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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在对方看来，自己毫无存在感。 他的骄傲不允许陆韵的无视，尤其那个人还是被自己所舍弃的存在。 自尊一次次被打碎，就连凤玉瑶都选择和陆韵和解，徒留他一个人，还站在那条路上。 他找不到同路人。 所有人都默认陆韵是不可战胜的。 那么多以她为目标前进着。 每一次相逢，都在诉说着陆韵的强大和天赋。 两相对比，自己的光芒在对方面前，不值一提。 让他不得不去怀疑，他当初的选择是不是错误，是不是个笑话。 他不允许。 他不接受。 于是心生魔障，就此沉沦。 那是一种清醒的沉沦，他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心魔在阴暗中滋生，只要听闻陆韵两个字，心魔都愈发强大。 而后，他毫无挣扎的，堕入了魔道中。 藏剑宗算什么，只要能将陆韵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下来，堕入魔道又何妨。 而他，成功了不是吗。 “是我在暗中联系这些人来的。” “也是我将陆韵的消息卖给了魔巢之主。” “都是我做的。” 他毫无顾虑的承认着，将这些一吐为快后，他觉得轻松很多的，笑出了声。 发红的双眼中，看向陆韵发方向，都是得偿所愿的痛快。 看他这癫狂模样，纪红溪讽刺勾唇。 “就凭你，也配入我小师妹的眼。” 婚约取消那一刻，便是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两人所行之路不再相同。 可偏偏有人因此有了执念。 “被我小师妹碾压，是很丢人的事情吗？” 纪红溪说这句话时，唇角上扬，与有荣焉的态度，那鄙夷的眼神，刺激到了宋宵。 “那是以前，现在她和我有什么区别！” 现在的陆韵，修为全废，趴在地上就像是一条等待其余人怜悯的可怜虫。 “难不成你以为还有多少人会帮她不成？” 在宋宵看来，那些人追随陆韵，是因为她的实力，成了废人的陆韵，唯一值得那些人所仰望的都没了。 从天上掉落到烂泥中，陆韵她啊，和自己一样，爬不起来了。 “谁说的！” “不管陆师姐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我的陆师姐。” 柳茹的反驳，在此刻声如洪钟。 她盯着宋宵，那脸上只剩坚定。 “我这条命是陆师姐给的，从前到现在，直至未来，我都会跟随在陆师姐的身后。” “凡人又如何，陆师姐永远都是陆师姐。” 从内心而出的声音，振聋发聩。 “我也是。”沉默良久的凤玉瑶，声音虽沙哑，可宋宵知道，对方说的是真话。 “我相信她。” “说实话，我也恨过她，觉得她抢我风头，我很嫉妒。” “差一点，就滋生了心魔。” “可宋宵你忘记了吗，在黑山古城那一战中，她说过，不论胜负，往日恩怨两消。” “往后种种，各凭本事。” “是你我输了。” “而后一切，都是你我技不如人。” “宋宵，是你太执迷不悟。” 凤玉瑶永远记得，在陆韵出现在人前之前，自己是何等受人追捧的存在。 正因为陆韵，她的光芒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也很记恨对方夺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后来她想清楚了。 那些，并不是生来就属于她的东西。 那些，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东西。 而在那过程中，是自己输给了陆韵。 对方堂堂正正的邀战，而自己也是输的心服口服。 既恩怨两消，过往种种，她自是放下了。 从那之后，她只是做凤玉瑶，而不是谁的影子。 可显然，宋宵和她想的不一样。 让凤玉瑶痛苦的是，那件事情之后那么久，自己没有发现宋宵的不对，而宋宵呢，也不曾和自己说过半句真心话。 不知何时何地，两人之间的纽带，就那么散了。 如今想想这些年的一切，还挺讽刺。 凤玉瑶的话，掷地有声，让宋宵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那时的他们，初出茅庐，意气风发，自以为天地之大，随处可去。 便也是在那时候，陆韵拔剑邀战，一对二，胜了他们。 可也是那一战，在他心上撕开一道豁口，让他清楚明白和陆韵之间的差距。 可他……不甘心啊。 “是我……错了吗？”他有点茫然，关顾四周，不少曾经是笑着喊他陆师兄的人。 那些师弟师妹，喜欢缠着自己，询问一些修炼上的事情，那些人崇拜着自己，说他是他们的榜样。 可那时，他一心想和陆韵比较，从未将那些真心放在眼里。 至此，一念成魔，永堕地狱。 “宋宵，现在你还坚持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吗？” 断浪问着，这一句，将事情带回正题。 无人可见，忘尘的表情扭曲一瞬，又归于平静。 地上，宋宵低着脑袋，谁也看不清他的想法，阴郁的气息将他笼罩，沉甸甸的，压的人无法呼吸。 良久，他吐出一个字。 “不！” ----
第401章 我有证据 “做这一切的，还有我师父。” 宋宵微笑着将忘尘拉入了这个漩涡中。 在对上忘尘那冰冷视线的一瞬，宋宵整个人仿佛被击中了，大口吐血，眼前一片昏暗。 断浪的手按在宋宵身上，挡住忘尘的攻击。 “这……”断浪脸上有着惊讶，他望着忘尘：“忘尘前辈，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谁能想到，宋宵会说做出这一切的人，是忘尘老祖。 说起来，忘尘虽说名声在外，可在藏剑宗中，存在感其实并不高。 在这之前，不少人被怀疑，几个长老轮流被清查一番，唯独没人怀疑到那总是闭关的忘尘身上。 如今想想，也是对方藏的好。 “一个孽障说的话，也能当真。” 忘尘并未动怒，他的语态一点不像被人揭破阴谋后的气急败坏，反而气定神闲的，让人忍不住去想，是不是误会了他。 “孽徒，你说这一切是本尊让你去做的，你有证据吗，若是再敢妄言，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甩着袖子，端着自己老祖的身份，好似不愿和这些人计较。 “不会是老祖的吧。” 有人小声说着，忘尘老祖和藏剑宗渊源那么深，如果是忘尘，那岂不是这些年来，藏剑宗都没什么秘密能藏得住。 想想就觉得可怕好吧。 “断浪，你身为刑罚堂堂主，执掌一峰，什么时候也学会道听途说了。”忘尘问责断浪，那压迫过来的力量，让断浪略显压力。 云天刚想动，就见到断浪丢过来的眼神，暂时搁置。 “断浪道友，虽说这事我们只是旁观者，可忘尘前辈身份特殊，若没有确凿证据，有些话不可说啊。” 相如的开口是一些人想不到的。 之前还咄咄逼人的相如，这会又站在忘尘这边，生怕不能搅乱藏剑宗的浑水般。 对于相如这种明谋，还真不好说，毕竟人家言之有理。 “我有证据。” 这突兀的一声，非常陌生，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看过去，才发现是一个身着灰衣的弟子，长相普普通通，唯独那双眼，足够清澈。 很多人不认识来人，疑惑看过去。 来人在一堆怀疑震惊中，顶着压力走到所有人面前。 “我叫张子金，是忘尘老祖座下的一个洒扫弟子。”张子金说着自己的身份，他的目光隐晦的从陆韵身上略过，带着几分来得及时的庆幸。 “近一年，老祖身边的琐事都是我在打理，半年前，老祖出关之前，见了一个人。” 说着，他拿出留影石。 这石头的作用众人都知道，不少人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张子金的修为很弱，如今也就一个筑基期，可基础打的很牢固，这也是对方被选拔进入内门，甚至成为老祖身边洒扫的原因。 这样的人，放在整个藏剑宗中，自是泯然众人，而此刻，万众瞩目。 留影石被打开，影像的最初，就是老祖所在无栾峰的画面。 “我用留影石，本来只是用了记录日常一些修行上的问题所在，准备找机会请教一些师兄的。” 里面的场景变化的很快，里面的张子金，的确在钻研修行，直到一道声音出现，是忘尘的。 “都说了，不要再来这里找我。” 忘尘的声音带着冷意，很容易分辨。 也是在这一声出现后，忘尘忽然出手，一掌逼退断浪后，就要杀人灭口，而这次的目标是张子金。 那速度，即使断浪有所防备，也挡不住。 好在云天也在戒备着，将张子金拉到纪红溪等人身边。 “前辈这是何意？” 云天微笑询问，可看他身上攀升的气势，就知道云天也已经怒到极点了。 “区区一个洒扫弟子，也敢弄虚作假，我不过是在清理门户，有何不可？” 忘尘蕴含暴虐灵力的声音，刺的一些修为弱的弟子耳膜都在疼。 不少人看向忘尘的眼神变了。 无论忘尘说的再如何冠冕堂皇，可在场的人傻子不多，那不是什么清理门户，那是杀人灭口。 这也证明，那留影石中的东西，或许很重要。 “继续。” 纪红溪示意张子金继续，他则是和孟临几人，将张子金团团围住。 “谁想杀他，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纪红溪那似笑非笑的神态，过于嘲讽，忘尘脸色顿时黑沉下去，他还想出手，可云天闪身到纪红溪的身边。 云天或许打不过忘尘，可防止忘尘偷袭杀人还是可以的。 里头，张子金临危不乱，他继续播放着留影石。 画面中，张子金有点茫然抬头，留影石的方向随之扭转，恰好看到不远处，忘尘正在和一人说话。 那人浑身包裹在黑衣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呵，我是来提醒你一声，再不动手就晚了，不过一个小丫头，捏死就是，何必那么麻烦。” 被质疑的忘尘脸上浮现点点不耐：“她若那么容易解决，你我何必多费周折。” “那把剑是否还有别的作用你我也不知道，谁敢去冒险。” “再一个，那些老不死的现在都盯着她在，贸然出手，必定会引来怀疑，得不偿失。” 虽然没指名道姓，他们都知道这是在说陆韵了。 “哼，不过你放心，我接到消息，那丫头被魔巢之主打废了，想要疗伤不是一日两日的就能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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