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蹙眉。 他可真不要脸,欺负人的时候笑眯眯,有求于人了,就撒泼打滚,无理取闹。 奈何美色惑人,他眸色深深,薄唇微湿,实在好看的紧。 阿景咬咬牙,还是拒绝了他。 “不行,好不容易才让师父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们不能这样。” 许良辰坏笑,“师父又怎会知道?” 阿景还想再跟他讲几句道理,被他再度吻住。 他使出了浑身解数讨好她,软了她的心,让她不再挣扎,渐渐沉迷。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所谓“半推半就”,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 不过,许良辰终究没能如意。 一抹熟悉的红色挡住了他的去路。 阿景月事来了。 回到侯府之后,他还专门和楼雪聊了聊,把月事的事情又问了一遍。 楼雪告诉他,最初的一两年,时间不准是很正常的。 所以,算日子也没用,只能赶巧。 他的运气确实不算好。 阿景忽觉扳回一城,有些得意地看着他。 怪不得她今天心绪不稳、这般崩溃,原来是因为来了葵水。 许良辰没工夫叹气,立刻下床,熟练地帮她擦身换衣服,又熬了糖水给她喝,最后躺下来给她揉肚子。 阿景身子骨越来越好了,其实并没有感觉很不适。 不过,他的贴心还是让她很受用。 她轻笑道:“委屈你了呀,新婚夜再补偿你。” 许良辰咬住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其细节之详细,把她说得面红耳赤。 在崖顶成亲之后,他们也算是聚少离多,她还远远算不上是老手,哪里知道那么多鬼主意。 她脸红一阵,又白一阵,问:“你从哪里学的?” 许良辰道:“当然是景业教我的,他的经验之谈,全传授给我了。” 阿景忽然对他这张俊脸不忍直视,手掌按住他的脸,把他推开了一些。 想当初,还是景业给许良辰提议买女奴。 这两兄弟混在一起,就不能交流些正经事? 许良辰重新搂住她,一声又一声地央求。 阿景果然遭不住他这甜蜜的勾引,红着脸说:“你晚上再过来吧。” “你答应了?!” 其实许良辰也并不是势在必得。 他只是觉得,能欣赏她害羞的样子,也很不错,所以才一遍遍求。 她这么快就答应,着实让他惊喜。 阿景细手拍拍胸脯,“是你说的,我会狐媚术,要硬气点!” 她会很努力很努力地硬气起来。 她再也不想吃醋了,要让他彻底没心思搞这些逼她拈酸吃醋的小花样。 …… 翌日,楼雪又拿着新买的口脂,帮阿景试。 阿景看着镜中微微红肿的唇,欲哭无泪,只想把脸藏起来不让楼雪看。 楼雪起初只是偷笑,后来实在忍不住,索性轻笑出声,“傻丫头,你也太容易被那个小混蛋拿捏了。下次他缠你,不许你再答应。” 阿景又哭了一回。 这次是羞哭的。 被未来婆婆看出来也就罢了,还被她嘲笑了一通。 至此,她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楼雪捧着脸,笑吟吟地看着她。 难怪儿子喜欢欺负她,连自己都有点想欺负她。 怪可爱的,配自家儿子可惜了。
第116章 赏赐 三月初八。 三天前,阿景就已经住进了景府。 这场婚礼,她和许良辰一点心都没操,侯府和景府帮他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俩只要老老实实地让人帮忙拾掇就行。 这一天,阿景起得很早。 一睁眼,义母和嫂子,还有一众丫鬟,都围着她转,让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就要光明正大的嫁给许良辰,做他的妻了。 …… 许良辰来迎亲的时候,景业家的这些亲戚朋友,没有一个人敢为难他,顺利得不得了。 阿景趴在景业的背上,他还是那么瘦,却变得可靠了许多,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原来,兄长的背,就是这样的感觉。 出了景府的大门,即便是隔着一层红盖头,阿景依然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 许良辰在看她。 他用充满占有欲的眼神,一层层地打量着她,目光一直追随她进入花轿。 …… 苦霖隔着遥远的距离,注视着这一幕。 他竖起剑指,浑身笼罩着淡淡的白光,在广阔的天穹之下,丝毫不显渺小,仍显高贵圣洁。 …… 这一天,永安侯府的世子迎亲,方圆十里,花雨阵阵,轻风微暖,日光和煦。 阿景怀着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紧张,在花轿里正襟危坐。 她的一双赤眸眨个不停,却只能瞧见盖头的一片红。 她不知,这一程,有人为她隐去了方圆十里的风霜雨雪,为她扫去了一路上的枯枝败叶、污浊尘灰,为她拦住了一切变数,只为她能顺利出嫁。 花轿的外头,传来了稚童娇滴滴的声音。 “娘!天上下花瓣雨了!好漂亮!” 许良辰骑着马,将装饰用的佩剑拔出,剑花一朵朵,接下了一串又一串红艳的花瓣,装进荷包里,将一个空空的荷包塞得鼓鼓囊囊。 他嘴角噙着笑,悄悄将这荷包扔进花轿里。 阿景在里头什么也瞧不见,此刻肯定是好奇了,他便收集一些给她看看。 迎亲队伍这么长,围观人群这么多,只有他知道,这花雨,是师父在送嫁。 也只有他知道,阿景的义父义兄来了,亲生父亲也来了。 花轿里头,阿景接住许良辰抛进来的荷包,嗅到阵阵清香,内心的紧张忽而缓解了一些。 她将荷包打开,取出一片花瓣,放在掌心触摸。 竟有些许暖意缠绕在指尖,绵绵不息。 这不是普通的花雨。 是……是师父吗? 今晨,睁眼的那个瞬间,她就告诉自己,今天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她,所以她不能放任自己、不能再当个小哭包了。 可到底还是红了眼圈。 她真的好幸福。 不知在花轿里待了多久,许良辰牵着她的手、扶她走下花轿的那个瞬间,她听见了系统的声音。 【结婚快乐。】 她咬住嘴唇,拼命克制泪意。 她问:上次成亲,为什么不祝福我? 系统说:【按照这个时代的结婚规矩,上次的流程并不完善,所以不算。】 阿景:谢谢。 【不客气。】 …… 后面的事情,都很顺利。 拜了堂,皇帝的赏赐正巧送到,于是,他们跟着众人,又跪了一回。 淳于简送的东西很神秘,宫人只说是赏赐,并没有报出礼物的名称,有些怪异。 许良辰态度恭敬地接下这个玉匣,却并没有让阿景把它一并带回洞房,而是怀着一定的警惕,遣人暂时将其收进库房,明日再看。
第117章 嫁妆 夜。 洞房。 许良辰喝得微醺,面带潮红,踏入了门槛。 他将手上的食盒放在桌上,随即走向床畔,在阿景的身边坐下。 已经不是第一次成亲,可他依旧紧张。 许良辰的心里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能和阿景这般,是盼了几辈子才盼来的好事。 他握住阿景的手,挨着她坐了许久,呆呆地看着红烛灯火,蜡滴如泪。 阿景静静地不说话。 他想等,就陪他等。 良久,许良辰终于鼓起勇气,伸手将盖头掀开。 入目,是少女眉眼低顺,温柔似水。 再瞧,是红唇似火,美眸如霞,一点胭脂衬玉肌。 恰似好月初圆,春光乍泄,一眼看尽风流颜色。 许良辰看痴,温柔眼神悄然褪去,墨瞳里有一双虎狼残影,层层逼近,似要啃食她的心肝肉,不吃个畅快便不能罢休。 阿景被他盯得热燎火烧,周身的肌肤都浮起一层桃粉颜色,遮羞般打趣道:“你这眼神,不似我的丈夫,倒像是个抢亲的山贼。” 许良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拉着她到桌前坐下,将食盒的盖子掀开。 难为她饿了一天,吃她之前,先把她喂饱。 “丫头,吃点东西。” “嗯。” 喝交杯酒之前,许良辰先劝了她几杯酒。 他还没有见过她微醺的模样,今夜正是个好机会,彼此添添兴致。 喝完交杯酒,阿景的身体放松了不少。 她没有忘记正事,将许良辰按在床畔坐下,食指摸着他的鼻尖,让他乖乖等着。 许是真的有些醉了,她的笑意有些憨傻、有些可爱,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许良辰乖乖地等。 他猜,阿景是有惊喜要给他。 不多时,他的娘子就捧着一个大大的长匣回来了。 “夫君,我答应过的嫁妆,现在给你补上。” 阿景献宝似的将匣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把碧色的长剑。 她把这把剑塞进许良辰的手里。 “此剑名为沉月,可使星月无光,可使山河断裂。” 它一定会保护好许良辰的。 许良辰拔剑,目露欣赏。 确是一把宝剑,剑身宽阔,剑锋凌厉,其杀意可侵天地。 “娘子,这把剑你是怎么到手的?” 阿景眉眼弯弯,“保密。” 这是她用悲惨点数换的。 这把剑,凝聚了她四个月的心血,是真的可以使山河断裂,绝不是夸张。 以她的等级,早就可以通过自残获取点数,她之所以迟迟不肯那么做,一来是珍惜自己的身体,二来是不希望许良辰生气。 离开雪云崖的那一天,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用针扎。 十指连心,银针扎在指腹上会有多痛,自不必说。 银针造成的伤口极小,配合绿芽水,轻易便能恢复,也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除了痛,并无害处。 如此,不会留疤,一次两次的点数不够也没有关系,日积月累地重复即可。 正因为许良辰不在她的身边,所以她才能顺利地执行这个计划。 否则,这个傻瓜心疼起来,真要吃人了。 甚至,她隐隐料到了他会提前来寻找自己,为了不露端倪,只坚持了四个月,便停止了自残,直接兑换。 好在系统懂她的心,没有直接加强她的身体能力,而是又给了她一把剑。 那一日,师父问她:“少年郎心中尚存的稚气,难道你不想去保护吗?” 她想。 她不仅仅想保护他的稚气,她还想要保护他的一切。 惟愿他少经风霜,少沐雨雪,多看繁花,常有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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