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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其他人可以解答吗？”江雪还是不太理解楚瑶瑶的做法。 “火焰是生灵之火，问题是假设一个人生剜灵核，是否还能活下去？如果我灭掉这里所有的火焰后，得到的答案是可以，那么这个人就能活下去；如果得到的答案是不可以，那么就不能活下去。”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旁的黎冉之心跳陡然停了一下。 江雪问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难道不是一个固定的答案吗？剜掉灵核能否活下去，修真界这么多年，一定有人试过的。” 楚瑶瑶看着江雪，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只认它的答案。” “它是谁？”江雪问道。 楚瑶瑶仍是继续摇头：“我不知道。” 那一瞬间，江雪可以确认的事情更多了，楚瑶瑶有些地方真的和她很像，不知道原因，不知道理由，只知道这件事情需要去做。 意识到在这个问题上问不出结果了，江雪只能换一个思路去问：“火焰只能用这种方式灭掉吗？” 她指了指从海中央一路蔓延过来的水柱，这方法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楚瑶瑶道：“师姐，你问到重点了，我和文书一起试了很多办法，最后得出结论，除非有强大的冰属性灵核，否则用水是最好的办法。虽然它很慢，但是你看，火焰真的有一点一点变淡，而且我们已经用这种办法破除掉两层火焰结界了。” 江雪看着楚瑶瑶用手指着的地方，仍然觉得这个方法似乎不太靠谱。 她看了看自己和黎冉之，她是雷属性，黎冉之是风火双属性，确实都没辙，叹了一口气，江雪道：“云师兄如果在就好了，他的冰属性灵核确实很强大。” 楚瑶瑶也跟着附和道：“师姐，不瞒你说，我每天都在和你感慨同样的事情，虽然他这个人看上去和他的灵核一样冷冷的，但是办事还是很靠谱的。” 一直沉默着的黎冉之开口了：“火属性也可以，只要自身的火焰足够强大，就可以驱赶这里的火焰。” 他倒不是不愿意说话，而是他现在的声音是稚嫩的童声，黎冉之还无法习惯他现在的声音和这具身体。 他刚说完，楚瑶瑶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黎师弟，你板着小脸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她蹲下身和黎冉之平视：“要不黎师弟用火焰试试？” 江雪也被楚瑶瑶的声音逗笑了，她忍不住揉了揉黎冉之的头发，“师弟，你得有灵力，说话才算数。” 这下，黎冉之再也不想说话了。 楚瑶瑶倒是好心态很好：“师姐，我和文书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心态平和，慢慢来嘛。” 江雪的内心划过一丝绝望：“你和喻师弟这几个月就在这里灭火吗？” “对呀，我们都已经浇灭了两层火焰了，还是很有成绩的。”楚瑶瑶的脸上甚至多了一丝得意。 江雪欲哭无泪：“师妹，这个问题的答案和生灵之火很重要吗？” 这一次，楚瑶瑶的神色凝重了很多，她道：“很重要，一等一的重要。” 江雪很少在楚瑶瑶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沉默了片刻，她道：“好，那就是算是愚公移山，我们也要把这些火焰灭了。” 江雪站了起来，同样是用灵力牵引了几丈粗的水柱，但她也很疑惑，他们引来了这么多的水，全部压在半球形的火焰结界上，火焰结界确实变淡了，但是水却完全消失了，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如果说和她一样，来这里是楚瑶瑶的任务，那么这个任务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能是为了将他们几个人困在这里引水吧？ 一定有什么她没有想通的地方。 这天晚上，江雪借着姐妹谈心的理由将楚瑶瑶拉去了海边，有些问题她必须要问清楚了。 月光倒映于海面之上，波光粼粼，江雪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拉着楚瑶瑶坐下了。 “师姐有话想问我吧？”没想到率先开口的居然是楚瑶瑶。 江雪愣了一下，“你猜到了？” 楚瑶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望着远处海上的那一轮圆月，说道：“我很想念我曾经看过的那轮月亮，我也为了能再次见到它而努力。” 这句话说出来，江雪已经能明白楚瑶瑶是什么意思了。 “师妹，其实我也是……”江雪还没说完，立刻被楚瑶瑶捂住了嘴，空中平地落下一道惊雷。 江雪的心猛地一惊。 “师姐，有些事我也想告诉你，但是我不能说出来，你也不能说。”楚瑶瑶的语气里有很多的无奈。 楚瑶瑶问道：“师姐做过的很多事情，是为了黎师弟吗？” “是。”江雪答道，她的眼神不自觉地望向空中，天与海之间仍是一片漆黑，刚刚的闪电与惊雷仿佛是一场幻梦。 “那师姐只需要记住，我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师姐。”楚瑶瑶低声道。 “为了我？”江雪不解。 系统给她的提示都是与黎冉之有关的事情，她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为了黎冉之。江雪想起了当初进入内院时的场景，难道楚瑶瑶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她？ “师姐，我知道的事情很少，也不能说出来，但是师姐只要记住这一句就够了，我不会害师姐。” “好。”江雪看向漆黑一片的海，点头道：“我会的。” “其实，我还有一件其他的事情想问师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江雪隐隐有些不好意思。 “师姐随便问，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 “师妹会留念这边的月亮吗？还有这边的人？”江雪也没有直接问，而是用了她所说的月亮，她也没有说是谁，但那人的身份是不言而喻的。 她听到今天楚瑶瑶称呼喻文书为“文书”的时候，她就猜到，这两个人不再是之前的一厢情愿了，所以她还是想问问。 谁知楚瑶瑶竟然轻轻地笑了，她的神色中划过一丝难过，却又有一丝坚定：“师姐，喜欢这个东西很难得，但是也没有那么重要。那个世界比喜欢重要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喜欢并不足以让我舍弃这些，比如我想见到的那轮月亮，就比喜欢要重要。” 她没有明说，但是江雪能听出她的意思。她笑着看向楚瑶瑶：“是啊，那轮月亮很重要。” “师姐，你和瑶瑶在说什么呢？”喻文书走了过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枝穿着的烤鱼。 他很自然地递到楚瑶瑶的手里，“才烤的。” 江雪打趣道：“喻师弟，修炼不是都辟谷的吗？” 喻文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瑶瑶喜欢吃。” 江雪没忍住笑出了声。 见他笑话自己，喻文书道：“师姐，黎师弟也给你烤了鱼，还是最肥美的那条。” 江雪有一刻地愣住，她压住内心的一丝晃动，向着黎冉之所在的位置走过去。 他们在火焰结界的旁边生了一个小火堆，火光映着黎冉之的脸，显得有些朦胧，他还是小小的一只，坐在那里，手中的树枝上穿着一条极大的鱼。 江雪的心情有些复杂，她在远处站了一会儿，才走过去。 她迫使自己语气放松，半开玩笑地问道：“师弟的鱼烤得很不错啊，很远就闻到香味了。虽然人变小了，但是手艺没变呢。” 黎冉之的小脸看上去还是有些冰冷，他把手中的鱼递给江雪，但是看见走过来的喻文书和楚瑶瑶，他又移开了目光，直直地看向眼前的火堆：“我闲着没事儿，烤着玩的。” “师弟自己不吃？” 黎冉之把手中的鱼又往前方递了一分，“我辟谷了，师姐不吃我就扔了！” 江雪一把接过，笑道：“浪费粮食可耻，我可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四人围着火堆坐了下来，江雪看看身边的三人，觉得这个情景有些像当初他们刚刚进入内院时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们四人也是这样围坐在火堆旁边，当时讨论的话题还是怎么才能摆脱叶望山的步步紧逼，怎么才能集齐二十枚天剑令，成为长老的亲传弟子，那个时候的他们不过是刚刚甘冈到达凝元之境的小弟子。 如今，几年过去了，早已是物是人非。至于他们当时心心念念，想要拜师的长老，也已经…… 江雪忍不住换了换思绪：他们不能一直在这里把时间耗下去，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去做。 可是这里的火焰究竟怎么才能被灭掉，仅仅靠引水这种办法是一定不行的。 江雪看着面前小小的黎冉之，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师弟，你之前说用更强的火焰吞掉这里的火焰结界，这件事你可有把握？” 黎冉之正色道：“如果我现在有灵力，那么可以一试。” 楚瑶瑶道：“但是黎师弟现在的确没有任何灵力，这点我都能感知到。” 黎冉之确实是孩子的身形，而且他的周身也的确没有一丝灵力的波动。 江雪的目光落在黎冉之身上，她没办法确认黎冉之现在的灵核情况，于是只能直接问道：“师弟，你现在的灵核是可以正常容纳渡劫之境灵力的灵核，还是如同未修炼之人的灵核。” “灵核是渡劫二境的灵核，只是空空荡荡，没有灵力而已。” “如果我给你灵力呢？它会到哪颗灵核？”江雪问道。 她记得黎冉之说过，他有两颗灵核，一颗是风火双属性的灵核，是他自己修炼的，另一颗则是嗜血珠，是出生起就存在于他体内的。 黎冉之道：“师姐是雷属性的灵力，会到我那颗没有灵力属性的灵核里。”他补充道：“它本身没有灵力属性，所以可以容纳任何属性的灵力。” 楚瑶瑶有些震惊：“黎师弟，你居然有两颗灵核！一颗是风火双属性，一颗居然没有属性！好神奇，我还没有见过无属性的灵核。” 江雪道：“和其他灵核一样，只是用来容纳灵力的容器。” 黎冉之仰起头，看向江雪，她说话的时候很轻松，好像嗜血珠在她看来，真的只是一颗普通的灵核。 江雪提议道：“既然灵核还可以容纳灵力，那么我们能不能试着和当初争夺天剑令一样，将我们三人的灵力全部给到师弟，由他来对付这些火焰？” 江雪这个大胆的提议让喻文书眼睛都睁大了一分，他忍不住问道：“这真的可行吗？”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楚瑶瑶也赞同：“用水灭火太慢了，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云师兄，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必须问到，死马当活马医吧，没关系，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雪听了楚瑶瑶的话，却又顿住了：错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如果黎冉之的感觉是错误的呢？他现在的灵核真的可以容纳这些灵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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