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被她气乐了:“跟你哥样咋啦?好歹也是端国家铁饭碗的,就那么让你看不上?” 安兰傻笑:“这个饭碗有点儿沉, 我端不起来。” 刘青嗔了她一眼:“那我上回跟你说的去村小学当代课老师的事,你是不是也不想去啊?” 安兰狗腿的给她捶腿:“妈,您真是太了解我了,不是我不想去啊, 实在是就我这水平,初中都是混毕业的, 还是别去误人子弟啦。” 刘青掐掐她的脸:“我以为你是嫌代课费太少。” “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妈啊,您想想,这一个月才一百块钱的代课费。够饭钱不?我不去。” 刘青叹了口气:“不去就不去吧,你爸说咱家临着大路,准备把大门口东边这三间平房拾掇拾掇,给你开个小超市。 卖点儿日用品、零食、香烟啥的,你张伯伯也说行,他们家经常有人去玩牌,小孩子也都爱在这边跑着玩。” 安兰把存折又塞回刘青兜里:“行吧,反正地里现在没活了,我闲着也是闲。 这存折您还收着,您先帮我收着行不?我这马大哈的脾气,万一弄丢了,就算能补,那不得费事啊?” 刘青这才把存折放兜里:“我跟你爸商量过了,你哥上学、结婚、买房家里都给他拿钱了。 往后咱家这地的收入,秋季给你存一万,麦季给你再存一万。” 说是地里没活了,其实还是有的,毕竟冬小麦还没种上呢,种麦之前要施底肥,农家肥和化肥都不能缺。 安兰悄默默的把麦种给调换了,从商城里买的麦种产量、抗倒伏和耐寒都比现在的麦种强得多。 犁地播种是花钱请人做的,人家是那种大马力的拖拉机,犁一遍耙一遍,然后直接播种,速度快、效率高,八十多亩地一天就种完了。 自此,地里的农活算是忙完了,能坐下来喘口气了。然后对门张一航家的棋牌室又一次热闹起来。 说是棋牌室,其实就两个麻将桌,自动洗牌上牌那种。收几块钱的场费儿,用唐月芬的话说,还不够电费钱,就图个热闹了。 头几天,刘青想着忙了这么长时间,闲下来了,玩就玩吧。结果一连几天,宋长瑞玩的那叫一个乐不思蜀,一睁开眼就没影了。 不到吃饭不回来,更有甚者吃完晚饭也不消停,一玩玩到半夜,虽然输赢也就几块钱,可这什么事儿上瘾了它都不行啊。 于是这天宋长瑞玩到半夜回家一推大门,大门从里面反锁了。他敲门,刘青就只当没听见,就是不给开。 安兰听见声音去看门,刘青不让,对宋长瑞说:“一玩玩到半夜,你个死老头子还知道这是家?爱滚哪滚哪去……” 宋长瑞冻得揣着袖子直哆嗦,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好话说了一箩筐,赌咒发誓刘青才把他放进来。 放进来并不算完,刘青气的叨叨他半夜,最后给他下最后通牒:“你要是再敢出去打牌,我就跟兰兰一起出去打工去,省的在家碍你的眼。我说到做到,不信你试试。” 宋长瑞不敢试,把媳妇惹恼了领着闺女出去打工走了,他岂不是要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了。 第二天几个牌友等着他去打牌,一等二等没等来人,张军旗跑到他家来喊人,看见他和安兰正忙着往阁楼上扛装花生的麻袋。 张军旗也顾不得打牌的事儿了,接过安兰手里装花生的麻袋,往阁楼上扛。 等搬完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晌不晌夜不夜的,你咋想起来花生包往阁楼上倒腾了?现在搬上去,回头卖的时候不还得搬下来吗?” 宋长瑞接过安兰递过来的温开水,咕咕咚咚喝了大半杯:“这不是想着兰兰在家也没啥事,让她去学校代课,她不肯,就想着把这三间平房腾出来给她开个小超市。” 张军旗喝完了水把杯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你不早说,早说我找几个人一会儿搬搬,你说你闷不吭的在家自己干也就算了,这么重的活,咋还让闺女干上了呢?” 宋长瑞一脸的骄傲:“兰兰孝顺,她力气大想帮我,那我能怎么办?” 张军旗翻了个白眼,这人忒讨厌了,不放过一点点炫耀闺女的机会,呸,不就是显摆自己有闺女吗?你闺女再好,那也是给我们老张家养的。 眼看着麻将牌是玩不成了,张军旗就把那几个老牌友都叫了过来,都别闲着,一起干活吧。 把屋子里的东西都先腾到院子里,有用的收到阁楼上,没用的安兰收拾收拾,用几个大袋子装了,准备都扔出去。 去后院摘菜的刘青回来看到安兰收拾的几大袋垃圾:“这些暂时用不上的,也都放到阁楼上吧。” 安兰顺口说道:“这都是没有用的垃圾,还往阁楼上放啥,不够占地方的,直接扔到外面就行了。我都装好了,等会儿收拾完,找个三轮车装了,一起扔到村口的那个垃圾车里。” 刘青一瞪眼:“你说啥?都扔了?你个败家的姑娘哟,你咋不把你老爹老娘也给扔了?你把这个家扔完算了,不许扔,这些放着以后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了。” 安兰扶额:“说不定是啥时候?咱就说这个破锅,又破又脏,已经放了最少两年了,再放两年它除了更破、更脏,能派上啥用场? 还有这几双鞋,不是穿上小了,就是鞋底开胶了,让您穿,您穿不?还有这俩破桶,盛啥都漏,您说留着它能干啥?” 安兰的嘴叭叭叭说了一大堆,刘青说不过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兰从隔壁借了个三轮车,把那些用不上的破烂都给扔了。 气的她吃饭的时候还嘟囔:“败家的玩意儿,啥都给扔了,留着卖破烂也行啊,回头有人来收,好歹也能换把剪刀、换个盆。” 安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回头?谁知道是啥时候?我记得前年我没有去打工走之前您就是这么说的,扔了就扔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回头我挣了钱给您买新的。” 趁着收拾房子,安兰把家里里里外外都归置了一遍,那些她认为没有用,放着只会碍地方的破铜烂铁都被她扔了。 刘青拦着不让扔,就趁她不注意、出去串门的时候扔。后来刘青看拦不住,气的也不拦了:“好,你扔、让你随便扔,看你能不能把这个家都扔完。” 平房里腾干净后,重新刷了一层大白,然后就是找木工打货架子。趁着机会,安兰让木工师傅打了几个橱柜,趁机把厨房里的那个破五斗橱扔了。 这回可真是戳到了刘青的肺管子,这五斗橱是她的嫁妆,虽然外表看上去破了、脏了,可当初用的是好木头,结实着呢。 气的拿着鸡毛掸子撵着安兰要揍她,安兰为了让她消气,只能把扔出去的五斗橱又拖回来。外面刷干净、用砂纸细细打磨,最后重新刷了一层漆,又摆到了厨房角落里。 因为这事儿,安兰被左邻右舍的叔伯婶子们笑了好久,都过去很长时间了,想起来还打趣她:“兰兰,那五斗橱你都扔了,咋又拖回来了?” 靠墙两排货架,安兰卖的都是居家必备的一些日用品,油盐酱醋、卫生纸、牙刷、牙膏之类的,牛奶、饮料和水果。 她卖的价格比集上的小卖铺价格便宜、质量又好,尤其是卫生纸,那可是她用空间里的秸秆和稻草加工的,比街上卖的那种质量好多了。 小超市最畅销的是散装的鸡蛋糕、冻疮膏和面霜,这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冻裂膏和润肤霜说是从外地进的货,其实是她自己在空间里加工的。 她妈刘青的手每每到了冬天都会冻,哪怕早早的就把手套戴上也不行,年年冻惯了。黄丹的手裂口子,因为她职业的关系,经常用粉笔板书,粉笔刺激皮肤,手指头裂很深的口子,护手霜都不管用。 安兰去进货的时候给她们俩捎回来两盒冻裂膏,说人家说了,这是中药配方,效果非常好。 她俩将信将疑,就用了两天,手上的冻疮和裂口就开始有好转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安兰自己配的冻裂膏和抹上滋润又亮白的润肤霜每每都供不应求。 别看安兰的超市很小,但里面的东西还是很齐全的,开了一年之后一盘点,不比她出去打工差,刘青和宋长瑞这才把心放肚子里。 张一航回部队后打了恋爱报告,之后又打了结婚申请,然后就是掰着手指头盼假期。结果因为这样那样的任务,这一耽搁就是两年多。 见不到人,张一航只能靠写信、打电话来跟安兰联络感情,终于在经历了n次隔空求婚的失败后,安兰终于同意嫁给他了。 张一航算了算自己攒的假期,赶紧捏着假条找营长签字,结果这边假条刚签了一个字,通知就下来了,他们部队要参加演习。假暂时是请不了了,张一航就用营长办公室的电话给安兰打了过去。 宋昊然过完三岁的生日被宋安栋接到县城上幼儿园,小家伙刚开始天天哭鼻子,后来安兰允诺他每周六周日回来都会做好吃的,哄了很长时间,还给买了新书包和玩具,才算是安抚住。 上了中班后,周六周日,黄丹给他报的有口才班和绘画班,回来的就没有那么勤了。 这不,今天回来了一进门就说要吃小鸡炖蘑菇,安兰杀了一只肥母鸡,电话响的时候,正蹲在厨房门口烫鸡毛呢。 安兰听见电话响,冲屋里喊了一声:“昊昊,去帮姑姑接电话,问他找谁。” 小超市自从装了这个电话,很多在外打工的小年轻往家打电话就打到他们家了,安兰以为又是打电话让帮他叫谁谁谁的,或者是让谁谁谁给他打回去。 昊昊哎了一声,颠颠的跑过去,拿起电话喂了一声:“你好,请问你找谁?” 安兰在院子里听见小家伙学着自己奶声奶气的跟人家说你好,忍不住笑出声,这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昊昊把话筒放到桌子上,从窗户里伸出小脑袋:“姑姑,他说他找你......” 一听说找自己,安兰就知道是张一航,故意逗昊昊:“你问他,叫什么名字,找我干什么?你告诉他我不在。” 昊昊跑过去把放到桌子上的话筒拿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找我姑姑干什么?我姑姑说了,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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