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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后娘娘，是您最喜欢的江鱼肉，臣妾跟御膳房的人学的。”贵妃道。 “嗯，贵妃有心了。”太后笑了笑。 瑾德妃也奉上自己的，她每年都是规矩不出错就好。 太后也夸了一句。 下面人都奉上，不过太后就不会给面子一个个都吃了。 贺谨缡倒是还尝试了几个。 大公主把自己的点心给贺谨缡：“父皇，女儿不会包饺子，等以后学会了就给您包。今年吃女儿的点心吧。” 贺谨缡就笑道：“好，久儿的点心父皇吃一块。” 不管怎么说，如今就这么两个孩子，贺谨缡对这个嫡出的公主还是很疼爱的。 可能因为是女孩子，怎么宠爱都不会叫人多想，反倒是比大皇子看起来更亲些。 此时就叫人直接把大公主的作为换到了他下首。 既然是过节，也有歌舞。 悦府新排的歌舞正是庆祝立冬。 一曲结束后，还有琵琶献艺。 悦府的琵琶很有特色，有两个三十来岁的师傅，她们都是从小学，技艺娴熟，很是不错。 云璃听着，觉得真是好听极了。 反正如今没什么娱乐活动，这琵琶确实也出众。 上头陛下和太后聊天，说起了先帝时候过立冬时候的趣事。 宗亲里有人附和，齐王笑着说起小时候：“那会子陛下还没出生呢。这一晃，陛下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齐王老实憨厚，他年纪不小了，说起这些来，倒也没什么不合适。 “是啊，皇后娘娘做太子妃那会子，妾身可就做了祖母了。那一年第一个孙女刚出生。”齐王妃道。 确实，他们跟太后其实年纪相仿。 毕竟他是先帝的四皇子。 太后笑道：“如今你们也是一大家子人了。哀家瞧着也高兴。不过皇帝如今虽然膝下只有两个孩子，可眼看着也会更多。希望来年过节再看，就多几个孩子才好呢。” 贺谨缡笑道：“叫母后惦记着，是儿子的不是，来年定叫母后添上孙子。” “好，可是你自己说的。做不到，哀家可要罚你。” 众人就都给面子的笑起来了。 罚，怎么罚？亲娘也没皇帝大。 不过是玩笑话罢了。 琵琶也结束后，时辰就差不多了。 太后要走，陛下要去送，不过太后不必，最后是孟常去送的。 太后走后，众人又坐了一会，宗亲们就开始告辞了。 他们走后，后宫众人才能走。 云璃回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她今儿身上不舒服，这会子肚子疼。 “小仪您先躺着，奴婢这就给你去拿热水。泡个脚能舒服些。” “嗯。”云璃有气无力的躺着去了。 她从小好吃好喝的，没毛病，但是就是月事来的特别迟。 她去年冬天才来的，也看了郎中，郎中说这不稀奇。身体没问题。 大概是来迟了就要把之前的补上，所以这一年每一次来，都是这种汹涌澎湃的模样，简直难受死。 今儿还好，不是最厉害的那一天，不然这大半天坐在那，真是熬不住。 云璃是蔫儿了，有人活泛啊。 “当真，你没弄错？”张宝林猛然起身。 “宝林慢些，奴婢不会错的。跟您上回侍寝的日子也对上了，确实是有了，两个月了。”寻花扶着她坐下来。 张宝林坐下，表情不是惊喜。 而是一种……茫然和激动。 她摸着肚子：“我竟……有了？” “后宫多少人求不得，我有了？” “宝林有福。不过奴婢想着，您还是先不要说出去吧。等过三个月稳住了再说如何？”寻花道。 张宝林也不算得宠，这不是上回侍寝还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么。 “好，听你的。你只要没搞错就好。”张宝林道。 “宝林放心吧，奴婢从小学医这个脉象不会看错。您的月事也确实推迟了。”寻花道。 “好。”张宝林深吸气：“那就暂时不说。” 张宝林隐瞒这件事，那就只有她和寻花知道。 就连同住仪宁轩的刘御女也没看出什么来。 事实证明这很有用。 因为，十月初六这一天早上，韵小仪小产了。 她并不是去请安小产，而是回去后在院子里滑倒了。 脚下一空，从台阶上滚下去，虽然只有两节，可她还是小产了。 陛下今日有朝会，哪里顾得上她？ 皇后与众人来的时候，太医过来有一阵了。 太医此时也只能开补养的药方子，孩子已经掉了。 不到三个月的孩子，掉的很轻易，只有几个太医院过来的嬷嬷伺候韵小仪清理。 皇后皱眉看着那端出去的血水，有些嫌恶。 “怎么样？” “回皇后娘娘，胎儿没保住，她摔倒后就见了大红，那会子就没了。太医来了也没用。”兰妃皱眉。 “怎么这么不小心！”皇后皱眉。 “这……伺候的人都在外头跪着。当时脚下什么都没有，鞋子也没什么异常，就是她自己不小心。”兰妃道。 在缀云宫出事，兰妃是委实吓了一跳，她可没想害韵小仪的孩子。 不过幸亏，这事也很简单，就是韵小仪自己走路不当心。 既如此，没人能说什么。 皇后的人也检查过了：“娘娘，奴婢们看过了，台阶没什么问题，韵小仪的鞋子也没什么问题。” 皇后怒道：“那就是伺候的人不利！” 今日跟着韵小仪的两个宫女都在外头跪着，十月的天也很冷 ，俩人瑟瑟发抖，明明觉得很冤枉，可又能怎么说？ 只求皇后娘娘手下留情，别打死她们了。 第0048章 到头了 “来人，将这两个伺候不好主子的东西给本宫拉出去打，一个人五十板子，打完送出去，不必伺候了。”皇后道。 两个宫女当下就吓坏了，竟求情都开不了口。 五十板子，就算打不死，也残了啊…… 可没有人会替她们求情的，宫女们命贱，只能受着。 韵小仪总算能见了，皇后其实不乐意进去，可不进去也不行。 她一进去韵小仪就道：“娘娘，是有人害我，是有人害我！” “说清楚。”皇后皱眉。 “是，妾刚才是滑倒的，是滑倒了，脚下肯定有东西，感觉是很滑的。”韵小仪一脸泪痕。 兰妃皱眉：“台阶和你的鞋子都检查过了，没有什么痕迹。你滑倒了是肯定的，可脚下并没东西。” “不，不，妾感觉到了，肯定有什么滑的东西，不可能没有！” 她坚信有东西，可事实证明没有，皇后和兰妃早就没什么耐心了。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本宫叫人再看看。伺候你的人已经带出去了。你也宽宽心，你还年轻，日后孩子还会有的。”皇后起身。 兰妃也紧随其后：“我也会叫人看看，你先歇着，身子要紧。” “皇后娘娘，兰妃娘娘，真的有东西，求你们一定要查，妾是被害的！”韵小仪哭着道。 外头的人也听见了。 皇后出来，也不好不管，于是坐下：“再好好查一查，既然她这么说，你们不可疏忽。” 众人应了，如意带着人，又查了一遍回来还是摇头：“皇后娘娘，还是没有，真的是没有，奴婢们把那两个丫头身上也检查了，没有。” 皇后蹙眉：“那就是韵小仪不小心。” 兰妃点头。 贵妃又看贵妃和德妃：“你们怎么看？” “皇后娘娘明察，想必不会有错。”贵妃道。 “是啊，想必是韵小仪不小心，人滑倒了的时候不就是感觉滑了一下？不会有什么了。”瑾德妃道。 皇后点头：“好了，那就不必再查。总有不小心时候。叫人好好伺候她，既然她的人不得用，本宫告诉内事府一声，再送几个人来就是了。走吧，都散了。有什么事兰妃你照顾着些。” “是，臣妾恭送娘娘。”兰妃起身。 众人也与兰妃告别，各自散了。 “今儿冷的很，不如静小仪那喝一杯热茶？”云璃笑道。 “扫榻相迎。”静小仪道。 “姐姐们这杯茶，我也想喝。”张宝林站得近，也笑道。 “那一起啊。”静小仪道。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翠微宫。 孟宝林就住这里，当然也是一起。都去了静小仪这边，她烹茶的手艺确实还不错。 亲自给几个人倒茶。 “今日这事可真是，韵小仪也太不小心了。”孟宝林摇摇头。 “我一直琢磨，她一直说有什么东西，可要真有，不能一点痕迹也没有吧？应该还是感觉错了。又没下雪。”张宝林道。 “只是可惜了，都快满了三个月了，却这么没了。瞧吴宝林那一胎算是稳了。”云璃道。 “是啊，多可惜呢。”静小仪摇摇头：“在后宫里，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得松口气。” 几个人都是心有戚戚，也不再说了。 喝完了茶，云璃就要走了，正好跟张宝林能一起走。 俩人路上闲话。张宝林还是那副温和好说话的样子：“其实我真不想知道是有人害她。知道是她自己不小心还好，谁都会不小心。可要是真有人害她，还害的这样高明，那就太吓人了。叫人睡不着。” “是啊，不过想必就是她自己不小心。陛下还没去，这事陛下知道了，只怕也生气。”云璃道。 “姐姐说的是。”张宝林叹气。 之前还是妹妹，可对方晋位了，那就只能是姐姐了。 到了分岔路，俩人各自一福分开：“你慢些走，你还远，我快到了。”云璃道。 “好，姐姐也慢些。”张宝林温和笑着道。 云璃扶着芷芙的手，轻轻啧了一声。 “小仪怎么了？”芷芙低声问。 云璃笑了笑没说。 等又走远些，她才道：“张宝林这个人，怎么觉得有些不好捉摸？上回她和刘御女撺掇我，你说她看不出来？还是说，她当我看不出来？她是真温和，还是装模作样？真要是装的，那也演得很好啊。” “那奴婢是看不出，可不管怎么样，您觉得不好，就离她远点也没什么。”芷芙道。 “你说的是。今日的事，你怎么看的？”云璃又问。 “这事，奴婢看是看不出什么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奴婢刚才跟着看了一眼，确实没什么。皇后娘娘的人也不可能包庇什么。可……也不是因为韵小仪自己说有东西，奴婢就是觉得很奇怪。她能这么不小心？” 云璃点点头，正好也到了。 屋里烧着火盆子，暖意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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