忘。 甚至她后来被边丽兰折腾得生不如死的时候,一直后悔。 如果当初,她没有寻死,边丽兰顺利出国了,又会怎么样...... 她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和自己和解,去淡忘,抹平。 “你知道他在找什么东西吗?”不愿意再回想那些已经过去很久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和顾遇说她真的没事,陆娇岔开了话题。 顾遇果然看向了陆娇:“那东西在你这儿?” 陆正海很着急,显然是很重要的东西。 陆娇从包包里把那张汇票拿了出来。 “这是我昨晚去给你们拿被子的时候捡到的。” 看着递到手边的东西,顾遇迟疑一瞬,接过来看了一眼,旋即,他眼里眸色微凝,偏头看向了陆娇。 陆娇神色不变,眼里澄澈,毫不掩饰的信赖。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汇票这东西顾遇收的少,但不代表他没听过,没见过。 这张写了承兑人可转让,不能挂失的汇票,任何人拿上都可以去银行兑钱。 就相当于是二十万直接被捏手里了。 二十万。 不是一笔小钱了,就算运输队也要赚一段时间。 难怪她爸那么急。 但再急,要是心里有女儿也绝不会辱骂得那么难听。 “我当然知道。”陆娇笑了一下。 “你知道为什么家里会有这张汇票的存在吗?” 没等顾遇疑惑,陆娇先说了:“他应该是半年前就打算好和我妈离婚了。” “家里的厂子,他不愿意分一点点给她的,他手里的许多汇票,应该都没入账过。” 顾遇在财务这块相当敏锐,怕被坑,还特地去考了证,一听就明白了。 “他把厂子做空了。” “是啊。” 陆娇点点头,旋即,她脸色一冷,“所以,这二十万,我绝对不会还给他。” 顾遇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没有几天就要过期了。 他迟疑一瞬:“你想去把钱兑出来?” 他知道她现在缺钱,她手里的钱不多,付掉机器钱后她没剩多少了。 她厂房还没确定下来,各方面还没一个进程,正是用钱的时候。 这二十万,她要是拿到,可以很大程度的缓解燃眉之急。 但...... 顾遇皱了皱眉,她爸现在就怀疑她拿了汇票,一但她去取,就是坐实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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