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惊春察觉到谢窈惊惧的目光, 闭了闭眼, 动作稍缓, 动作又变得轻柔缓慢起来。 他扯断了谢窈的腰带, “师姐的这身婚服, 我不喜欢。” 华丽的婚裙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谈惊春将撕掉了的扔在榻下,又将惊呆了的谢窈扶起来,扯掉她后背的布料。 谢窈胸腔里心脏跳得极快,一动不动, 生怕自己的动作又刺激到他。 因为他看起来只是单纯地很讨厌这身婚服。 谈惊春把谢窈的婚裙剥掉了, 只留了里衣。 谢窈真庆幸自己穿的是白色的里衣, 这要是红色的, 他得接着撕吧。 谈惊春又摘她头上的凤冠, 动作又透露出些许小心翼翼来,像是怕扯到她的头发,他周身气质有些恐怖, 声音危险又沙哑:“还有凤冠, 我也不喜欢。” 凤冠被取下, 像是废铁一样被扔在地上。 柔软的发丝垂落而下,遮住了谢窈的脸庞。 谈惊春又捧起了谢窈的脸庞,目光落在她饱满的唇瓣上,润泽如樱桃一般,上面是正红色的新嫁娘涂的口脂。 他取出手帕,认真地擦拭她唇瓣上的口脂。 可那抹鲜艳的红似乎怎么都擦不掉了一样,他开始急躁起来,动作也变凶了,把谢窈的唇周都给擦红了,还有些火辣辣的痛。 谢窈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句,你快给我擦秃噜皮了。 但是看着谈惊春阴郁的目光,明显较劲上的动作,竟然有种大气不敢出一下的感觉,静静地看他动作。 方才挣扎时,丝质的里衣凌乱了,露出一小片如嫩玉般的胸口,在寂静中伴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起伏着。 两个人都没说话,直到某一刻,温热晶莹的泪滴在空中一闪而过,砸在谢窈锁骨处时。 谢窈抬起谈惊春的脸一看,这才发现他原来流泪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眼眶通红,泪珠断了线似地往下掉。 他用掌根擦去眼泪,声音微微发颤:“为什么要穿喜服,为什么要戴凤冠,为什么要嫁给她?为什么要拦着我杀了他?你要抛弃我,永远跟他在一起吗?” 谢窈听到这句话回过味来了,霎时哭笑不得。 明明是你吓到我了,我还没哭,你倒是先恶人先告状了是吧。 上次抱你给你打通任督二脉了是吧。 谢窈帮他擦了擦眼泪,觉得好无奈,道:“你这些算什么问题。” 谈惊春紧紧握住谢窈的手腕,片刻,又舒展开了。 他将脸颊贴着谢窈的掌心,睫毛湿漉漉的,委屈道:“师姐从未向我解释过还有这个环节。” 谢窈不由诧异,刚刚解释得恨不得多长几个嘴的人,不是她吗? “我刚不是解释过了吗?你不信?” “不,我信,师姐说什么我都信。” 他盯着谢窈,问:“只是我有个疑问,师姐为何一定要帮他呢?” 谢窈用了早就准备好的借口,道:“他毕竟活不长了,宫谢两家也算世家交好,不过是帮他一个忙,延缓他几天的寿命,让宫家稳定下来,我对他没有什么想法。” 谈惊春轻轻笑了下,带着几分自嘲,轻描淡写道:“你这么好,好的都让我有点生气了。” 越是这样云淡风轻地说出来,反而越是能体会到他隐藏在深处的杀意。谢窈心里又是一咯噔。 “你原来并不只是可怜我一人。” 没有爱也便罢了,就连这点微不足道的怜悯,也要分与旁人许多。 “我当时站在那里,在想,如果那些人都可以死掉就好了。” “这样师姐就能只看着我一个人,为什么师姐不能多看看我呢?” “师姐既然觉得他麻烦,我杀了他们便是,最好杀得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这样好不好?” 眼看着谈惊春越说越偏激,谢窈头都大了。 她只好凑近了谈惊春,拦住他脖颈,压下来,两人目光平视。 谢窈视线落在他唇瓣上,主动凑上去吻了他:“不要不安了,好吗?” 谈惊春脸色中带着一瞬间的空白,放在谢窈膝头上的手指无助地缩紧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脑海中滔天的怒火瞬间消失了,反而化作饱胀的蜜糖,他睫毛颤了颤,木讷地看着她。 谢窈以为他还在不安,又往他唇上蜻蜓点水似的落下一吻,垂眸,脸颊微红,低声问:“那这样呢?还会不安吗?” 空气的气息好似焦灼了一般,点燃的熏香带着些许意乱情迷的味道。 谈惊春怔怔地舔了下唇瓣,灼热的目光落在那张嫣红的唇瓣上。 它的主人似乎也觉得很难为情,藏在云鬓中的耳尖都红透了。 那些恐惧和不安,愤怒与焦灼霎时烟消云散,虽是如此,他嘴上依旧道:“可我还是感到不安。” 欲望如同汹涌地暗潮,他喉结微微滑动了下,是吞咽的动作。 可惜谢窈被他表面的示弱和无害迷惑了,并没有看到掩藏在波澜不兴的眼眸深处的浓重的痴迷,那是一种恨不得拆穿吞吃入腹的渴望。 谢窈觉得谈惊春太不好糊弄了。 但现在让他冷静下来最快的办法就亲吻了。 她凑上去,想再次靠亲亲稳住谈惊春的心神时。 谈惊春像是伺机而动地野兽一般,将她撞在了角落。 她的后背撞在马车内壁上,眸光有一瞬间失神,好在后脑勺被谈惊春护住了,并不感到疼痛。 只是还没缓过神来,唇瓣就被衔住了,炽热的呼吸冲撞而来,重重的力道碾在她的唇瓣上。 呼吸交缠,谢窈延时收到了讯息,不由睁大了眼睛。 这种十足的侵略感让谢窈不适,仿佛困住自己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头猛兽,庞大的蟒蛇,她忍不住挣扎起来。 谈惊春攥紧了她那个捣乱的手,强硬地摁在软榻上,手背上青筋暴起,呼吸却越发滚烫起来。 谢窈在拒绝他。 这种被拒绝的难过,让他开始失控。 他眸中开始散发出金光,且随着推移,那金光越来越盛。 体内的血液加速流动起来,他周身的魔息涌动着,体温攀升起来。 后背的纹身灼热到几乎是刺痛,头发却开始发麻,谈惊春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幸福的眩晕感席卷而来。 兴奋过头了。 他想,可是他停不下来,这种感觉比他杀人,温热滚烫的鲜血喷溅在脸上,还让人愉悦。 忍不住想要索求,索求更多。 滚烫的温度钻了进来,缠住她的,坚硬的胸膛抵来,谢窈肺部的呼吸不断被剥夺,抢走。 她像是被一条凶猛的蟒蛇缠紧,后颈被咬住的猫儿一般,力气渐渐从体内流失,窒息感袭来,指尖微微发麻,无助地抓住了谈惊春胳膊上的衣服。 舌根开始发麻时,谈惊春放开了谢窈,唇瓣却依旧若即若地碰着她的。 “师姐,今日之事……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否则,我也不知道我究竟会做出什么。” “师姐也不会想知道的。” 似乎觉得他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过于冷漠生硬了,他找补似得补充了一句,央央地求道:“好不好?” 每一句话落下,他的唇瓣都不可避免地会碰到谢窈的,看起来就像细细碎碎的吻。 谢窈想解释的话,都被堵在了唇里,瞬间有些生无可恋了。 挺会堵人话的哈。 “好好好,我听你的,你现在体温烫死人了,我都出汗了。”谈惊春越粘人,谢窈越心虚,拿手推他。 这是实话,谈惊春平时体温偏低,挨着他就像摸凉水,只是方才短时间内,体温就升高这么快,只能证明,他是真的兴奋了。 谈惊春目光在她浸润着光泽,泛着粉意的唇瓣上流连,最后在她催促的目光中,又在她下唇舔了一口,才不舍地退了回去。 他哑声道:“肿了。” 谢窈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瓣:“没有。” 谈惊春餍足地扬起眼眸,讨好地将脸颊凑过去,贴贴她的:“师姐答应了我,要永远陪着我的。” 这动作不像条蛇,倒像只小狗。 谢窈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 粘人蛇。 好就好在谈惊春长的是一张漂亮的少年脸,不然这个贴贴动作,谢窈怎么都觉得过于违和。 只是笑意很快又凝固了,谈惊春鼻尖微微耸动着,问:“你受伤了?” 紧接着掀开她的衣袖,只见在方才的挣扎中,鲜血已经从纱布渗透了过去。 谈惊春呆了一下,意识到什么,愠怒道:“师姐,你被他们虐待了?” 谈惊春在魔域时并未感到疼痛,是以从未怀疑过谢窈会受伤,而现在看到谢窈手臂上的伤口,他难免猜测,究竟是共命契解开了,还是他修为提升得太快,耐痛力提高,没有察觉到这点。 “早知道我当时就该屠了那个地方。” 谈惊春扯了扯嘴角,阴森森道:“我这就回去杀光他们!不许师姐你……”再为他们求情。 话未说完,谢窈连忙两只手交叠,紧紧捂住他的嘴,打断他叠怒气:“别这样。” 真是服了,好不容易才劝回来了,怎么又要喊打喊杀的。 “和他们没有关系,你冷静一点。”谢窈都要扶额了。 谈惊春沉默了一会儿,问:“是为了宫应雪取的血吗?” 谈惊春很聪明,轻易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说完,又看着谢窈紧张的神情,他道:“师姐不必紧张,我暂时不想杀他。” 反正宫应雪也活不久了。 将死之人,他何必亲自出手,惹得一身脏。 * 路上,谢窈换了身衣服,来到了魔域。 魔域和谢窈想象中的差不多,不过中心魔域很大,内城是谈惊春的住处,外城则是魔族的聚集地,有各种各样的商铺。 粗略一看,竟然和人间的城池布置的差不多。 冷秋是负责整个中心魔域城市规划以及商业发展的,天慈是负责魔宫防守的,也负责给谈惊春各种跑腿,相当于秘书管家的身份,唯一不同的是,他还是西魔域的魔君。 自谈惊春杀了上一任西魔君后,西魔域就落在了天慈手中,由他管理。 谢窈的住处距离谈惊春的并不远,但也稍微有一端距离。 谢窈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诧异,毕竟按照谈惊春的黏人程度,竟然不在一个院里。 不过现在这样,谢窈也很满意了。 直到后面,谢窈看清住处外重重把守的魔兵,还有各种机关阵法,好像生怕她跑了一样,谢窈弯眸,笑问:“你这是怕我跑了?” “不,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谈惊春道。 来刺杀他的人太多了,他想揪出潜藏在暗处的那一批,赶尽杀绝了,所以谢窈不能离他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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