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泱泱从腰上解了钱袋扔过去:“怎么雇了这么多人?” 武生道:“我四处走来走去,发现还是喜欢唱戏。这都是我戏班子的人,大家一起来耍耍。” 他打量了一下夏泱泱笑着说:“夫人出落得更加动人了,我向来是喜欢这般果敢的女子。” 夏泱泱叫这人来,本来是想要个患难见真情的戏码,可是这戏子却又想玩些花招。 他说:“夫人,等下或许有些冒犯。到时候,你可别慌,权当戏看就是了。” 夏泱泱倒还有些犹豫,那武生目光真挚:“夫人只管信我。就当夫人给钱爽快,我们班子给夫人附送的。” 夏泱泱点头应了,那武生就和戏班子里的人给她把手绑了起来,又用条布把她嘴绑上了。虽然是做戏,可也勒得有些不舒服,向来廖明月那边,更是给绑了个实实在在。 等廖明月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客栈地下的一间屋子里。这屋子里原本是客栈储粮的,里头一股子麦香。 这屋子里头伸手不见五指,廖明月过了一阵子才看清屋子里的情形。这才发觉,夏泱泱也在这屋子里头。 这屋子中间有个硕大的桌子,估计是用来宰杀牲畜用的。夏泱泱就给绑在那桌子腿儿上。 廖明月又气又急:“不是让马带你跑了,怎么又给人抓住了?” 夏泱泱摇了摇头,嘴里头堵着布,想要说话,却又没办法。 廖明月手脚也被绑着,他试着挣开,发现绑手的居然是浸了水的牛筋。 廖明月跪行到夏泱泱身旁,张开嘴,咬在绑夏泱泱嘴的那块布上。 那布本来也不结实,做个样子罢了,但是用嘴解开,却也不那么容易。 他做这事儿的时候,脸颊几乎贴着夏泱泱的脸颊,鼻息拂在夏泱泱脸上,温热潮湿。 这屋子本来漆黑一片,可是夏泱泱也在这里待了半个时辰,不知哪里来的微光从这屋子里的缝隙透进来,廖明月的眸子显得闪闪发光。 他口中的热气和潮气隔着那块布透到夏泱泱口中,廖明月口中亦是如此,只觉得那片布上芬芳宛如花蜜,齿颊生香。 只是这种时候,最是不该心神荡漾。 廖明月沉下心来,不多时,那片布就从夏泱泱的口中被扯了出来。 廖明月道:“他们对马也做了手脚吗?” 夏泱泱长吁了一口气,声音还有些不稳:“那马很好。是我自己,不能留下你一个人……是我自不量力了。” 若是她成功脱险,寻得救兵,才是上策。 廖明月本该生气,可是看见夏泱泱脸上泪光盈盈,心头却颇为触动。若非双手被缚,真想替她拭去脸上泪滴。 他叹了口气:“我一介男子,落在土匪手里,最惨不过是死。像你这般美貌女子,落在土匪手中……” 夏泱泱颤声道:“我也知道……该去找人。可是当时脑子不听使唤,等回过神儿来,已经跟马儿一起冲过来了。我本来是要抢了你一起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你说……我这般美貌女子?” 廖明月眉尾轻轻扬起,有几分不解:“正是。” 夏泱泱微微颔首,嘴角竟然挂了浅浅一丝笑,好似满心欢喜。 廖明月禁不住有些错愕,转瞬释然,低声道:“我以为掌柜的花容月貌,这般赞许又怎么会听得少了……也是,原来掌柜的以纱遮面,是怕美名不胫而走。” “那倒也不是……” 夏泱泱细声细气地说,她抬起头,“你别当我稀罕人家怎么说……我只是……” 只不过在意夫君是如何看待罢了。 廖明月展颜,柔声道:“夫人在为夫心中,自然是极美的。” 夏泱泱这次倒是未置可否。 廖明月弯下腰:“让我试试能否用同一个法子解开你手上的绳结。” 他话音刚落,突然房门一动。这伙“土匪”鱼贯而入,又点了灯,在她二人身旁围了一圈儿。 为首的人说:“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看上去不怎么中用。不如剁了,跟茴香一起包馅儿吃。” 他踢了廖明月一脚,又走到夏泱泱跟前儿,细细打量了一番。 这人戏也好,若夏泱泱不知内情,怕是要被他那滴油的眼神恶心过去。 “这女子看上去倒是不错,咱哥儿几个有日子没开荤了,今儿就好好享受享受这京里人的滋味儿。” 他伸手便要去动夏泱泱的衣领,余光瞥着廖明月,见他咬着牙,唇上已经没了血色。若不是给人按着,估计已经冲了过来。 这人朝夏泱泱眨了眨眼,把那油腻腻的黑手收了回来。 旁边有人恰到好处地说:“二哥,每次都是这样,实在是有些腻了。我倒听说个有趣的事儿,不如咱们今儿试试?” “什么有趣的事儿?” 那人奸笑了两声:“咱们哥儿几个,说实话,今儿也累了。真要自己上场,也不见得快活。不如叫这小子跟这女子做那事儿,咱们几个看着。” 他话说完,马上有三两个“土匪”笑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你小子不行,何必找这么多借口。你不上,我老胡可要上了。” 强迫民女的事儿,给这几个人说得如此轻巧。廖明月拳头攥的紧紧的,骨节都发白了。 那“二哥”道:“你们几个先别笑。你们这话是有道理,不过如花似玉的这小娇娘,若是囫囵上了,也确实有些亏损。这话倒也给了我些启发,前些日子,我从个哥儿身上摸了本天竺册子。那册子里头花样甚多。我看这公子哥儿身子也灵活,这小娘子也软。不如叫这俩人一一演示给我们看。” 这几个人戏演得太过逼真,你来我往的,好像真在商量。 夏泱泱心头擂鼓,七上八下的。那武生逃脱后四处游荡,这戏班子的人也不知道是他在何处拣的,到底是不是靠得住的人。 她手心里攥了一把汗,心头隐隐觉得不对,生怕歪打正着,真撞上一伙儿土匪。 那“二哥”却真的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来,扔到廖明月的面前。 作者有话说: 看到鼓励真的很开心,又有动力啦!
第141章 那人用手翻开册子, 里面画的有些东西,简直是匪夷所思。 旁边的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长大了嘴巴, 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这人的脑子里头, 只有不敢想, 没有想不出的。 夏泱泱被封存冰中,绮梦瑰丽。她虽看不见那册子里的内容,但多少也能猜到。 那位被唤作“二哥”的,站起来, 指着那册子道:“便从这个开始罢。” 旁边的“土匪”看着廖明月,都是“嘻嘻哈哈”, 搓手的,叉腰的,摸下巴的, 形容俱是极其猥琐, 甚至有个人, 口水都从嘴角淌了下来, 就算是做戏,也令人作呕。 屋子里的灯火一跳一跳, 廖明月的额角隐隐约约沁出些汗珠来。夏泱泱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那武生叫她安心,可是此情此景, 叫她如何安心。 “不可。” 廖明月道。 “不可?” 那“二哥” 抽出一柄明晃晃的刀,架在廖明月的脖子上,“装什么清高?!你做, 我还能留你条命;不做, 我们砍了你, 再去玩你那小娘皮!” “就依……” 夏泱泱颤声道,“……依了他们……留得青山在……” 廖明月看了夏泱泱一眼,嘴角抿得紧紧的。 他突然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你们去把我那手杖拿来。” “你耍什么花样?” 廖明月低声道:“你们既然想看,那就把我的手杖拿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是个阉人。” 屋子里鸦雀无声了一瞬间,顿时迸发起一阵令人作呕的笑声。 “居然是个死太监!” “四弟这主意好啊,这太监怎么弄,我还真是想开开眼呢!” 先前那提主意的尖嘴猴腮的人,凑到那土匪二哥身侧说:“他既然是个阉人,这小娘子想必是还是完璧。咱们莫若把她献给大哥。大哥还没尝过这滋味儿呢。” 那位“二哥”眼睛一亮,也觉得这主意好。他手拍大腿,正要发话,廖明月却说:“且慢!” 他清了清嗓子:“她是我发妻。” 那土匪摸着下巴,看上去似信非信。 “阉人自有阉人的法子。” 廖明月灼灼的目光掠过夏泱泱的脸,凝视着那土匪,“你们不想看个新鲜?那就帮我把我的手杖取来。” 那土匪起了兴致,裂开嘴,眼睛上下扫着夏泱泱:“这也有趣。去给他把他要的拿来!” 过了一阵,就有人拿了廖明月的手杖过来,递给他。 “你别耍花招。” 廖明月目光惨淡:“我是个阉人,还是个瘸子,我又有什么花招能耍呢?” 他又说:“还请给我们夫妇二人松绑。” 那“土匪”便给他们手脚都松了。 廖明月摸了摸夏泱泱的脸,柔声道:“为夫可对不住你了。” 虽然之前跟那武生商量过,可是此情此景,由不得夏泱泱不担心。她身子发僵,连水嫩的小脸都绷得紧紧的,想必廖明月手下也有知觉。 他托起夏泱泱的脸,用鼻尖儿在上头轻轻蹭了蹭:“别怕。” 夏泱泱鼻子一酸,这若不是一出戏,对于廖明月来说是何等屈辱。 他解开手杖上的软垫儿,在手杖的头上摩挲了几下。 “快点儿,磨磨蹭蹭做什么!” 廖明月点了点头,对着夏泱泱淡淡一笑,却突然将她拉至身后。与此同时,他将那手杖的头往下一扳,一股浓烟瞬间从那手杖中喷薄而出。 刹那间,这小室里充满了咳嗽,咒骂。 廖明月又一抬手,只听见“啪啪”几声,墙上的灯火同时熄灭。 夏泱泱不知就里,也吸了几口烟尘,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她迷迷糊糊,只知道手给廖明月牢牢攥着,只知道跟着他往前走。 这伙人到底如何,也来不及过问。就算想过问,也没有那个能力。她心里却有些生气,怪那武生没轻没重,廖明月何许人,竟然搞了这一出。 她神昏意乱的时候,廖明月已经找到了马匹。 等上了马,又跑了一会儿,廖明月身后这人就开始不老实了。 环着人家腰身的手臂开始上上下下探索,脸也在廖明月的后背上蹭来蹭去,后来干脆啃着他的衣裳,口中哼哼唧唧,扰得廖明月心猿意马。 他也奇怪,他一个太监,早就清清静静,不该跟寻常男人一般。可是夏泱泱在他身后靠着,又暖又软,像是把他身子里的缺憾都填满了似的。 廖明月叹了口气,低语道:“我也只备了一个人的解药……我用了尚可以给你寻个法子;可是若给了你,你却不方便招架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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