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一看儿媳妇太宠溺儿子了, 转手指挥她的打手,等逆子回来就把门锁上,把人捆了。 不老实招待,就扔鹅圈里跟铁球铁饼作伴。 还得挑儿媳妇不在家的时候,要不穗子看着心疼,要拦着就耽误事了。 打手就是于水生。 虽然于水生觉得老伴儿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也不怎么认同老伴这种蛮不讲理的行为。 但是吧.....如果不把儿子捆了, 那进鹅圈陪伴铁球铁饼的, 就是他了。 穗子一下班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院子里的石板砖都掀了好几块, 像是有人在这里争斗过。 进屋一看,水盆弄洒了,地上都是水。 王翠花正拿着拖布, 骂骂咧咧地擦。 “娘,家里这是......招贼了?”穗子小心翼翼地问。 “造孽了!还不是因为那个不着调的于铁根!”王翠花对着穗子一通吐槽,穗子在婆婆愤怒的陈述里,勉强把事情的经过拼凑出来。 于水生奉了“太座”的命令,要捉拿于铁根,将他捆了严刑拷打,问他这段时间都跟什么人鬼混。 于敬亭喝得晃晃悠悠回来,刚进屋就被用麻袋套上了。 于水生绝对有公报私仇的意思,谁让这个逆子之前套他好几次呢,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于敬亭本就喝了酒,还晕乎着呢,又被套了麻袋,以为家里进贼了,奋力挣脱,上演了套着麻袋蹦蹦跳的经典桥段。 不仅把他爹给撞了, 也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其结果就是, 父子俩两败俱伤。 于敬亭把于水生撞得闪了腰, 于水生把于敬亭捆床上, 父子俩一个东屋,一个西屋,各自哼唧着。 听到穗子回来了,俩屋集体没动静了。 明明是个挺悲惨的事儿,但穗子听完后还是忍不住笑了。 想着看看公公伤成啥样,又考虑到公公他老人家也是个要脸的人,她这么过去,只怕会伤了公公尊严。 本着夫债妻还的心思,穗子在外屋喊道: “爹,我那有药酒,我让我娘拿给你,敬亭他就是喝多了,我一定好好说他。” “什么药酒?完全不需要。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一点事没有,哈哈。” 东屋传来于水生的笑声,只是听起来多少有点气虚。 “这个混蛋于铁根,交了狐朋狗友在先,殴打亲爹在后,等他酒醒了,看我不收拾他的!”王翠花指着西屋骂,却也不放心儿子。 “你瞅瞅那个逆子酒醒了没,没醒就拿水给他泼醒!” “是,我一定好好教育他。”穗子进西屋,见着于敬亭四仰八叉地躺那,嘴里还哼唧着。 “我喝多了,我真喝多了,玉皇大帝是我爹,王母娘娘是我亲妈~” 穗子眼角抽了抽,凑过去压低声音说道: “别装了,咱娘没跟进来——还有,玉帝和王母也不一定是两口子,你这么说容易挨揍。” 于敬亭没动静了,穗子担心他真的喝晕过去,拿手轻轻地摸他脸,被他一把拽着,压在身下。 “小野猪精往哪儿里跑,吃俺老孙一棒!” “......” 他是不是真喝多穗子不知道,但是虎肯定是真虎。 ----
第459章 这挡不住的倾诉欲啊 穗子经常觉得于敬亭身体里住着个大男孩的灵魂,调皮捣蛋,间歇发作。 就比如现在。 被他压住的穗子锤不动他,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拱在她的肩头,一边嘚瑟地上下其手,一边喊着: “我真的喝醉了!” “喝你大爷的!于铁根你见过谁家喝醉的人承认自己醉了?!我看起来很像弱智吗,你这样糊弄我!” “谁家弱智有我媳妇这么可爱?来,嘴儿一个~” 穗子一巴掌捂住他的嘴,在于敬亭惊诧的眼神里,扯着嗓子喊: “娘!他装醉!” 于敬亭小眼神十分委屈,仿佛在说,媳妇竟然学会告状了?! 王翠花拎着擀面杖就进来了,看到坏蛋儿子压在儿媳妇身上,嫌弃地别过眼。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要脸的儿子?!” “随我爹啊,你自己挑男人就这眼光,还怪得着我随根儿?” 于敬亭懒洋洋地坐起来,装醉既然被拆穿,那就大方面对喽,反正他脸皮厚。 “别转移话题,打你爹的事儿咱放在一边先不说,先交代你这段时间都去哪儿浪了,为什么经常醉醺醺的?” “我爹在你心里都比不上两瓶酒重要是吧?爹!这老娘们飘了~~~”于敬亭扯着嗓子挑拨离间。 穗子揉太阳穴。 只听邦一声,王翠花的擀面杖削到了于敬亭的肩膀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我一点都不同情你。”穗子很真实地说出想法。 有的人,天生就是欠削。 “这家里没有爱了。”于敬亭长叹一声, 揉着被亲娘打疼的肩膀。 “我这就是跟几个当地的朋友吃吃饭, 吃完了就回来了,哪儿也没去,浪什么浪?” “干什么的朋友?”王翠花继续追问。 “呃,就是——”于敬亭停顿了下, 突然指着窗外说。 “换头发的来了!” “哎!换头发的别走, 等会!” 王翠花扯着嗓子喊道,风风火火地进里屋拿出囤积下来的辫子, 冲出去。 姣姣的辫子剪了, 学校不让留长头发了。 辫子剪下来可以卖钱,勤俭持家的王翠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王翠花刚出门, 于敬亭也跳起来, 抄起棉袄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穗子问。 “出去有点事,不用等我吃饭了。” 穗子蹙眉,这属实是有点不像话了。 “咱娘会杀了你的!” “她才舍不得让你当寡妇呢,乖, 等我晚上回来, 再给你交公粮~” 于敬亭给穗子抛了个媚眼, 趁着穗子脸红的功夫, 又把穗子放在梳妆台上的钱包抓起来揣兜。 等穗子回过神时, 他已经卷钱跑路了。 王翠花看到儿子出来, 喊了声站住, 于敬亭怎么可能听她的, 脚下生风, 嗖嗖就跑没影了。 “艾玛~气死我了!” 王翠花坐在床上,使劲地拍床。 她拍一下, 趴着的于水生就震一下。 这就叫儿子闯祸,老子遭殃。 惹王翠花生气的是于铁根, 倒霉的是于水生。 “你就眼看着他拿钱跑路?!” 王翠花对儿媳怒其不争,咋就不伸腿把铁根绊倒, 然后骑上去,坐在他后腰上, 给他一通暴击? “我也没想到他这么无耻......娘, 你说咱们会不会卡他零花钱太紧了,给他整出逆反心理了?要不,我下个月多给他几十块钱?” 穗子生气的同时也在反思自己。 难道于敬亭被婆婆高压管教,搞出了个迟来的叛逆期? 婆婆管他, 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她这个小家和谐,归根到底穗子是既得利益获得者。 所以穗子从没插手婆婆管他, 甚至在边上还偷偷看热闹来着......穗子认真反思, 她会不会太过分了? “美得他冒鼻涕泡泡!不给他腿儿打断了,都已经是党和人民对他的宽大处理了,还给他涨零花钱?你问问你爹,这老头子跟我过这么多年了,我给他涨过零花钱吗?” 王翠花指向趴着养腰的于水生。 “可以涨点。”于水生说道。 王翠花手搭在他闪到的腰上,笑得很是“友善”:“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涨什么涨?!不扣他都是宽大处理, 还想涨零花钱, 坚决不行。”于水生知时务者为俊杰,果断反水。 毕竟在惹狂躁的媳妇生气跟出卖儿子之间, 傻子都知道咋选。 “现在得搞清楚这小子在外面干啥呢,要真是结交狐朋狗友整日花天酒地,那是坚决不行的, 咱们分头行动。” 王翠花给大家安排任务。 穗子负责晚上引导于敬亭招供。 这是第一招。 如果穗子没问出来,就用第二招,让于水生明天跟踪于敬亭,务必把他的行踪弄出来。 “娘,敬亭都是大人了,咱好像也不用这么紧张吧?他心里应该有数的。”穗子怕婆婆好心办坏事劝道。 “穗子说的对——对,但没完全对。”于水生被王翠花的眼睛一瞪,马上改口,“按你娘说的办。” 穗子挑眉,本想说点什么,可见婆婆跟公公眼神交换间慢慢的甜蜜,又把话咽回去了。 可能对公公来说,能够被媳妇这样管着,也是一种幸福。 穗子很羡慕长辈之间的感情, 不知道她和于敬亭再过二十年, 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于敬亭回来时已经很晚了,身上已经没有了酒气, 这会王翠花已经睡了, 穗子给他打了烫脚水,一如往常。 这么沉得住气,反倒是让于敬亭不适应了。 他在回来的路上,起码想了好几种面对媳妇暴走后的回应。 结果穗子稳得一批,她越是这样,于敬亭心里越是没底。 俩人就像是博弈,她不问,他想说,就看谁能憋的住。 穗子就跟没事儿人似的,给他打了烫脚水后给俩睡着的宝贝盖被子,然后靠在床上看书。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于敬亭总算是憋不住了。 穗子书都没放下,只哦了声,继续看。 于敬亭把书压下,眯着眼看她。 “我在你心里,已经这么不重要了吗?!” 明明作妖的是他,现在倒像是受气小媳妇,委屈巴巴地控诉。 “你想说自然会说,你不想说,我问了有什么意思?” “你亲我下,我就说。”于敬亭做出让步。 “哦,那你别说了,起开,别挡着我看书。” 于敬亭怒了,脚都不烫了,一把拽过穗子,搂在怀里一通啃。 “老子非要说!” 强买强卖,男人,呵!穗子翻了个白眼,心里骂他真是个幼稚鬼。 ----
第460章 小穗子会未卜先知 王翠花偷偷地趴在门板上,听到里面没了动静,猜想儿子又在臭不要脸,冲动之下想推门。 手碰到门,被握住。 回头,于水生正笑呵呵地站在她身后,王翠花吓了一跳。 好家伙,这货是背后灵吗?! 走路怎么没声音? 王翠花用疑惑地眼神看丈夫,仿佛在问他怎么制止她。 于水生摇摇头,用手抵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 王翠花总觉得自己再不出手,儿子就要坠入邪恶的深渊。 别人都在愁儿子儿媳感情不好,她反倒是担心穗子太喜欢逆子,给于铁根惯坏了。 穗子从没当众说过她对于敬亭的好感,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看于敬亭的眼神都跟别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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