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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辉脸上一脸无所谓，但算一算年纪就知道，他成精了有二十来年，送走的玩伴没有三代也有两代了，就算他想得开，但心里的落寞做不得假。 “你能不能离开这里的？”安虞柚问他，“有些地方的土地神、山神之类是不能离开自己的辖区的，你还没成为这里小河的水神，也不算是正儿八经的龙王，虽然你现在已经能吃上香火供奉了。” “可以的吧，其实如果村民愿意把新庙改成供奉‘龙王辉’，那我就能直接吃了，不用偷偷拿还担心欠上一位龙王因果了。” 其实辉心里也有些没底，虽然上一位水神不在这里，甚至可能压根不存在，但他到底是不问自取，万一真的存在这么个人物，那对方至少几百年修为，倍杀他，这不得分分钟和他算账。 “这一点，我已经和村长说过了。”安虞柚摸摸他的脑袋。 “欸，什么时候，我没听见……”他猛地瞪大眼睛，然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连忙捂上。 安虞柚确实提点过村长，不过没有明说要给新庙的龙王冠上名字，而是说会请示官方玄门的上级人员—— 这就是为了辉的未来考虑了。 “我、我现在还太弱了，换了新庙的话，我应该就能短暂地离开，但你要知道，我和这里的联系越强越紧密，力量变得越强，反而越会受到桎梏，现在其实是挺轻松的，只是我太弱了，没有办法很长时间地维持这个样子。” “行，我知道了。”安虞柚点点头，“一会儿你跟我走，我找官方的人给你登记一下。” “登记什么？！你要把我关起来是不是？”他一个猛跳，哒哒哒往后再退了三步，比兔子还兔子，有一瞬间安虞柚好像真看到乱扭的小泥鳅了。 “给你登记上岗，让官方人员给你培训一下，以后你就能名正言顺记上龙王的名，吃供奉的香火了，不过除了庇护渡津村的百姓，可能官方也会要你办点简单的任务，当然最重要的是你不能违反乱纪，不能乱来。” “那我是不是……等于锦衣卫了？” 少年辉脑子里转了转，倒也不是一无所知，想明白之后眼睛一亮：“我是不是能带刀出行的那种？” “别做梦了，”安虞柚拍拍他不太聪明的小脑瓜子，“刀是管制刀具，你顶多拿个‘龙王证’。”
第28章 龙王证是没有龙王证的。 像辉这样年轻的小妖怪没经过多少教化, 妥妥一个新时代的九漏鱼，最多为他争取一个临时龙王证，暂时给他登记下了身份, 以后能不能成为被国家信赖的栋梁而不是被密切监控起来的野路子精怪, 还要看他的表现。 虽然辉确实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但他也不是完全傻子，该有的常识还是有的, 甚至他还很熟练上网、看电视之类的事情, 对各种孩子的玩闹也深谙于心。 看他这个模样，安虞柚就觉得，还是交给祖国母亲去头疼吧，估计官方对应对这一类的情况很有经验了，至少上次黄仙一事上, 她看官方人员和李黄谈话时候表现出来的种种都很熟练。 他们对精怪等迫切的需求很了解, 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满足小妖怪的愿望, 同时又表达了官方的期许和要求, 并且以比较完善的契约的形式在彼此之间约定, 最后达成一个双方满意的结果，并没有出现谁勉强谁或谈判崩裂的样子。 “是这么一回事吗？”从安虞柚口中得知真相的谭哥十分震惊。 因为之前任务，安虞柚不仅认识了谭哥这位贴身保护的非队特案局人员，还认识了其他的后勤部联络员以及一位指挥部小领导。 她对特案局这个机构的组成不算非常熟悉，能了解内部情况的也必然只有他们内部的人，她只大概知道有指挥部、战斗部、后勤部、情报部、医疗部、研究部等六个主要下属部门，但对于各个部门的细化职责要求等她就不清楚了。 比如后勤部有部分人负责联络各个零散但级别和认可度比较高的持有玄学证的玄门人士, 但同样的情报部的部分人也有联络各个人员的方式。 不过对于安虞柚来说, 她如果要联系官方，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她身边的谭哥，这位不需要她主动就会把部分情况上报上去，同时也会考察节目组的情况，还有一个是她之前从论坛拿到联系方式那位，是给她发证的官方人员，后勤部的，据说是指挥部下直系，之前李黄的事情就是他请示了领导来一块儿做的谈话。 安虞柚是两边都通知了，因为涉及到龙王，后勤部直接转给了指挥部领导负责，她刚好有那位领导的联系方式。 至于谭哥这里，她是一定要说一嘴的，主要是提醒一下他，毕竟有些事情虽然两个人一起，但她能发现的他发现不了，比到时候成了他任务失误。 谭哥是有一定的玄门本事的，但作风、行为等方面更像是一名经受过良好训练的战士。 不过这会儿任凭他性格如何高冷，听到安虞柚的话也感到了十分的吃惊。 “龙、龙王……是泥鳅成精？” “是他的机缘，而且辉已经很像人类的，行事思维也更靠近人类一侧，这是好事情，就是他性格很单纯，还需要好好的教导和引导。” 听到安虞柚说别人性格单纯，谭哥不由看了她一眼，明明只是隐约的一瞥，她就好像感受到了一般，一下抬起头，脸上还是那种淡淡的微笑，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他。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会写进汇报里的。” “嗯嗯，那没问题了。”她点点头，“回头我会和蒋组长再沟通的，之前他好像在忙。” 谭哥点点头，满腹心事地走到了一边。 他一面感慨大佬果然厉害，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很大，大佬真的天赋卓绝，在他认识的众多玄门大佬里她也绝对是排在前面的人物。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这一模一样的情形，他什么没有发现，大佬不仅看出了妖怪还确认了一个对人类友善的龙王，并且和官方和渡津村的村长都沟通完毕，而他一无所知。 等到最后一个选手结束，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六点多钟。 节目组依然发了饭，这次没有赞助商给的好吃的自热小火锅了，依然是普通的盒饭，一饭四菜一汤，宫保鸡丁、清炒西蓝花、番茄炒蛋、蚝油生菜，汤是紫菜蛋汤，要自己单独去领取。 有两个选手干脆没吃，直接提前离开了，反正今天的比赛已经结束，理论上分组挑战赛三轮结束就可以散了，能进下一轮的基本也能猜出究竟有谁，这俩基本上是无望后续，他们对自己的表现和目前的排名也有数—— C组因为种种原因，确实整体人气值不如其他两组，若不是有个已经被默认了的大神选手安虞柚直接拉高了平均，让他们组的均值比另两组还高一些，他们的“垫底”简直明白到拿到纸面上了。 “走了走了。”众人纷纷招呼着，吃完了上了节目组的大巴就准备回去，大部分人是回京城，有部分则是要去其他地方“出差”。 下一轮是合组挑战赛，暂时还没有通知时间和人员，估计会间隔半个月左右，国庆七天的假期还剩下一个小小的尾巴，但大家相处得还算不错，至少C组整体说来还是比较和谐的。 节目组只负责送到花城的火车站或汽车站，回程票由选手自己负责，这会儿大家有的休息，有的则在紧张地刷着“数据”。 虽然不能够完全得出结果，但从人气排行榜和粉丝的反馈，很容易就能判断出目前的形式。 安虞柚没参与，不过有旁边的陆弥和小江两个帮她看。 她是目前C组内排名最高的，在人气榜上位置是第3名，探花的成绩其实挺好的，但位置稍微有些危险，可能是分组赛后面两轮的时候表现得相对低调了一些，她既没有透露鬼母也没有暴露龙王的事情，所以除了官方的人知道她又做了几件利国利民的大事，观众整体上了解的并不多，不过凭借她之前的一些表现，她依然冲上了前排。 “柚柚是肯定能进下一轮的，不过我们组有几个有些危险。” 虽然分组赛三轮的评委打分出来了，但后两轮的委托人评分还没出来，大家只能大概估计一下情况，别说是他们好奇，其实有些观众和粉丝也在计算，他们算得比节目组的人都要利落，即使大众不知道最后具体的计算公式。 C组内分成了东西两组，每小组12人，有5个晋级名额，总共进10人。 除了安虞柚，保证能进的是张荆道长、小悟师父，陆弥的位置稍微有一些靠后，但不出意外也能够进，评委们给的分不算高，但也不低，她的第二轮表现一般，甚至还受了些伤，但第三轮看风水一块表现出色，她自己也估计得分不会太低。 他们四人一下便占据了四个名额，剩下还有一个位置。 木子航是粉丝多，各方面能刷的数据都处理得相当好，杨顺是除了第二轮略简单了一些其他表现都还可以，另外还有一个选手也马马虎虎，大体上比较均衡，没有特别厉害但也没有出错，有一点小高光。 他们三个究竟谁能进入下一轮，还需要等节目组后面再录制，直播是看不到了，但在后面播出的节目剪辑后的录播带子中，大家才能知道谁是这个幸运儿。 “你回学校不？”陆弥问她。 “嗯。”安虞柚点点头。 “燕华大学？” “对。” “真好啊，学霸。”陆弥露出了一副感慨的表情，“还是状元，是不是？” “小地方的状元。”安虞柚谦虚一句，并不自傲。 “挺好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一句万金油，结束了对话。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车站，这一次一切都顺顺利利，没有什么突然闯入车站的僵尸鬼怪之类。 不过，许是临近返程潮，车站的安保等明显严密了不少，到处都能看到巡逻的警察、安保，还有佩戴好装备的武警官兵、特警等。 “戒严了？！”小江惊愕。 “没有吧，就是例行检查。”陆弥观察了一下，很快做出判断。 木子航和安虞柚是同一班回京城的火车，不过在不同的车厢，两个人可以一块儿走。 “我要先进站检票了，我的等候区在二楼，先进去了。”安虞柚看了看刚刚取出来的纸质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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