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月璃才知道,蒋韵儿拿着这个因为她得到的郡主,在背后无限抹黑她。 导致那些小姐们虽面上敬她,但背地里,对她都是防洪水猛兽一般。 这一世,拿了我的都要给我还回来。 月璃轻轻地摘下头顶的一片黄叶,秋天了呢,是收获的季节,四季轮回,是让人向往的景致。 月璃心中微动,重生以来,她对大自然的变化尤其敏感,从前以为是自己重活一世,性子淡然些,但是如今……,月璃垂下眼,喃喃,“是你的想法对不对?” 风声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没有人回答她。 “罢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情。”月璃自嘲一声,抬头看了看天空。 突然发现,天空大地都是如此亲切。 外头,林山来报。 “程二小姐在查毕家求娶的事情。” 月璃坐于亭中的椅子上,轻笑,“很警觉了,倒是比我预想的还要早。” 月璃早有防备,做事谨慎又隐秘,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程雨滢能想到从毕家入手,算是很讨巧了。 只是,月璃占了先机。 “查出了什么?” “无。程二小姐让人挖了毕家的底,没有走明路,毕家如今就是一个纸壳子,一点就着,毫无自保能力。若那些人发难,毕家几乎没有活路。” 毕家差不多二十年前,家底就完全掏空了,名下的庄子也全部折卖了,可能那时候觉得以后还能有能力买回来,便没有卖给大户人家,一是不好听,二是以后赎回很难。 便卖给了庄户,这些老百姓无根无基,以后想买回来,没什么难度。 那些庄户做了一辈子佃农,又是熟悉的土地,如今有机会做自己的地的主,自然是砸锅卖铁东拼西凑的买下田地。 后来,过了几年,地里收成好,大家又经营得当,都富了起来,请了许多长工,自己只管事,有钱有闲,好不惬意。 但是毕家眼红了,说什么也要收上去,眼看就要到收成了,佃户自然不肯。 而且这些年,他们精心打理,付出了许多心血和成本。那时候毕家出卖,也没有说可以收上去。 他们是白纸黑字,一手交钱一手交地的协商好的。 如今说收就收,当然不可能。 办这件事的,便是毕夫人,商人逐利很正常,但是不讲诚信,强买强卖就很可耻了。 毕家不知找了什么门路,愣是把庄子收了上来,断了人家的生路,闹得是沸沸扬扬,听说还闹出了人命。 天子脚下,出现这种事,百姓必然是要上报京兆尹的。 不过当时正赶上先皇去世,新皇即位,各处混乱的阶段,毕家靠着最后一点人情,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这毕家,可真是碍了程雨滢的眼了。” 毕家的存在,对程雨滢来说是耻辱。 外人都知她是毕家的准孙媳妇,若她真的死了也就罢了,可是她没有,她还活着。 程雨滢如此傲气的一个人,那一辈子,也就为平王低过头,从前她还可以当毕家不存在,可以现在不行。 毕家爆出那样的事,她“死了”名声受连累不说,活着的她心里可是膈应得慌。 “她已经动手了么?” “是的。” “平王知道吗?” “平王不知道。” 月璃挑眉,笑得意味深长:看来,程雨滢对平王的感情,很有自信。 当初月璃让毕家送锦囊给平王,平王赏了不少东西,还罩了他们许久。 知道内情的只有平王身边的谋士,而对外的说法,是毕家送上了一些老玩意儿,隔日平王便把那些玩意儿送进了宫。 宫里的贵人很高兴,才有的这一出。掩人耳目,粉饰太平。 自然,程雨滢也认可了这种说法。在她认为,毕家对于平王,就是阿猫阿狗一样,平王无事逗趣而已。 若是…程雨滢跳出来看,一定能发现其中的不合常理,比如平王赏东西也就罢了,没必要还罩着毕家。 可是她当局者迷,她对毕家的偏见是鄙视又厌恶,她对平王的偏见是她心悦他,导致她做出了错误的判断,错误的事情。 程雨滢不知道毕家对平王意味着什么。 更别说今后,还有西凉要毕家的那副画。 前世,没有锦囊事件,毕家和平王没有任何交集,后来毕家爆出了丑事之后,闹了好一阵风波,但鸡毛蒜皮还算勉强能维持下去。 如今,就不同了。 过了几日,京城讨伐毕家的声音越来越大,往大里说,毕家也不算犯事,最多就是道德过不去,名声不好听。往小里说,京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毕家的家风,真是让人膈应得很。 毕家为避风头,收拾了家当,这一日一大清早城门刚开,便出了城,准备去自家庄子上住些时日,等过段时间看看再说。 庄子在京郊三十里外,等人到时,已经日落西山。 当日夜里,庄子里起了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毕家上下几十口人,无一生还。 下人房未受波及,下人们说是赶路太累,没有及时发现,等发现时,火势已经不可控制。 据说是庄子年久失修,主院有人打翻了油灯。 消息传到京城时,又是一阵哗然。 这毕家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一出比一出戏剧。
第139章 荷包里的金子 平王府。 平王目眦尽裂,一手掐住程雨滢的脖子,程雨滢连连后退,满目惊恐,敌不过平王快走几步,将她按向墙头,手指用力,愤怒让他的五官开始扭曲。 他狠狠地看着程雨滢,仿佛要将她满口血肉吃掉似的,那样的眼神,程雨滢第一次在平王脸上看到。 上次在江南,因为刺杀太子的事情被破坏,平王也只是埋怨了她几句,却不如现在这般,真的想要杀了她。 程雨滢痛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一脸不解,脑中飞快地搜索着自己哪里惹着平王不快了。 平王没有给她机会,怒不可遏手臂使力将她抬了起来,程雨滢下意识地抬手握住脖子,满脸通红,泪水哗哗落下,祈求地看着平王。 就在程雨滢一口气上不来觉得自己就要窒息的时候,平王松开了手。 哗的一声,程雨滢软绵绵地跌坐在地上,握住喉咙不停地咳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看向平王,心有余悸,本能地向后缩了缩,看起来好不可怜。 “谁给你的胆子,对毕家出手。”平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看着一条狗。 程雨滢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原来是和毕家有关。心中暗道不好,看这个样子,平王和毕家的关系并不是表面表现的那般,他们关系匪浅。 “王爷知道的,我和毕家有仇。” “呵,有仇,不就是挂着一个毕家未来孙媳妇的名头,你一个死人,还怕坏了名声。” 平王火冒三丈,说话半点不客气。 程雨滢不敢说话,平王这副样子,很明显比自己想象的和毕家的关系还要深,心中懊悔自己没有搞清楚状况便下了手。 只是如今再如何也无用了,木已成舟,毕家人已死,她要想的是如何降低自己的损失,不让平王舍弃她。 早知道会有这般后果,她一定忍住恶心,对毕家视而不见,而不是轻举妄动。 刚刚那一瞬间,和死神擦肩而过,她知道平王是真的想要她死的。 “本王给你人用,不是让你胳膊肘往外拐的。”平王咬牙切齿,这个不知所谓的蠢人,用他的人对付对他有用的人 “王爷教训得是。” “若不是你还有点用处,本王不会再留你在世上,自作聪明。” 平王鄙夷的眼神,让程雨滢深受打击。 或许是这些日子太平静了,让她生出了平王待她与别人不同的错觉。 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比刚刚掐住她还要难受。 平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看着平王走远,程雨滢飞快起身,出了门去问杜先生。 她知道平王说的她有点用是什么意思,便是杜先生夸了她几回,堪当大用。 在杜先生那里了解了前因后果,程雨滢回到自己房中时,还有些呆滞。 毕家和平王还有这样的牵扯,她是不知道的。 若真的事关南宫一族,那她确实是犯了大错。 程雨滢想着杜先生说的话,原来世上果真有未卜先知的能人,从前还以为只是传说。 接下来的日子,程雨滢夜以继日埋头苦干,为平王整理信息分类,以补偿自己的失误。 她确实是做事的一把好手,机敏能干,细心,平王省心许多,对她的态度渐渐回暖。 一个人,只要有用,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处境。 很快,到了番国来使入京的日子。 来使宴定在三日后。 那一日的衣裳,首饰,青崖早早的便为月璃准备好了。 夜幕降临,芳龄院有人来。 “这是夫人为小姐宫宴准备的,让小姐务必穿这一套,所配的头面在底下的盒子里。都是夫人精心挑选的。” 张妈妈亲自来送东西,可见萧氏的重视。 “替我谢过母亲。” 月璃微微颔首,示意青崖送客,到门口,青崖递了一个精致的荷包,“劳烦张妈妈了,小小谢礼,不成敬意,可一定要收着。” 说着就往张妈妈手里塞,张妈妈掂了掂,颇有分量,眉开眼笑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走了,只是心里想着:果然如此。 就说呢,大小姐如今只有夫人一个亲人,怎么会说生分就生分了,想来是和夫人闹性子呢。这不,可不就从自己这里开始示好了。 张妈妈美滋滋的想着:自己以后,这好处是少不了的,以前侯爷那么大的家业,如今可都在大小姐手里呢。 想即此,张妈妈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青崖给她的荷包。这个荷包,精致无比,看起来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一想到里头的好东西,心里欢喜更甚。 待打开荷包,一片金光闪闪:是金子,居然是金子。 张妈妈不是没见过世面,但是那些钱财也好,好物也好,那都是别人的,可是现在,她手中满满一袋金裸子,是自己的。 张妈妈又惊又喜,脚不自觉地跺着,手微微发抖,她极力稳住身形,后知后觉的回过头去看,赶忙把荷包小心翼翼的合上,放进了怀里。 走路的时候不自觉的东张西望,脚步都和平日不同些。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心里早就波涛汹涌了,那么多的钱,别说她,就是她一家人,这辈子都赚不到。 怎么能让她不激动。 果然,大小姐一出手就与众不同,也说明她还是想和夫人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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