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率腼腆一笑:“是表妹及笄之前的事了,不过几面之缘,那时候你还赠过我……” 应止玥闷哼一声。 ——陆率说话,陆雪殊却咬她, 真是好没有道理。 陆率自然不知道眼前美人在遭受折磨, 只当是屋子里仆妇太多, 对方不好意思了, 很快停住这个话题,转而道:“我听闻了冒乐的事——范老爷未免太过分,都是我不好,当时没在京城。不然必是第一眼就能发觉不对,断不会让表妹受这样多的苦。” 应止玥礼貌笑了笑:“多谢表哥挂念。” 陆率还以为她会再说些什么 , 寻常人受了这样的委屈,怕是早就眼泪汪汪地叫苦不迭了,然而应止玥只这样客气的一句, 也没再说下去, 只是再让人给他续上茶。 其实,也不是应止玥不想多说两句话, 而是陆雪殊这厮含够了她的耳垂,又拨开长发去吮她的颈。 说是吮也不尽然,是对她侧颈的某处皮肤情有独钟,先是用唇去温柔地抿,随即换了舌去不紧不慢地咶。 应止玥实在受不了这份慢性折磨,本来想借着找人倒茶的动作避开他,可陆雪殊却像是早有预知,直接叼了一小块肉,含在嘴里又是啄又是咬,活像是碰到了最心爱骨头的狗。 可不就是狗吗?应止玥心里恨恨地想,全年无休更新腾讯群好,寺二耳儿五久仪四齐她颈上的那小块皮,真要被他啖出个印,就像是他脖间那粒小痣一样。 她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刚才在寝屋就不该许下什么“只要见了他,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荒唐话。她努力控制着呼吸,小小地吁出一口气。 陆率有些失落,转而看应止玥额间微湿,只当她是畏冷,又殷勤地问:“表妹可是需要手炉?” 美人的手细长洁白,没有端茶盏,只是微微悬在空中,便像是落了层新雪在上面。 本来以为是要去接他的手炉了,陆率正是心中一喜,可她却是小幅度地摆了摆手:“我不冷,表哥不必客气。” 陆雪殊的唇息温温游过:“姑姑很冷?” 他可不如陆率那么客套有礼,直接把她的手挪上了自己的腹部,问她有没有觉得暖一点。 年轻公子很是自律,光看小白脸的外表,完全猜不出他平坦的腹部上,有着一块块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流畅,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特别是因为体温高,随着他吐字,腹肌像是泛起细浪的湖水,浅浅的沟壑和隆起的凹陷交相辉映。 最难得的是还不粗糙,应止玥触到的肌肤细腻光润,紧致还富有弹性,总之就是非常好摸。 可这也不能充当手炉啊! 她没眼看地撇转过头去,偏偏陆雪殊还不依不饶地追问:“不喜欢?” ……喜欢。 喜欢是喜欢,可现在也不是那样的场合啊! 眼看着陆率转回正题:“关于应老太爷提起的婚事……” 应止玥不能再容忍陆雪殊胡闹,也不再受手指下紧致有力质感的诱惑,发了力揪住半块肉狠狠一拧,听到耳边传来的轻嘶声,垂头微掩了半声笑,这才正对陆率。 “表哥不要介意祖父的话,他只是喜欢开玩笑罢了。我知表哥心中有丘壑,无心做我应府的赘婿。如有冒犯,我替祖父向您道歉,还望表哥不要介怀。” 这场面话说得漂亮极了,但陆率根本不可能信,这不过是顾及他的面子婉言拒绝而已。 说心里话,他没想过应止玥会拒绝。 应家大小姐虽然貌美,裙下之臣如过江之卿,可以从京城这头排到西域再绕回来,但这些男人喜欢她的前提是,她会嫁到对方的府邸为丈夫生儿育女。 有几个男人愿意做上门的赘婿? 便是点头,也大多是心不甘情不愿,长得歪瓜裂枣不说,隔几年怕是要和范老爷一般贼心不死,再次一点也要闹出个三代还宗。 可陆率不是这样的人,他自恃玉树临风,便是比不上陆三郎的品貌,也绝对是个风度翩翩的郎君,会真心爱护未来的妻子,也不会因为入了应府就心生怨言。 坦白讲,他不觉得应止玥会找到更好的人选了。 陆率央求道:“表妹不必诓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不开心?你说出来,我都可以改的。” 应止玥看到他难过的神色,也难免有点不忍。事实上,他也没有猜错,只是多出了陆雪殊这个变数而已。 “不是陆表哥的问题,只是我有了心上人。” 耳边喋喋不休斥她心狠的话音倏地一静。 数萼含霜,梅花也醉在冰寒的浅淡霁色中,任由寒沫天风穿过,吹落数枝雪。 她答得坦率,但陆率是不可能相信的。 看到应止玥的时候,他总会想起来国公府那位名满天下的陆三郎。 诚然这两人不是真的姑侄,陆率会想起来他,也不是因为相貌相似,而是他们的性格。 都是清微淡远的疏落性子,倒是谈不上目中无人的桀骜,只是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漠然置之,有种万事都不值得上心的冷淡感。 有时候,陆率都说不好,能引得这样多的人念念不忘,到底是因为他们容貌太盛,还是这种会勾起人心底里不甘的性子。 越是疏淡,就越是想让人打破这些冷冰冰外壳,对里面的东西一探究竟,想看到高坐明堂的人目露痴迷,失去理智,做出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疯癫事。 窥私与征服欲,本就是人类骨子里就带着的东西,即便是陆率自己也不能免俗。 也正是因此,他才不相信应止玥这种大小姐会有什么心上人,只当是个托词罢了。 可是,为什么呢? 陆率苦苦思索,终于想到了一个答案:“是不是因为冒乐之前私会陆三郎,惹得表妹你也忌惮了?” 应止玥和陆三郎是姑侄,便是没有血缘关系,在世俗礼法里,仍是绝对不能有情愫产生的禁忌存在。 流言蜚语是最难断绝的,陆率思忖,怕是应止玥也忌讳这个,不想再和国公府的人有其他来往。 其实应止玥倒没想那么多,但是看到他给出了一个答案,也乐得就坡下驴:“正如表哥所言,我不愿和国公府的人成婚。” ——鬼知道陆雪殊在发什么疯,他又开始咬她了。 她都没有提到“陆”这个字,难不成陆雪殊也和国公府有着什么一表三千里的关系? 大小姐头痛地按住额头,莹润的面颊也似扫过层薄粉,染出细妙的瑰妍之色,整个人都像是烧起来一样。 陆率看得痴了,好半天才捡回原来的声音:“表妹,表妹可是病了?” 他恍然大悟,应止玥果然是病弱的纤细美人,只是在花厅待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有些受不住。 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陆率也不好再留,只能依依不舍地告别:“你先好好休养着,下次我再来同表妹叙话。” 他倒不像范老爷一步三回头,步子矫健,三两转地转过回廊,听他一直念叨国公府,应止玥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之前在寺庙的时候,她这个便宜侄子送过不少礼上来,本来想着回府还礼的,结果一直没抽出空,反倒给耽搁了。 别的不论,陆三郎送的那块籽凉木镯子是真的救过她一命,光凭这点,她也得好好回赠。 应止玥强打起精神,刚想叫小苹追上陆率,把准备好的赠礼还给侄子,“小苹,你——” “大小姐?”小苹目露疑惑。 “你……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美人似乎真的虚弱得不行,只是这么一句话,都要分成三段才能说出。 仆妇们早了解大小姐的孤高性子,不疑有他,很快便鱼贯而出了。 随着门被轻巧阖上,应止玥终于忍无可忍,看着垂头在她锁骨上啜咬的人,气得狠了:“陆雪殊,你发什么疯?” 便是她真用了力去拧他,也没能避免被祸害。 原来瓷白的锁骨窝盛了桃花水,嫩色的花瓣戳下印,似在优美的弧线上绕了条颈链,秾露带艳。 他低哑的声息徐徐浮动:“我情难自禁。” 如果真的是无赖也就罢了,偏偏陆雪殊这样诚挚地道歉,应止玥反而说不出话来。毕竟当初也是她应承下“随你怎么样”。 大小姐虽是没想到他敢在人前这么做,但也是她理亏。 看她默许,陆雪殊不再停留,而是缓缓向下移,软玉暖山,新雪盛梅,并不对任何一处特别迷恋,却又每一处都无可避,终于将指缓缓停留在她腰间系着的白衿上,摩挲着上面精致的小结,却没有直接抽开,又问她:“可以吗?” 白雪折反的光落在他的脸上,鼻梁至下颌处的线条干净至极,黑眸也被湖水濯洗过似的,静如曜石。 应止玥垂眸看着他,漫不经心地想。 这个人,果然是很过分。 过分的地方在于,她已经这样喜爱他,为什么总是不能在合适的时候更过分一点呢?
第66章 任人宰割 暖炉煨香, 窗子被严丝合缝地关上,便是有三两雪花落在窗格上,也转瞬被热气融化成水, 拖曳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随你。”应止玥懒倦地回答, 慢吞吞道, “但这里太凉了,我要回寝屋。” 当然不是说真的凉, 而是这里的光线太好,照得所有东西都分毫毕现, 她有点不好意思而已。 陆雪殊起身看她一眼,也不知道相没相信她的鬼话。但大小姐也懒得管,细长手指搭在他的肩上,若有似无地蹭过去:“抱我。” 陆雪殊:“?” 她理直气壮:“我腿软了, 都是你害的。” “难道你不应该善后吗?” 应大小姐当然有羞耻心, 但是她的羞耻心和普通人的好像不在一挂上, 便是说出这样容易令人误解的话, 也丝毫不脸红。 陆雪殊笑了一声,没等应止玥分辨出他唇角上翘的弧度里藏着几分讥诮,他已经曲身托住她的背,任由大小姐把自己的颈又缠紧几分,推开帘子向里间行去。 应止玥有点疑惑, 他今天怎么这样温顺? 只是这想法没来得及成型,就在他的下个动作里破防了。 其实之前在芦亭山上的时候,小姝也抱过她。 不过小姝是规规矩矩的, 随便她怎么过分地去撩拨他肩颈处流畅的线条, 也沉默无声,并没有旁的反应。 可陆雪殊完全不是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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