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她意会错了,却误打误撞把东西找着了? 晏时玥一边拿着千里眼看,一边叫许问渠:“先生,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许问渠移开千里眼看她:“说什么?” 晏时玥问:“王爷呢?” 淳亲王也很茫然:“嗯?” 晏时玥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了一声:“你说说你们,念这么多书有什么用!” 她指着下头:“这间屋子这么大,就算把百姓隔开,大家也能看到,不出一个时辰,永安河挖出银屋的消息,就会传的到处都是。与其让他们胡说八道,不如抓紧抢占舆论风向,做点儿什么,这就是无形而巨大的资源,懂不懂?” 许问渠笑着施礼:“有需要下官的,相爷尽管吩咐。” 晏时玥就问明延帝:“阿耶你要么?” 明延帝对她见缝插针的习性非常了解,就笑道:“朕不要,赏你了。” “好,”晏时玥就捏着下巴想了想,叫了一个影卫过来:“你去给我找个面容身量都长的像阿兄的人出来。” 第669章 拜谢河神 然后她就坐下,开始编故事了:“昨日晚上,皇上、太子、福晏皇公主赏月闲谈,其间皇上笑言,民间男儿顶门立户,如今朝中,却是女儿赚钱养家,你可有什么想说的?太子惭愧退下,是夜得了一梦,梦中神仙说道,感于太子孝心可嘉,特来送财,于是吟了两句诗,太子醒来记忆犹新!” 她用手点了点许问渠:“诗。” 许问渠:“……” 晏时玥续道:“然后太子依诗寻来,找到了永安河,别枝泊,果然在水底发现了一个银屋。” 明延帝眼神微闪,并未开口。 然后许问渠开始给她做诗……结果做到最后,晏时玥还是那句话:“太文绉!你得让那些不识字的百姓,也一下子就能记住,这样才不会有舆论的偏差!” 她想了想,自己吟了两句:“捣药玉杵万万金,巢水别枝水中寻。” 三个文化人不忍卒听:“……” 晏时玥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都是七个字!我也是有做诗人的天赋的!出口成章!就这样吧!” 然后她就叫影卫下去传播流言。 假装太子的影卫也找了出来,猛一看还真有几分相似。 两人就换上一身华服,坐着马车,到了水边。 然后霍祈旌密令神武军略微散开,又引了水,将锡屋洗刷干净,亮闪闪的……于是远远围观的百姓,就见到了居中那对华服男女,向河水方向施礼,又向皇城方向施礼。 这个时候,影卫已经把新鲜出炉的流言迅速传了出去。 在这个人人都在揣着闷葫芦,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流言一出,瞬间就像瘟疫一样传遍了全城。 明延帝几人全程在楼上听着,就听下头原本是一个人在说,转眼就是十个人,然后人人都在说…… 捣药玉杵万万金,巢水别枝水中寻……无比打油的诗,却真真是洗脑一样的魔力。 因为实在太浅显了,瞬间就让人明白了,哦,原来这是神仙的捣药杵呀,怪不得有个长把! 而且大家本来就不少人知道,皇上在行宫,借这个流言,很容易能猜到华服男女的身份,在这种“我见到太子和福娘娘”的兴奋之下,更是嘴巴不停的往外传播。 许问渠笑道:“确实是我迂腐了,这种时候,就得玥儿的诗,才有神效。” 明延帝笑道:“这孩子除了念书不成,旁的事,样样都灵透的很。” 要知道,在这别枝泊上,本来就生着芦苇,多少年了,河道镇人人都见过的,若不是神仙出手,谁能在芦苇下头挖出银子来?不信也得信啊!比真金还真! 等到演完了戏,晏时玥功成退场,神武军一众,把锡屋拖到一处,避开民众,破开一个小口。 这锡屋里头是木制的,像一个巨大的箱子,包了一屋锡皮防水,可能是因为过程中的摇晃,银子散了一地。 霍祈旌跳进去,挑着差不多的捏了几个,然后拿着一个给明延帝看了看:“确实有真有假。” 明延帝点了点头。 然后他把许问渠留下,协助打理这事儿,一行人就慢悠悠往行宫走。 晏时玥吩咐了人,等着韦青把锡画做完了再押解进长安,而江恨别,直接暗中押到了长安。 但直到现在,晏时玥也不知道江恨别为何不肯说出藏银之处……所以这个地方,一定还有第三个人知道,而这个人,一定是江恨别在意的人。 这个就只能交给影卫去查了。 他们还没到行宫,太子就听到了自己得神仙点化,在河底挖出了神仙捣药杵的消息,还有什么太子和福晏拜谢河神什么的,活灵活现。 一直没离开行宫的太子,撑着头笑了一刻钟。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晏时玥的手笔。 刘松成前脚刚弹劾完,后脚神仙就“感于太子孝心可嘉”赐了银,这打脸的声音,真的嘭嘭的啊! 所以他才说,得晏时玥得天下,根本什么都不用干,他家傻妹儿,就会一心护着她。 回程并没赶路,挺悠闲的往回走,一路还赏着风景,中间还在驿站休息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近午,才回到了行宫。 明延帝一回去,官员齐齐前往拜见。 晏时玥和霍祈旌径直回了长乐殿,琳琅和奶娘抱着孩子迎出来,晏时玥简直就是扑了上去:“宝贝儿,想死我了!” 六个月的小娃娃,脑袋已经能挺起来了,睁着一对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半晌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趴在她肩上,哇哇大哭。 晏时玥被他哭的心都要碎了,不住的哄着:“饺子不哭!乖乖儿不哭了!” 反倒是霍祈旌抱着的小年糕没哭,只是看看她,看看爹,又看看她,又看看爹,然后就张手,嗯嗯的找她抱。 晏时玥得意的飞了个眼儿,接了过来,霍祈旌伸手托着孩子小屁.股,含笑看着。 周琼琚笑道:“果然是主子生的,就是聪明,这么久了还能认人儿!” 琳琅也笑道:“才多大点人儿,就跟懂事了似的,你们刚走的时候,哭了两天,自个儿躺那儿没什么事,想想就哭了……可怜儿的,还一个劲的想往卧房走,好像知道那是你们住的地方似的。” 一伙人围着他们说话。 亲香了一下午也没亲香够,晚上晏时玥把孩子抱过来跟他们睡……但是孩子晚上是要吃夜奶的,拱了拱没找着,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个哭,另一个跟着哭,两人一人抱一个,在屋里转圈圈,好歹奶娘接过去,才总算哄好了。 看着俩小孩儿没心没肺的拱在别人怀里,小嘴儿一裹一裹吃的香甜,晏时玥眼圈都红了,进了房间,就趴在霍祈旌怀里:“孩子跟我不亲了!我讨厌阿耶!” 霍祈旌笑着轻拍她背,正想说话,眼神却骤然一厉,猛然抬头,向窗外看去。 下一刻,有影卫发出了一声呼哨,霍祈旌一把挟起她,飞也似的跃到了奶娘那边,晏时玥挡在了孩子面前,听着外头的喝斥打斗之声,半刻钟过后,甲和的声音道:“主子,抓到一个刺客。” 晏时玥两人对视了一眼。 所以,这应该就是他们想找的“第三人”吧? 第670章 奇葩 晏时玥出去一看,那人被护龙卫按着,一身黑衣,黑色的面罩已经被扯了下来,一见她,迅速低下头去。 晏时玥脚下一顿:“你是……江余安?” 那人别脸不答。 这人居然是新招的“商部主事”中的一个。 当时加上任泽南一共就招了十二个人,晏时玥说要赏罚分明,于是半年试用期之后,曲斯年毫不犹豫的辞退了两个,降一级留用两个,还有三个被他提请,升了一级,成了从六品的官儿。 这个江余安,就是其中一个,换句话说,这是这些人中表现最优秀的。怪不得这么容易就到长乐殿来了,原来是内贼。 晏时玥道:“江余安,姓江,你是江恨别的儿子?” 江余安仍是不答。 外头有人急匆匆跑过来:“殿下,皇上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晏时玥道:“跟阿耶说没事,我自己处理。” 那小太监应声去了。 晏时玥听着后头孩子哇哇大哭,就摆手道:“太晚了,先带下去,好生看着,江余安你自己也好生想想。” 她就回去了。 早上曲斯年把江余安的履历拿了过来。 江安,字余安,二十岁,兴平县人士,商贾出身,父亲江平,母亲叶氏,祖父江诚,祖母崔氏。 但现在崔氏及其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只有祖父江诚和他还活着。 所以江恨别难道就是江诚?那江余安是他的孙子? 一念尚未转完,明延帝的影卫过来,把一个木匣双手奉上。 这是清理锡屋的时候发现的,估计本来是摆在显眼的地方,但后来锡屋是整个被起出来的,所以反而埋到了下头,直到最后才找到。 这应该就是江恨别宁死不肯说出藏银之地的理由了吧? 打开看时,里头是几件陈旧的首饰,以及一封信。 信是江诚写给江余安的,写的还挺文绉的,曲斯年一边看,一边给她解释了一下。 江诚是无心派的传人,确实是念秧,但门派规矩森严,不传儿、女、女婿,只传徒弟门人。 江诚自少年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自负聪明,四处行骗,自从被崔烟雨所救,为崔舫做假元宝,掉换库银,就认为这是念秧行当的巅峰了,毕竟那可是国库啊! 于是他找到了人生目标,决定以后专精一道,只做鱼目混珠以假乱真之事。 之后娶了崔烟雨,死遁离开,在兴平县安家,但仍是四处行骗,最远的甚至到过喀喇汗。 一直到“惊闻噩耗”,赶回家来,因怀念亡妻,改名为江恨别。 同时因为唯一的后人,也就是他的孙子江余安想重振家业,但他并不会做生意,于是就决定“重拾旧业”,并且改掉挥霍的毛病,把每次行骗所得银子的大头,全都留给江余安。 而且江恨别发下的弘誓大愿,是有生之年,将这六百万两全都换成真银,保孙子余生富可敌国……种种。 可真是,够雄壮的。 晏时玥和曲斯年相对无言,真的是完全辞穷了。 说真的,刨去这个“事业”本身,这个江恨别绝对是情真意切,他是真心的舍小家顾“大业”,也是真心的去研究去努力,对这份事业爱的深沉,然后把仅余下的那点儿爱,给了孙子江余安。 晏时玥叹道:“来个人,把江余安带过来。” 江余安很快就被带了过来,手绑在背后,神情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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