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想起书里萧楚润脱离原主魔爪后,回宗就被可恶的大反派阴了,盛棠忍不住提醒。 “为何,”黑暗中的声音,语气沉郁。 “我很好,他就不好吗。” “他不是好坏的问题,”盛棠有种看地主家傻儿子的感觉,捉急道,“他是不可理喻!” 原著里,大反派还是小孤龙的时候,颠簸流离,无人教导,认得几个大字和与人基本交往,还得多亏一个教书先生。 人世间的道德和规矩,根本束缚不了他,他全凭本性做事。 “你看,这是我的珠饰,”盛棠摘下发间坠着的宝珠,“你要是特别喜欢,会怎么做。” 伏寂瞥了眼她:“抢......” “对,抢是不对的,”盛棠道,“但他就觉得没问题,没有道德感。” 伏寂在黑暗中沉下脸,盛棠又指指宝珠,哼声道:“他不觉得自己在抢,只觉得自己强,抢到了还会很骄傲,觉得别人是弱渣渣,你说可不可恶。” 伏寂长眸微眯起来。 不然呢。 盛棠发现他的沉默,以萧楚润的性格,一定觉得不可思议和难以理解。 怎会有人行事如此恶劣。 担心萧楚润听完,转头去劝说伏寂,盛棠道:“你不要试着跟他讲道理,他眼里没有朋友之说,只有臣服他的归顺者。” 原著里,那些后来围在伏寂身边,自以为是伏寂强有力的助手、盟友,压根不知道,在大反派龙眼里,他们就是一群贴过来,依附他生存的灵兽,争着当他灵宠的存在。 其实不知道真相,倒也不错。 毕竟一旦被伏寂划为他要罩着的小兽,他就会给予庇护,不许别人欺负,当然前提是,对方要足够听话,顺从他。 “还有呢,”伏寂低垂着眼,摩挲着铁链。 盛棠想了想,正儿八经的说大反派,她得讲个三天三夜。 “反正你记得,他是个与你截然不同的人,”盛棠道,“像今夜,要是换做他,一定不会帮我,而且......” 不知何处的冷风吹来,盛棠缩了缩身,一脸警觉:“他一定会把修为夺回去!” 身旁传来低笑。 很少看到伏寂笑,盛棠惊讶不已,微微凑近想看少年表情,刚一倾身,耳边就响起了铁链挪动的声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腰后覆了只修长手掌,略一用力,压着她整个人跌回阵法上。 耳边玄铁碰撞声乍响。 天旋地转。 “你真了解他,但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不一样,” 盛棠下颌被捏住, 听到这话,黑暗中,她微微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对上一双漆黑阴郁的眼睛。 “轰——” 灵洞外,一声惊雷巨响,沉沉夜幕仿佛要被劈开般,风云变色。 及至天亮,密布乌云仍没有消散的意思,重重压在合欢宗上,云层隐隐闪烁的光泽,泛着赤红的煞气。 “宗主呢。” “嘘,修炼呢。” 绵云赶走来紫烟山的人,见风雨欲来,准备了把伞,贴心的放在合灵洞外,离开时,朝布有结界的洞内望了眼。 里面一片昏暗。 绵云捏捏拳头,他们宗主真是厉害,初次修炼,就表现不俗! 到了晌午,又有人来寻宗主,绵云赶完人,远远望了眼群花之中的合灵洞,脸颊微红。 不愧是祟音宗主藏了十来年的不出世的天才,他们宗主,真是天赋异禀。 夜幕降临,天边乌云像镶了层血边,透着诡异。 绵云终于有些不安了。 再厉害的炉鼎,也禁不起这样采,莫非修炼出了岔子。 她去请教长老,长老笑吟吟地点了点她额头。 “大惊小怪,别去打扰宗主,”长老开解道,“你想,宗主好不容易得到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哪里知道克制两字怎么写,记住昂,没有哪个合欢宗人士,喜欢修炼的时候被打扰。” 绵云恍然大悟,里面的少年不是普通炉鼎,可是宗主卧病在床都惦记,放在心尖上的人。 夜里风起云涌,担心盛棠修炼中途饿了,绵云将果盘放在洞外玉台上。 “宗主,”她轻轻道了声。 “我把你喜欢的灵果放在这了。” 没有回应,绵云不放心的将耳朵贴了贴洞石。 结界隔绝了一切声音。 事实上,洞内此刻也一片寂静,只偶尔从黑暗深处,传出一点似乎从紧咬下唇中溢出的颤泣。 “呜啊......” * 乌云渐渐散去,临近子时,笼罩大地的月色正浓。 灵洞外,枝头合欢花在徐徐夜风中摇动,几片落叶飘过,一帘阴影落在放着果盘的玉台上。 伏寂抱着人走了出来,借着月光,低眸看向怀里的身影。 女孩耷拉着眼,睫毛微颤,眼尾泛着滴血似的嫣红。 穿在他身上合适的外袍,凌乱的裹在她身上,显得宽大的过分,几乎将她覆盖的严严实实。 只有脑袋露在外,如墨倾散的青丝遮了小半张脸,她仅露出的漂亮下颌,残留着红红的指痕,在白皙的皮肤间,格外明显。 伏寂皱眉,他记得自己不曾用力。 察觉到他的视线,盛棠抬起眼,露出涨得绯红的脸和要杀人的目光。 然而抱着她,只穿件单衣的少年,睁着漆黑的眼,好似完全不觉得自己哪做错了,目光坦然,毫不遮掩的看向她。 “只准你采阳补阴,不许别人采回来,”他低声道。 “你才是没有道德的那个。” 盛棠气结。 好样的,很有道理。 但他是主角!拿的世人虐我千百遍我待世人如初恋的剧本!崩人设了知不知道,去隔壁和伏寂做兄弟吧! 盛棠带着满腹羞愤,被放在了柔软的床榻。 点燃的烛光中,她面颊红润,乌润睫毛透着湿意,在不属于自己宽袍中蜷成一团,下唇泛着可怜的肿意。 伏寂目光落在她身上。 片刻,少年人在床边微微俯身。 一根修长漂亮的手指,放在盛棠嘴边:“给你咬,多吸点,修为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盛棠头一次抵住诱惑,自暴自弃地扭过头:“我就当一辈子筑基了,啊不,炼气!” 伏寂:“你还有筑基中期的修为。” 盛棠面无表情。 哦,就当之前从筑基中期飞到金丹中期是场梦。 她其实还好。 真的,如果不是现在身体像散了架的话。 盛棠鼓着腮帮,一双眼睛湿红,脑袋往被子底下钻了钻。 她这动作,把后颈露了出来。 眸光落在上面,伏寂神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 那是他唯一失控的时候。 阵法微弱光芒中,他看到盛棠后颈雪白的皮肤间,亲手烙下的龙身。 就像标记一样。 凶兽的占有欲和侵略欲,在那刹那,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他没忍住,赤红着眸咬了上去,本能的想要在那留下自己气息。 身下骤然传来一声低呜,女孩绷紧了身体,随后吃痛的细细颤抖起来。 盛棠下颌的指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他有些失控,捏着白皙的下颌仰起,强迫她向他露出纤细脆弱的雪颈,供他埋头咬的深一点。 昏暗中,她抓着他凌乱的里衣,嗓音似乎染上一抹哭腔。 眼尾红红的湿意,应当就是那时留下的...... 伏寂鸦羽似的睫毛垂下,望着在被窝里缩起来的身影,许久,拿出个瓷白的小瓶子。 室内良久都没有动静,盛棠慢吞吞探出脑袋,发现床边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她松口气,随后红着脸,手指抓狂的捏了捏被褥。 呜啊—— 淦。 盛棠想要坐起身,刚一动作,酸疼的双腿便颤个不停,腿根处令人头皮发麻的灼热好似还未散去,又要不可理喻的蛮横撞来。 盛棠脸红的像要滴血,待平复心情,慢吞吞坐了起来。 一抹诱人至极的味道飘来。 她扭过头,看到床头一个白里透红的玉瓶。 里面是血...... 盛棠睫毛颤了颤,努力把视线挪走,转头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堆炉鼎相关的书。 她还有正事。 这些都是伏寂看过的,她也给自己准备了份。 盛棠想不通,她给伏寂的,都是被采炉鼎需要看的书籍,书里讲的都是协助主人的法术,不可能有采补之术。 他去哪学的。 盛棠拧起眉,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最后,她看向了一个朴实无华的法术。 法术最先吸引她的,其实是旁边的图解。 图上两个小人,男覆女身,一只大手还推着女修的腿弯。 盛棠一口血闷在了喉间。 姿势有些熟悉。 不仅姿势熟悉,连女修衣服褪到臂弯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盛棠捧着书,电光火石间,终于明白少年之前到底在做什么,为何一副要与她双修的模样,却留了件里衣,只把她衣裳松松扯到臂弯,隔着衣料,就压着她开始采补了。 合欢宗本宗的书籍,不像分支门派那般豪放,大都比较含蓄。 即便是讲合欢之术,图解上,小人们也都穿了衣裳的。 他是完全照着书上来的。 这个法术其实是双修共赢之术,并非单向采补,不过少年似乎看图后误以为,不用脱完衣裳,在外碰撞就是双修了。 故而,最后是他修为大涨,她由于越过了最重要的补,变成单向被采了。 难怪,结束后他像有点点疑惑,怀疑什么似的低声说了句:“你是不是太弱了......” 水落石出,盛棠一时气笑了。 想起腿间没有止境般的冲撞,她腰身下意识颤了颤,头皮发麻地扔了书,脸红的像熟透的番茄。 啊啊啊啊—— “宿主,发、发生了何事。”解除屏蔽的福宝,察觉盛棠极速降低的任务欲,吓得一瞬间失去了梦想,“宿主不做任务了吗。” 盛棠深吸口气,拿过一旁的盛血玉瓶,当水一口全干了。 末了她舔了舔嘴角。 做,干嘛不做。 下个任务是用鞭子抽他吧,她现在就去。 对了,她没有金手指,现在不是他的对手。 盛棠冷静下来一瞬,忽然想起什么,取出贴身的小白片,缓缓眯起了眼。 “福宝,帮我看看,这是有主之物吗。” 福宝系统此刻,面对宿主可能消极任务的危机,别说帮这个小忙了,就是要它赴汤蹈火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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