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璟坐下的位置,夏泱泱倒是满意。凭窗临风,背后一片碧波,正式卡牌上画得那样,一派诗情画意。 现在,就差个善解人意的美娇娘了。 夏泱泱在萧承璟身边儿坐下,伸出胳膊,把手里攥着的笔递了过去:“承璟,给。” 萧承璟刚要接,夏泱泱却突然把手收了回来,把那笔杆子往自己胸前蹭了两下,笑嘻嘻地说:“我手上出了汗,擦擦再给承璟。” 她这副身子发育得极好,笔杆子蹭了两下,就呈现出转瞬即逝的一条浅浅的红印子。 萧承璟微微一怔,把笔接了过来,却瞧见这笔的上端还带着一排细细的牙印儿——它方才还被夏泱泱含在嘴里…… 萧府里什么时候轮到一支笔还要两人共用了,那书房的笔筒里就插着若干支。可是夏泱泱弯着腿坐在萧承璟旁边,胳膊肘儿支在膝盖上,双手捧着脸,眼睛忽闪忽闪,一派天然的模样。好像若是别人再做他想,反而是龌龊了。 萧承璟翻了几页,这账簿梳理起来倒是也不费力。萧老将军在此地生计也并不复杂,城里几间铺子,乡下的地收田租,山中有个庄子酿些酒卖。 其实这些东西,若有个账房,也就可以了。萧老将军当初亲力亲为,一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刚辞官,不习惯,闲不住。 萧承璟就说:“婶娘何须自己劳神,不如找个可靠的帐房来做,也省着累到自己。” 他专心翻着手里的册子,翻了几页才发现,夏泱泱有一阵子没说话了。 萧承璟抬头一看,夏泱泱仰着脸,眼眶子通红,咬着嘴唇,像只委屈的小兔子。 “连承璟你也瞧不起我。” 萧承璟有些错愕,一双剑眉微微扬起:“婶娘,何出此言?” 夏泱泱胸口不住起伏,眼睛雾蒙蒙的,偏就只撅着嘴不说话。 萧承璟自幼军营中长大,后来京中女子各个在他面前显露自己知性端方,还没见过女子这样撒娇撒痴的,竟然有些无措,只好坦言:“承璟并没有瞧不起婶娘。” “那为何不肯教我,是不是觉得我听不懂?” 夏泱泱盯着他的眼睛,“他们都觉得我不行,从前老将军也什么都不让泱泱做。可是他一走,我还能靠得住谁?从前那些亲戚来府里,一个个都巴结着,掉了头,就凶神恶煞起来,要把我赶出府去。冰窖的人,连冰都不给我……若是请了账房,我又怎么知道他不会骗我一个寡妇……反正人人都觉得我是最好欺负的。” 她越说越委屈,越委屈便生脖子扬得越高,鼻尖儿和耳朵都变得通红,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顺着脸颊,一直滚到了尖尖的下巴颏儿上,在那里积成了一颗大大的泪珠儿,然后啪嗒一下子落到胸口,顺着沟儿没入了衣衫里,竟把襦裙的领口扑湿了一片。 萧承璟喉咙滚动了一下,目光闪躲过去,他也是想到随口一说,居然把她弄得这么难过,也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的担忧,禁不住低声说:“婶娘总是靠得住侄儿的。” “承璟,” 夏泱泱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抽噎着说,“你说笑了,我怎么敢靠你呢。” 她垂下头用袖角蹭了蹭脸,露出一个勉勉强强的笑来:“承璟又不会一辈子都在我这府中住着……” 萧承璟顿了一下,鼻端漂浮着夏泱泱清甜的体味,等离了府,他就又什么也闻不见了。 “婶娘若是有事,总是可以找承璟的。” “真的?” 萧承璟点点头:“咱们一家人,同气连枝,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夏泱泱忽然伸出一根小手指:“那承璟跟我拉钩。” 萧承璟哑然失笑,这婶娘的来头他不好问,只知道是叔父回乡路上遇见的。也听母亲说过,大约是路上的流莺。 他现在倒是有些疑惑,如此憨态可掬,怎么会是那种出身,又或者这正是她习惯对待男子的手段? 萧承璟看见夏泱泱被阳光晃得几近透明的小指,心头微微一颤。他想要伸出手指,却又有些犹豫。 可是夏泱泱却身子往后一晃,小手缩了回去:“骗你的!承璟才不需要跟我拉钩,” 她笑眼盈盈地瞥着他,“我信你的。” 她用手指点着他手里的册子:“可那你也要教教我,这里是什么意思。” 夏泱泱的手指秀气颀长,只是指甲尖端的地方染了薄薄一层蔻丹,像是在花丛中轻轻划过,沾染上了花汁。 萧承璟只觉得那手指被阳光照得晃眼,看不清那册子上的字。 夏泱泱能听见萧承璟的喘息声略微粗重了些,嘴角不禁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这人生得跟采她血那混蛋一模一样,虽说并不是一个人,可是夏泱泱还是免不了看着他牙齿有些痒痒。恨不得马上就能回收他,吞噬他的灵力。不过这饭还是得一口一口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是? 其实这账簿并不难,夏泱泱还是装作一脸懵懂,瞪着一双杏眼不停地问东问西。不过这萧承璟却也耐心,一样一样地解释。 夏泱泱却有点恼,他一门心思地讲解,眼神儿在册子上,都没再看她一眼。难为了她嘴上特地涂了新的口脂,还是桃子味儿的。 她心思不在上边儿,萧承璟也看得出来。讲了一会儿,却也发现她人还算聪明,说了也懂,无非就是没见过一些格式和专用的指代。于是就找了张空白页,准备一一列给她看。 夏泱泱见他动笔,立刻一手扶着袖子,另一只手拿了墨块儿:“我来研墨……” “婶娘不必……” 萧承璟本是要开口谦让,可微风正从湖心吹来,一股清香从夏泱泱身上飘了过来,钻进他的肺管儿里。 夏泱泱跪坐在他旁边,歪着头朝他眨了眨眼:“承璟若是跟婶娘我客气,那就不磊落啦。” 对啊,她是婶娘。婶娘给侄儿研墨,也没有什么吧。 不过夏泱泱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干活呢。她一边儿磨着墨,一边儿伸出一只脚,把裙子微微往扒拉了点儿,就像需要触发的场景一样,露出一小截白白的腿来。 然后趁着萧承璟不注意,胳膊往上一动,把手下那砚台往地下一碰。 “哎呀!” 夏泱泱一声惊呼,假作手忙脚乱去接那砚台。她来是打算掀飞那砚台,把萧承璟的领口子弄脏污,到时候再借这个机会去给他擦领子,顺便儿就给他领口解开——就像卡牌场景上一样。 可就是这个时候,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砚台刚刚摔下去那一刻,萧承璟的手微微一动,就把砚台抓在了手里。 他动作之快,令人咋舌。夏泱泱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如何抓住的。 夏泱泱愣住了,心里暗骂了系统无数次。大家都是卡牌,凭什么这高级卡,连武力值都这么高。而她就只有个能入药的血?! “我可真是太不小心了,” 夏泱泱拍了拍胸脯,“多亏承璟了。你身手可真好!” 她故作天真地去萧承璟手中接砚台,可是萧承璟却直接把砚台放了回去:“ 婶娘小心点,砚台沉重,切勿砸到了脚。”
第4章 夏泱泱心里气鼓鼓,不过露个脖颈儿而已,要是被这个难倒了,也就不是她了。那身子在冰棺儿里,只能看,不能动,再心痒难搔,不也忍过去了。 现如今有手有脚的,这又算个什么? 夏泱泱那耐性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要不是有些场景是有时效的,她可是能耗着呢。 她掩口打了个哈欠,宛如猫儿一样伸了个懒腰:“承璟,咱们要不要歇会儿呀,这坐了半天了,你就不累吗?” 夏泱泱一举一动,体香随之而来,萧承璟闻到了,就是或浓或淡,活色生香。或许别人还不这般敏感,可是对于萧承璟来说,这就是二十年来唯一触发的嗅觉的东西。 他看着手里的册子,手里拿着毛笔,正襟危坐,可是心里那股子红莲业火的苗头,只有他自己知道,想起来的时候,连呼吸都要控制得恰到好处,方可不露形迹。 他闭了下眼睛,摇头笑了笑:“婶娘若是想歇会儿就歇会儿。我正好把这些要点誊写下来。” 夏泱泱就起身踱到萧承璟身后的平台上,脚丫儿一伸,把他刚刚挪进来的鞋子又“扑通”一下踹到湖里去了。 “哎哟!” 她装模作样地惊呼一声。 萧承璟转过头,看到的是她俯身在湖边儿,腰肢柔软,半个身子都探在水面上了。 “婶娘,小心。” “没事儿,我这次可不让这鞋子再漂远了。省着彤云给我捡回了那只,我又把这只给弄掉了,她要以为我在戏弄她呢。” 夏泱泱话里带着笑意,身子反而探得更远了,她头上的发丝拂着水面,胸脯子几乎都沾到水了。那时候天气很暖,波光潋滟,水面带着荷香,扑了夏泱泱满面。她等着萧承璟来拉自己,可是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用余光去瞄,萧承璟居然还一板一眼地端坐台前,简直气得想要干脆一头栽进水里算了。 既然这样,她就也不这么玩儿了。吸了口气,把绣鞋勾了到了手里。 萧承璟说是专心看东西,实际上半天也没翻页儿。忽然听见夏泱泱一声欢呼:“承璟,你看我厉害不?!” 他抬眼望去,夏泱泱站在平台边缘,手里挑着那只粉色的小鞋子,翘着脚,雀跃欢呼:“你瞧!” 萧承璟松了口气,几乎忘了她是个长辈,刚要劝诫她不可再这样,却见夏泱泱身子忽然一晃,身子往后仰,马上就要掉进水里去了。 此时萧承璟哪还能再做他想,一跃而起,就要去拉。 夏泱泱胡乱挣扎,没让他拉住,一双小手反而死死拽进了他的衣领,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就要把这冷心眼儿的家伙往水里带。 可居然没有带进去…… 她是低估这人的身子了。她整个身子都坠在他身前,可他腰部发力,身子后倾,不但没有跟着入水,反而把夏泱泱整个人都往平台里边带了一带。 不过,这番情形让夏泱泱眼角的笑意深了深,扣叩群寺二尓而五九意司弃上传本文,欢迎加入她可是乐见其成。什么叫四两拨千斤,什么叫顺势借力,夏泱泱借着他这往后拉的劲头,往萧承璟身上一扑,把他扑倒在了在这书房前的平台上。 手里扯着人家的领口,一直往下敞到心口,手底下平平整整,略带弹性。这男人练得这么好看,还藏着掖着做什么,简直暴殄天物。若依着夏泱泱,这满大街的男子都该卸了领口的扣子,起码敞到三寸以下,若是吝惜那点皮肉,怕就是生得丑。反正看看又不会受伤。 那些身子,她在梦境里见过的。女子总是要美一些,体态丰盈或玲珑有致,环肥燕瘦各有滋味,哪怕胸前不富裕,但也有腰肢轻柔,连骨头都带着媚意,总之是各有各的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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