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常锡是武将,让他提诗或者做画,他宁愿和人打一架。 话语说出口,宋常锡才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人。他朝宋商晚看去,却见宋商晚面色淡淡,没有因为他提到‘段羡祯’这个名字有什么异样。 宋商晚微笑道:“我差点儿忘记了,兄长从前看书都会说头疼,回轩的画怕是都要比兄长的好。” 宋常锡见宋商晚没有因为段羡祯有什么情绪变化,松了一口气,也不计较宋商晚取笑他了。 当初宋老将军装病,宋商晚和段羡祯从行宫回来后,便说要和段羡祯和离,随他们来梨霁。 虽然宋商晚口口声声说是她主动要和段羡祯和离,但是身为宋商晚的亲人,自然觉得是段羡祯待宋商晚不好,宋商晚才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来到梨霁后,他们都怕提到段羡祯,会让宋商晚再想到伤心事。 虽然事实上他们貌似是多想了,宋商晚一副完全对段羡祯释怀的模样。如果不是他知道宋商晚和段羡祯约定和离的时间还没有到,他会以为段羡祯在宋商晚的眼里只是一个陌生人。 宋回轩兴奋地拿起宋常锡刚刚扎好的风筝,口中叫着宋商晚和他一起放风筝。 “……小心……” 宋商晚提醒的话刚刚说出口,宋回轩便悲剧地撞到了镇国公夫人的身上。 镇国公夫人看了宋回轩手里的风筝,道:“横冲直撞的,你在干什么?” 宋回轩将手上的风筝拿到身后,道:“兄长给我扎的风筝,我要和阿姐去放。” 镇国公夫人道:“夫子今日给你布置的书,你看完了吗?” 说完,镇国公夫人不顾宋回轩的反对,让宋回轩回屋看书。 对上宋回轩可怜兮兮的眸光,宋商晚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刚刚宋常锡扎的风筝被宋回轩塞到了宋商晚的身上,宋商晚道:“母亲,今日天气不错,轩弟才想和我放风筝。” 镇国公夫人看着越发娇艳的女儿,道:“回轩年纪小,若是总由着他的性子,以后就越来越难以管教了。” 宋商晚笑道:“嗯,我知道母亲都是为轩弟好。” 镇国公夫人拿手指轻点宋商晚的额头,道:“不说回轩了。我问你,京城和段家那边是什么动静?” 宋商晚眨了眨眼,道:“母亲是指父亲吗?母亲忘记了,前不久父亲还给母亲来信了。” 镇国公夫人严肃道:“我问得是你和段羡祯的事情?” 虽然镇国公夫人也不想提起宋商晚和段羡祯的事情,但是宋商晚和段羡祯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啊。 镇国公夫人:“你到梨霁都这么长时间了,段羡祯和段府都没有给你来信?” 当初宋商晚要随他们来梨霁,他们拗不过宋商晚,只好让宋商晚来了梨霁。 他们本来以为宋商晚是一时赌气,段羡祯再像大婚夜那次那样给宋商晚道歉,宋商晚兴许就消气,和段羡祯和好如初了。 谁曾想宋商晚来到梨霁后,段羡祯和段府那边对宋商晚不闻不问,仿佛像宋商晚说得,是马上要分开的两个人。 身为母亲,镇国公夫人自然为宋商晚担心。 宋商晚:“我和段羡祯约好了,一年的时间到了我们就会和离了。他为何要给我来信?” 见镇国公夫人还要说什么,宋商晚正发愁的时候,幸好昭乐郡主来解救她了。 昭乐郡主走到宋商晚的身边,搂住宋商晚的胳膊,冲镇国公夫人笑道:“伯母,商晚答应我了,今日陪我出去。我们走了。” 当初昭乐郡主和睿王断绝父女关系,宋商晚见睿王还想骚扰昭乐郡主,便让昭乐郡主随她来梨霁。 因为宋商晚和昭乐郡主交好,镇国公夫人本来就对昭乐郡主十分友善,得知昭乐郡主的遭遇,镇国公夫人的心中越发怜惜昭乐郡主。 昭乐郡主和宋商晚来到梨霁后,便做主让昭乐郡主随她们一起居住,也好有个照应。 镇国公夫人听见昭乐郡主的话,只好点了点头,放宋商晚和昭乐郡主离开了。 等宋商晚和昭乐郡主离开后,镇国公夫人看着宋商晚离开的方向,叹气道:“你妹妹就这样来了梨霁,她和段羡祯成婚才多长时间,难道真要这样和离了?” 宋常锡走到镇国公夫人的身边,道:“商晚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话,您刚刚也听见了,而且我们不是向来尊重商晚的意见吗?” 镇国公夫人看向宋常锡,道:“刚刚你祖父说,夷州马上要新来一个知州,正是段羡祯。” 宋常锡讶异道:“商晚知道吗?” 镇国公夫人道:“看她刚刚的样子,你觉得她像知道吗?” 宋常锡:“段羡祯若是和商晚见面了,他们也能早些和离,以后我给商晚再寻个夫君,省得让段羡祯耽误商晚另觅良缘。” 镇国公夫人抬手在宋常锡的脑袋上打了一下,道:“你这说得像话吗?” …… 宋商晚和昭乐郡主出来后,在街上的几个胭脂铺和绣楼逛了逛。昭乐郡主拿起一件衣裙在身上比划了几下,很快就意兴阑珊。 昭乐郡主:“商晚,这些衣裙都不好看,完全不能够和京城的比,样式都有些过时了。还有刚刚我们看见的胭脂,我们离开京城前,都不会看一眼……” 宋商晚和昭乐郡主都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当初在京城二人的穿戴在女眷中都是上等。 梨霁虽然是先帝起兵的地方,但是和繁华的京城相比,自然是比较落后的。 宋商晚笑道:“你若是喜欢京城的衣裙和胭脂,我让父亲的人给我们送来。” 昭乐郡主道:“话虽如此,梨霁总是比不上京城的。商晚,你甘心一辈子待在梨霁吗?” 宋商晚默了默,来到梨霁后,她有了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但是就像昭乐郡主说得,在繁华的京城待习惯了,若是一辈子就待在不如京城的梨霁,她的心里自然是有些不甘心的。 不过若是能让宋家人避开前世的命运,和家人相比,这也不算什么了。 昭乐郡主既然看不上这些衣裙,昭乐郡主放下手上的衣裙,宋商晚准备和昭乐郡主离开绣楼。 宋商晚和昭乐郡主往外走时,绣楼里有几个年轻的女子红着脸蛋道:“夷州新来的知州,你们看见了吗?听说是从京城来的,当初在科举中大放异彩,模样也生得十分俊秀。” “你看见了?我听说还十分年轻,不会还没有成婚吧?” 最先说话的女子道:“他在梨霁看居住的宅子,我恰好瞄了一眼,同知大人也陪着。” “他以后在梨霁居住?办公不方便吧?你说得是真的吗?” 梨霁虽然也属于夷州,但是位置比较偏了,非夷州最繁华的地方。 最先说话的女子道:“自然是真的,我骗你们做什么。你们别忘记了,现在宋老将军一家就居住在梨霁,这位新知州来后,肯定是要去拜访宋老将军的。他若是以后居住在梨霁,以后拜访宋老将军也方便……” 说着,最先说话的女子想到了什么,“对了,听同知大人说,这位新知州的妻子也在梨霁……” …… 段羡祯成为夷州新知州的事情,宋商晚还是知道了。 之前段羡祯救了皇帝,大家都猜测皇帝会封赏段羡祯,段羡祯的官途也确实比从前顺畅许多。如今不到一年,段羡祯就成为了夷州的新知州。 宋商晚记得前世段羡祯救了皇帝后,段羡祯成为南州同知不久,就成为了南州的新知州,却不是夷州的知州。 今世段羡祯怎么会来了夷州?莫非因为她的重生,将段羡祯的官途也影响了? 可是之前段羡祯救皇帝,被调去南州做同知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改变。 宋商晚马上就要和段羡祯和离了,段羡祯的官途是否会因为她受影响,也和她无关。 宋商晚虽然觉得疑惑,也懒得去想。 梨霁的一处宅子 吴同知看向身材颀长的男子,道:“大人确定要居住在这儿?此处距离衙门比较远,来回怕是不方便……” 段羡祯道:“无妨,我大部分时候会居住在衙门,偶尔才会来这儿居住。” 眼前的宅子自然比不上京城的段府,但是也算是雅致,和段羡祯冷淡的气质莫名的相配。 吴同知见段羡祯这样说,便也不再说什么了。他和宅子原来的主人去谈买宅子的事情。 等和宅子原来的主人谈好,吴同知又想到了什么,道:“宋老将军在梨霁养病,大人准备何时去拜访?需要下官陪同吗?” 当初宋老将军是以养病的理由来梨霁的,如今仍然时不时便传出宋老将军身体不好的消息。许多人都以为宋老将军身体真的不行了,撑不了几年了。 段羡祯垂下眼眸,道:“拜访宋老将军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不劳烦你了。” 吴同知这才想起来眼前的段羡祯除了是新知州,还是宋老将军的孙女婿。这大半年时间宋商晚随宋老将军居住在梨霁,也未见段羡祯和段府的人与宋商晚走动。再加上宋商晚和段羡祯之前是在京城成婚的,梨霁的人一时都没有想起来宋商晚和段羡祯是夫妻这件事情。 段羡祯去见自己的娘子以及她的家人确实是不需要他这个外人陪同。 闻言,吴同知也不再说什么了。 …… 段羡祯安顿好后,专门给宋老将军下了拜贴。 段羡祯如今毕竟是夷州知州,段羡祯和宋商晚明面上是夫妻。他要来,宋老将军没有拒绝。 段羡祯站在宋老将军的面前,客套道:“许久未见祖父了,晚辈今日才来拜访,请祖父见谅。” 宋商晚之前对他说过想和段羡祯和离的事情,宋老将军仿佛只是将段羡祯当做普通的新任知州。 宋老将军笑笑,“我一把老骨头了,不必挂怀。” 段羡祯将准备的礼物递给宋老将军的身边的下人,道:“这是晚辈和父亲他们的一点儿心意,请祖父笑纳。” 宋常锡站在一旁,笑道:“这大半年人仿佛死了一样,难得来一趟,哪里需要带礼物?” 虽然知道是宋商晚想和段羡祯和离,但是这大半年段羡祯也仿佛没有了宋商晚这个妻子,对宋商晚不闻不问,宋常锡的心里还是觉得恼火。 面对宋常锡的嘲讽,段羡祯从容道:“是晚辈的错,应该多来看望祖父和岳母他们。” 段羡祯虽然认错了,宋常锡还想嘲讽几句,宋老将军开口道:“你今日前来,是否要见商晚?” 段羡祯看了一眼对他含着怒意的宋常锡,道:“听商晚的意愿。” 宋老将军看向身旁的丫鬟,让丫鬟告知宋商晚,段羡祯来了的事情。 …… 宋商晚还记得段羡祯当初和他约定,一年后和离的事情。她以为段羡祯这次前来是为了和离的事情,她没有拒绝和段羡祯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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