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泱泱明白,廖明月这是成心不想理夏家的人罢了。 她见廖明月睫毛微微翕动,就绞着两根手指头,喃喃道:“吃饭的时候,我爹那些话……夫君莫要忘心里去。” 廖明月手指动了动,抬起眼皮看了夏泱泱一眼。 夏泱泱方才喝的汤有些甜,如今觉得口干舌燥,禁不住把薄薄的下唇抿在口中,再露出来的时候,那下唇润了口中津液,倒像是三月雨后的桃花了。 “我爹他是个武夫,想起一出就是一出。可是他这人没有什么坏心眼的。” 廖明月低低笑了声:“夏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或许比你更清楚。” 夏泱泱佯作惶恐,她歪着头,一边说话,还用桃花瓣似的小嘴去咬着一边的袖口,领子给扯到一边儿,露出清晰秀气的锁骨。 “可是……夫君若是心里不痛快,责罚泱泱便是了。” 廖明月突然直起腰来,眉心拧成一个疙瘩:“责罚你?” 他朝着夏泱泱伸出手来,手指头碰到她的下巴。指腹微凉,她的肩头禁不住颤了一下,头顶上的步摇上垂下的坠子碰到一起,发出细碎的声响。 廖明月轻笑了一声:“他们送你来廖家,是为了让我迁怒于你的?” 夏泱泱急忙摇了摇头,眸子里水汽氤氲,鼻子也微微皱着,脸颊因为惶恐,反而透出些许粉色来,像是羊脂白玉的瓶子里头装满了桃花。 这小模样也太过可怜,让廖明月想起宫里头皇子公主们养过的那几只小白兔。 他松了手,重新靠着椅子坐下,过了片刻,膝盖上却一暖。 “母亲没说那些……母亲只是说,叫我要做人妇该做的事儿……” 夏泱泱的语调绵软甜蜜,又小心翼翼。 廖明月半睁着眼睛,那只小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又像哄着小孩入睡一般,在上头拍了两下,笨拙得让廖明月想笑。 “人妇该做的事儿……” 廖明月暗哑的声音里头,带着尖酸刻薄。 夏泱泱的手又往他腿上动了几寸…… 她声音发颤:“夫君,我知道你怎么想……我……我虽然没见过,也知道男子……夫妻是怎么回事儿……只是让夫君愉悦,泱泱还是想试试的。” 廖明月嗤笑:“你知道?你没见过又怎么知……” 他话音未落,夏泱泱却好似鼓起了无比的勇气,涨红着小脸儿,从座子上滑了下来,跪在了二人中间的走道处。 她的手放在廖明月大腿尽头,顺着他腿部的弧线,磨磨蹭蹭地往里头移动。越往里走,夏泱泱的手下越是灼热,廖明月的体温透着布帛从腿上传到了夏泱泱的手掌上。 衣袖盖过他的衣袍,细长的手指也给盖住,在衣服地下窸窸窣窣,鬼鬼祟祟得像是蟊贼一般。 廖明月的腿又长又直,连膝盖都显得有些方正。夏泱泱摸得肆意,心里头欢喜,但是脸上却是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羞愤样子。 那满眼的水汽早就凝成了水珠儿,从她脸颊上往下淌,夏泱泱的手还没滑到廖明月的腿间,她的脸已经是潮湿一片了。 廖明月把手搭在她的手上:“你哭了,你是怕了?还是不愿意?” 夏泱泱埋着头:“泱泱只是怕……太过笨拙,夫君不喜欢。” 廖明月嗤笑一声:“隔着衣服取悦,怕是没有几个男子会喜欢。” 他看见夏泱泱陡然缩了缩水润的眸子,心中生出些得意来,于是言语更加阴毒:“你母亲,就是这么教你的?” 夏泱泱肩膀耸动着,突然痉挛似的抽了一下,但是她深吸了口气,却把手放到了廖明月的腰间,要去解廖明月的腰带。 她深深垂着头,廖明月看不清夏泱泱的脸,只看得清那乌发如云,盘旋在她的头顶,还有她戴在头顶那朵硕大的粉色的牡丹。 廖明月眼皮微微一跳,脖梗子染了一层朱砂似得红,心口好似一团火。 他明明不该有什么感觉,可是夏泱泱柔软的小手在他腿上滑动的时候,他竟然心绪不安起来。 廖明月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冷若冰霜:“我不是正常男人。” 他挑起夏泱泱下巴,在手里头捏着,逼着她跟自己对视:“正常男人喜欢的,我没法子喜欢。我那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可以被取悦的。” 廖明月的唇角微微一勾,脸上显出一丝诡异的笑来,他把嘴凑近夏泱泱的耳畔,低声说:“你说你没见过,为夫倒是应该让你看看为夫是什么样子。” 说话的时候,夏泱泱的发丝溜进了他的口中,廖明月也不拨开,从她身侧离开的时候,那发丝从他口中一点一点地溜走,被他用舌头抵在上颚上,蹭着口腔湿润的壁,在廖明月的唇上留下湿湿的一条细线。
第125章 那头发丝儿落到夏泱泱脸颊时, 已经比刚才要重了一丁点儿,服服帖帖地垂在她脸蛋旁边。 夏泱泱有些怔忪,以至于目光在廖明月掀起的袍子处稍稍停了一下, 甚至都没在意, 这盯着的地方, 可是十分不妥——然后,她脸儿一热,忙不迭地又目光移开了。 夏泱泱摸着嘴唇,那匆匆一瞥, 岂不是看了男人的□□? 刚才那一眼,正落在廖明月分开的两条腿正中间。 他坐的端正, 后背挺直,两腿间稍稍分开了些。腿上穿的是黑色的软缎裤子,有些宽松, 却又服帖在他笔直的大腿上。 这净了身的人, 其实不光是少了二两肉的事儿。就连身上长筋肉, 也比寻常男子困难很多。若是细看, 廖明月确实是有些瘦削,可是那腿看起来也不柴, 大概还是年轻,还是挺紧实的。 夏泱泱不知道,这是内廷里头太监自有一套强身健体的武艺。廖明月当然是自小就练了。这些她不知道, 可却想起来一些野史异闻,传说专有那种异人,会些技巧, 把二两肉往里头一缩, 然后专门装作净了身的太监, 跑到宫里头风流快活去。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又看了一下廖明月的下巴,想找找是不是有胡子茬儿。可目光刚落在他白瓷一样光滑的下巴上,夏泱泱就晃了晃头。 ——要是别人也就算了,经手人可是夏将军,她这身子亲生的父亲。 廖明月瞅着她,眸子里犹如碎星闪烁,夏泱泱提心吊胆,颇有些悬崖之间走钢丝的感觉。他抿着嘴角,捉了她的手,往他自己的腰带上放。 夏泱泱被他弄得恍惚,怕他真给自己看了,但是也有点隐隐的期待。 车厢突然微微一晃,这马车停了下来。原来已经回到廖家了。 去夏将军府上的时候,廖明月带了几箱礼品过去;回来的时候,夏家又给还了不少礼。 这会儿,车厢外头正传来家仆们搬动箱子的声音,廖明月喉咙松了松,放了夏泱泱的手,好像没事儿的人一样。 车厢门儿突然给打开了,梅香站着外头:“姑娘,姑爷,到了。” 廖明月看了她一样,抖了抖袍子,起身先下了马车。他也不等夏泱泱,抓着他那宝贝的乌木手杖,一脚高一脚低地往里走。 那车厢的门大约是膏足了油,被风吹的开开合合,开着的时候,夏泱泱能看见廖明月笔直瘦削的背影,关起来,那背影就被那门扇晃出了重重虚影。 秋风把落叶卷起,在他身后翩飞,在夏泱泱眼中,像是些棕红的蝴蝶一般,绕在廖明月背后。 “夫人,下车吧。” 马夫的俊脸突然就从一旁露了出来,差点儿吓了夏泱泱一跳。 可是他人长得俊俏,笑起来露着洁白的牙齿。夏泱泱发现,他居然还有两只酒窝。 夏泱泱点了点头,就朝着梅香伸出手去。 谁知道那马夫没蹲下给她垫脚,却伸出手臂,一下子把她从马车上给抱了下来。那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汗味,可是却不难闻。 夏泱泱足尖点地,给梅香扶着走了两步,才想起,那人身上汗味里头混了些干草的味道,又给秋风吹了一路,怪不得闻起来尚可。 这人行为属实算僭越了。只是夏泱泱放入廖家三天,并不想闹出事来,也就当无事发生。 这马夫却也不专心侍弄他的马。夏泱泱进去之后,就把这马交给了别人,自己一溜烟儿跑到府里头,绕了几个回廊,到了一处绿竹掩映小楼里头,推了门,廖明月正坐在里头,自己跟自己下棋。 那马夫跪下行了礼,然后说:“都按着司掌说的做了。” 廖明月侧着头,手里头摸着黑子儿,眼皮也不抬:“知道了。行事倒也不用太急,别吓着她,闹了笑话。配合我行事就可。” 那马夫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 廖明月这盘棋没下完,就又进来一个人。这人一看就是个太监,脖子滑溜溜,嘴上无须,声音细得像从木头缝儿里挤出来得一样:“统领,这是你要的香块儿。” 廖明月这才抬起头,对着那太监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那太监弓着腰,端着托盘上前,廖明月从哪托盘里头拿起一块儿,放到鼻子里底下嗅了嗅。 “统领,小心,这东西劲儿大。” 廖明月轻笑:“咱们这样的人,还怕这个?” 他吹了吹手指头上的香沫子,然后跟那太监说:“调得稀些,再送几块到夫人那边儿。” …… 那太监走后,廖明月又似没事的人一般,坐在炕上,玩自己那盘棋。他倒也不恨夏泱泱,只是谁叫她是夏将军的女儿。就像那夏将军,让他受到非人的苦楚。可他一个四岁的孩童,又何时对不住夏将军过? 廖明月看着窗外,月轮初升,竹影婆娑,手里头突然有些凉,又有些痒,低头一看,竟然捏碎了一枚棋子。玉石的齑粉和碎片混在一起,把他的手指染出了朱红点点。 廖明月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抖了抖衣袍,正要叫人来打扫,却听见外头有脚步声。过了片刻,就听见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 那人道:“夫君,是我。” 声音绵绵软软,像是在蜜上包了一层糯米面皮儿,正是夏泱泱本人了。 廖明月颇有些诧异,轻咳了一下,道:“进来吧。” 外头却又传来些声响,夏泱泱这才推门进来。 “夫君也累了一天了,泱泱来伺候夫君洗漱。” 她细声细气地说,语速却有些快。 夏泱泱手捧着的,是个一个木盆,里头的水热气腾腾地冒着白烟。 她显然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儿,袖子也湿了,胸口也被水泼得湿漉漉一片。巴掌大的小脸被那水汽蒸得潮乎乎,红扑扑。鬓前一缕头发大约也在那水盆里头泡过,水滴发梢坠下,“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板上。 “怎么不叫下人帮忙?” 廖明月看着她那因为用力抱着木盆发红的手指,微微皱了皱眉,“还是府里的人不肯睬你……你那丫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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