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震惊程度,没有比她直接换了个灵魂还要震惊的。 江玉朔心中藏着秘密, 她也不愿再提起这个话题, 只是又抱紧了温允白问道:“城外的玉兰花开了,先生有空陪朕去看看吧?” “好。” ----- 萧成言是温允白的暗卫, 因此温允白走到那儿, 萧成言都会跟着。 直到温允白坐上马车, 萧成言也本想一道的时候,突然眸光一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萧成言想到上一次,心中略有些生气,但保护温允白是他的职责,若是一不小心,惹得上面那位不高兴,那可能不止人头落地那么简单了。 马车在街道上行了一会,萧成言能明显感觉到,她还没走远。 最终马车行至一处转角,车子像是受了惊一般,忽而加速朝着街心狂奔而去。 萧成言会驭马,但这匹马儿像是被下了药一般,一路上横冲直撞,街上的人来不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匆忙躲到街道两旁。 萧成言已经用尽自己的所能去驭马,但依然毫不顶用,温允白坐在马车内,被这一路上颠地差点晕厥过去。 此时马车已经行出了郊外,若是再往前,就是悬崖。 萧成言见着情况不妙,掀开帘子,看着马车内只剩下一口气的温允白,也顾不上许多,一把拉过温允白,拉着他一道跳下了马车。 因着惯性,二人滚了几圈,萧成言脑后像是碰到了什么硬物,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而温允白,身子本就虚弱,更是禁不住这般折腾,也早早地就昏迷了。 是夜,明月当空。 当温允白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处昏暗的屋内。 屋内昏暗,温允白浑身酸疼使不上劲,身处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他的第一反应便是: 先前的美梦终于是破碎了吗? 温允白想要起身,刚一落地,就发觉自己的右腿也受了伤。 却已经被人包扎过了。 但是这个包扎手法,却并不细致,像是包扎到了一半,最终没了耐心一般,胡乱地打了一个结。 这伤口想必是跳下马车之后留的。 温允白想要找个能支撑他身体的物件,但这屋内实在是过于黑暗,他茫然地向前探出手,手掌却在忽然间被一个人握住了。 温允白一惊,想要抽回手,但他软绵绵的力道对对方来说,根本就不足为据。 “你是……?”温允白试探着问道。 对方静了半晌,反复摸了摸他的手。 温允白皱眉,他并不习惯和除了江玉朔之外的人接触。 但是对于对方的无理,他却又无可奈何。 屋内忽然亮了起来。 温允白终于瞧清了眼前之人。 “你是……虞姑娘?”温允白看着她,总是心中知晓她是虞风良的女儿,心中早已有了防备,却没料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会动手! 虞醉先前一贯以温文尔雅端庄大方示人,现在却是全然变了一幅模样,就连看着他的眼神,都是直|白□□又露骨。 温允白心中一颤,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神色。 他只是莫名觉得这股得意的劲很熟悉。 曾经,好像也是见过的,只不过不是对着他。 温允白知道此时定然不能激怒眼前之人,见这屋内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已经没有旁人,“虞姑娘可有见到同我一起的少年?” 虞醉一直望着他,忽而嗤笑一声,带着讥讽:“同先生一起的少年?他自然有他的去处。” 温允白着急萧成言的下落,因此也不管虞醉对他的随意称呼,“姑娘救了我,我很感激,只是,姑娘能否也告诉我,他在哪里?” 虞醉此时依然握着温允白的手,“我只能说,他不会死。先生难道不担心担心自己么?”虞醉忽然咧开了嘴,大笑了起来。 在这静谧的黑夜中,这笑声仿若一道鬼魅。 虞醉本生的清秀,此时因着太过用力,脸上的五官都显得有些扭曲。 她将温允白的手一甩,用了一些力道,将他按到了床上。 温允白大惊失色,想要推开,就见她倾身而上,无论温允白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开她的禁锢。 “虞姑娘,你!” “虞姑娘?”虞醉笑了起来,“先生真的觉得我是虞姑娘吗?” 温允白看着面前之人,顿时觉得她看着他的眼眸犹如吃人的恶鬼一般,这并不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眼神。 他的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想到之后,脸色煞白。 “先生。”虞醉又道:“许久不见了。” 她顿了顿,又道:“上一世,朕有悔。” ----- 江玉朔听到温允白在回帝师府的路上除了变故,知道这里面涉及到的人物众多,便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这种时候,任何事情,她都会抱着最坏的打算。 全京城搜查的时候,江玉朔也不甘心就这样眼巴巴地坐在城中等待消息,便想着要一同去搜查。 崔宝儿在一旁劝阻:“陛下,您是一国之君,帝师失踪确实是一件大事,但若是您出了什么闪失,云臻不能无主。” 江玉朔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错。 若是她不带着他来梅园,他也就不会出事。 江玉朔很少黯然神伤,她突然明白,有时身居高位,依然无法保护身边最重要之人的道理了。 崔宝儿看出女帝神伤,便明白,江玉朔对待温允白的感情,确实不假。 “帝师吉人有天象,且上天有好生之德,定然会安然无事。反倒是陛下,若是担心坏了身子,等帝师回来看到,那便又不好了。” 江玉朔不答,就见殿外传来笑声,正是裴衡。 江玉朔起身,若说先前只是怀疑,那么此刻便是确定。 她拔出一旁殿前侍卫的随身佩剑,直指裴衡:“说,你把他怎么了!” 裴衡一脸无辜,“陛下怎么就能确认是本王做的?本王好生冤枉。” “那殿下敢说,这件事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么?!” 二人互相对峙,裴衡望着面前挥剑指向他的女帝,静默半晌,朝着剑尖处又是靠近一步:“陛下还是要像上一次一般,再刺本王一剑吗!” “少说废话。”江玉朔已然气极,“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你的所作所为,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再退让。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得寸进尺!” 裴衡心中也是一愣,他并不知晓江玉朔知道多少关于自己的事情。 他向来喜爱察言观色,拿捏人心。他原本以为,江玉朔是最容易被人摄心的人。 现在发觉,是他过于天真。 裴衡沉默,盯着面前的女帝,终是说道:“她不会让他死掉,本王交代过。” “所以,真的是你!” “是本王。” “为何?”江玉朔颤了声音。 “本王说了,陛下忘了吗?” 江玉朔剑尖一颤,近乎在一瞬间,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好啊。” 裴衡:“什么?” “朕答应你。” “陛下是说?” 江玉朔眼眸向着旁处看去,轻声笑了:“怎么,殿下又要反悔?先前不知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和他共侍一人?” 江玉朔收起长剑,将裴衡上下打量了一番:“殿下这般样貌,不做朕的后宫,朕确实心有遗憾。” 裴衡一时失语,他没料到江玉朔会这么快就答应。 但他不管江玉朔这么做是否是为了温允白,至少,在他心中,她于他而言,是失而复得。 裴衡手心温热,眼中带着希冀:“陛下说的是真的?” 江玉朔转回头来,眉梢微扬,笑意轻浅:“君无戏言。”
第57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姑娘在说些什么胡话。”温允白摇头, “上一世?人怎么可能会有上一世?” “先生不愿相信?”虞醉一手扼住他的咽喉,“先生难道忘记了,鸩酒的味道么?” 看着面前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疯狂的女子,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 面前的女子正是原来的江玉朔。 温允白浑身无力,只能任由虞醉摆弄,即便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在他心中一丝一毫都没有惧怕之意:“你怎知,我也拥有上一世的记忆?” “先生糊涂。你忘了你想辞官了吗?还是说你被她真的迷得神魂颠倒,就连曾经自己做过的决定都会忘记, 嗯?” 温允白没有吭声。 “我都没忘记,无论是鸩酒, 还是辞官。” 虞醉听后, 面色呈现快意, “那便好。不过那具身体毕竟还是流着朕的血液,先生竟然能够不计前嫌与她在一起, 这是为何?” 虞醉虽是单手扼着他的咽喉, 但并未真正用了力道, 温允白并不习惯他的触摸, 他极为不舒适地动了动身子, “因为我知道,她不是你。” 虞醉听后, 募地一愣, 轻声道了句:“好,好极了。”她顿了顿, 双眸戏谑:“她是怎么弄得你?” “什么?” 虞醉不欲与他废话, 心中传来烦躁之意, 她不由分说就去扯他身上的衣物。 察觉到他在自己身下细细地颤抖,心中快意增生。 “原来如此……”虞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论他如何反抗,在她面前都如挠痒痒一般。 “你不能,不能这么对我。”温允白双眸噙着泪水,“你先前并不是这么对我的,现在为何要如此?” “先前?”虞醉想了一会。 先前的自己是怎么样的,她还真的有点忘记了。 她只记得温允白死后,自己给足了他体面的殡葬礼仪,予以厚葬。 她想,在她揭下他面具的那一刻,她的的确确是后悔了。 如此美人,不该纳入后宫吗? 可世上没有起死回生的药。 世人都说,女帝和帝师向来不合,可是偏偏,女帝却夜夜都为帝师守灵。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若是先前叫她守灵,她定然会大骂一声,“他的灵,也配朕亲自守?” 直到她亲眼瞧见那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四肢僵硬,无声无息。 她觉得自己变得不太像自己了,她都把原因归结到自己看到了他的面容开始。 她走到棺椁前,下葬前尚未盖棺,她便拿出随身的匕首,想要毁掉温允白的脸。 刀尖触及到对方僵硬的肌肤时,忽而停驻了。 她低声怒骂,收起手中的匕首,“早一点摘下面具,你也许就不用死了。” 而今,活生生的温允白就在她的面前。 虞醉回道:“先生,今时不同往日。何况先生同朕的缘分,竟然长达两世,你命中注定,就该属于朕。” “什么意思……”温允白只觉自己脑中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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