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们走后,朱茱又继续睡。再醒来, 陈茹过来了, 黄芩留在家照看于晓芝的女儿。 陈茹带了鸡汤, 里面有党参等补气的。 朱茱喝着汤,吃着肉。 陈青崖说:“持刀行凶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流浪汉,是王新业。” “谁?” 乍然听到他的名字,朱茱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跟此人的纠葛。 朱茱无语了,“神经病吧他!” “他现在在公安局。他的父母说他已经疯了,自从丢了工作后就疯了。”陈青崖冷笑。 真正疯的人,还懂得寻仇? 还知道伪装成流浪汉,在他们村口潜伏多日,就等着朱茱出去。 “那会不会就这么让他出来了?” “不会,没那么简单。” 朱茱这才松口气。 要不是有于晓芝在,那一刀可能是砍向她的脖子,真的就一尸两命了。 她也没想到在危急的情况下,于晓芝竟然会舍命相救。 这份恩情让她觉得沉重,甚至惭愧。 从前她对她的态度,算不得多好。 朱茱问:“有给于晓芝送吃的吗?” 陈茹说:“有。鸡汤我也给她一份了。”顿了顿,又说:“我过去看看三斤?” 儿子回到家跟她说母子平安,生了个三斤的崽崽,让已经做好不会升级做奶奶的她高兴得不行,恨不得直接从家里飞来。顾不得身体还没恢复,她硬要跟儿子来医院。 “去啊。” 陈青崖说:“我带你去。” 陈茹摆手,“不用不用,我问人就知道了。”完了杵着手杖急不可待地走了。 朱茱:“你说妈去看了,会不会很失望?” “嗯?” “太丑了。” “……” 可以下床后,朱茱就去看了刚刚降临到这个世上的儿子,特别小,皱巴巴的,像个老人。 当下她就哭了,是真的哭 了。 陈青崖还以为她是感动的,其实她是被丑哭的。 她拼死拼活生下的孩子,居然这么丑。 作为颜狗的她,没办法接受现实。 缓了这么久她才不得不接受这件事,并且在内心默默祈祷他会男大十八变! 过了很久陈茹才回来,她高兴地说:“一看就是咱们家的孩子,那双眼皮褶,那鼻子、嘴巴,哎呀,真好看啊!跟观音娘娘身边的童子一样!” 朱茱:………… 古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现有奶奶眼里出美男。 下午,洪军和葛五稼来了,恭喜他们喜得麟子,还要给红包。 陈青崖没收。 洪军也没勉强,寒暄后,问他们如果要回家就跟他说,他开车接送。 陈青崖想了想,说:“那就现在吧。” 朱茱:? 她扯了扯陈青崖,“你崽子还在这儿啊!” “家里的环境更适合你坐月子,先不管他。” 朱茱瞪他,“怎么可能不管!” 陈青崖:“我来。给于晓芝送饭的时候,我刚好可以看他。”他耐心说:“不会有事的。坐月子很重要,你顾好你自己。” 医院确实不适合她坐月子,很多不方便。 虽然孩子重要,但他说有他,朱茱就答应了,把刚生的孩子丢在医院,随他回家。 本以为自己会很挂念她的三斤,但她当晚睡得无比安然,压根忘了自己有崽了。 而陈青崖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去了,要去工厂,也要去医院。 姜妤过来时,知道她回家了,进屋探望她。 “生孩子是什么感觉?”姜妤好奇问。 “过程肯定是痛的。最后那一下……”朱茱咳了声,说:“像拉屎一样挤出来了。不过才三斤,也还好了。如果是足月生,我估计会更痛苦。” 姜妤:“村里怀孕的现在都不敢去村口了,怕遇到疯子。” 朱茱气道:“针对我的人不是真的疯子,他是以前就跟我有仇的。也不知道哪来的毅力,这么久了还盯着我。” 朱茱给她讲了以前在皮带厂的事,听得姜妤直皱眉,一脸嫌恶。 “这个王新业就是个变态,脑子异于常人,但他绝对不是神经病。”朱茱说。 姜妤总觉得王新业三个字有点熟悉,但又说不上来。 直到打算离开了,她才想起来为什么觉得熟悉。 就在她重生的那一年,他们镇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个小偷潜入别人家中打算行窃,被主人家发现打死丢入猪圈,给饿了几天的猪吃。 然而小偷并没有死,所以被猪啃走一块肉时醒了,逃了出来主动去报警。 后来警察在猪圈里,发现了人骨,是那家人好些年前离家出走的媳妇。 这件事那会人尽皆知,难以置信还有如此恶毒的人。 好像就是姓王。 朱茱见姜妤走到门口,突然脸色巨变,问道:“怎么啦?” 姜妤张口欲言,话到嘴边了又急急咽下,“没事。就是想到家里还在煮东西,我先走了。” 朱茱没多想。 “肚子饿不饿?”黄芩走了进来,问她。 “吃什么?” “花胶汤。” “行,来一碗。” 在黄芩他们的悉心照料下,不到一星期,朱茱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体重也是。 而今天陈青崖从外面回来,给她带了个消息。 “什么??王新业杀妻?!”朱茱震惊。 王新业的老婆居然不是离家出走,而是被他杀害了,还分尸给猪吃。 “呕——” 朱茱一阵反胃,险些把刚喝下去的汤水吐了。 “他这个大变态!”朱茱忍不住颤栗。 她居然招惹上这样的人。 幸好她当初没有怂,陈青崖也每天接送她,不然王新业肯定会找机会对她下毒手,好比这次。 陈青崖说:“他父母也被带走了,一家子可以团聚了。”也不用他费力气去想怎么才能把他摁死在里面。 朱茱:“警察是怎么发现的?” “有人匿名举报,说他老婆的失踪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建议去他家看看,特别是猪圈。” “那个女人,好惨。”朱茱叹气。 好在王新业和他的父母,下半辈子只能在监狱里了。 又过几天,于晓芝出院。 她后背上的刀伤挺深的,朱茱还在医院时有去看过,她只能趴着睡,很难受。 对于她救了自己,朱茱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想到她如今的状况,她拿出最实际的补偿—— 钱。 于晓芝却拒绝了,她说:“你们出钱给我治疗,照顾我女儿,已经够了。” “哪里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朱茱把钱塞过去,“如果不是为了我,你压根不会受伤。后面你还要慢慢恢复,需要钱。别跟我客气了。” 于晓芝捏着被塞进手里的钱,说:“我救你,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我知道,谢谢你。” 于晓芝便笑了。 她一直记着当初在她艰难绝望的时刻,朱茱对她伸出了手,给了她另一条可走的路。 她对朱茱是感激的,钦佩的,向往的,很难言喻的感情。 见她收了钱,朱茱心里那股歉疚才淡了些。 然而下一刻,就听于晓芝说:“当时我跟你说的,咱们以后做亲家,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不是跟你说了孩子们自己有缘分就行吗。”朱茱瞥她,“你还没看过我儿子吧?特别丑!” 于晓芝吃惊,“怎么会。你跟你老公长得不丑啊。” “基因突变了吧。除了一头头发还算可以,没什么值得入眼的了。” 陈青崖傍晚从医院回来,朱茱问他崽子的情况。 “能吃能睡,体重涨了二两。” “二两?!” “是。”陈青崖有些骄傲。 朱茱却捂着心口,很是伤心:“还没家里的鸡重。” 陈青崖:………… 直到朱茱坐满四十天的月子,孩子才从医院里接回来。 说实话,改变不大,还是小小的,皱巴巴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点母爱,她觉得没那么丑了。 朱茱是第一次抱他,感觉很奇妙,鼻子酸酸的,有些想哭。 她抬头,“他好软啊。给你抱吧。” 陈青崖不敢接。 在医院时他抱过了,在手上就像棉花一样,仿佛风吹会跑,让他动都不敢动了。 他说:“抱去给妈。” 朱茱就去找两位妈妈了,把孩子送到她们手上,她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 陈青崖笑她,“是你生的,你怕什么。” 朱茱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不也一样。” 陈青崖噎住,默默去收拾东西。 他们的床有两米宽,但多了个孩子就觉得不太够。他提前找人做了一米宽的拼接床,今天刚做好。 搞完,他让朱茱看。 朱茱点头:“挺好的。就是别让孩子睡中间。” 陈青崖想到她毫无章法的睡姿,沉默了。 半响,他说:“那他睡最外边?” “可以吗?” “可以。他还不会翻身。” 等到晚上,朱茱却不是很放心, 她说:“咱们家有老鼠,万一老鼠咬他怎么办?” 陈青崖:“那睡中间?” 朱茱对睡着后的自己不是很有信心,“我睡最外边吧。” 好在陈青崖很有先见之明,拼接床的外围还做了可装卸的挡板,她不用担心自己掉下床。 本以为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了,直到孩子半夜哭闹,朱茱顶着一头散发,神情慌张。 “他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 陈青崖摸了尿布,湿了,给他换了新的。但哄了还是没效果,仍是哭,声音能掀翻屋顶,连旺财都跟着叫了几声。 朱茱歪头,“是饿了吗?抱来吧。” 因为对现在的奶粉不放心,她没让自己的奶水断了,如今是第一次喂奶。 感受他的吸吮,朱茱脸上不自觉扬起笑容。 门外,黄芩问:“三斤咋了?” 陈青崖说:“是饿了。没事了。” 黄芩说:“行,要是你们想睡觉,喂完奶就抱过来。” 陈青崖应了,回身,望着床上在给孩子喂奶的人,他没有过去。 朱茱抬眼,撞进他沉静而专注的眼眸,失笑:“你干嘛这样看我?很奇怪吗我现在?” “很美丽。” “屁。我不信。” 三更半夜被闹醒,披头散发伺候孩子,还能美丽起来?! 陈青崖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突然说:“我找时间去结扎。我们要一个就够了。” 朱茱挑刺,“是因为这一胎刚好是男的,所以你才觉得够了吧。” 陈青崖:“不是。无论男女,我都打算只要一个。”他认真解释说:“生孩子太伤身了,我想和你白头,而不是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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