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沙成塔么,我们要研究的商机,有需求就会有市场,这个思路做生意永远不过时。对了,临走了,送你个礼物。” 穗子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 沈凉吟接过来想打开,穗子按着她。 “等我走了以后再看,我怕你看了会抱着我哭,要离别了,别整那么煽情。” “摸着像是纸——陈涵穗,你不会写信偷摸骂我吧?”沈凉吟用手搓搓,猜不到里面是什么。 “她要骂你就当面骂了,背地里暗搓搓的事儿,我们做不出来。”于敬亭搬箱子的功夫还不忘插一句。 被穗子一脚踢走,女人聊天,他插什么嘴,嫌弃! “这一走,也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看到,我到那边不会给你经常写信的,省得你太想我。” “嚯,我可谢谢您不写信,省得我膈应。”沈凉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有点不大舒服。 等送了穗子一家上车,沈凉吟掏出那个信封打开。 里面是一张纸,还有一张照片。 沈凉吟把两样东西拿出来,看到照片后的字,眼泪唰地落下。 ----
第606章 怕啥来啥(月票200+更) 这张照片,拍的正是沈凉吟。 昔日沈凉吟当厂长时,看于敬亭打篮球,穗子抓拍到的。 照片里的沈凉吟,意气风发,眼神明朗而又坚定,衣品卓然, 非常漂亮。 照片的背面,是穗子清隽有力的笔迹: 活成别人想要的模样,那不是你。 真正的你,自信独立,努力并闪耀着。 这一句,把沈凉吟看哭了。 真正认可她作为女性价值的,竟然是她的对手, 是她视为眼中钉的穗子。 拒绝成为任何人的附庸, 踏实的努力并闪耀着。 她不需要父母认同,也不需要听那些所谓的女人无用论,抛开原生家庭的影响,活出她自己的色彩。 除了照片,信封里还有封信,准确的说,是调令。 沈凉吟从啤酒厂调往H市,担任食品厂的厂长,那厂子在省内的规模非常大,比她原来任职的雪糕厂和现在的啤酒厂加在一起,还要大两倍。 准确的说,是升了。 穗子在离开前,用了点樊煌的关系,推荐了沈凉吟。 沈凉吟紧紧地握着调令,眼泪一滴滴的落在手背上。 陈涵穗,真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等你学成回来, 我一定不会输给你......下次, 堂堂正正的赢你。”沈凉吟眨掉眼泪,挺直腰杆。 火车上,穗子泡了壶茶,她买的是卧铺,大家都在一起,方便照顾。 几个孩子都是头回坐火车,兴奋的到处看,公婆帮她照顾孩子,她忙里偷闲,喝茶看窗外的风景。 “看这么久的黑土地,不腻?”于敬亭挤到她跟前,搂着她一起看。 “人在故乡时,总觉得看腻了风景,离开家用不了多久,就会疯狂想,想着想着,现在的想念也会成了未来的怀念,在怀念中失去,轮回不断。” “说人话!” “人生的本质就是痛苦, 得到了空虚,得不到痛苦。” “这不是那个叔笨蛋说的?”于敬亭记得这句, 穗子给他准备的备考作文里,引用过这句。 文科靠的都是日积月累,几个月突击肯定来不及,于是穗子考前提前写好了几篇作文让他背下,总算是没丢分。 这种法子糊弄考试是没问题的,但平日里说话还是很容易露馅,就比如现在。 “......以后毕业了,千万别说咱母校的名字,母校丢不起这个人。那是叔本华!什么叔笨蛋,我看你笨!估计你少的那些分,就是乱起外号扣的!” “嫌老子笨,老子也考上了,瞅瞅,多好看的录取通知书。”于敬亭从兜里掏出录取通知书。 穗子一整个无语。 这玩意还随身携带的? 搬家前,王翠花领着于敬亭回老家摆了几桌流水席。 买了三头猪,杀了两只羊,大鱼大肉摆了桌,不收份子钱,单纯请乡亲们吃(炫耀)一顿。 于敬亭从昔日吓唬孩子的街溜子,一跃成为了有为青年,村长特意请他在广播站念了下感言,以此激励本村年轻人努力学习,报效祖国。 播音室于敬亭之前也进去过,都是混进去的,或是抢麦克风。 第一次被正式邀请,对着话筒瞅了半天,就丢下一句,吃好喝好。 这身份的转变对他来说,还是有些突然。 巧舌如簧的男人,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还是穗子接过话筒,洋洋洒洒地讲了五分钟,都是劝学向上,随便截出来一句,都能用到作文里当名言名句。 也被穗子看到过两次,于敬亭半夜起来对着他俩的录取通知书傻笑,还跑到已经睡着的孩子们床前炫耀。 这些穗子都当没看到,男人么,得有点秘密,谁还没中二过? 他再能干,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点这年纪该有的虚荣,未必不是好事。 “咱妈要知道,你用樊叔的关系给沈凉吟安排工作,估计能撕了你。” 陈丽君把沈凉吟弄过来,想锻炼穗子让她学着心狠,结果穗子跟沈凉吟混一起去了,临走还不忘送沈凉吟一份大礼。 沈凉吟的调动是上面直批的,越过了市里,沈凉吟的爸都不知道这事。 “举贤不避亲,我推荐的人才争气,那也是给樊叔长脸。” “就那么有信心,她能干好?” “她在你手下工作过,她的能力你应该是知道的,那厂子给她,她是可以管理好的。” “樊叔也是真宠着你,你俩背着咱妈鼓捣,她知道了少不了要闹腾。” 穗子一想到老妈毒舌,脑瓜也有点大,底气瞬间矮了半截。 “等她知道了,咱也上学了,她闹不到咱俩身上,要闹也是跟樊叔,宁死道友不死贫道......咳咳,反正樊叔也习惯了。” 外人面前那么威风的樊煌,在穗子夫妻心里,也就是个大冤种。 绿皮车的速度很慢,旅途漫长。 窗外的风景看了一会就腻了。 三孩子溜达玩了,过了新鲜劲,开始赖赖唧唧不老实。 穗子夫妻换下了公婆,开始陪孩子们玩,穗子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带了不少零食和玩具,孩子们闹一下,她就拿出来哄一下。 哄孩子的同时,心里也有个声音。 原来母亲每次看自己,都要坐这么久的车。 等到了地方,少跟母亲犟嘴吧,她说话难听,忍忍不就过去了? 穗子看着天外的云,感觉未来可期,岁月静好。 然而这份静好,到站就打破了。 穗子本以为出站就能看到母亲,结果只有小舅舅陈子遥和樊煌的司机。 “你妈工作有点忙,我来带你们去新家。”陈子逍笑得有点假。 “舅,你也太不会撒谎了,她是嫌太阳大,怕晒黑吧?”穗子幻想了一路的母爱,就这么无情地幻灭了。 陈子遥笑得更尴尬了。 他是真的不擅长说谎。 他真搞不懂陈丽君脑子里装了什么,穗子不来她总惦记,穗子过来了,她又摆谱不过来接站。 如果穗子的婆家觉得怠慢了怎么办,这不是没事找事? 陈子遥偷着打量穗子的公婆,见俩人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看不出挑理的样子,这才松口气。 家具什么的,交给樊煌的人处理,陈子遥领着穗子一家出站,心里想着怎么帮亲姐找补下,结果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刚出站,迎面遇到俩人,陈子遥脑袋嗡就炸了。 这,这不糟了?! ----
第607章 传说中的龙涎香 “麻绳专挑细处断,怕什么来什么.......” 陈子遥小声叨叨,转身搂着于敬亭的肩要掉头。 陈父离着老远就看到自己的小儿子,带着一群人从车站里出来。 “站住!”陈父出声,“遥儿,你身边那是谁?” 这一嗓子声音不大,却是拿腔拿调, 让人想忽视都难。 穗子一家闻声看去。 前方一个穿着笔挺立领西装的老头,身上一个褶都没有,戴着黑框圆眼镜,个头不算高,表情很严肃,眉心有深深的皱眉纹,留着小胡子,皮鞋擦得苍蝇上去都得打滑。 这种扮相的人,王翠花还是头回见到,过于讲究了。 “大夏天捂成这样,不怕长痱子?”于敬亭对穗子说。 穗子点头,她也这么想。 这个看着就不好相处的老男人,给她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有种看一眼就知道不能成为朋友的气场。 陈子遥被点名了,只能讪笑着转身。 “爸,这么巧啊,你也来送人吗——哦,这是穗子,您的外孙女——” 陈子遥把穗子介绍给陈父,王翠花听到这是穗子的姥爷,第一反应就是上前一步要打招呼,穗子一把拽着她的袖子,冲王翠花微微摇头。 穗子前世压根没有一点关于姥爷的记忆。 她妈在村里时,只有俩舅舅来看过她。 偶尔也能提起姥姥,但姥爷, 一个字都没提过。 今生从陈丽君嘴里说出关于姥爷的话题, 也是寥寥无几,提到这老头,几乎都是负面的描述。 穗子拽着婆婆,让她按兵不动。 陈父已经走过来了,斜着眼睛看穗子一家,从上到下,挨个看一圈,斜着眼,歪着嘴,满脸写着嫌弃。 心里却是有点惊讶。 他本以为这农村土老帽一家子,应该是全家都脏了吧唧,土得没见市面,让谁看都是老庄进城的感觉。 但这一家人,男的器宇轩昂,女的气质清雅,就连抱着的俩娃,也是粉嘟嘟的漂亮奶宝,谁路过都得看一眼。 穿着也是很得体,一点没有乡下人的感觉。 最让陈父不爽的是, 这家除了姣姣和龙凤胎, 全员都比他高...... 王翠花原本还想打招呼的, 看着老头斜眼看人,明白儿媳妇为什么拽她了,这老头看不起人呢? 陈子逍尴尬的脚丫子在鞋里直抠地。 他爹真是太不成样子了,这也太没礼貌了。 “就这......”陈父小声说了句,轻蔑之色溢于言表,“你母亲,没有教过你礼貌吗?看到长辈,也不请安?” “噗!”于水生乐了。 什么年代了,还请安?咋不让穗子跪下给他磕个头? 于敬亭听到他爹乐了,唯恐他爹抢他前面,上前一步,气势汹汹,给陈父吓坏了。 “你,你要干嘛?!” 于敬亭穿了件白色的短袖,露出的胳膊肌肉纹理清晰,一看就是个孔武有力的。 于敬亭一把握住陈父的手,使劲地摇了摇,声音满是真诚: “你这病,多久了?” “什么病?”陈父让他问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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