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去告诉我婆婆,你说这里不如狗窝。” “……” 黄芩噎住,而后佯作要打她。 朱茱笑着跑开,险些跟进来的陈青崖撞到一起。 陈青崖揽住人, “小心些。” “我妈要打我。”朱茱告状。 黄芩:…… 这死孩子! 准备吃午饭时,朱大伯竟然找了过来,并且带来个消息。 朱家村发生了滑坡,一座山头崩了,泥土把村子三分之一的地覆盖了,他们家也在范围内。 朱爷爷当时刚好外出,现在失联了,而朱奶奶和朱大伯母在紧急情况还惦记着屋里的东西,非要拿上才肯走, 以至于被埋了。 不过救得及时, 没有当场去了。 只是情况也不容乐观, 特别是朱奶奶年纪大了,骨折又伤到头,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朱大伯母是有条腿残了。 现下两人都在市里的医院躺着,需要钱。 朱大伯, 是来要钱的, 还让黄芩去照顾朱奶奶。 照顾病重的婆婆很正常, 黄芩收拾了东西就要去,朱茱没法阻止,只能让陈青崖送她去。 但回来时,是两个人一起回的。 黄芩叹气:“你奶奶走了。” 朱茱愣了愣。 那个刻薄又奇葩的老人,竟然…… 朱茱看向陈青崖。 陈青崖说:“到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所以也不用照顾了,只是要料理身后事。 朱家村的情况很严重,政府迅速展开救援工作,还让出不让进,他们也没法回村办丧事,所以朱奶奶的葬礼非常简陋。 这个拿腔作势了一生的老人,最后却是潦草收场。 等到朱家村允许人进去时,黄芩迫不及待地回去了,当初的家已被埋在黄土下。 什么都没剩下。 看了许久后,黄芩深深叹息了一声,跟女婿回去了。 朱茱没跟着去,“怎么样了?” 黄芩:“家没了。什么都没了。”要是知道那日一走,什么都没剩下,她一定会带走更多东西。 哪怕不是很值钱。 朱茱:“妈你和弟弟以后就在这里住下吧。这里是我的家,也是你的。” 黄芩抹去眼角的热泪,笑叹:“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了。不然跟你弟没处去了。” 朱茱无语:“我怎么会赶你们走,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好吗。我巴不得你们住下,以后还能帮我带孩子呢。” “行。”黄芩说。 回头,朱茱又跟陈青崖叹气,“妈心里其实很难受。” 那间屋子不止是他们的安身之处,也承载了许多珍贵的回忆。 朱茱想一想,也很不好受。 陈青崖看她红了眼眶,摸摸她脑袋,低声说:“都会好的。” 朱茱埋进他怀里,缓了缓,说:“以后我妈就真的在这里住下了。要是哪天她和你妈闹矛盾,你站谁?” 陈青崖不喜欢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要做这种假设?” “你站谁?”她执意问。 “那你呢?”陈青崖不被她带着跑,反过来问她,“你会偏向谁?” 朱茱:…… 朱茱心说我肯定站我妈啊。 但这个念头刚出来,负罪感便涌溢而上。 陈茹待她如亲女。 她却如此亲疏分明。 朱茱良心受到谴责,“确实是很无聊的问题。” 陈青崖不禁失笑。 天终于放晴时,陈青崖外出寻找愿意放手工活出来的工厂,只是不大顺利。 怕朱茱跟着一起烦恼,他便没有跟她说,打算找到了再让她知道。 只是他出去的如此频繁,朱茱也有几分奇怪,以为很忙,便问了何大强他们,才发现没和他们在一起的。 朱茱本来没怀疑什么,现下却忍不住多想了。 难不成他也逃不过老婆一怀孕,就管不住自己出去偷吃? 又是一天无功而返,陈青崖回家路上看到有卖绿豆糕香芋饼的,想到朱茱昨晚突然说想吃甜的,就买了几斤,要是她不吃别人也可以吃。 回到家,美味的糕点没引起她的笑容,反而招来她的怒视。 “哪来的?” “买的。” “不会是别人做了送给你的吧?” 陈青崖眉微挑,一脸正经:“还有这样的人?你介绍几个,我去认识下。” 朱茱:…… 朱茱差点没崩住,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锤了他一下。 “你好气人!你明明知道我什么意思!” 陈青崖抓住她的手,“真的是买的。你吃吃看,要是好吃下次遇到了再买多点。” 朱茱不想吃,质问他:“我问了何大强他们,你最近去了何家村都是匆匆走的,压根没在那里久待。所以你是去哪了,一去就一天!” 她是不信他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可他有事瞒了自己,她就不好受。 她都这样问了,陈青崖也不再瞒着,与她说了自己的打算。 朱茱听完顿时忘了生气,连忙问:“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 朱茱眼皮失望地耷拉下来。 陈青崖:“不急。在皮带厂把我们甩开前找到就好。”只是镇上能放出大量手工活的,除了皮带厂他现下还真找不到别的。 至于其他镇,距离远了又很麻烦。 过了两天,陈青崖去皮带厂时,和田有粮撞上了。 田有粮正要离开。 “你来了啊。他这会刚好有空,进去吧。”田有粮笑眯眯的。态度很是自然且熟稔。 陈青崖便也轻轻点头。 皮带厂老板:“事情就是这样了,以后他也能来我这拿货。”说完,跟前的年轻人神色不变,只是一双凛冽的眼静静地看着自己。 他干笑一声,“他来好几次了,我也不好一再拒绝。你放心,我给你们的价钱是一样的。” 陈青崖露出星点笑意,浅而淡:“没事,能理解。” “什么!!” 朱茱一下没控制住,声量高得能把屋顶冲破,吓得在她脚边打转的旺财瞬间跑没影了。 黄芩也被她吓到,“那么激动干嘛。坐下!” 朱茱坐了回去,但还是皱着眉:“所以田有粮跟我们一样,也能放皮带头了?” “是。”陈青崖说:“我问了皮带厂的老板,他说田有粮一箱给别人一块八。” “那钱有恢复到两块吗?” “没有。” “他好好的鞋花不做,为什么非得跟我们抢啊。” 朱茱虚弱地扶额,头疼啊。 他们给人的价钱是一块七五,但田有粮给多五分钱,他们不可能不跟着,甚至还得比他多才行。 然而这样一来,每箱就没什么赚头了。 而田有粮也在村里放的话,多少会跑一些人的。想到田有粮现在大概很得意洋洋,朱茱就气得咬牙。 “那我们要涨多少钱?” “比他多一分。” 朱茱恶狠狠说:“行。怎么着都要压他一头。” 第二天,田有粮开始在村里放货。 姜妤去打听后,说:“他不压钱,做多少给多少,一箱一块八。” 朱茱又是一阵气不顺,连话都不想说了。 陈青崖开口:“没办法跟他一样,压钱还是要压的。” 不是信不过人,而是这样更妥当,对他们自己更好。没必要为了跟田有粮较劲,做出有风险的事情。 然而还是很有影响的,村里现在做他们手工的有四十六户人家,跑了近一半,留下的是图多一分钱、也是做熟悉了,更习惯他们。 而得力干将阿香没有走。 他们一家一天最少能做出四箱货,多的时候六箱也有。 又过两天,何大强来说田有粮去那边放消息了。 朱茱他们早有预料,两村隔得那么近,而且田有粮又和他们有龃龉,怎么可能不去争。 但是很难不生气。 何家村那边是他们先打通的,大家也都做熟悉了皮带头,田有粮过去放一模一样的手工活,还不压钱,把他们夫妻二人衬得又抠又精明。 等到田有粮在何家村放手工,他们的人果然又跑了大半,收入也一下子少了一半。 朱茱肉疼得吃不下饭,气闷得嘴皮子长泡。 陈青崖安慰她:“实在不行我回灯具厂。” “在你回去之前,得先把田有粮搞垮。我不想看到他春风得意。”朱茱说。 陈青崖一口答应,“行。要不要吃东西?” 晚饭时朱茱只吃了几口粥,气过去后,饥饿来了。她点点头:“我想吃鸡汤面。” 陈青崖去给她煮。 锅里有备好的鸡汤,陈青崖很快煮了一碗面端来。 看他如此贤夫良父,朱茱的心情顿时很好。 自从她怀孕后,房里需要打扫卫生时,他很自觉地去做,不像以前一样装傻充愣,不叫就不动。 她洗澡后,衣服他也一并帮她洗了。 而她想吃什么,家里没有的,他要是有空也会特地去外面给她买来。 朱茱觉得他要是这么保持下去,等他年老色衰了,她还是会很喜欢他的。 她一边吃一边看自己,陈青崖问:“不好吃?咸了?” “挺好吃的。就是越看你越顺眼。” 陈青崖忍不住问,“之前不是?” 朱茱认真说:“也顺眼。但那是眼睛上的,现在是心里的。” 陈青崖被她的解释逗笑。 “那你呢?之前和现在,心里是怎样看我的?” 陈青崖很有先见之明地问:“听实话?” “是的!” “温柔,爱笑,可爱。” “是之前的?那现在呢。” “暴躁,爱笑,可爱。” “……” 陈青崖看她扬起的嘴角垮了,提醒她:“你说要听实话的。” “我没有生气。”朱茱呵呵,故意用甜蜜的嗓音说:“你放心,我没生气。” “……”陈青崖看着被她紧紧捏着的筷子,不是很信。 作者有话说: 以下是广告: 专栏的预收文《七零之小村花[穿书]》求收藏~ 每本年代文里总有几个爱嚼舌根,舌头比食蚁兽还长的八卦大婶。 好巧不巧,乔喜的妈就是其中一个。 为了不让自家老妈搬弄是非得罪主角,乔喜不知出了多少力气。 可有天大队里居然传她在跟大佬同志谈对象,还得到她亲妈的证实。 乔喜震惊:我没有!! 大佬:你有。 感谢在2023-05-18 00:04:21~2023-05-19 00:0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半嘟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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